“你居然敢罵我!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小屁孩一個,居然這麽大口氣!再敢囂張,我一劍殺了你!”


    牧曦穩穩坐著,看著關新單手握劍,蓄勢待發,已是怒不可遏,另一邊的啟山,站在眾多侍衛前麵,正襟而立,對關新的躍躍欲試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小丫頭,你的那點小心思,別人都看得清楚,趁早收場,別哪天幹了見不得人的事兒,還連累了我的顏姑娘,不走是嗎?我今天離開這兒,你就得死!信不信?”


    牧曦越來越聽不明白,心中不停揣測,這兩方,到底哪一方對自己有利,或者,都是毫無益處,冷下心來,她無聊至極。


    “你們,到外麵去聊吧,我想休息。”


    看著關新投過來的目光,憤慨與不服的咬牙切齒,牧曦不明白,為何啟山對她的斥責,她會如此怨恨自己。


    “滾!……”


    “哎呀……”牧曦被啟山突然一聲咆哮嚇得在椅子上一跳。


    “來人,把內室的東西,全部給我丟出去,一件都不留,全部換上我送的!”


    啟山再次婉然的來到牧曦麵前,擠著笑,輕聲說,“又嚇到你了,不好意思,顏姑娘,別客氣,你就收下吧,好嗎,求你了……快看,快看我可憐的小眼神?……”


    牧曦厭惡的瞪他一眼,手裏還在不停的安撫著自己剛剛被嚇到的心情。


    關新僵持了片刻,橫衝直撞的推開門口的侍衛含恨離開,列隊的侍衛們,不用再吩咐,紛紛打理起屋裏的裝飾用品。


    反正也是囚牢,任由他們去折騰吧,牧曦無聲的望向院中的荒草,自己就像這些草一樣,淒淒涼涼,任由人冷落踩踏。


    “顏姑娘並不孤單,改日,我會再向公主呈請,親自給你挑選個合適的助手來,不要這樣一臉的苦相好不好,看著讓人覺得可憐。”


    她依舊望向遠方,獨自思索,無聲無息,視他為透明。


    “有人知道你心裏苦,也知道你的願望,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還請姑娘好好珍重,會越來越好的。”


    不知不覺,當所有侍衛全部離開,牧曦轉眼再望過去,煥然一新,到處整潔明亮,窗明幾淨,桌上的青花瓷壺溫文爾雅,房間的軟簾在陽光下透著藍粉色的光芒,輕輕蔓帳薄紗被雕花的銅鉤挽在兩邊,淡淡的清香淼淼從香爐裏騰起。


    這個布置,看上去,牧曦感覺在哪裏見過,是如此的似曾相識,隻是,一時想不起。


    自從到了遼國以來,這是最溫馨,最像家的住處了,牧曦心裏份外溫暖,輕撫幔帳,“這些都是你安排下的?”


    “所有人都出去吧,讓我與顏姑娘單獨待一會兒。”


    空空的房間裏,隻剩下她和啟山,牧曦轉身凝望著他,“你到底想怎樣?”


    “顏姑娘,有人心裏比你還苦。”


    看著啟山欲言又止,牧曦猜測著這個人會是誰?但見他從懷裏取出玉牌,遞到她麵前。


    “姑娘,這是……這是……訂情之物,請姑娘無論如何都要收下,莫問太多,一切……啟山無法說太多,請收好,日後,必有用處。”


    牧曦看著啟山雙手呈到麵前的這塊玉,質地白潤,脂度渾厚,潔白無暇,流水清凝,潤如凝脂,雅而不傲。


    她不禁暗歎,好一塊玉牌,怕是不僅價值連城,也是身份和位份的象征。


    “定情物,我不會收,且,此物太貴重,牧曦承受不起,你回去吧。”


    “顏姑娘,此物,等同於性命,啟山放在這裏,還請姑娘……”


    見啟山似有無盡的話,沒有了往日滔滔不絕的模樣,此時緊閉雙唇,目光在她的臉上掃過,又閃爍的躲開。


    “姑娘,活著不易,且自保重。不論你喜不喜歡,我會經常來看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向我提,門外的術龍,不是外人,你也可以放心,除了公主的保護,還有……還有人保護著你,是真心的,真心的愛護你。”


    “總領,天色黑了,我們是等你啊,還是你在這裏……啊?哈哈哈……”


    門外傳來眾多侍衛的嬉笑問詢,牧曦看著啟山向她恭敬行禮,無奈的轉身離去。


    “叫什麽叫什麽,真是的,打擾我的甜言蜜語!討女人歡心,是不能強求的,你們懂什麽,強扭的花不甜!!學著吧,走了走了,真是,明兒再來,哈哈……”


    “明兒個,今天駙馬不是要回家探母嗎,你明天還能來?算了吧,你就心裏想想吧,哈哈,相思苦啊!”


    聽著外麵漸行漸遠的啟山和眾侍衛,一邊打鬧著一邊關起院門。世界再次被局限在這個院子裏。


    桌上的玉牌在陽光下,似乎是有意的吸引著她的目光,散發著溫柔的光澤,長方型的玉牌,頂端盤雲紋之下,是光亮的白板,再無它物。


    “這玉牌來路不簡單,恩人最好先收起,莫讓人發現為好。”


    “誰?”牧曦大驚。


    順著聲音尋去,角落裏,一席短衫緩緩閃現,“蕭文立,拜見恩人。”


    “你何時來的?”


    “剛剛,啟山離開我才進來。”


    牧曦拾起玉牌放在手中端詳,“你可識得這牌?”


    “回恩人,文立不識,但知道,此物,不是啟山所有,他僅是個侍衛,絕不會有如此寶物。”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牧曦深深感傷,這被送到眼前的寶物,到底是福是禍。


    “恩人不必糾結,收好便是,即使送予恩人寶物,定然不會是加害於你,隻要無害便可以了。”


    “是,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和選擇,被人囚禁也好,被人喜歡也好,我都別無選擇。”牧曦在懷裏摸索著,正碰到那錦囊,幹脆將玉牌收到錦囊中放入懷裏藏好。“你來何事?”


    “文立來感謝顏姑娘搭救太平公主之恩情,文立一恩未報,姑娘又增恩德,文立不得不再來拜謝。”


    牧曦這才向文立看去,她依舊是一身男子裝扮,藍灰色的短衫,在軍營中最是普通不過,紮到人群裏,便是很難發現她了。


    牧曦穩坐著,“你起來吧,我是出於本能,不必感謝。”


    “文立請姑娘,再救公主一次。”


    牧曦正準備閉目養神,卻見文立並未站起,反而再次請求首。


    “牧曦何德何能,還能再次太平公主?”


    “公主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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