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她不會,而是平常沒有惹急眼,今兒這事兒,她是真的生氣了,倘若她沒有及時來看姐姐,難保姐姐的情況什麽時候才被人發現,要知道這個缺醫少藥的年代,發個燒感個冒可是都會要人命的。


    “起來吧。”二人戰戰兢兢的起身“謝姑娘,奴婢再也不敢了。”


    看到二人真是被嚇住了,薛靈鳳才緩緩的開口:“說吧,今兒姐姐是怎麽回事?把你們去鎮上的行蹤一一道來,不得隱瞞遺漏。”


    “是,姑娘。”二人連連應是。


    “薛晴你先說來。”薛靈鳳想了想開口又道。


    “是,姑娘。”薛晴向前一步馬上說道:“奴婢陪著大姑娘先到錦繡坊買了絲線,然後,大姑娘說要去咱們鎮上酒樓吃完飯再回來,大姑娘就讓奴婢去買姑娘您的愛吃的綠豆糕,奴婢買綠豆糕就去酒樓找大姑娘,到了酒樓大姑娘已經在馬車上準備回來了。”


    “哦!姐姐還給我買了綠豆糕。”薛靈鳳聞言心下一暖,臉色也和緩不少,薛晴悄悄抬眸正好看到這一幕,暗自慶幸:幸好說了綠豆糕,否則二姑娘一直冷著臉還真是駭人。


    “那,姐姐讓你去買綠豆糕時,心情如何?可有與人爭鬥口角?”


    薛靈鳳又問道。


    “那會兒大姑娘心情並無不妥,除了去錦繡坊和蘭掌櫃拿貨,並未與其他人多言。直到奴婢去買綠豆糕也未發現大姑娘有何不妥。”薛晴想了想肯定的答道。


    蘭掌櫃是錦繡坊的女掌櫃,為人熱情爽朗,姐姐應該不會和她有衝突。


    “薛英你說。薛晴可有遺漏的地方,你來補充。”薛靈鳳又轉向薛英問道。


    “回姑娘,薛晴說的都是真的,當時大姑娘吩咐薛晴去買綠豆糕,奴婢就陪著大姑娘回到咱們酒樓。


    一路上大姑娘的心情一直很好,隻是不知何故,大姑娘吩咐薛福叫了飯菜,飯菜還未上桌,大姑娘就拉著奴婢要離開,隨後奴婢陪著大姑娘就出來了正好碰到薛晴買回綠豆糕,然後我們一起回來。


    車上姑娘情緒很是低落,還偷偷摸眼淚,奴婢二人想問,大姑娘不讓問,奴婢回來就急著告訴了薛翠姐姐,再來的事兒您就知道了。”薛英說的很是詳細。


    “在酒樓可還碰到其他人?”看來問題出在酒樓。


    “酒樓是有幾桌客人,可是,大姑娘並未接觸到。其他人都是咱們的人,應該沒有人惹到大姑娘。”薛英也是一臉迷茫,苦思冥想,隨即她又不確定的開口道:“不過……”


    她似乎欲言又止。


    “不過什麽?墨跡個啥快快道來。”薛靈鳳眼神一亮,就知道一定能找到原因。


    “這,奴婢也不知該不該說,這,應該不會有關聯吧?”薛英有些遲疑。


    “你這丫頭有何不可說的,快說。有沒有關聯姑娘我自己來斷,你且說來。”薛靈鳳真想給這墨跡的丫頭一個棒槌。


    “哦,奴婢陪著大姑娘去茅房,好像看到先生和雲蘿姑娘在荷花池,奴婢覺得大姑娘當時腳步匆匆好像沒有看到,所以奴婢覺得應該沒有關係。姑且覺得沒有必要說出來。”薛英一五一十的細細道來。


    “雲蘿姑娘是何人?咱家新來的丫頭嘛?”


    私下裏,他們都稱呼陳飛宇先生,薛靈鳳當然不會計較這些。


    顯然薛靈鳳以為是家裏新添置的丫頭,好奇什麽時候多了名字這麽好聽的丫頭。


    “回姑娘,雲蘿姑娘是先生奶娘的女兒,不是咱家的丫頭。雲蘿姑娘人可好了,經常來找先生的。”雲蘿姑娘平常經常送一些小玩意兒給他們這些丫頭,丫頭都很喜歡她,薛晴當然是其一,她忍不住插嘴誇獎道。


    陳飛宇的奶娘嘛?她似乎在哪兒聽過……人不錯。


    “哦,有多好?”薛靈鳳挑眉,似笑非笑的問道,薛晴一驚趕緊接著說道:“不,也就那樣。沒有姑娘待奴婢們好,姑娘贖罪。”她怎麽可以當著姑娘的麵說出這麽糊塗的話兒,二姑娘可沒有大姑娘好糊弄,薛晴更加謹慎,不敢再多嘴。


    什麽時候她家的丫鬟膽子大到敢當著主子的麵,開始覺得一個外人,比主子還好了,看來她這個主子做的不甚合格呀!


    她想她找到原因了,薛靈鳳眼神眯起,丟下一頭霧水的二人,去了裏間看看芳草臉色依然好了許多,再放下心來,轉身走了,默默的在心中盤算……


    翌日,薛靈鳳打早起來看到姐姐無礙了,就吩咐大雄為她趕車,帶著薛翠他們驅車前往花溪鎮。


    田野裏白茫茫的大霧能見度不過十幾米遠,硬邦邦的山間小路,到處是冰溜子,馬兒一不小心就是呲溜一下,幸得車夫車把式老練,就這也驚的大雄渾身冒汗,哪裏還顧得上凍的流鼻涕。


    馬車飛快跑起,行駛間帶得冷颼颼的風兒刮的人臉生疼生疼。


    “來,蒙上臉兒漏倆眼珠子能看清路就行。”一條厚厚的棉布從車廂遞給車夫大雄,“唉,謝謝姑娘。”大雄一喜趕緊圍上,身心瞬間被溫暖包圍,感覺再也不會冷冷。


    光禿禿的樹木,像一個個禿頂老頭兒,藏在雲霧繚繞中若隱若現,在寒風中搖曳,很是調皮。


    出了正月,冬天繼續,地都凍裂了縫,小北風像刀子似的猛刮,隆冬的太陽也似乎怕起冷來,穿了很厚很厚的衣服,熱氣就散發不出來,當然溫暖不了大地。


    一個多時辰跑了幾十裏滑不溜秋的山路,主仆幾人剛下車,陳飛宇就迎接出來。


    “哎吆喂,我的姑娘哩,這大冷的天您咋來了,有啥事兒您招呼一聲,小的立馬照辦,哪裏需要您跑這一趟。”沒了賈六在身旁打岔,陳飛宇表起忠心來,也絲毫不差,妥妥的狗腿子熊樣兒。


    薛靈鳳斜睨他一眼,不置可否,帶著薛翠大步流星的前往院子。


    陳飛宇被他家姑娘那一眼看的心裏發毛,頓時感覺七上八下的,是不是哪裏做錯了?還是六子那小子在姑娘麵前給他上眼藥了?


    哼,好你個六子不夠仗義啊!


    不對呀,難道姑娘發現他昨晚貪杯早睡沒有好好教學?


    哎呀嘛,他得趕緊趁姑娘沒有問罪之前承認錯誤,姑娘說了,勇於認錯才是好同誌,當然他也不知道什麽是同誌。


    思及此,陳飛宇屁股尿流的往裏跑……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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