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大都並不相識,卻也能說說笑笑,相互打趣,紛紛指著各個畫舫評頭論足:


    “黃衣裙的美人兒不錯,皮膚白皙,吹彈可破,這要是摸一把,死了都值了……”


    “紅衣裙的不錯,看著火辣,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綠色衣衫才美呢,腰部盈盈一握,活像這陽春三月的岸邊楊柳……”


    “一縷輕愁,悲恨相續,魂飛千載尋伊盡。


    喚不醒,相思人憔悴,夜半靜聽萬千淚……


    經流年,夢回曲水邊,煙波碎,人已醉,紅塵滾滾皆是淚,風逝一抹暗脆。


    傾盡了風華,寂寞了容顏。


    跌碎了誰的思念?


    一襲霓裳,撫起月亮的寒光,穿越過萬水千山的屏障,隻為短暫的纏綿……”


    突然,周遭人群漸漸安靜,清脆悅耳的歌聲更加清晰的傳入耳中。


    真的好好聽,薛靈鳳聽的也是醉了。


    伴隨著動聽的歌聲,遠處駛來一座更大更加精致的畫舫,畫舫三層樓高,雕梁畫棟,處處輕紗幔帳,掛滿花燈,樂聲更響亮,畫舫上舞娘個個美豔,身段更是妖嬈風流。


    “呀,快看是金陵第一花魁碧瑤姑娘……”有人尖叫出聲。


    “哇奧,何其有幸,一睹碧瑤姑娘的芳容……”


    “聲若黃鶯出穀來,宛若玄女下人間,好一個碧瑤姑娘,泛舟碧波蕩夜江,瑤池仙子戲凡塵。”薛靈鳳看著美人,都忍不住輕吟出聲。


    “好一個宛若玄女下人間,瑤池仙子戲凡塵,公子好才華,在下佩服。”臨近的小船兒之人聽到薛靈鳳的昵囔,忍不住驚呼出聲。


    惹得周圍人議論紛紛:“聲若黃鶯出穀來,宛若玄女下人間,泛舟碧波蕩夜遊,瑤池仙子戲凡塵,果然是好詩,好句,好人才……”


    薛靈鳳聞言一陣汗顏:尼瑪,這是哪跟哪呀,隨便對付幾句就成了好詩好句。


    她趕緊拱拱手道:“慚愧慚愧。”


    眾人一陣起哄,很快引起了畫舫上人的注意。


    “姑娘,姑娘,剛剛又有人為姑娘吟詩呢。”小丫鬟嫣兒興奮的滿臉紅光,跑到艙房,艙房布置精致,幔帳周垂,案璣精巧,爐中熏香冉冉升起,室內香氣四溢。


    隻見一個秀雅絕俗的姑娘,肌膚勝雪、眸含春水、身披碧紗、端坐榻前,手扶琴弦,神態悠閑、美目流盼、桃腮帶笑、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說不盡的溫柔可人。


    聽到嫣兒的話語,抬眸輕嗔道:“大驚小怪,不過是一些好色之徒吟誦的淫~詞~浪~曲兒而已,姑娘我早就習慣了。”說著起身,身姿妖嬈,盡顯風流。


    行至窗前,她憑窗而立,火光映照之下,容色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如花樹堆雪,環姿豔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嬌柔婉轉之際,美豔不可方物。


    “姑娘,姑娘你也太美了,哦,那人說您是玄女下人間,仙子戲凡塵,沒有**之詞。”看她家姑娘一顰一笑皆是誘惑,嫣兒忍不住吞咽口水,作為女子都為她家姑娘這美貌折服,何況是那些大男人。


    “哦,是嘛?玄女下人間,仙子戲凡塵。”碧瑤聽聞也不免好奇幾分,想她碧瑤在這秦淮花樓打滾多年,還未聽到過如此高度的頒獎,大多是一些道貌岸然的好色之徒。


    主仆二人行至夾板,“不知是哪位公子為碧瑤作的瑤池仙子戲凡塵?碧瑤謝過了。”微風吹過,正好吹落碧瑤姑娘的麵紗,麵紗下精致的容顏登時讓周遭的遊客沸騰。


    “太美了,碧瑤姑娘……”


    “果然是聲若黃鶯出穀來,宛若玄女下人間,泛舟碧波蕩夜遊,瑤池仙子戲凡塵……”


    “是他。”有人指著薛靈鳳的方向,看來這些人還是挺實在的。


    又有人大聲吟誦薛靈鳳剛剛拚湊的幾句詩,薛靈鳳也被花魁的容顏折服,不愧是三屆連貫的金陵魁首。


    薛靈鳳對著舫上美人拱拱手:“姑娘客氣了。”


    聽她吐語如珠,聲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動聽之極,碧瑤忍不住向薛靈鳳細望了幾眼,碧波之中,花燈亮如白晝。


    見她年紀雖幼,卻又容色清麗、氣度高雅,當真比畫裏走下來的還要好看,竟會有如此明珠美玉般俊極無儔的人品。


    碧瑤打量一番薛靈鳳,輕輕福身,語氣柔和道:“公子如若不棄小女子姿容粗俗,請公子一同遊玩,公子可願賞臉?”


    “哎呀,小公子有福氣,在下羨慕……”


    “去,去,我去碧瑤姑娘可願意否?哈哈……”


    “小公子快去呀,難得的機會,莫要錯過,否則沒天理啊……”


    有人急著起哄,有人扼腕歎息,有人羨慕嫉妒……


    真真是爭著到牡丹花下死,搶著做那風流鬼也!


    這個時代的男子更是明目張膽,義正言辭的留戀花街。


    作為女子薛靈鳳不免輕歎。


    哪知船夫已經把船蕩過去了,“哈哈,公子,老夫也想湊湊您的光,近距離看看美人呢,哈哈!”


    “哈哈,老丈說笑了,既然如此,在下恭敬不如從命,打擾姑娘了。”薛靈鳳順勢而為,在一陣驚呼中上了畫舫,畫舫很快駛離喧囂的船群。


    “姑娘,這位公子好生俊俏。奴婢還從未見過這般容顏絕俗的郎君呢。”嫣兒看到薛靈鳳如此好看,羞的滿臉通紅,忍不住對著他家姑娘咬耳朵。


    “怎麽?小丫頭也長大了,知道思春了,明兒我就讓媽媽給你開臉兒。”碧瑤說著拿手指著嫣兒的腦門,嚇唬小丫頭。


    小丫頭一陣驚呼:“姑娘,您討厭,又嚇唬嫣兒,嫣兒才不要找那些臭男人呢,嫣兒要一輩子陪著姑娘您。”


    二人的小動作薛靈鳳盡收眼底,不免輕笑,順便看看自己的裝扮可還合適,省的被人認出來是女子,就麻煩了,她跟隨主仆二人進了艙房,立馬有人捧上香茶。


    “公子請用茶。這是剛剛采摘的明前茶,公子可喝的?”碧瑤在對麵坐下問道。


    薛靈鳳輕輕呡一口,在口裏打個轉兒,滑入喉間,一股暖流直至全身,凝神回味,口齒留香,果然是上品茶。


    “梅上雪煮茶,姑娘好雅興。在下好口福,謝姑娘厚待。”薛靈鳳也不免裝逼一回,壓低嗓音生怕露餡。


    “公子也知梅雪煮茶?”看來公子家境也是非富即貴,碧瑤暗想,神情不免又多了幾分熱情:“碧瑤有幸邂逅公子已是榮幸,怎敢談謝。”果然這位公子,渾身貴氣渾然天成,不可小覷,非一般草包貪色之徒可比,想著不免心中慶幸有幸結交。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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