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兒姑娘,劉家娘子不好了,出事了,你家的那丫頭草兒病了!”大早上馬大嬸慌裏慌張的從外邊跑進來,邊跑邊嚷嚷。


    “啊,馬大嫂你說什麽?”劉氏聞言眼淚簌簌的掉,從屋裏出來就激動的抓住馬大嬸的手臂搖晃。


    “娘你稍安勿躁。”薛靈鳳也被驚呼聲引出來了,她拍拍劉氏輕輕安撫,又轉身向直喘氣的馬大嬸道:“馬大嬸,你緩口氣慢點說怎麽回事?”


    馬大嬸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道:“哎吆,村裏人都知道了,草兒病了幾天了,如今就剩下一口氣了,說不定隨時都可能喪命!方家那些挨千刀的人沒人給她請大夫!可憐啊!你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見最後一麵,否則怕是……”馬大嬸說到最後露出一個無奈同情的苦笑。


    馬大嬸是薛靈鳳剛剛醒來第一次去鎮上而結識的熱心人,當時幫著薛靈鳳說話兒,薛靈鳳得以去救林大奶奶母子的命,而又照顧劉氏的,薛靈鳳感動她的熱心送她一匹布,從此馬大嬸三不五時的就來天然居串門兒,偶爾村裏人誰說了劉氏母女的壞話兒她知道了也方麵反駁對方替劉氏母女說不少好話兒!


    這不,今兒早上聽說了就趕過來報信了!


    “草兒,娘的草兒,娘對不起你……”劉氏驚聞噩耗哭喊幾聲當即暈厥過去!


    “娘,你怎麽了?娘……快扶起我娘到床上躺著!”薛靈鳳大驚失色,手搭上她娘脈搏確定隻是急火攻心暈厥鬆了一口氣兒,趕緊吩咐秋娘她們。


    “劉家娘子,鳳兒丫頭,你娘她沒事吧?”馬大嬸也是擔心不已,搭手相幫。


    薛靈鳳為劉氏把了脈搖頭,“太太,太太……”幾個丫鬟趕緊的抬著劉氏回屋裏。


    “秋娘秋水你們看著我娘,等會兒喂點水給她,薛情讓人去請大夫來方家,薛翠薛梅你們和我去方家!”薛靈鳳恢複鎮定冷靜吩咐大家,大家應聲而紛紛行動。


    “哎呀,真是可憐啊,估計馬上就斷氣了!”


    “是呀是呀!聽說這丫頭沒吃過一餐飽飯!還得天天幹不完的活兒!”


    “哎呀,也不知那親娘親妹管不管?”


    此刻,方家門前人影晃動,看熱鬧的人,絡繹不絕,遠遠的大家看到薛靈鳳一行人驚呼!


    “看,快看,鳳兒姑娘來了!”


    “對啊,鳳兒姑娘來了,這下好了!”


    “來了又能怎樣?人快不行了!”


    方家的人此刻都是幸災樂禍的,沒人在意芳草的死活,甚至能讓劉氏母女難受,他們巴不得呢!


    “爹,娘,那丫頭燒的厲害,若是不請大夫俺看怕是不行了,這萬一有個好歹,街坊鄰居怎麽說……”看過了床上奄奄一息的瘦弱小丫頭,胡氏心有不忍忍不住開口勸道。


    方老頭兒眉頭一皺,似乎很心煩,也不知是擔心那丫頭,還是擔心當家的名聲被影響,不過根據平常他們不喜那丫頭來看,恐怕擔心當家的名聲多點。


    老王氏也有些躊躇,當然她不是擔心那丫頭死了,而是覺得如今的劉氏母女會不會善罷甘休,那個小野種的反應,如今她可不好對付……


    王慧蘭一看二人的反應,暗罵一聲胡氏話兒多,她巴不得死了,好讓那賤人母女傷心難受呢,她可是知道劉秀梅經常偷偷打聽這對賤人兄妹。


    “切,二嫂這話兒說的是啥子意思,這丫頭命賤身體弱死了,又不是誰把她害了?合著二嫂的意思是爹娘心思惡毒唄!”王慧蘭眼珠子一轉一句話兒差點直接拍死胡氏。


    迎著公婆惡狠狠的目光,胡氏趕緊下跪道:“媳婦兒沒有,媳婦兒,媳婦兒不是那個意思……”胡氏笨嘴拙舌,一緊張就更是解釋不清。


    “二嫂操心多了,一個賤丫頭死了就死了!見天病怏怏看著就心煩,不如去死!誰還能怎麽著?”方珍珠邊吐瓜子皮邊無所謂的嘟囔道。


    那語氣那腔調活像死了隻阿貓阿狗般輕鬆。


    “碰!咣當!”一聲大響,大門被撞開了,方家人紛紛大驚失色起身往門口看。


    看到是當家方磊回來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又各就各位坐在原地不動彈了!


    “爺爺奶奶不好了,那賤丫頭帶人打上來了咱家!”方磊一口氣把事說完。


    “怎麽辦?那那丫頭打來了……”


    “什麽?她敢……”


    “她個小野種也敢來咱們方家?”


    一眾方家人不淡定了,紛紛瑟瑟發抖抄起家夥,那賤丫頭如今可是帶人來的。


    薛靈鳳領著下人進門就是看到這樣一副場景,方家人個個如臨大敵,王慧蘭躲在胡氏身後率先怒道:“小賤,,你來幹什麽?這是我們當家出去!”薛靈鳳一個淩厲的眼神捎過去,王慧蘭到嘴邊的話兒又憋回去換了口風。


    薛靈鳳嘴角勾起,冷然的看著他們,這些可能是她親人的人,方家人也都強撐著,差點被薛靈鳳的氣勢嚇倒!


    薛靈鳳對著身後的薛翠薛梅薛福薛音等幾人點頭,幾人快速的在院裏跑來跑去,尋找芳草的住處,片刻薛福在後院驚呼道:“姑娘,在這裏……”


    “反了,反了,賤人,你憑什麽在俺家亂翻!”方珍珠也不知道聽了王慧蘭幾句什麽話兒,立馬跳出來擋住薛靈鳳去後院的路!


    薛靈鳳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她就被大雄幾人給推開了,方珍珠當即躺在地上撒潑打滾大罵道:“野種殺人了,野種來方家搶人了,大家來看呀,野種……”


    薛靈鳳腳步一頓,薛梅趕緊順手從邊跟繩子上取下一塊破抹布三兩下塞進方珍珠的臭嘴,方珍珠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著那惡心東西塞她嘴裏,她嗚嗚的掙紮不開兩個男人的束縛。


    方家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王慧蘭更是躲在人堆裏不敢露頭。


    薛靈鳳丟下眾人,直接來到後院,入目是一間破爛不堪的茅屋,不比她們母女以前的環境強到哪兒去,進入茅屋裏邊堆滿了柴火,在最裏邊有個竹編隔開的兩個小小的空間,空間小的緊緊夠一張小木板,小木板最多七八十公分寬,一米多長,


    床上隻有一床破破爛爛的稱不上被子的爛被子,上邊補丁落補丁,黑不溜秋的,分不清原來的顏色。


    一個瘦弱的,簡直皮包骨頭,麵黃肌瘦的小丫頭雙目緊閉躺在床上,旁邊是一個同樣好不到哪裏去的少年,少年麵色通紅熱氣熏人,看到她進來有些驚訝隨後又是一臉木然,再無半點反應,或許對外界已經好無留戀……


    這兩人薛靈鳳都識得,正是方俊和芳草也是原主的親哥哥姐姐,茅屋裏溫度很高,薛靈鳳眼角濕潤,眼淚一滴滴的滑落,這是她來這裏第一次有流淚的衝動,看著眼前的情景她覺得自己太疏忽大意了。


    也覺得自己太過冷清了,她猶記得剛剛蘇醒那會兒,少年和女孩兒擔心她的模樣,看到她醒來少年和女孩兒高興的模樣,還有少年女孩兒跪在地上把頭磕的碰碰紅腫為她們母女求情的模樣!


    腦海中一幕幕畫麵回放,讓薛靈鳳忍不住懊悔不已,明知道這倆孩子在方家不會好過,她卻沒能第一時間幫他們,路見不平她都能義無反顧拔刀相助。


    然而對待親人,她卻如此漠不關心,是的,就是漠不關心,也許她現在仍然覺得她還是薛靈鳳而不是劉靈鳳,是她的不願意麵對現實,其實她知道自己永遠回不去了,她若是在這裏,在大周活著她就是曾經的癱子,劉氏的女兒,如今的劉靈鳳,那麽眼前的人就是她的親人,,最親的人,,包括那些黑了心肝的方家人,盡管不願意承認她也抹殺不了有這麽惡心的親人的事實!


    因為他們有著血緣關係!


    薛靈鳳收斂心神吩咐大家道:“把她們倆都帶走,帶到天然居!”


    一眾丫鬟小廝也是被眼前的情況驚呆了,實在是無法想象,這對兄妹平常過的什麽日子!幾個丫鬟紛紛眼圈紅紅的!


    大家七手八腳把芳草抬了出去,方俊有些驚訝也被小廝攙扶著出來了!


    薛靈鳳領著眾人根本懶得看方家人的嘴臉,直接無視看熱鬧的村民和身後方家人的色厲內荏的怒火謾罵!


    回到天然居,大夫已經跟過來了,給安排了住處丫鬟伺候著。


    劉氏也醒過來了,疾風跑過去,看到兒女的模樣又是一陣哭天搶地。


    芳草還未清醒,薛靈鳳悄悄給她拿個脈,勞累過度,氣血兩虧,營養不良,高熱不退薛靈鳳收回手不小心帶起衣襟看到身上的傷更是大驚自責不已,看看芳草身上的新傷舊傷傷痕遍布,手上老繭子皮大厚實。小細胳膊上淨是棍棒敲的,還有像是擰的黑青的印子。


    這些分明都是被虐待的,她心裏這會兒恨死了方老三這個親爹,竟然能讓親生兒女被作賤至此!真是無法理解他們的腦回路是怎麽形成的。


    這簡直顛覆了薛靈鳳的三觀,古人太可怕了,狠起來竟然兒女都不顧!


    薛翠端來了熬出的藥,薛靈鳳接過來順手加點靈泉,親自給芳草喂藥,劉氏已經哭的不能自已了,方俊也被小廝安排著洗澡休息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兩個人的身傷和心傷治好!


    看到方俊的目光那絕望木然的表情,薛靈鳳就明白這個少年怕是一時半會兒還想不開,一切都得等到芳草醒了才好。


    方家人,這次她薛靈鳳不會在放任不管了,她會想辦法把方俊和芳草接出來的!


    《未完待續》


    大家看到這裏的時候,先不要急著聲討薛靈鳳不顧哥哥姐姐受苦。。要知道此刻的薛靈鳳也想不到哥哥姐姐跟著親爹為受那麽大的苦,,也不要認為女主隨便外人都救了卻不救自己的親人,,,此刻對於薛靈鳳來說大家都是陌生的人,所有記憶裏隻有劉氏一個人的記憶,她怎麽可能預知方家內部發生的事,任誰也無法想象親爹爺爺奶奶會虐待親孫兒的,,,何況主角剛剛穿越而來還沒有代入感,,至於救了別人,那也是主角正好遇見了,假如她也看到亦或者知道了哥哥姐姐受苦,她肯定會第一時間趕到,,拳打渣爹、腳踹渣爺渣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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