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了丫鬟的身份,楚少淵也沒有回頭看那個丫鬟,他腳上的力道有多大,他清楚的很,隻看這個丫鬟到現在還爬不起來,便能想到她受的內傷有多嚴重。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楚少淵冷聲道:“不過是個下人,竟敢這般膽大包天,無端端的從路上衝出來,驚嚇了人不說,反到自己在那裏喊起冤來,到底是誰教給她的規矩?”


    本來這些丫鬟就是旁人送來的,規矩自然也不會是府裏頭教的,楚少淵這些話實際上是在指摘賀家沒規矩,家中的女兒竟被拿來當作下人送給他,還在他麵前這樣沒臉,這一下將賀芝芝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更加慘白幾分,她被踹的那一腳太重了,完全沒辦法從地上爬起來,隻好淚眼朦朧的抬起頭看著楚少淵,嘴唇嗡動,可卻發不出什麽聲音來。


    嬋衣不想在這事上耽誤時間,快刀斬亂麻的吩咐錦屏:“去賬房支十兩銀子,請個大夫給她好好瞧一瞧,剩下的銀子讓人帶著將她送回賀家去,既然她不守規矩,也不必留在府裏伺候了,但到底是在咱們府裏出的事,總不好這樣不顧及人的性命。”


    可楚少淵卻開口叫住了錦屏:“多支五兩銀子,將其他幾個丫鬟也一道帶回賀家,省得往後再出這種事,鬧得王妃不清淨。”


    嬋衣眼看時辰不早了,拉了下楚少淵的袖子,“好啦,咱們快些出門吧,別耽誤了。”


    楚少淵嘴角一勾,“好,咱們走。”


    他的笑容帶了幾分神秘,叫嬋衣忍不住挑了挑眉,神神秘秘的,龍舟賽有那麽好看麽?


    到了河岸邊,楚少淵早派人準備好了畫舫,停靠在河邊的畫舫十分富麗堂皇。


    嬋衣雖然是坐過船的,但到底是頭一次坐畫舫,感覺十分新鮮,四處張望,有些新奇。


    楚少淵笑著遞給她一支千裏眼:“龍舟都停在岸邊,你拿這個能看清楚。”


    嬋衣猶自覺得奇怪,她剛才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龍舟,現在拿到千裏眼才明白,原來龍舟並不在這邊的河岸。


    從河岸的這頭往對麵望過去,就看到參賽的龍舟停了有二十多條在河岸邊,看上去是要從那一頭往這一頭劃的樣子。


    她手中轉動著千裏眼,歪著頭看了看最華麗的幾個龍舟,忽地發覺那幾個龍舟上的人有些眼熟,隻是相隔太遠,叫她分辨不清到底是誰。


    她放下千裏眼,轉頭看了看楚少淵,發現他正一副悠然的模樣端了茶喝。


    她忍不住問了一句:“意舒,這龍舟賽裏頭,不會有咱們王府的龍舟吧?”


    “嗯,有啊。”


    嬋衣其實也隻是懷疑,才會反問這麽一句的,沒料到楚少淵竟然承認了!


    她不由得懷疑:“你成天忙成那般,還有功夫參加什麽龍舟賽?”


    楚少淵抿嘴一笑,昳麗的臉上像是有幾分不好意思似的,支吾著道:“便是再忙,一年一次的龍舟賽,怎麽也要抽個空出來樂一樂的,更何況,也不全是我準備的,大部分都是手底下的人辦的,我不過是個甩手掌櫃,哪裏忙了?”


    話是這麽說沒有錯,但既然參加了龍舟賽,就要分出幾分精神來關注,尤其是第一年,總是要拿個好名次才行,否則參與這個比賽又有什麽意思?


    嬋衣覺得他沒有說實話,但問又問不出什麽結果,便也懶得理他,徑自端了茶來吃,反正他就是再做什麽妖,等龍舟賽完了,她也就知道了。


    等了一會兒,龍舟賽準備開始了,有不少世家夫人到了,聽說安親王夫婦也在畫舫上看龍舟賽,有幾個交好的女眷派了丫鬟過來,想要邀請安親王妃到她們的畫舫上看龍舟。


    楚少淵看了張全順一眼,張全順心領神會,到外頭一一回了,說:“王妃這幾日身子不暢,王爺陪著四處轉轉呢,隻怕是不能應邀了,還請各位姐姐們恕罪了。”


    張全順雖然是個內侍太監,但卻是楚少淵身邊頭一等近身服侍的人,加上他又不過十六七歲,長了一張討喜的臉,說話也十分的客氣,那些世家一等丫鬟都對他很有好感,連聲說著:“不敢不敢,既然如此,我們便不打擾王妃休息了。”


    那些丫鬟回去回了話,幾個世家夫人忍不住歎息著道:“王妃真是有福氣,被安親王當成眼珠子似的。”


    知府吳夫人笑道:“原本還想這一年一次的龍舟賽,王妃不來看真的是可惜了,現在看看到底是沒有辜負咱們的辛勞,有王爺跟王妃捧場,今年的龍舟賽也能更好看些。”


    她是知道安親王有一支參賽的龍舟的,隻不過沒有以安親王府的名義參加,雖然她有些不太明白這是為什麽,但這不妨礙她對於安親王跟安親王妃之間感情的判斷,看來往後要多跟安親王妃親近了,這半年出的事情不少,但卻沒有一句是關於安親王與安親王妃感情不和的傳聞,若不是安親王妃禦下的手段很強,那便是兩人的感情十分的好。


    不論是哪一條,安親王妃都是不可小覷的人,與之交好總是沒有錯的。


    忽然,從河對岸傳來一陣鼎沸的鼓聲,是龍舟賽開始了!


    眾人連忙收起話頭,開了窗去看對岸,隻見龍舟一字排開,激蕩的號角聲剛一響起,所有參賽的龍舟便像是離弦的箭一般,從岸邊駛出,每一條龍舟上都有擊鼓者,鼓聲伴隨著劃槳的動作,整齊有序。


    嬋衣拿著千裏眼好奇的左看右看,那副新鮮的樣子,叫楚少淵忍不住想笑,他站到她的身邊,輕輕的將她被風吹亂的頭發攏到耳後:“可看到了什麽?”


    嬋衣轉過頭來差點撞到楚少淵的肩膀上,她皺著被擦到的鼻子,伸了手去揉:“你怎麽不坐著喝茶了?還問我看到了什麽?這兒除了水就是龍舟,還能看什麽?”


    楚少淵順手摟住她,低低的笑了,下巴抵著她頭頂發心,胸膛因為笑聲而微微有些震動,將她手中的千裏眼接過來,看了看,“是啊,本就是為了看龍舟賽才出來的,不看龍舟跟水,難道還看人麽?”


    嬋衣對他話裏有話的樣子表示懶得理會,搶過他手中的千裏眼:“還我,我還沒看清是哪條龍舟在最前頭呢,你說咱們府裏也出了一條龍舟,怎麽我沒看到上頭有螭龍的圖案呢?”


    楚少淵是王爺,府裏的標識便是螭龍的樣式,若是有這種比賽,但凡參加就一定會有王府的標識,否則在這雜亂的地方,沒有點特別的,還真是很難分得清哪一條龍舟是他們的。


    楚少淵笑了:“沒有看到才正常,本就不是代表王府參加的。”


    嬋衣愣了,這是什麽意思?不代表王府參加,那還參加個什麽意思呢?或者說,代表了誰?


    見她疑惑的扭過頭來,楚少淵將她的頭輕輕扳回去,指著幾乎就要劃過來的那頭一條龍舟:“你還不快看劃龍舟的是誰?過了可就看不著了哦。”


    嬋衣被他這句話說的心中疑惑更深,但還是拿起千裏眼看了過去,隻這麽一眼,就叫她目瞪口呆。


    見鬼了!怎麽會是大哥?!


    她愣在那裏,生怕自己看錯,連忙將千裏眼換了一隻眼睛去瞧,龍舟裏頭努力劃動船槳的,最前頭的那個不是夏明辰又是誰?


    夏明辰似乎感覺到了嬋衣的目光一般,咧開嘴衝她的方向笑了笑,一口白牙在陽光下像是能折射太陽的光亮似的,將他的膚色襯得更黑了。


    許是他的動作慢了,後頭的幾個年青人不滿的拿膝蓋頂了頂他的背,嘴裏還在說著什麽,叫夏明辰收斂了笑容,速度加快的將船槳劃了起來。


    嬋衣定睛一看,後頭的那幾個人,不正是蕭沛、簡安禮跟宋雲楓麽!


    這四個隻在雲浮城家裏會見到的人,居然也到了益州城,到了楚少淵的封地,還參加什麽龍舟賽?


    嬋衣扭過頭挑眉看著楚少淵,不發一言,隻眼神當中的意思,便足以讓楚少淵明白她這是對自己瞞著她表示不滿呢。


    楚少淵連忙道:“我是想告訴你的,可大哥卻偏要這般,說想給你一個驚喜,讓我配合他,我才瞞著你的。”


    嬋衣根本不相信他這個說辭,而且她想知道的也不是這個,大哥他原本是在福建的,眼瞧著福建戰事剛結束,他也要隨著鄭容一道回雲浮城的,路上還要護著大舅,怎麽會有時間來益州城?而且從福建回雲浮也不經過川貴,怎麽會好端端的跑到這裏來?


    她擔心的是情況再發生什麽變化,卻不想楚少淵聲音卻委屈下來。


    “晚晚不信我了?真的是這樣,你也知道大哥他從小就不喜歡我,就單說你出閣的時候,他對我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這一回若駁了他的麵子,怕他往後更不待見我了……”


    嬋衣瞪了楚少淵一眼:“你少在這兒跟我裝相!快說大哥怎麽會過來的?我可不信大哥來隻是為了見我一麵,嚇我一跳的!”


    楚少淵笑了,撓了撓頭發,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其實也不算什麽大事,就是在川西發現了那些海寇的家眷,大哥這次過來,也是為福建的戰事,況且我也有東西要大哥幫著帶給父王,所以大哥便順路過來了,倒真的不是為了嚇你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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