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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隻是一個小生辰,所以嬋衣並沒有大肆的張揚著給顏黛過,隻是在園子裏掛上了許多盞燈,請了幾個益州城裏有威望的世家夫人。


    聽戲的時候,顏黛坐在嬋衣身邊,淺笑盈盈的模樣襯著她那張傾城精美的容貌,讓幾個夫人都忍不住嘖嘖稱讚,果真是長了一副好相貌的,否則也不會叫周家三少那般瘋魔。


    但看著這般不喜說話的樣子,如何也不能與拿了弓箭傷人的行徑結合到一起去。


    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過即便有些人心中這樣想,也不會表現在臉上,這些世家夫人早便學會了七情六欲不上臉的本事,照樣將顏黛恭維的比天上的仙女還要好。


    顏黛不常與這些夫人打交道,雖然心裏知道這些人都是恭維她,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便越發的不願說話。


    嬋衣笑盈盈的將那些恭維顏黛的話都接了下來,對吳夫人道:“你別瞧我這妹妹不愛說話,但性子是極好的,前些日子跟徐家有婚約的蔣家小姐,曾被徐家下了那種東西,連我都想要將人棄之一旁了,還是妹妹心善,日日的問詢,才救下了她一條性命。”


    顏黛臉一紅,雖然說蔣婭雅與她也算投緣,但若不是嫂子憐憫蔣婭雅,怕便是她想救蔣婭雅,也是無能為力的,可如今嫂子卻將這樣的事都放到她頭上來說,真是叫她十分的羞愧。


    她張了張口,打算替嬋衣也說兩句好話的時候,吳夫人笑著轉過頭對她道:“先前我便想著,顏小姐生了這般的容貌,真是叫人生嫉,可現下一聽王妃這般說,我便明白了,上天將顏小姐生成這般相貌是有緣由的,也怪不得了。”


    這般恭維,叫顏黛越發不好意思起來。


    她實在坐不住了,便看了看嬋衣,輕聲道:“嫂子,我去更衣。”


    嬋衣心中一歎,顏黛在深閨養了這麽多年,忽然見到這麽多生麵孔,又乍然聽見這麽多人恭維她一人,難免會不適應,她點頭道:“快去吧,你風寒剛愈,若是身子不適,就不要強撐著了。”


    也是給她在打圓場。


    顏黛抿了抿嘴,點頭起身出了花廳。


    出去之後才覺得鬆了一口氣,雖然說這些人或者事她早晚都要經曆,但多少還是叫她覺得不習慣。


    吳夫人看著顏黛的背影,衝嬋衣一笑:“顏小姐這般的好相貌,也不知往後誰的福氣這樣好,能娶了她做夫人。”


    嬋衣抿嘴一笑:“這件事還請夫人留意,若是哪家世家有適齡的,不拘是習武還是從文。”


    吳夫人一愣,沒料到她隨口的一句話,到真的點明了安親王妃的意圖了。


    她一時反倒不知該說什麽好。


    嬋衣知道這事有些難為,也沒有苛刻,笑著道:“這事不急,我還打算再留她幾年,隻是先打問打問,若是有適齡的,可以先看看,定下來再說。”


    吳夫人恍然大悟,這真是要給顏小姐擇婿了。


    她跟陸夫人對視一眼,雖然兩人並不算多麽和睦,但都在益州城裏住著,又常來常往的,自然是要熟悉一些,兩人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然之色,便都懂了。


    等到宴席散了,楚少淵回到了內宅,嬋衣正坐在杌凳上將頭上的金釵卸下來。


    看見楚少淵,嬋衣溫聲道:“黛兒還是不常見人,有些拘束了,我看著黛兒的性子也不太喜生人,擇婿方麵,還是得多想想,不能隻看家世人品,也要看看這人的交際,否則黛兒每日麵對那麽多人,豈不是要糟心?”


    楚少淵想了想,道:“我今日也跟李東海說過此事了,他提了幾個人選,我都覺得不好,都回了,若實在沒有合適的,便給阿黛招婿便是,外祖母家隻有阿黛一個,連個繼承香火的也沒有,總不好在母妃百年之後,看著顏家斷了香火。”


    嬋衣愣了愣,她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連忙問:“外祖母的意思呢?她可否也這般想呢?”


    楚少淵道:“外祖母肯定是想要阿黛嫁個好人家的,不過阿黛定然會被我所累,咱們在雲浮城住的時候,你可知道有幾家子孫是好的?不是些紈絝就是書呆子,哪個配得上阿黛?便是配得上的,也大多都有了婚約,總不能奪了旁人的好婚事吧?”


    嬋衣歎了一口氣,贅婿雖然能繼承香火,但贅婿又沒有什麽好的人選,但凡是家世稍好一些的,哪裏肯做上門女婿呢?


    她搖了搖頭,也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


    日子一晃,便過去了一月,等到入了臘月的時候,王府的選址終於定了下來。


    許是因為總兵府裏的兵將都被派出去做工了,寧國公手底下無人可用,終於著急起來,所以對於王府的選址也上了心,並沒有像先前顧奕那般,故意的選了有爭議的地方,而是選在了城南的一處挨著護城河的地方,那裏宅子不算密集,既有現成的房舍,也可以推倒重建。


    嬋衣總覺得大興土木不太好,尤其是這大冬天的,動工後也不知多久才能完工,且耗費的時間長,銀子花的多,勞民傷財的。


    此時聽見楚少淵說城南有現成的房舍,笑了笑,道:“既有現成的,那我們修繕一番便是,總好過要重新修建來的費心思。”


    楚少淵也是這個意思,他點頭道:“我去過看了,地方不錯,大,寬敞,是個四進的院子,旁邊的院子也空著,可以一道買下,兩個院子打通之後,便是有什麽人暫住在家裏,也不怕不方便。”


    既然楚少淵都說好,那就是真的好了。


    嬋衣想了想,又問道:“那院子的來曆可查了麽?可別是強占人家的房舍才好。”


    楚少淵聽她說的煞有介事的,忍不住笑了,“不會有這種事情的,我早就派人盯著寧國公了,他一舉一動我都一清二楚,那戶人家是家道中落才會變賣房產。”


    不過有件事,他沒有說,寧國公雖然沒做什麽手腳,但卻用了這樣的房舍來打發他,明顯是不將他這個親王的王爵放在眼裏。


    但凡是有封地的王爵,在自己的封地上的宅子定然是隻大不小的,可卻用了一個這樣四進的院子來打發他,比在雲浮城住的地界都不如。


    這可以說是因為寧國公察覺到了他自己被架空了,所以用這樣的事情來給自己添堵麽?


    楚少淵淡淡一笑,不予理會寧國公這種幼稚的做法。


    嬋衣倒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些事情,她上一世去過最遠的地方也隻有信陽了,而在信陽,老宅子也算不得十分大,雖然比雲浮城裏大一些,但多年不曾住人,每每回去也不過是將一些主要居住的地方修繕一番,其他地方隻是定期的派人去打理而已。


    等到嫁了人之後,便再沒有去過別處,而誠伯候府的宅子也算不上很大,所以在她眼裏,四進宅子足夠住人了,且旁邊還有一個院子,雖說不能與雲浮城中住的毓秀園相比,但也不錯了。


    她笑著道:“那就好,反正往後若嫌地方小,也可以再擴建的,主要是現在先有一個穩定的住處,總是居住在別人的園子裏,什麽都不方便。”


    即便園子裏就隻有他們幾人住,但到底不如自己的地方來的舒坦,畢竟在這裏不能隨意倒騰院子跟大廚房,但在自己家裏卻可以隨意折騰。


    楚少淵見她一副有房萬事足的模樣,也眯著眼睛笑了。


    ……


    臘八的這一日,嬋衣照著雲浮城的習俗,熬了一大鍋臘八粥,分別送去給了幾個相熟的人家。


    而自己家裏則另外起了一鍋,因家裏都是女眷居多,所以這一小鍋便多放了些桂圓紅棗,補補氣血。


    楚少淵讓下人遞了話進來,說晚上會晚一些回來,叫嬋衣給他留了晚飯。


    嬋衣一進入臘月,便忙著準備要過年的東西,這也是雲浮城的習俗,所以這一個月都沒什麽空閑去做客,不過好在大家都如此。


    等晚上楚少淵回來,嬋衣剛好將私產都清點完畢,這幾日委實是忙碌。


    她將楚少淵身上的披風解下來,隨意掛到屏風上,“也不知家裏現在如何了,每年一到這個時節,總是要喝上一大碗的八寶粥,今年也不知家裏還有沒有多醃臘八蒜,往年一到年節,總是會有醃蒜吃,雖然我不愛吃,但母親總說吃些來年會一年健康。”


    她記得小時候是愛吃臘八蒜的,長大之後嫌棄那股子味道,不太願意將自己弄的滿嘴異味,如何漱口都沒辦法去除,所以許久沒有吃過了。


    楚少淵聽她念叨,想起在府裏的那些時光,眉眼當中滿是柔色,他笑著問嬋衣:“那今年醃了幾罐子臘八蒜?”


    嬋衣道:“外祖母跟黛兒都沒有吃過,所以今年隻醃了兩罐子,若是家裏都沒人愛吃,拿來賞下人也是好的。”


    楚少淵笑了,她嘴上說著嫌棄,心裏卻還是舍不得的,不然也不會明明不愛吃卻仍舊醃了臘八蒜。


    “說起來,二哥前些日子忙著成親,沒時間寫信,這幾日也該有他的信來了,也不知咱們送的賀禮他喜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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