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軍士聽呂海龍這麽一說,登時就不吭聲了。


    他心裏其實並不完全相信呂海龍說的話,但……那又如何?


    他們這一夥人連呂海龍都打不過,又如何去求證?


    所以他索性閉口不言,反正他隻是臨時接了臨河縣尹的請求出來追凶的,這事兒跟他其實沒多大關係。


    到時候隻需要把事情如實回報,想來那縣尹也不可能把責任壓在他的身上。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冷笑:“那你倒是說說,那個人究竟是何等身份,連我黑嵬軍都沒法找他麻煩?”


    在場眾人聞聲同時色變,呂海龍一臉凝重的望向聲音傳來之處,那是距離此地兩三裏之外的官道方向。


    能在那麽遠的距離就聽到他說的話,還能如此輕鬆的將聲音傳過來,足見對方的高明,至少他無法輕易做到這一點。


    而那一夥軍士則是麵現羞愧之色,因為他們聽出來,說話的這人正是他們的上司,黑嵬軍的副統領,梁國皇室子弟‘天神將’魏延!


    今年不過三十五歲的魏延,已是武聖後期的修為,隻差一步便能踏入武神境界,在梁國年輕一代中乃是有數的高手。


    此人性情剛烈,極擅統兵,士卒膺服,在黑嵬軍中的聲望之隆,甚至比大統領還要高上幾分!


    若是換一個人擁有這般聲望,怕是早就被人猜忌和陷害了。


    可是魏延卻並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因為他不但是皇室子弟,更是梁國現任皇帝的親哥哥,最不喜政事,隻鍾情於武道。


    事實上,原本繼位的應該是魏延才對,可是因為對政事的厭惡,他堅辭不受,反而推薦他一母同胞的弟弟魏無忌為帝。


    若是他真要造反的話,當初就不會推辭帝位了。


    在整個梁國當中,沒有人比魏延更得皇帝的信任。


    這黑嵬軍乃是梁國四大主力部隊之首,大統領是由皇帝的親叔叔擔任,但為了避嫌,隻是擔了個虛名而已,真正統率和控製黑嵬軍的,便是魏延本人了。


    眼下見到魏延來了,那一夥軍士無不感到羞愧萬分,因為他們剛剛的表現實在是對不住黑嵬軍的名聲。


    雖然按理來說這並不能怪他們,畢竟他們和呂海龍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就算他們拚上性命,也無法對呂海龍造成什麽損傷,隻能是無謂的犧牲罷了。


    但是在黑嵬軍中卻不管這個,他們隻強調一點——有我無敵!


    哪怕敵人再強大,老子拚了命也要咬你一口!


    梁國能擁有現在這麽大的國土,能與齊國並稱雙雄屹立於大陸中部,傲視周邊的其他國家,很大程度上就是黑嵬軍用這樣一種態度打出來的。


    呂海龍雖然是客居於梁國,但是對黑嵬軍也有所耳聞,如今聽到對方自報家門乃是黑嵬軍中之人,心下不由得一沉。


    他倒不是害怕黑嵬軍,對於他這種級數的高手來說,隻要不留在原地死戰,一旦打定主意要跑,就算是黑嵬軍大軍開至也不敢說一定能困得住他。


    但……他跑得了,燕小乙卻是沒那個能力。


    所以他隻能默默的戒備著,打算先看看來者的意圖再作打算。


    說了這麽多,其實時間隻過去了數息而已,一道黑色的人影便從遠處電射而至,眼看就要撞進人堆裏了,卻又突然一停,穩穩的站在了那裏。


    這一動一靜之間的轉換突兀無比而又顯得非常自然,顯出了來者的高強實力。


    呂海龍心下凜然不已,他自問這樣的動作也能做得到,但是絕對沒有對方那麽輕鬆寫意。


    再看來者,身高八尺有餘,寬肩蜂腰,手腳碩長,一身玄色便裝無比貼合,將他的身材越發襯托得健碩。


    他的膚色略黑,星目劍眉,臉部線條無比剛毅,薄薄的嘴唇緊緊抿住,給人一種冷厲的感覺。


    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額頭束著一條黑底金邊的帶子,正中間鑲著一塊紅色的玉石,如同額頭中間生了第三隻眼睛一般。


    “本將軍是黑嵬軍魏延,剛才就是你說我們沒法找凶手的麻煩?”


    魏延一出場,那氣勢頓時便壓住了呂海龍,武聖級別的氣息毫不掩飾的釋放開來。


    呂海龍的麵色一變,強自鎮定的拱了拱手,“原來是魏將軍當麵,在下呂海龍……”


    “本將軍隻需要你回答是或者不是。”魏延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


    看到魏延如此強勢的表現,呂海龍心中再有不爽也隻能忍著,誰讓人家實力更強大呢。


    強者,有時候是有資格不講理的。


    為了避免觸怒對方,殃及到重傷在身的燕小乙,呂海龍便說道:“魏將軍,此事別有隱情,還請借一步說話。”


    魏延看了看他,略一沉吟,點頭應道:“行,我就聽聽你的解釋。”


    兩人便一前一後向旁邊走去,走出足有一丈多遠後才停下來。


    魏延麵無表情的看著呂海龍,“說吧。”


    呂海龍吞了吞口水,緩緩的說道:“魏將軍,或許你還不知道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在下本是齊國人,為避禍而來到大梁,本以為可以隱姓埋名安渡餘生,誰知今天突然遇到兩個昔日的仇家手下,不小心暴露了身份。為了避免傷及無辜,我沒法在酒樓裏動手,隻能逃出城外……”


    魏延耐心的聽他將事情從頭講完,沉吟了一陣,才淡淡的說道:“你所說的都隻是一麵之辭,本將軍也不怕明言,此事究竟是真是假,還有待考證。你可還有什麽證據能證明你的話?”


    呂海龍麵現難色,猶豫了一陣,才從懷裏摸出一枚玉佩來,“這便是那位仙師留下來的,魏將軍,我可沒必要在這種事上欺騙於你啊。”


    “嗬嗬。”魏延沒有回答,隻是輕聲笑了笑,目光落在那枚玉佩上,眼中有精芒閃過。


    呂海龍有些警惕的將手腕一翻,緊緊的把玉佩握在手中,“魏將軍,證據我也給你看過了,你還不肯相信嗎?”


    魏延抬手摸了摸下巴上那一圈鋼針也似的胡須,笑得非常溫和:“本將軍沒說不信啊,隻不過……若是能親自驗證一下那就更好了。”


    此言一出,呂海龍頓時臉色大變,想都沒想轉身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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