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路家沒有她的地位


    宮霖瀟讓傭人給汪純雪安排了客房,並且寸步不離的守候在門口,絕對不能讓汪純雪現在就去路公館的機會。


    他能夠讓人看住她的人,卻沒辦法把她的心,也一起綁在這裏。


    她沒有睡意,也根本就沒有打算睡的意思。不僅如此,她在回來的車上,也沒有合過眼。


    她一個人愣愣的坐在床邊,身上依舊是昨天穿著的那套衣服。她在等,等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到天亮,宮霖瀟同意帶她去路公館的時間。


    早上八點,宮霖瀟在鬧鍾的叫喚下醒過來,他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第一時間來到汪純雪的房間。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當他在睡覺的時候,這個小女人卻一直,一動也不動的坐在這裏等了兩個小時。


    “純雪……”他望著床邊的那一幕,整顆心都揪在了一起。


    他自以為自己很了解她,實際上他根本就不了解她。她想要做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即便真的阻止了,那也隻能夠阻止她的人,無法連她的心也一起阻止。


    “你一直都沒有睡嗎?一直都這樣坐在這裏嗎?”他急切的向她走過去,用雙手緊緊握著她的手。


    她的手好涼,臉色好蒼白,憔悴。


    “可以走了嗎?現在是不是可以帶我回路公館了?”她回過神來,盯了一眼掛在牆壁上的大鍾,已經八點六分了。她無視宮霖瀟的擔心,一味的隻想回去。


    “我帶你回去。”他站直身體,向她妥協了,投降了。


    汪純雪聽到他那樣說,整個人的精神瞬間抖擻起來。跟著他急切的走出這個房間。


    “少爺,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樓下的傭人,恭敬的對宮霖瀟說道。


    宮霖瀟回頭看了一眼,緊跟在自己身後的汪純雪,從她的目光中,他看到了急切,以及哀求。


    如果他讓她與他細嚼慢咽的把早餐吃了,她肯定會崩潰吧。


    “等一下。”宮霖瀟叫住從廚房裏麵走出來,手中正端著牛奶的傭人。他走到傭人跟前,端起其中一杯牛奶,遞到汪純雪的手中。


    她顯得很被動,並且完全沒有準備去接受的意思。


    “把它喝了,全部!我去開車。”他帶著命令的口吻,命令汪純雪將那杯牛奶喝下去。


    汪純雪不在抗拒,接過牛奶杯,大口大口的逼迫自己全部都喝下去。然後將牛奶杯放在傭人手中的盤子上,急切的跑出去找宮霖瀟。


    上午八點二十左右,宮霖瀟將自己的座駕,平安的駛進了路公館裏的停車場。此時停車場內,基本上的車位都已停滿。好在有工作人員的指引,他才成功的找到了車位。


    當車子停穩之後,汪純雪第一個舉動就是迅速解開身上的安全帶,然後伸手準備去開車門。


    “純雪……”宮霖瀟猛然抓著她的手臂,並向自己拉近。


    她被動的盯著他,稍微掙紮了一下。因為她恨不得自己,現在立刻奔進路天遠的那個靈堂。


    “你最好有心理準備。”他擔心的提醒著她,隨後溫柔的伸出手去,將她嘴角邊殘留的牛奶輕輕的擦拭掉。“今天在這裏,可能真的沒有人會歡迎你。”


    “這個不用你擔心。”汪純雪掙脫他抓著她手臂的手,胡亂的擦拭了一下嘴巴。用力的推開他,獨自一個人提前衝出了車。


    為什麽今天在這裏,沒有一個人會歡迎她呢?路天遠之死,又不是她幹的,路敬騰他就算對她再有誤會,他也不會不分清紅皂白吧?


    她是路家的兒媳婦,是路天遠的兒媳婦,即便她當作路天遠的麵,還沒有機會叫他一聲爸爸。在他離世的時候,她也應該送他最後一程。


    葬禮的追悼儀式,已經正式開始,在靈堂之上,已經站滿了,路家的親朋好友。眾人一致穿著黑白兩色的衣服,臉上帶著明顯的沉痛與悲傷。


    汪純雪跑到大門口,因為跑得太急,而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息。在靈堂的正中,放著路天遠的棺材,其上則是他生前慈祥又和藹的照片。


    身為路天遠一雙兒女的路敬騰和路心蘭,跪在靈堂的左側,時不時的向那些送路天遠最後一程的親友磕頭回禮答謝。


    “你不能進去……”


    門口的保鏢居然強行攔下了汪純雪。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他的兒媳婦,我是路家的少奶奶汪純雪,你們為什麽要攔著我?放開我……”汪純雪與保鏢發生了爭執,大聲的爭吵了起來。


    因為門口的動靜很大,導致靈堂裏麵的人,都聽到了汪純雪和保鏢的聲音。


    路敬騰和路心蘭一聽那聲音就明白,是汪純雪回來了。


    路心蘭第一反應就是準備起身,出去帶汪純雪進來。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起來,就已經被路敬騰給拉住了手臂。


    路敬騰盯著自己的姐姐,眼神中帶著明顯的示意,希望她對汪純雪和他的事情,今天不要插手。


    路心蘭心中很擔心,可又不想違背路敬騰的意思。於是,隻好暫時按捺住自己,等父親安葬了之後,再去幫助他們夫妻倆解除誤會。


    路敬騰站起身來,大步向門口走去。


    此時的林小詩,已提前到了汪純雪的身邊。她是汪純雪的好閨蜜,來了路公館那麽多次,自然也稱得上路家的朋友。


    “純雪,這些天你都去哪裏了,你知不知道,把我都急死了。怎麽樣?你沒出什麽事吧?快讓我好好看看……”林小詩握著汪純雪的手,仔細打量著她的全身。


    “小詩,我沒事。”汪純雪此時可沒有心情跟林小詩敘舊,趕緊拿開了,她握著她手臂的手。並向裏麵走去。


    汪純雪才走了幾步,隻見在靈堂中的路敬騰,已經向她走了過來。


    她被動的愣在原地,目光緊緊的鎖著他的臉頰。心中充滿了悲傷與急切,她有千言萬語要對他說,可在這種情況下,她又無法直接對他說出來。一切盡在她那雙深情的眸子中。


    汪樹強一家站在一起,遠遠的望著自己的女兒,他同樣沒有立刻跑到她的身邊去。這裏畢竟是路家的靈堂,他們應該尊重逝者。


    “敬騰,我……”


    “你來做什麽?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你我之間以後再無瓜葛。這裏不歡迎你。”路敬騰不等汪純雪把話說完,張口用那陰冷的言辭,冷酷的打斷她的話。


    她來這裏做什麽?這裏不是她的家?她的歸宿嗎?她和他之間,怎麽可能會沒有瓜葛呢?難道僅僅是因為他的一句話,他們倆說離婚,就算離婚了嗎?


    他怎麽可以如此的無情?縱使她有千錯萬錯,他也應該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去改正啊?她犯的錯誤,真的就那麽不可饒恕嗎?


    “我們……我們先不說這些好不好?”她向路敬騰靠近一步,小聲的對他說:“大家都看著我們呢,有什麽事,等爸爸的葬禮結束之後,我們再說好嗎?”


    “我說的話,你是不是聽不懂?”他的聲音比剛才更加的冷酷。


    她因他的冷酷與無情,導致原本就寒冷的身子,本能的打了一個寒顫。


    “我不管你對我有什麽誤會,反正今天我參加爸爸的葬禮,那是參加定了。”她的心一橫,他不讓她參加,她便偏要參加。


    她抬起腳來,一步一步大步向靈堂裏麵走去。然而就在她走在第三步,與路敬騰擦肩而過時,她的手臂卻突然被他的手,使勁的拽住了。


    對!是被他用手使勁的‘拽住’的,而不是被他‘拉著’,或者是‘輕握’。


    她緩慢的轉頭盯著他,他原本冷酷的神色,紋絲不改。那隻被他拽著的手臂,讓她感覺其中的骨頭,都快被他捏碎了似的。


    “滾出去。”路敬騰用力一拉,汪純雪連連後退幾步,好不容易才穩住自己的身子停下來。


    他的聲音,整個都是怒吼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帶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命令,陰冷又決絕。


    這三個字,足以讓整個靈堂的人,都可以聽清楚。


    不過,在場的人,似乎並不知道,汪純雪和路敬騰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向來在熒屏上很恩愛的兩個人,又怎麽會在他們父親的靈堂上,鬧上這樣的一出?


    “騰少,你幹什麽啊?”林小詩是汪純雪的死黨,看到路敬騰如此對待她,她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她上前摟著汪純雪的肩頭,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她全身上下都在不停的顫抖。尤其是那雙手,跟從冰窖裏麵撈出來的一樣涼。


    “小詩,你不要管我。你到一邊去。”汪純雪拿開林小詩護著她的手,然後將她推往一邊,這是她和路敬騰之間的事,她想自己來解決。“我隻是想送爸爸最近一程,你是沒有權力阻止我的。”汪純雪盯著對麵的路敬騰,她顯得很無奈,於是雙腿一軟,直接就地跪了下去。


    站在汪樹強身邊的汪臨月,此時也按捺不住了,用手支撐著那還未隆起來的腰身肚子,一步一步向汪純雪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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