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麻煩
我們這種人一向都是沒有家的概念的，房子無非是個吃飯睡覺的空間而已，但是現在的一姐，卻想把我們暫時棲身的這個農家小院當成是她的家，我們的家，我看著她這麽做的時候，覺得無比溫暖，然而我卻清晰地知道，她的願望很美好，但是現實很骨感，我們兩個，哪裏有這樣的運氣，會有一個這麽溫馨的家呢？就算真的有，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了，都不知道我們有沒有命等到那一天。
所以這一次，我注定要做那個打破她的夢的那個壞人，盡管製定這個規則的人是蘇誌國，但執行的人卻是我。
長長地歎息了一聲，我站起身，沿著搖搖晃晃的木頭梯子走下去，從台階上又跳了下來，待在一姐另外開墾出來的一片要做花圃的空地那裏看了很久，這才叼著煙卷向客廳走去。
下午五點半，這個時間，一姐應該是準備要做晚飯了。
踏進客廳，果然不見人影，而那個窈窕多姿的人兒，正在廚房忙得不可開交。
走近兩步，一姐正在水池邊淘米，對了，她晚上好像要做大餐，最近的生活太平靜，她越發喜歡做飯了，廚藝更加以超速直線上升，我如果再想追上她，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沉默許久，我右手彎起手指敲玻璃門，“一姐，不做了，我們今晚出去吃。”
“為什麽，我都洗好米了啊？”一姐一頭霧水，嫩白的手指插在水盆裏不知所措。
我扔下快要燒著指尖的煙頭，上前取下她的圍裙，“八點的《泰坦尼克號》重映，你不是想看嗎？我們去那家火鍋店填飽肚子，就去看電影。”
“真的？”一姐高興得幾乎跳起來，不過還是很奇怪我為什麽改了主意，“你不是說這種重映的片子沒必要貢獻票房嗎？昨天你這麽說的時候，我還鬱悶了好半天呢？”
“嗯，真抱歉，我那不是真心的……”我沒法承認昨晚睡覺前那麽說的時候正在策劃把她再次吃幹抹淨的行動，在網上學了新的高難度動作，正想今晚跟她演練演練，最好能大戰三百回合；然而，蘇誌國的電話打來，卻擾亂了這一切，當然，能讓一姐高高興興地完成看喜歡的電影的心願，我也很開心，“……總之，別想那麽多，今晚的計劃就是陪你看電影，換衣服去！”
一姐也沒跟我追根究底，她把手洗幹淨，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抱著我連續親了幾大口，這才衝去房間換衣服。
看來，她是真的很喜歡那部電影啊，竟然都願意犧牲色相了。
出門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又到了萬家燈火的時候。
郊區的電影院本來就不多，最近的一家大概在千米開外，我們照計劃去了那家火鍋店。
店裏的人很多，等了半天等不到號，我漸漸有點急躁，一根煙接一根煙地吸，很快桌子下麵的垃圾桶裏就丟滿了我扔進去的煙頭。
我拿出煙盒，裏麵就剩下最後一根，我看了看幾乎排隊排到大路邊的人群，想把它點上。
“別吸了，吸多了對身體不好，裏麵有尼古丁，會得癌症！”一姐起身按住我拿著打火機的那隻手，把那支煙也從另一隻手奪走了。
“最後一根，你就讓我吸吧！”沒了煙，我渾身不舒服。
“最後一根才不讓你吸，都吸了那麽多了，”一姐攥著那根煙不肯放，“高明，不是我說你，你年紀輕輕就這麽大煙癮，會要你的命的，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吸煙的？”
“其實也沒多久，就是你受傷前後吧。”我黯然不已。
以前我一直認為自己的定力很強，抽煙喝酒都是點到即止，但是，自從發生了我無論如何也承受不了的事情的時候，我也開始對抽煙上癮了。
“還是因為我，哎！”一姐把那根煙塞進我的手心，伸出右手食指，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高明，我們倆來個約定好不好，我以後會好好生活，盡量不讓自己再碰到這麽危險的事情，你也不要再這麽傷心，把煙癮戒了，好嗎？”
我無語地低著頭，心說，姑奶奶，你以為煙癮是那麽容易戒掉的嗎？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戒不掉的話，你又要生氣了！
一姐見我不說話，很明顯是沒把她的話聽進去，便哼了一聲繼續說道：
“我不管，從現在開始，我要監督你戒煙，難度是有，但是正因為難，才更顯珍貴。你答不答應？”
我已經沒有選擇了，隻能舉白旗投降，不過心裏隱隱覺得，這個時候的一姐，比較像以前的她，潑辣帥氣，咄咄逼人。
從火鍋店出來，一姐拉著我的手一路走一路跳，頗有點青春洋溢的味道，其實她年齡也不算大，以前那副端著架子的感覺反而是老氣橫秋了些。
要是她一直這麽歡樂著生活，好像也挺不錯的，人生在世，不就是為了享樂嘛，如果隻是一味活在憤怒和仇恨裏，的確也沒什麽意思。
但是想想我和一姐過去的生活，我還是漸漸放棄了這個想法。
同人不同命，宿命這東西很玄，很多人偏偏不信，，但是有些事情，由不得你不信。
電影院裏的人很多，雖然不是節假日，但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都很愜意的樣子。
附近居民的生活狀態，果然是跟大城市的人不一樣。
我買完票回到一姐身邊的時候，她正在挑選飲料和爆米花。
“又是大餐又是看電影，高明，說實話，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我做？”一姐捧著爆米花開心地樂了半天，終於想起問這個問題。
“切，腦瓜整天想什麽？就是覺得你種地種了一整天，有點辛苦，想犒勞你一下！”我不想影響她看電影的心情，便忍住沒說。
早晚都會知道，但是能拖一時便拖一時。
我不想她此時此刻臉上的燦爛笑容會因為我的話消失不見。
“說話越來越誇張了，什麽種地，隻是整理一片花圃和菜地而已！這樣我們吃的菜都不用花錢買了，你以後也不用買花給我，看，我是不是很會打算很會過日子，佩服我吧？”一姐提到那片地，語氣很是得意。
“嗯，當然佩服了，到哪裏去找這麽勤儉持家的小媳婦，太會打算了！小生對娘子佩服得五體投地！娘子在上，請受我一拜！”我當然不能在這個時候打擊一姐的積極性。
現在回憶起來，以前的一姐真的挺少笑的，即便是笑了，她也笑得很淺，幾乎不達眼底，而不是像這段時間我們單獨相處以來，這麽開心開懷的發自心底的快樂。
如果可以，我很想一直留在這裏，留住我們的歡樂時光，也永遠留住一姐的美麗笑容，但是，我也非常清楚地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們倆的人生都沒有那麽自由。
一姐朝我的嘴裏塞了一顆爆米花，笑得像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
其實，如果真的想不起以前的事情，是不是就像一姐說的，也是一種穩穩的幸福？或許是，但前提必須是一姐不會再走以前的老路，她能忘掉蘇誌國的命令嗎？我不知道，不過唯一能確定的是，蘇誌國不會放過我們，而我，也放不下那些充滿過去的恩怨。
電影即將開始，在人潮洶湧的大廳等了一會兒，開始檢票了。
我們倆相視一笑，便一邊拎著零食，一邊隨著人群向檢票口走去。
快要輪到我們的時候，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衝了過來，差點把一姐撞個滿懷。
我把一姐護在身後，兩眼回眸，冷冷地盯著那個小男孩。
他大概五六歲，一身天藍色海軍衫，小肚子吃得圓鼓鼓的，眼睛又大又圓，咕嚕嚕地轉著，跟我大喇喇地對視了幾秒，見我似乎不太好惹的模樣，回頭去看跟著他的一個年輕女人，並朝她招了招手。
“哎呀，寶貝乖，你想站叔叔這裏也不說話，我教你的禮貌都哪裏去了？”披著一頭波浪卷的女人尖細的聲音讓我很反感，我不耐煩地抬眼瞟她，卻發現這母子倆竟然出奇地相像，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
不知道母子倆依靠這個辦法插了多少次隊，此刻聽見母親發話，像是得到了某種允許，男孩立刻擠到我和前麵那位“眼鏡先生”之間，圓滾滾的身子在我們身上蹭來蹭去，不要說是我了，連那位看起來脾氣很好的“眼鏡先生”也忍無可忍地回頭瞪了他幾眼。
看樣子，這是一對經常插隊的奇葩母子，插隊也就罷了，還特麽惡心我，我能忍下去才怪！
小孩的媽媽裝模作樣走過來跟我說了一句，“小兄弟，不好意思啊，我家寶寶還有作業沒寫完，我急著帶他看完電影回去寫作業，你能不能把這個位置讓給我啊？！”
靠，他有作業你還帶他看電影，這什麽破媽？難道我小時候爸媽教的那套什麽“寫完作業再玩耍”的金科玉律都變了？
再者，看電影就看電影，你特麽弄個熊孩子撞人插隊是怎麽回事，這幸好我和一姐年輕，反應也快，不然，如果是個顫顫巍巍的老人或者懷著孩子的孕婦站在這裏，他這一坨狠狠撞過來，把老人撞壞了、孩子撞掉了誰負責？
看樣子，這對奇葩絕對不是第一次做這種離譜的事情，沒見檢票員連頭都沒有抬起來，明目張膽地這麽插隊，搞不好還是電影院內幕人員的親戚朋友。
我沒有吭聲，但火氣卻控製不住地上升：這種沒教養的熊孩子，大都是被沒素質又護短的家長慣壞的，一次讓他得逞，兩次讓他得逞，兩次不管，下一次再見到他，哼，搞不好他再大點就能殺跟他無冤無仇的人！
一姐很了解我，見我握著拳頭，悶不做聲，便輕輕扯了扯我的衣袖，低語道：
“算了，我們又不趕時間，讓給他們吧，犯不著跟他們在這種場合起衝突，真打起來他們倆也不是你的對手，都不夠給你塞牙縫的！”
一姐不想惹事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看了看圍觀我們的目光，有同情的，有躲避的，但就是沒有人上來管這事，檢票員低著頭檢票，對幾米之內發生的糾紛視而不見，仿佛眼睛瞎了，耳朵也聾了一樣，而那幾個混飯吃的保安，更是形同虛設，沒有一個人走上前問一問怎麽回事。
我們這種人一向都是沒有家的概念的，房子無非是個吃飯睡覺的空間而已，但是現在的一姐，卻想把我們暫時棲身的這個農家小院當成是她的家，我們的家，我看著她這麽做的時候，覺得無比溫暖，然而我卻清晰地知道，她的願望很美好，但是現實很骨感，我們兩個，哪裏有這樣的運氣，會有一個這麽溫馨的家呢？就算真的有，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情了，都不知道我們有沒有命等到那一天。
所以這一次，我注定要做那個打破她的夢的那個壞人，盡管製定這個規則的人是蘇誌國，但執行的人卻是我。
長長地歎息了一聲，我站起身，沿著搖搖晃晃的木頭梯子走下去，從台階上又跳了下來，待在一姐另外開墾出來的一片要做花圃的空地那裏看了很久，這才叼著煙卷向客廳走去。
下午五點半，這個時間，一姐應該是準備要做晚飯了。
踏進客廳，果然不見人影，而那個窈窕多姿的人兒，正在廚房忙得不可開交。
走近兩步，一姐正在水池邊淘米，對了，她晚上好像要做大餐，最近的生活太平靜，她越發喜歡做飯了，廚藝更加以超速直線上升，我如果再想追上她，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沉默許久，我右手彎起手指敲玻璃門，“一姐，不做了，我們今晚出去吃。”
“為什麽，我都洗好米了啊？”一姐一頭霧水，嫩白的手指插在水盆裏不知所措。
我扔下快要燒著指尖的煙頭，上前取下她的圍裙，“八點的《泰坦尼克號》重映，你不是想看嗎？我們去那家火鍋店填飽肚子，就去看電影。”
“真的？”一姐高興得幾乎跳起來，不過還是很奇怪我為什麽改了主意，“你不是說這種重映的片子沒必要貢獻票房嗎？昨天你這麽說的時候，我還鬱悶了好半天呢？”
“嗯，真抱歉，我那不是真心的……”我沒法承認昨晚睡覺前那麽說的時候正在策劃把她再次吃幹抹淨的行動，在網上學了新的高難度動作，正想今晚跟她演練演練，最好能大戰三百回合；然而，蘇誌國的電話打來，卻擾亂了這一切，當然，能讓一姐高高興興地完成看喜歡的電影的心願，我也很開心，“……總之，別想那麽多，今晚的計劃就是陪你看電影，換衣服去！”
一姐也沒跟我追根究底，她把手洗幹淨，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抱著我連續親了幾大口，這才衝去房間換衣服。
看來，她是真的很喜歡那部電影啊，竟然都願意犧牲色相了。
出門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又到了萬家燈火的時候。
郊區的電影院本來就不多，最近的一家大概在千米開外，我們照計劃去了那家火鍋店。
店裏的人很多，等了半天等不到號，我漸漸有點急躁，一根煙接一根煙地吸，很快桌子下麵的垃圾桶裏就丟滿了我扔進去的煙頭。
我拿出煙盒，裏麵就剩下最後一根，我看了看幾乎排隊排到大路邊的人群，想把它點上。
“別吸了，吸多了對身體不好，裏麵有尼古丁，會得癌症！”一姐起身按住我拿著打火機的那隻手，把那支煙也從另一隻手奪走了。
“最後一根，你就讓我吸吧！”沒了煙，我渾身不舒服。
“最後一根才不讓你吸，都吸了那麽多了，”一姐攥著那根煙不肯放，“高明，不是我說你，你年紀輕輕就這麽大煙癮，會要你的命的，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吸煙的？”
“其實也沒多久，就是你受傷前後吧。”我黯然不已。
以前我一直認為自己的定力很強，抽煙喝酒都是點到即止，但是，自從發生了我無論如何也承受不了的事情的時候，我也開始對抽煙上癮了。
“還是因為我，哎！”一姐把那根煙塞進我的手心，伸出右手食指，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高明，我們倆來個約定好不好，我以後會好好生活，盡量不讓自己再碰到這麽危險的事情，你也不要再這麽傷心，把煙癮戒了，好嗎？”
我無語地低著頭，心說，姑奶奶，你以為煙癮是那麽容易戒掉的嗎？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戒不掉的話，你又要生氣了！
一姐見我不說話，很明顯是沒把她的話聽進去，便哼了一聲繼續說道：
“我不管，從現在開始，我要監督你戒煙，難度是有，但是正因為難，才更顯珍貴。你答不答應？”
我已經沒有選擇了，隻能舉白旗投降，不過心裏隱隱覺得，這個時候的一姐，比較像以前的她，潑辣帥氣，咄咄逼人。
從火鍋店出來，一姐拉著我的手一路走一路跳，頗有點青春洋溢的味道，其實她年齡也不算大，以前那副端著架子的感覺反而是老氣橫秋了些。
要是她一直這麽歡樂著生活，好像也挺不錯的，人生在世，不就是為了享樂嘛，如果隻是一味活在憤怒和仇恨裏，的確也沒什麽意思。
但是想想我和一姐過去的生活，我還是漸漸放棄了這個想法。
同人不同命，宿命這東西很玄，很多人偏偏不信，，但是有些事情，由不得你不信。
電影院裏的人很多，雖然不是節假日，但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都很愜意的樣子。
附近居民的生活狀態，果然是跟大城市的人不一樣。
我買完票回到一姐身邊的時候，她正在挑選飲料和爆米花。
“又是大餐又是看電影，高明，說實話，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我做？”一姐捧著爆米花開心地樂了半天，終於想起問這個問題。
“切，腦瓜整天想什麽？就是覺得你種地種了一整天，有點辛苦，想犒勞你一下！”我不想影響她看電影的心情，便忍住沒說。
早晚都會知道，但是能拖一時便拖一時。
我不想她此時此刻臉上的燦爛笑容會因為我的話消失不見。
“說話越來越誇張了，什麽種地，隻是整理一片花圃和菜地而已！這樣我們吃的菜都不用花錢買了，你以後也不用買花給我，看，我是不是很會打算很會過日子，佩服我吧？”一姐提到那片地，語氣很是得意。
“嗯，當然佩服了，到哪裏去找這麽勤儉持家的小媳婦，太會打算了！小生對娘子佩服得五體投地！娘子在上，請受我一拜！”我當然不能在這個時候打擊一姐的積極性。
現在回憶起來，以前的一姐真的挺少笑的，即便是笑了，她也笑得很淺，幾乎不達眼底，而不是像這段時間我們單獨相處以來，這麽開心開懷的發自心底的快樂。
如果可以，我很想一直留在這裏，留住我們的歡樂時光，也永遠留住一姐的美麗笑容，但是，我也非常清楚地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們倆的人生都沒有那麽自由。
一姐朝我的嘴裏塞了一顆爆米花，笑得像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
其實，如果真的想不起以前的事情，是不是就像一姐說的，也是一種穩穩的幸福？或許是，但前提必須是一姐不會再走以前的老路，她能忘掉蘇誌國的命令嗎？我不知道，不過唯一能確定的是，蘇誌國不會放過我們，而我，也放不下那些充滿過去的恩怨。
電影即將開始，在人潮洶湧的大廳等了一會兒，開始檢票了。
我們倆相視一笑，便一邊拎著零食，一邊隨著人群向檢票口走去。
快要輪到我們的時候，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衝了過來，差點把一姐撞個滿懷。
我把一姐護在身後，兩眼回眸，冷冷地盯著那個小男孩。
他大概五六歲，一身天藍色海軍衫，小肚子吃得圓鼓鼓的，眼睛又大又圓，咕嚕嚕地轉著，跟我大喇喇地對視了幾秒，見我似乎不太好惹的模樣，回頭去看跟著他的一個年輕女人，並朝她招了招手。
“哎呀，寶貝乖，你想站叔叔這裏也不說話，我教你的禮貌都哪裏去了？”披著一頭波浪卷的女人尖細的聲音讓我很反感，我不耐煩地抬眼瞟她，卻發現這母子倆竟然出奇地相像，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
不知道母子倆依靠這個辦法插了多少次隊，此刻聽見母親發話，像是得到了某種允許，男孩立刻擠到我和前麵那位“眼鏡先生”之間，圓滾滾的身子在我們身上蹭來蹭去，不要說是我了，連那位看起來脾氣很好的“眼鏡先生”也忍無可忍地回頭瞪了他幾眼。
看樣子，這是一對經常插隊的奇葩母子，插隊也就罷了，還特麽惡心我，我能忍下去才怪！
小孩的媽媽裝模作樣走過來跟我說了一句，“小兄弟，不好意思啊，我家寶寶還有作業沒寫完，我急著帶他看完電影回去寫作業，你能不能把這個位置讓給我啊？！”
靠，他有作業你還帶他看電影，這什麽破媽？難道我小時候爸媽教的那套什麽“寫完作業再玩耍”的金科玉律都變了？
再者，看電影就看電影，你特麽弄個熊孩子撞人插隊是怎麽回事，這幸好我和一姐年輕，反應也快，不然，如果是個顫顫巍巍的老人或者懷著孩子的孕婦站在這裏，他這一坨狠狠撞過來，把老人撞壞了、孩子撞掉了誰負責？
看樣子，這對奇葩絕對不是第一次做這種離譜的事情，沒見檢票員連頭都沒有抬起來，明目張膽地這麽插隊，搞不好還是電影院內幕人員的親戚朋友。
我沒有吭聲，但火氣卻控製不住地上升：這種沒教養的熊孩子，大都是被沒素質又護短的家長慣壞的，一次讓他得逞，兩次讓他得逞，兩次不管，下一次再見到他，哼，搞不好他再大點就能殺跟他無冤無仇的人！
一姐很了解我，見我握著拳頭，悶不做聲，便輕輕扯了扯我的衣袖，低語道：
“算了，我們又不趕時間，讓給他們吧，犯不著跟他們在這種場合起衝突，真打起來他們倆也不是你的對手，都不夠給你塞牙縫的！”
一姐不想惹事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看了看圍觀我們的目光，有同情的，有躲避的，但就是沒有人上來管這事，檢票員低著頭檢票，對幾米之內發生的糾紛視而不見，仿佛眼睛瞎了，耳朵也聾了一樣，而那幾個混飯吃的保安，更是形同虛設，沒有一個人走上前問一問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