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雉鬆赤趴在楚越跟前,身體在不斷顫抖,心裏無比恐懼,眼前這個年輕人太強了,強大到讓他渾身骨頭都發寒。


    他現在真的是恨死了家族那些提供情報的家夥,要是知道這個年紀輕輕的藍大師如此恐怖,就算是八岐大蛇送他一道草雉明川那種符文,他都不會跟來港城。


    “放了你們?你還要不要臉,要是藍大師打不過你們,你們會放過他嗎?會放過我們嗎?”郭刀疤冷笑著走了過來,此時已經恢複了平靜,徹底爆發。


    “就是,我記得很清楚,剛才就是你這個老王八吩咐的,一個都不放過我們,怎麽現在還想著活命嗎?”鹿斌也是臉色難看地嗬斥道。


    “還有,竟敢打我老婆的主意,老子第一個繞不過你,”梁博抱著依然昏厥的謝詩韻,怒眼圓睜,恨不得立刻過去踹草雉鬆赤幾腳。


    草雉鬆赤心裏那個憋屈啊,如果是在平時,這些家夥敢這樣跟自己說話,早就一巴掌全都拍死了,但現在他卻不敢有半點不滿,隻能將頭埋在身下,不斷祈禱麵前的這個藍大師不要聽這些家夥蠱惑。


    “滾,”楚越開口,將草雉鬆赤一腳踢飛了出去。


    後者如同皮球般在地上不斷翻滾,渾身骨頭都快散架,但卻不敢有半點惱怒,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深深地看了楚越一眼,就將同樣被楚越一腳踢到身邊的草雉凶拎起,強行聚集起最後的精神力,極快地衝出了海景莊園。


    一場生死危機過去,在場的所有人都放鬆了下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郭刀疤不敢相信楚越竟然會把草雉鬆赤和草雉凶放走,但哪怕他有滿肚子的不解,也隻能憋著,不敢問楚越半句為什麽。


    許廷雍神情複雜,看著楚越想要說什麽卻猶豫了半天,終究還是頹然地吐出一口濁氣。


    抱著謝詩韻的梁博和鹿斌都是臉色難看,但卻連看楚越一眼都不敢。


    唐果兒眼神閃爍,心中依然滿是震驚,她怎麽都不敢相信,這個內地來的表弟,竟然會有著如此強大的實力,而且竟然是她們常常掛在嘴邊無比崇敬的藍大師!


    隻有阮熙滿臉笑意地看著楚越,緩緩朝著他走來,伸出雙手溫柔地幫他拍去身上的灰塵,理了理衣服上的幾處褶皺。


    那樣子,像極了一個賢淑溫良的小媳婦!


    楚越微笑地看著阮熙,輕輕揉了揉她的頭,柔聲道:“我們出去走走吧,順便吃點東西?”


    “嗯!”阮熙一臉幸福地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溫順地挽住了楚越的手臂。


    “這裏就交給你處理了,相信這點小事應該難不倒你!”楚越帶著阮熙朝著海景莊園外麵走去,在經過郭刀疤身邊的時候,以精神力傳音吩咐道。


    “是!”郭刀疤誠惶誠恐地彎腰點頭,一直等到楚越和阮熙走得看不見了,才敢抬起頭。


    至於許廷雍等人,則是拖著無比沉重的心情各自回到了所在的房間,熬過了一個可能是他們這輩子最漫長的夜晚後,第二天一大早就坐著遊船返回了港城,結束了這趟東樂島之旅。


    而接下來幾天,在阮熙參加完港城商會的聚會後,楚越便陪著她在東樂島上瘋玩了幾天,嘉年華、海灘邊、漁船上都留下了他們的身影和歡笑。


    再加上郭刀疤戰戰兢兢的小心伺候,每到一地都會暗地裏安排好一切,簡直可以用無微不至來形容,也著實度過了是一個愉快的國慶假期。


    長假最後一天,郭刀疤又親自開著遊艇將他們送到了港城碼頭,省去了遊船的擁擠。


    校園生活依舊平淡無奇,而楚越也知道,隨著自己境界的不斷提升,以及東樂島上與瀛國武者的一場大戰,自己的行蹤將會徹底暴露。


    港城大學的生活,怕是要提前結束了。


    所以,他一反常態地倍加珍惜起了這最後的校園時光,每天都會準時地上課、下課,除此之外,剩下的所有時間,他都待在蟠龍峰頂的別墅中靜下心來修煉。


    而經過東樂島事件之後,鹿斌他們已經徹底淡出了他的視線,平時哪怕是在校園裏碰到,也都會誠惶誠恐地繞開。


    至於鍾嘉怡和金宇軒,則是在回到學校的第三天,就動用家裏所有的關係轉係了,實在是跟楚越一個班感到壓力太大,讓他們精神都快要崩潰。


    至於林家昌,則是在假期之後沒多久,就跟姚靜分手了,不過這家夥心態還真不是一般的好,短短幾天後就恢複了過來,似乎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


    對此,楚越也沒有多說什麽,感情這種東西不是別人能夠勸得了的,一切全靠自己,或許還有那麽一點點玄之又玄的緣分。


    就在這種微妙變化之中,國慶之後的第一個周末終於來到。


    “不知不覺間已經在這裏過了大半年,也是時候回家去看看了!”


    楚越從修煉中緩緩睜開眼睛,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長身而起。


    今晚,慕家和武昊準備了很長時間的江湖大佬聚會,就將徹底拉開序幕。


    而他,也想看看,在這場聚會中,會出現哪些讓他意想不到的驚喜。


    “你,應該也會來吧!”楚越抬起頭,目光遙望隔海相對的北方,嘴角微微翹起,呢喃道。


    ………………


    瀛國,京都,常年被白雪籠罩的富春山。


    一排排古樸而不失華麗的建築,從山腳一直朝著山頂綿延而上。


    被白雪覆蓋的山巔上,矗立著一座青灰色的神殿,大殿頂部正中,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八岐大蛇,詭異而猙獰。


    一輛車從機場飛馳而來,沿著蜿蜒曲折的盤山路一路行駛而上。


    “吱嘎……”


    車子停在了神殿前麵,早有接到電話等候在門口的人衝了出來,從車上抬下來兩個形容枯槁、麵色蒼白的人。


    正是僥幸活下來的草雉鬆赤和草雉凶!


    “噗通”


    剛被抬進神殿,草雉鬆赤就掙紮著甩開左右兩邊攙扶著他的人,然後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鬆赤,你這是怎麽回事?”


    寬敞無比的神殿大廳正中,坐著一個麵容妖邪的中年人,雙眼開闔之間,有血光閃爍,妖異而神奇,像是能夠吞噬人的靈魂般,讓人不敢直視。


    他皺著眉頭掃了草雉鬆赤一眼,原本微眯的雙眼驟然瞪了起來,抬手朝著草雉鬆赤一指點出,一道血光瞬間沒入後者的眉心。


    “轟”


    一股恐怖的能量波動瞬間從草雉鬆赤那原本已經枯竭的體內爆發出來,斷臂處血光不斷蠕動,那已經腐爛的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起來。


    雖然無法讓草雉鬆赤的斷臂重生,但這種近乎神奇的手段還是讓後者震驚不已。


    這就是八岐大人的實力嗎?簡直就是能生死人肉白骨!


    草雉鬆赤激動地看著傷勢痊愈的斷臂,感受著體內強大的精神力波動,再次信心倍增。


    “藍大師,我承認你很強,但是跟八岐大人比起來,你那點實力又算得了什麽?”


    “你錯就錯在不該婦人之仁放我回來,所以,你就安安心心地在港城,等著承受八岐大人、還有我草雉一族的怒火吧!”


    想到這裏,他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殘忍而瘋狂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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