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個問題哈,我本來是覺得吧,有我這個大男人在這,會讓安然覺得更有安全感。”白景熙撓了撓後腦勺,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兩個姑娘。


    “難怪別人都叫你禍精,你這腦回路,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也算是清奇啊。”


    一聽喬世初這麽評價自己,白景熙很不服氣的回道:“我是把你當朋友才這樣的,平時我精著呢,不比咱公司那成精的冰塊心眼少。”


    白景熙次話一出,一直心事重重、內心充滿恐懼和恥辱感的安然終於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景熙,你要是方便,先在這陪著安然,可以嗎?我假裝回下家,然後馬上就回來。”喬世初一雙祈求的眼神望向白景熙,白景熙很幹脆的點了點頭。


    喬世初先是打車偷偷回到公司,然後坐著韓鵬的車回了嚴爵家。


    就在喬世初收拾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的時候,被秋姨撞個正著。


    “天都這麽晚了,喬小姐這是要去哪呀?”秋姨關切的問道。


    “沒事,我去朋友家住幾天,過段時間就回來了。您幫我跟嚴爵說一聲唄。”喬世初摸準了,隻要自己一撒嬌,一般的事情秋姨是一定會答應的。


    “我跟嚴先生說,這……不合適吧,還是你親自去跟他說吧。嚴先生現在正在天台喝紅酒,快去吧。”秋姨幾乎是半推著,把喬世初推上了天台。


    喬世初站在天台,內心抑製不住的有些緊張,畢竟這是她被嚴爵有意回避之後第一次見到嚴爵。


    喬世初因為緊張下意識的仰望了一眼天空:今夜的天空真是美啊,星星們在天幕上閃閃發光,就像一顆顆鑽石一樣,而一片片的雲彩,就像天空的印花一樣,淡淡的浮在空中。稍微淡定下來一點點的喬世初,壯著膽子再看向嚴爵,此時的他,穿著一身淡色休閑裝,放鬆的坐在藤椅上,閉著眼睛,一副很放鬆的樣子。雕塑一樣完美的側顏,好像天賜的瑰寶一般讓人忍不住去認真欣賞。


    喬世初做了一個深呼吸,終於鼓足了勇氣,走向了嚴爵。


    “嚴總,我想出去住幾天,去朋友家。”喬世初小心翼翼的說著,生怕惹嚴爵生氣,畢竟幾天不見了,如果一見麵就又吵起來了,那以後就真的沒法相處了。


    “白景熙家,對嗎?”嚴爵連正眼都沒看喬世初一眼,便語帶嘲諷的說道。


    “不是和白景熙一起住,是和……”喬世初連忙解釋,生怕嚴爵誤會了。


    “不是和他住,和鬼住嗎?”嚴爵的手一用力,紅酒杯“哢”的一聲碎在了嚴爵的手裏,嚴爵的手瞬間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你手出血了,我去拿拿醫藥箱給你包紮一下……”喬世初轉身就往樓下去,想馬上給嚴爵處理傷口。


    但是不想,嚴爵卻一把用滿是鮮血的手握住了喬世初的手,用很壓抑的聲音問道:“你就這麽想跟我劃清距離、甚至不惜離開我身邊嗎?”


    嚴爵這話一說,喬世初的心馬上被委屈填的不能再滿了。


    明明是你在回避我啊,在家,作息錯開時間;在公司,根本找不見人,就連電話和微信、短消息都一概不接不回,怎麽反倒成了我要和你劃清關係了?


    雖然喬世初有一肚子委屈,但是此刻,喬世初還是按耐住了滿心的委屈,用很平靜又真誠的語氣說道:“不是的,我沒有要和你劃清界限,也沒有要離開你身邊,實在是有個朋友出了點事,我得去陪她。”


    “什麽事?你說,是什麽事?學校的朋友還是公司的朋友?出了多大的事,讓你必須離開家去陪她?”話說到這,嚴爵的語氣明顯變得有些激動了。


    “是安然,我說的朋友是安然。”喬世初很坦誠的回答到。


    “嗬,繼續編,你繼續編,我聽聽你還能編出什麽樣的借口離開這個家。”嚴爵轉過頭來,滿臉都是不信任和輕蔑。


    “我說了是安然就是安然,我為什麽要騙你?至於安然出了什麽事,某大總監本來是有機會知道的,但是某人就是不接我的電話啊,所以,他現在不用知道是什麽事了,因為我已經靠自己的能力解決了眼前最要緊的部分。”


    嚴爵的態度讓喬世初很是不爽,於是喬世初因為不爽而故意拿話懟起了嚴爵,不想一向不吃喬世初這套的嚴爵,今天卻一反常態的徹底被喬世初激怒了。


    “我看你不是不想說,是本來就沒什麽能說的吧。”嚴爵用力握著喬世初的手,血慢慢的浸染了兩個人的手,模糊了接線。


    “蘭可悠又出來禍害人了,我現在告訴你了,你能管嗎?她派人把我推下樓梯也就算了,現在居然派人去禍害安然,安然被蘭可悠找的人……”喬世初盛怒之下差點把安然的事和盤托出,不過好在僅存的理智讓喬世初的嘴刹住了車。


    “安然怎麽了?你倒是說啊,自己剛被人害完不在家好好呆著,還要去外麵住,你的態度還不夠明顯嗎?”嚴爵一對星目露出咄咄逼人的光芒。


    “安然……安然家裏進小偷了。”喬世初憋著始終沒有說出實情,畢竟,這事關安然的清譽。


    “嗬嗬,你電視劇小說看多了吧,居然拿這種狗血情節忽悠我,你是當我傻還是你真傻?安然住的是公司的宿舍,保全係統雖然不是最頂級的,但是如果沒有門禁卡,連隻蒼蠅都別想飛進去。”嚴爵擺明了就是認定了喬世初在找借口離開自己、離開這個家。


    “那你有沒有想過,就是公司的人幹的?”喬世初一雙怒目直視著嚴爵。


    “你是猴子嗎?爬杆的功力了得啊!”嚴爵的不信任和蔑視,徹底讓喬世初放棄了與他溝通的欲望。


    “隨你怎麽想!”撂下這句話,喬世初甩開了嚴爵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天台,回房間拿上自己的行李,喬世初離開了這個曾經給自己帶來幸福感和溫暖感的房子。


    看著離開的喬世初,嚴爵氣憤的一拳砸在了冰冷的牆上,“喬世初,走了你就別回來了!”嚴爵靠在牆邊,輕聲說道。與其說,這句話是說給喬世初的,更像是嚴爵說給自己聽的:她走了,可能就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嚴爵喪氣的坐在冰冷的地麵上,想到了與自己走失,時至今日都沒有尋得的妹妹,為了救自己而葬身火海,永遠不會回到他身邊的1029,還有,還有喬世初,盡管不願意承認,盡管曾多次抗拒,但是還是確確實實在自己的心裏掠奪到了一片城池的喬世初。


    嚴爵慢慢起身,驅車前往那片被稱為鹿江城“瘡疤”的廢墟。一路上,他的內心荒涼而哀傷:走吧,都走吧!離開懦弱無能的我吧,離開不敢直麵自己內心的我吧,離開早就被剝奪愛與被愛的資格的我吧!


    午夜的這裏安靜極了,安靜到好像隻要仔細傾聽,就能聽見當年生活在一起的大家的喜怒哀樂,就能聽見每次1029被活體做完實驗時,因痛苦而發出的細微的哭泣聲,還有,就是當年的那場吞噬了一切、唯獨留下自己的火災中,大家的慘叫聲和哀鳴聲。


    嚴爵坐在廢墟前,悲傷止不住的從內心向上升起,衝酸了嚴爵的鼻子、濕潤了嚴爵的眼眶。一切都是從那一天結束的,嚴爵被綁架到了研究所,告別了正常人的生活;一切也都是從那一天開始的,嚴爵來到了研究所,那個聰明、堅強又可愛的1029,慢慢走進了嚴爵的生命中。


    都說時間是可以治愈一切創傷的良藥,對於大部分人來講,也許是這樣的,但是對於嚴爵來講,時間能夠醫好的,都隻是皮外傷。真正深刻的傷痕,是永遠不會停止流血、不會結痂、不會停止疼痛的。


    “小9,爵哥哥又來看你了。最近睡得好嗎?還記得上次爵哥哥跟你提到過的那個女孩子嗎?今天爵哥哥故意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把她趕走了。爵哥哥雖然很喜歡她在我身邊時的那種溫暖的感覺,但是爵哥哥的心隻有那麽大,隻能裝下一個人,那就是小9你。小9放心,你不會被遺忘,不會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在爵哥哥的心中,你是永生的。”嚴爵對著廢墟,輕聲向永遠沉睡在這裏的小小愛人溫柔傾訴著自己的心聲。天空遼闊、星光璀璨,不管這個世界有多美好,失去小9的傷痛,永遠無法被抵消掉。


    憤然離去的喬世初,雖然不知道嚴爵今晚到底是犯了什麽病,但是她還是隱隱感覺到,嚴爵應該是在故意氣自己,不是真的講不通道理。所以自己說的話,嚴爵多少還是會走心,所以應該會采取行動去稍微做個調查的吧。


    不過,喬世初現在根本沒時間和精力去猜測嚴爵接下來到底會怎樣行動。


    因為喬世初這次才算是真正領教了蘭可悠的手段有多陰險、狠毒、殘暴。其他人在她心裏大概根本就不是人吧,隻能算是由著她性子隨意蹂躪的玩具。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事是保護好安然,保護好自己,不要給蘭可悠再次下手的機會,不能讓蘭可悠再次傷害到自己的朋友,還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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