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你和江振東什麽關係


    照片中的人竟然和莫晚長得一模一樣,霍展白懷疑自己眼睛出了毛病,他定睛細看,不錯!是莫晚,照片中的莫晚穿著樸素,儼然是十八九歲的模樣。


    莫晚的照片怎麽會出現在江振東的書裏?他把照片放進書裏準備合上時候看見照片背麵寫著吾愛兩個字。


    吾愛?江振東的吾愛是莫晚?


    怎麽可能?莫晚怎麽可能會是江振東的吾愛?江振東的年紀足可以當莫晚的父親,突然記起茶室外江振東伸手拉莫晚的手,難道是江振東看上了莫晚?所以城建的事情是江振東主動給莫晚的?


    這也能解釋江振東為什麽會想到用運動會補償他,他心裏有愧疚。


    思慮中江振東已經講完電話,轉頭繼續和他說運動會的事情。


    霍展白哪有心思聽這個,他控製住自己把書放回了原來的位置,“運動會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不過王家好像也準備分一杯羹,要是王家也摻雜進來,這事情恐怕不那麽容易。”


    江振東一愣?“你聽誰說的?”


    “小道消息!不過真實性有百分之八十,以王家的實力肯定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的。”霍展白觀察著江振東的表情,“這事情到時候恐怕有變數。”


    江振東麵色明顯的有了變化,兩邊都是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不過他虧欠莫晚的更多,如果莫晚提出這個要求,他肯定會先滿足莫晚的。


    霍展白把江振東的表情變化收於眼底,心裏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他一直以為江振東清廉正義是官場上不可多得的好官,卻沒有想到他竟然也和別的人一樣是一丘之貉,他控製住自己想打人的衝動借口有事情提出了告辭。


    霍展白的心情可謂是五味陳雜,無法想象江振東和莫晚會有那種關係,他們之間到底是已經有關係了還是隻是江振東對莫晚有心思?


    莫晚不是那樣的人,她決定不會和一個可以做自己父親的人有關係的!那麽一定是江振東對她有心思?


    一定是這樣!莫晚長得美麗,江振東肯定是覬覦她的美貌,王子程狡猾異常則用莫晚做誘餌讓江振東上鉤。


    看來王子程對莫晚果然不是什麽真愛,而是利用,他就知道這個花花公子不安什麽好心,霍展白一路思索著把車開到了筒子樓。


    莫晚回到家和莫小軍果果一起吃過晚飯後,帶著果果去外麵散了一會步,回來看了兩節集電視劇,看看到了睡覺的時間,她馬上幫果果洗了澡,換上睡衣,果果臨睡前要喝一杯牛奶,莫晚打開冰箱才發現發現家裏的牛奶沒有了,於是她隻好出門去買。


    走出胡同口她突然感覺有人在注意她,轉頭看過去,見一輛車停在胡同口的空地上麵,車子的外觀看起來很低調,看清車裏坐著的人,莫晚渾身一震。


    即使隻是隔著車窗莫晚也能夠感覺到車裏人那雙沉沉冷清的眼神,她沒有敢再看,轉頭直奔向小店。


    剛跑幾步,身後傳來關車門的聲音,很快熟悉的氣味逼近了她。


    霍展白不說話直直的攔住莫晚,莫晚見無法躲開,隻好冷著臉開口,“先生,借過!”


    霍展白看著她冷若冰霜的臉,想起從前她對自己巧笑倩兮的樣子,心裏堵得難受,“莫晚,你和江振東什麽關係?”


    莫晚一愣,霍展白什麽意思?難道他知道自己和江振東的關係了?就算知道那又怎麽樣?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和你有關係嗎?”


    莫晚的回答讓霍展白心裏絞成一團,她這是在間接承認嗎?“你怎麽可以這樣不自愛?江振東的年紀足可以當你的父親了!”


    這話出口莫晚這才知道霍展白的意思,她冷笑一聲,加重語氣,“我說,和你有關係嗎?先生?”


    “你……”霍展白的臉上陰雲密布,莫晚看見他牙齒咬得緊緊的,那副樣子就像是要打人一樣,她心裏有些發怵,不過還是昂首挺胸的瞪著他,霍展白咬了半天的牙終於蹦出一句話,“這就是你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生活?”


    “不可以嗎?”莫晚反問。


    “莫晚,我真後悔認識你!”霍展白盯著莫晚的眼中滿是痛苦,他寧願莫晚和顧朗雙宿雙飛,寧願莫晚和王子程那個二世祖也不願意她和一個老男人有關係。


    “我們早就是陌生人了!先生!請借過!”莫晚毫不客氣,霍展白這次沒有攔著,仍由她離開。


    莫晚買了牛奶回來發現霍展白已經沒有了影子,她拿著牛奶急匆匆的奔進家門,看見她慌慌張張的樣子莫小軍有些意外,“怎麽了晚晚?”


    “舅舅,我剛剛在胡同口看見了霍展白。”


    “這麽晚他來這裏幹什麽?”莫小軍也很驚訝,“難道是因為看見了果果?不對,他壓根沒有看清楚果果的樣子我就抱著果果離開了。”


    “不管他有沒有看清果果的樣子,這個地方我們都不能再呆了,明天我們去新房子裏收拾一下,馬上搬家。”


    “好!我聽你的。”莫小軍滿口答應。


    霍展白疲憊的回到家裏,孫晉芳在客廳等著他,“展白,你回來了!”


    霍展白情緒低落的嗯了一聲穿過客廳就準備上樓,孫晉芳叫住他,“過來陪媽說說話。”


    霍展白看了孫晉芳一眼走到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說什麽?”


    他的臉色沒有表情,聲音也很不好聽,孫晉芳愣了下,兒子的情緒怎麽這樣不對勁,“你今天去江家吃飯他們說了什麽?”


    “你希望他們說什麽?”霍展白反問。


    “我還以為你們要說訂婚的事情。”


    “訂婚的事情?”霍展白冷笑一聲,“訂婚的事情不是你全力包辦嗎?”


    “你這孩子,雖然是媽包辦,但是你作為當事人怎麽也得和江振東他們說說,最好是問下清歌想要怎麽辦。”


    “這場訂婚是你需要的,你想怎麽辦就怎麽辦!”霍展白語氣不善。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說話?”


    “難道我有說錯嗎?”霍展白冷笑。“媽,記得你曾經和我說過話吧?”


    “什麽話?”孫晉芳疑惑,她和霍展白說了那麽多話,哪裏知道霍展白是指什麽。


    “你說過我隻要答應你兩件事你就再也不管我,你要我離婚我答應了你,你要我訂婚我也答應了你,訂婚過後我希望你遵守承諾再也不要管我的事情!”


    孫晉芳一愣,當初她好像的確說過這事情,隻是哪有不管兒的娘,看霍展白情緒不對勁,她隻好順著他說,“隻要你和清歌訂婚,媽就再也不管你的事情。”


    霍展白臉上的表情有所緩和,“多謝媽!”


    “展白關於你和清歌的事情,我和江市長和江夫人,對訂婚的一些事情交換了意見,江市長對訂婚沒有什麽要求,認為一切從簡就好,他身在要職肯定要做表率,但是我們是商人沒有那麽多顧忌,我覺得還是要仔細的策劃下,最好先和媒體打聲招呼!”


    “我又不是娛樂明星和媒體打什麽招呼?”霍展白反問。


    “訂婚的事情肯定會有無數家媒體關注,以其讓他們亂寫亂報道,不如我們自己把消息放出去。”


    霍展白有些不耐煩,“不過就是一個訂婚儀式有什麽好宣揚的?”


    “話是這樣說可是我們也不能太簡單,畢竟不看僧麵看佛麵,怎麽也得給江振東麵子。”


    “江振東麵子?他現在還有什麽麵子?”霍展白突然暴怒,第一次衝孫晉芳發火,“都吃飽了沒有事情做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訂婚也這樣麽挖空心思?”


    扔下這句話他起身上樓,無關緊要的訂婚?孫晉芳怎麽覺得這話聽起來這麽難聽?這好像是當年對莫晚時候的台詞,隻是現在掉了個,說這話的人不是她變成了霍展白。


    看著兒子孤單的背影孫晉芳非常的奇怪,兒子今天這是怎麽了?這好像是他離婚後第一次衝自己發火,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霍展白關上門無力的倒在床上,他真的不願意相信莫晚和江振東會是那種關係,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莫晚絕不是那種不自愛的人,她怎麽可能會和一個年紀足可以當自己父親的老男人有關係?


    一定是發生了自己不知道的誤會,想到王氏輕而易舉的取得了城建,想到說到運動會時候他提到王氏時候江振東的猶豫,霍展白頭又疼了。


    可以肯定莫晚和江振東之間肯定有秘密,他必須搞清楚這秘密是什麽!


    這一夜霍展白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一直到後半夜才睡著,他夢見了莫晚,她笑顏如花,對著他深情的低語,“展白,白白!”


    她的聲音有一種無窮的魅力,讓他陷進去就不想拔出來,“晚晚!”他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她卻輕輕的閃開,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那個地方站在一個挺拔俊朗的男人,一臉溫潤如玉的笑容,他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他們擁抱,看著他們攜手離開,心撕裂般的痛了起來。


    疼痛讓他睜開了眼睛,該死的又是夢!


    身邊的果果睡熟了,竟然還打起了小呼嚕,可是莫晚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雖然竭力的讓自己不要去想,但是那讓她屈辱的過去還是會時常出現在她的腦子裏。


    和霍展白在一起她是頂著巨大壓力的,他人帥氣,家裏有錢,怎麽可能會看上她這樣的灰姑娘,一開始她是抗拒的,下意識的拒絕他的接近,後來則慢慢的被他感化,沉溺進了他的溫柔裏。


    她知道孫晉芳不喜歡她,從第一次見麵莫晚看見的就是她拉長的臉,挑剔的眼神帶著不屑一顧的神情打量著她,聲音帶著傲慢,“多大了?父母是做什麽的?”


    莫晚從她的表情和聲音就聽出了極大的不滿意,她看了眼霍展白,把心中的委屈壓在心底,盡量讓自己很有禮貌的和她說話。


    聽莫晚說媽媽已經過世孫晉芳的臉更長了,“怎麽會這樣?是不是八字太硬?”


    言下之意是在說她克母,莫晚臉色一下子變了,霍展白握住她的手,“媽,那是封建迷信!”


    孫晉芳哼了一聲,對兒子維護莫晚表示出了不滿,“身體太單薄?能生嗎?”


    莫晚不知道如何回答她這個問題,隻有保持沉默,還是霍展白說話,“媽,第一次見麵,你說這些幹什麽?”


    這次見麵雙方都不太愉快,霍展白送她回去,她擔心的問,“展白,你媽非常的不喜歡我。”


    “別多想,我媽就是那副脾氣,她沒有壞心的。”霍展白安慰她。


    後來沒有幾天後她在打工的咖啡館看見了霍展白口中沒有壞心的媽媽,當時孫晉芳和江清歌一起喝咖啡,當時是她送的咖啡,孫晉芳說話非常的尖刻,“清歌。做人就得有自知自明,身為一隻山雞就要有山雞的本分,不要整天想著做金鳳凰,這樣不現實。”


    這是擺明了的指桑罵槐,莫晚隻覺得一股血直衝腦門,想到霍展白,她咬牙把氣忍了,端著托盤轉身離開了。


    後來又過了幾天孫晉芳來找她了,她很明白的告訴莫晚,她看不上莫晚,看上了江清歌做兒媳,要莫晚主動離開霍展白。


    莫晚看著她那副咄咄逼人的樣子隻覺得惡心到了極點,她問孫晉芳,如果江清歌沒有江振東這樣一個父親她會看上她做兒媳嗎?孫晉芳被她問得惱羞成怒,她蠻橫的摔五十萬支票在莫晚麵前逼她分手。


    莫晚真想把那張支票砸在她臉上,後來忍住起身離開了。


    回去後她就對霍展白提出了分手,霍展白苦苦的哀求,她態度堅決,後來霍展白意誌消沉天天去酒吧買醉,還因為飲酒過量胃出血送進了醫院,霍展白這樣孫晉芳終於心軟了,不情願的打電話讓莫晚去醫院,霍展白看見莫晚緊緊的抓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孫晉芳見兒子這副樣子終於不在堅持,默許了霍展白和莫晚的一切。


    可是這默許的後麵是她的不甘心,莫晚和霍展白結婚後她就開始不消停,經常冷嘲熱諷的挑刺,甚至在莫晚和霍展白結婚後還經常的見江清歌,特別是莫晚查出不能生育後她就更加的變本加厲了。


    莫晚經常被她逼著喝那些據說能夠治療不孕症的中藥,喝中藥還是最輕的,她會找一些奇奇怪怪的偏方給她吃,有一天不知道她從哪裏找來了一種據說很靈的治療不孕不育的方子,竟然是用白酒泡黑螞蟻喝。


    說是喝了就能懷上,莫晚看見那些黑乎乎的的東西惡心到了極點,她沒有按照她的要求喝,孫晉芳對著她大喊大叫,讓她不喝就滾蛋,不要占著茅坑不拉屎。


    莫晚一開始對她是竭盡全力的忍耐的,可是人的忍耐是有限的,精神上和身體上的雙重壓力讓她終於無法忍受的和孫晉芳開始爭吵。


    她開始和孫晉芳針鋒相對,有幾次兩人爭執被霍展白撞個正著,孫晉芳特別的能裝,本來是氣急敗壞的罵莫晚的,卻在看見兒子後馬上裝一副被欺負的樣子,尋死覓活,逼著霍展白和她離婚。


    莫晚過夠了這種日子,實在是忍受不下去了,她和霍展白進行了一次深談,她說自己喝夠了中藥,做夠了檢查,不想再喝下去也不想再去醫院接受那些讓她起雞皮疙瘩的檢查了。


    霍家不能沒有兒子,她不怪霍展白,還是分手吧。


    霍展白露出難以想象的神情,他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晚晚,別說傻話,對於我來說孩子不重要,重要的隻有你,我有你就足夠!”


    女人都是傻瓜,喜歡聽男人的誓言,她又一次因為霍展白做了讓步。


    因為這個霍展白終於下定了決心,和孫晉芳做了一次深談,不知道他和孫晉芳說了什麽,孫晉芳竟然同意他們搬走。


    沒有了孫晉芳的攪合日子過得相對好多了,莫晚再不用忍受喝中藥的痛苦和精神折磨,她和霍展白過了一段相對平靜的日子。


    大概是因為心情關係,她竟然懷孕了,拿到懷孕確診單的那一刻,她欣喜若狂,她想要給霍展白一個驚喜。


    那天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她燒了霍展白最喜歡吃的菜,買了鮮花開了紅酒,準備和他進行燭光晚餐,順便宣布自己懷孕的事情。


    現實和想象終究是相悖的,莫晚做夢也沒有想到霍展白會出軌。


    什麽不要孩子隻要她,他已經找到了會生兒子的小三,自然用這種話來哄她,可笑她竟然相信了他的話,還好江清歌及時的找上門來。


    她恨江清歌,不過後來想想卻很感激她,要不是江清歌她怎麽知道霍展白是這麽惡心的一個男人?怎麽會見證他那偽善麵具下的卑鄙醜惡。


    在沒有戳破他和江清歌暗度陳倉時候,他信誓旦旦的說什麽他會愛自己到永遠,說什麽他的一切都是她的,可是當謊言被戳破,他的醜惡和陰暗就一下子展露出來了,迫不及待的帶律師和她離婚,把無情無義演繹到極致,當看見離婚協議上麵那幾行字的時候,莫晚真想放聲大笑。


    真是絕妙的諷刺啊!有句話說得好,男人喜歡你的時候你就是個寶,不喜歡你的時候你就是根草,她一直不相信這句話,直到此刻才明白,果然全世界數她太傻,她毫不猶豫的在合同上簽字,毫不猶豫的穿著莫小軍買給她的衣服淨身出戶。


    次日早上,莫晚盯著兩個熊貓眼去了公司,看著他烏黑的眼圈,王子程調笑,“哪裏來的國寶?”


    莫晚可沒有心情和他開玩笑,她沉默著開始工作,王子程一直在偷眼打量她,怎麽發現這個女人心事重重的樣子?


    難道是因為顧朗?他一直知道顧朗念著一個女人,卻不知道是她,也不知道她和顧朗之間到底是什麽樣的情感,顧朗他可以肯定是喜歡她的,那她呢?


    莫晚的性格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性格,王子程憑直覺可以肯定她對顧朗應該是沒有那種愛的,要不然,就憑顧朗認識她這麽多年,以顧朗的溫柔早就把她感化了。


    知道她是顧朗喜歡的女人王子程心裏其實是別扭的,都說朋友妻不可妻,他應該在知道顧朗喜歡莫晚的時候就自動的退出,可是現在卻不是這樣,他發現自己無法控製自己的心,這是他活到現在第一次無法控製自己的心。


    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他喜歡她,想要保護她,給她足夠的溫暖和愛。


    可是這個女人眼裏沒有他,王子程知道莫晚不是自己身邊的鶯鶯燕燕,他之前的花心形象在她的心中早已經根深蒂固,比起顧朗來說他輸了不是一點半點。


    不過他並不因此想要放棄,作為一個男人,他必須努力的去爭取自己喜歡的一切,莫晚現在就是他的目標。


    看莫晚對那個華玉煒的選擇來看,她喜歡溫柔的男人,這段時間他也試著讓自己溫柔,看莫晚的對他的態度好像有些轉變。


    看來女人都喜歡溫柔的男人,他這一招用對了,從前不知道她是顧朗的心上人,他還想慢慢的來,等水到渠成,現在看來不能在等了,一定要趕緊動手。


    他已經和顧朗說得清楚,公平競爭,既然是公平競爭,他就必須讓莫晚知道自己喜歡她,他決定對莫晚正式表白。


    王子程是花叢裏遊走的人,知道女人是感性的動物喜歡浪漫,為了討莫晚的歡心,他包下一間西餐廳,弄了滿屋子的玫瑰花氣球點了蠟燭,準備來一場浪漫的求愛。


    莫晚壓根不知道王子程的想法,被他騙到西餐廳才知道他想幹什麽,眼前的鮮花氣球燭光晚餐讓莫晚想起了霍展白。


    當時他就是用這種手段讓自己陷下去的,現在回頭看看發現自己當初傻得無可救藥,她的經曆證明男人的誓言都是狗屁!


    莫晚伸手拿起一支玫瑰花,湊到鼻子前聞了一下,嘴角浮現一抹譏諷的笑容,王子程卻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看莫晚沒有變臉他還以為有戲。


    於是按照事先排練的流程,燈光忽然暗了下去,舒緩的音樂響起,燭光閃爍,王子程醞釀了下情緒,“莫晚,做我的女朋友吧!”


    莫晚看著他,“為什麽會是我?”


    “我喜歡你!”


    “你喜歡我?”莫晚玩味的一笑,“不是嫌棄我是離婚女人嗎?”


    “我從來沒有嫌棄過你。”王子程澄清,“我隻是有些不甘心,為什麽你一開始遇到的人不是我,為什麽你要受到那樣的傷害。不過還好我來得,莫晚,我喜歡你!做我的女朋友吧!和我在一起,你不需要那麽辛苦的,無論什麽事,我都會尊重你,不會勉強你……”


    一聲嗤笑劃破咖啡廳的上空,接著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王少這是在演戲嗎?”


    王子程和莫晚轉頭看過去,見霍展白一身藏青色西裝,沒有係領帶,抱著手站在西餐廳的入口出。霍展白對王子程可以說是記恨上了。


    首先是城建的事情,想到王子程竟然用莫晚為餌引誘江振東,他就恨得牙癢癢的,他一直在讓南風關注王家的動靜,聽說王子程包下西餐廳,準備鮮花氣球,還把莫晚也帶去了西餐廳,霍展白就猜到這個花花大少想幹什麽。


    莫晚是他的,他怎麽可能讓別人覬覦,霍展白想也沒有想去開車趕來了。


    王子程有些惱怒,他明明是包下整間西餐廳,不對外營業,怎麽霍展白會突然出現?


    “對不住王少!”霍展白不顧王子程的臉色大步走過來,一屁股坐在了莫晚的旁邊,“我對這家西餐廳情有獨鍾,所以過來吃飯,沒有想到不對外營業,聽說是王少包的場我就厚著臉皮進來了。大家都是熟人,不介意請我吃飯吧?”


    吃你個大頭鬼!王子程恨不得打爆霍展白的頭,姓霍的眼睛瞎了嗎?難道看不出他在這裏幹什麽?


    霍展白笑眯眯的四處打量,“玫瑰,氣球,燭光晚餐!嘖嘖!布置得真漂亮!看起來像是求愛的場景,王少你不是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嗎?是不是又看中了誰所以拉莫小姐來演練?”


    “霍總說話小心點!”王子程算是看出來了,這姓霍的今天晚上就是來攪局的。


    “不要不好意思嘛?都是自己人!”霍展白依舊是笑眯眯的,“莫小姐跟王總的時間好像不長吧?”


    “霍總怎麽知道的?”莫晚皮笑肉不笑的,霍展白來這裏到底是想幹什麽?


    “王總是一個喜歡浪漫的人,最喜歡以浪漫的方式追求女孩子,我記得幾年前王總曾經幹過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情,莫小姐你知道嗎?”


    “霍展白!”王子程臉色一變,直呼其名,語氣滿是警告意味。


    “王總你緊張什麽?”霍展白似笑非笑,眼睛滿是冷意。


    莫晚卻對霍展白說的驚天動地的大事有了興趣,“王總幹過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


    “莫小姐很想聽?”霍展白笑眯眯的,“我們邊吃邊說吧!”


    他自來熟的拍手,服務員端著燒好的食物魚貫而入,霍展白也不管王子程陰沉沉的臉,搶先把王子程的那套餐具抓在手裏,毫無形象的開吃,“好吃,餓死我了!王總你怎麽不吃?”


    王子程再也沒有辦法忍受,一般抓住霍展白的衣領迎麵就是一拳,霍展白早就防他來這一手,伸手擋住王子程的攻擊,嘴裏不忘記陰他,“王總你這是幹什麽?你當年在馬爾代夫水上別墅示愛大明星可可的事情地球人都知道,我就這麽隨便一提,你怎麽就生氣了?”


    “王八蛋!”王子程又是一拳過去,霍展白側身閃開。“當年王總對那可可小姐可是一往情深,示愛可以說是轟動一時,所有人都以為是一段良緣,卻沒有想到王總後來卻為了一個模特把可可小姐給甩了,可可小姐也可憐,竟然為愛自殺,這事情在當年可是鬧得相當的大啊!”


    “霍展白,小爺今天不抽死你!”王子程知道今天晚上的一切是注定要失敗了,於是瘋了一樣的撲過來,兩人扭打在一起。莫晚急得在一旁直跳腳。


    這頓惡鬥直到兩人都掛彩沒有力氣才住手,王子程的臉上被打得烏青,霍展白則是嘴角出血。莫晚上前扶起王子程,“王總,你不要緊吧?”


    “不要緊!”王子程惡狠狠的盯著霍展白,“姓霍的,你等著,小爺絕饒不了你!”


    莫晚扶起他,“我們去醫院包紮下。”見莫晚正眼都不看自己,霍展白在後麵陰陰的提醒,“莫小姐,你得以可可小姐為借鑒,當心重蹈覆轍啊!”


    莫晚沒有理會他,扶著王子程出了西餐廳,開車去了醫院,在車上,王子程的臉沉得難看,莫晚也不看他專注的開車,好一會後王子程打破沉默,“你就不想問我點什麽嗎?”


    “問你?我幹嘛要問你?”莫晚反問。


    “你!”王子程扯了下嘴角,“我告訴你,事情不是那樣的!不是那樣的,明白嗎?”


    “哦!”莫晚淡淡的回答。


    “莫晚,你真的一丁點都不喜歡我?”王子程對她的淡然很抓狂。


    “我對王總隻有下屬對上司的尊敬。”莫晚回答。


    “不要叫我王總,叫我的名字!”莫晚的回答讓王子程突然暴怒起來。


    “這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我說好就好,以後叫我的名字!”王子程命令。


    莫晚趕緊應一聲,王子程放緩語氣,“莫晚,我不是壞人,真的不是壞人,你試著喜歡我下不行嗎?”


    “不行!”莫晚斷然的回答。


    “你……我告訴你,你不要後悔!”


    “放心,我不會後悔的!”


    王子程頹然的往後一靠,突然發狂的命令莫晚,“停車!”


    莫晚莫名其妙的停下車,王子程把她推下車,“既然不喜歡小爺就趕緊的滾!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莫晚莫名其妙的被他推下車,王子程換到駕駛室,把莫晚的包扔下車,一腳踩下油門,汽車疾馳而去。


    在後視鏡裏看到那個女人越來越小的身影,他的心裏空落落的感覺難受,都怪該死的霍展白,姓霍的你等著,小爺絕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


    莫晚撿起包歎氣,王子程這二世祖就是做事情不計較後果,竟然就這麽把她給扔在路上了,還好他把包也扔下來了,手機和錢包都在包裏,總算她還可以打的回家。


    王子程把車開出去好一段路,想想不放心,又倒回頭開到攆莫晚下車的位置,看著空蕩蕩的地麵,他有些擔心,這女人不會被人擄走吧?雖然心裏擔心但是想到她剛剛對自己的無情他心裏又有些火大,最好被人擄走,看你以後還敢猖狂,嘴上這樣說心裏還是不放心,於是給許波去了電話,讓他打電話問莫特助人在哪裏。


    許波在心裏嘀咕,這王總是怎麽了,有這功夫自己打不挺好嗎?他不敢反駁給莫晚去了電話,聽說莫晚在回家的路上又給王子程回了電話,王子程這才放心的去了醫院。


    莫晚和莫小軍很快搬了家,他們的東西不多,搬家很快,搬到新家兩人都很高興,雖然隻是兩居室的房子,但是比之前那個筒子樓要大多了敞亮多了,莫晚去小區附近的菜場買了菜,回家美美的做了頓飯菜,和莫小軍果果一起慶祝搬新家。


    莫小軍喝了酒有些小醉,“還是我們晚晚有本事,你媽媽在天上看見這一切應該很高興。”


    “是啊,媽媽一定會很高興的。”莫晚往莫小軍麵前的盤子裏夾了雞腿,“舅舅,你吃雞腿。”


    “你媽媽那時候也經常省吃儉用的買雞腿給我吃。”莫小軍沒有動雞腿,臉上露出傷感的神色,“晚晚,舅舅對你媽媽有很深很深的感情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你媽媽是舅舅唯一的親人,舅舅好恨自己沒有本事,讓你媽媽嫁給江振東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讓你受這種屈辱。”


    “舅舅,都過去了!”莫晚勸慰,每次舅舅提到媽媽就很傷感,在舅舅麵前,媽媽是一個禁忌。


    “晚晚,是舅舅拖累了你媽媽,要不是舅舅,你媽媽不會這樣,不會這樣。”莫小軍眼中滾下淚水,傷感不已。“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


    莫晚趕緊起身拿來餐巾紙遞給莫小軍,“舅舅,今天是傷感的日子,我們不說傷感的事情。”


    “好,我們不說傷感的事情,我們要高興。”莫小軍擦幹眼淚,看著莫晚的眼睛裏滿是慈愛。


    顧朗這次是好不容易才抽時間過來的,在他回去之前莫晚得陪他在江城逛一下,盡下地主之誼。


    收拾打扮好,莫晚帶著果果出門去了顧朗的住的酒店。看見她們來顧朗很高興,“我還以為你隻是說說而已,沒有想到你竟然真的肯請假陪我逛江城。”


    “說得我這個人好像有多不盡人情似的!”莫晚瞪他。“顧朗,今天我一定要讓你領略下江城最美的一麵!”


    “難得晚晚你如此大方,恭敬不如從命。”顧朗抱起果果,“我們出發吧!”


    莫晚是鐵了心要讓顧朗領略下江城的名勝古跡,可是顧朗卻不太感興趣這個,他對莫晚提要求,“晚晚,你帶我去領略下你小時候的生活環境風土人情就行。”


    “你確定?”莫晚反問,她小時候生活的地方是最底層的環境,不明白顧朗為什麽對這個感興趣。


    “確定!”顧朗回答。


    “好吧,我帶你看看我從小的生活環境,我可申明,我自小家境貧寒,生活的地方可不是什麽風景優美的地方,你不滿意到時候可不要怪我哦!”


    “不會!”


    顧朗從來沒有來過筒子樓,但是對這地方的熟悉程度讓莫晚驚訝,胡同口左邊有一家零售店,右邊有一家麵館,對麵是一家成衣店,看他如數家珍的說著筒子樓的地圖,莫晚驚訝不已,“顧朗,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不是你告訴我的嗎?我今天要去吃一下你一直說很好吃的油潑辣子麵,還得嚐嚐臭豆腐,還有兩毛錢的冰棍現在應該沒有了吧?”


    “隻能吃到臭豆腐和麵條,冰棍現在至少五毛,還不是當初那味道。”莫晚回答。


    說著話車子在筒子樓的胡同口停下,三人下車,莫晚四處一看,看見一溜幾台挖掘機,懊惱地拍拍自己的頭,“我暈頭了,這地方馬上拆遷,麵店應該搬走了。臭豆腐自然也不擺攤了!”


    “拆遷?”顧朗眉頭微皺目光停在了現場拉起的橫幅上麵,天意兩個字映入眼簾,“霍展白公司?”


    “是啊,天意要在這裏造一個大型的商場。”莫晚點頭,“馬上這裏就要變成一片廢墟了,用不了多久這裏會變成一片商業區,我小時候的一切將永遠隻是一個記憶了!”


    顧朗看向她,“晚晚,你是不是覺得很舍不得?”


    “沒有!社會在進步,時代在發展,筒子樓作為江城最老最貧困的地方不可能一輩子存在,隻要我記得就好!”莫晚笑笑,“今天來得巧,就留幾張照片留戀吧!說句實話我在這裏生活了這麽多年,竟然沒有照過一張照片!”


    “好!”顧朗掏出手機,“我來給你做免費攝影師!”


    霍展白到公司後南風就拿著關於筒子樓拆遷的文件來讓他簽字,“霍總,今天施工隊開始動工拆外麵,估計一個月後就能拆到……”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完,霍展白卻明白他的意思,十天後就能拆到莫晚居住的那個胡同,霍展白眉頭慢慢的皺緊了,那個地方他早就準備打造成一個商業區,可是那個地方是她從小長大的家,他記得她對那個筒子樓的所有回憶。


    夏天兩毛錢一根的冰棍,胡同口的油潑辣子麵還有美味的臭豆腐……她消失三年沒有任何音訊,他一直不敢動那片地方,那個地方是她的家,他很怕有一天他沒有地方可以找到她,現在她回來了,工程也可以展開了。


    他抓起筆在上麵簽上了字,南風拿著文件出去了,霍展白卻無心開始工作,想到筒子樓將在不久變成一片廢墟,他實在坐不下去了,於是起身抓起外套,開車去了筒子樓。


    筒子樓馬上拆遷,搬走的住戶絡繹不絕,他的車被堵在了路上,“早知道就不帶你來了,你看這麽多車和人……”


    熟悉的聲音響起,霍展白看過去,看見了莫晚,她不是一個人,在她身邊站著英俊瀟灑的顧朗。


    顧朗手裏抱著一個孩子,孩子背對著他,看不清孩子的模樣,他看見莫晚親了孩子一口。


    她有多麽想要一個孩子他心裏很清楚,心突然一緊,失神間,擁堵的道路開始疏通,莫晚和顧朗抱著孩子和他擦車而過,他能看見莫晚臉上幸福的笑容,而她的眼中看不見他分毫。


    相見陌路!說得就是這種情形吧?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占據著他的心,他感覺胸口開始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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