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花昔夏麵色上波瀾未驚,可心底早就掀起了驚濤駭浪,怪不得琉璃郡主對自己的敵意這麽深,原來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李遠翰。


    都道紅顏禍水,可如果兩個女人同時喜歡上了一個男人,那麽結果也是不堪設想。


    花昔夏到底是沒有當麵和琉璃郡主說清楚自己對李遠翰的心意,將事情講明了,對自己又有什麽好處呢?左不過是讓琉璃郡主更加記恨自己而已。


    “昔夏,日後我們同在李府,如果我有些做得不周全的地方,昔夏還需要時時提點我才好,畢竟你在李府的時日比我要長久一些。”


    “豈敢,我隻是區區孤女而已,承蒙皇上看得上,所以才賜給我太醫的身份,哪裏能和郡主相提並論?”見琉璃郡主還想要說些什麽,花昔夏連忙將銀針盡數收了去,“琉璃郡主好生歇息,明日昔夏會再來。”


    花昔夏倉皇逃出房間,甚至連背影都有些慌亂,琉璃郡主勾起嘴角,今日之事更加印證了她的想法,即便花昔夏真心對李遠翰有意,李遠翰的心裏麵也的確有花昔夏,隻要花昔夏不敢承認,那麽她權當做不知道。


    更何況,是她與李遠翰青梅竹馬,按道理來說,還是花昔夏插入了她和李遠翰的中間!


    “然兒,給花昔夏送些禮物過去。”


    “是,郡主。”


    然兒輕輕應道,隻是她有些疑惑,琉璃郡主一向和花昔夏是不對付的,如今怎的想要送給花昔夏禮物?


    “她剛才可是親口承認不喜歡遠翰,你說我是否應該感謝她?”


    “郡主說得及是,隻是花昔夏螢火之光,怎能和琉璃郡主的日月之輝相提並論?花昔夏原本就不該覬覦李少爺才是。”


    然兒這才完全理會到了琉璃郡主的用意,她這樣恩賜於花昔夏,如果花昔夏還對李遠翰有企圖之心的話,那便是花昔夏的不對了。


    “奴婢這就去辦。”


    然兒隨意選了幾件不值錢的禮物,反正是要賞賜給花昔夏的,她的身份不高,原本就配不上那些好東西,如若不是因為李遠翰對花昔夏有些心思,想來琉璃郡主寧願將東西丟掉,也不願意賞賜給花昔夏。


    待花昔夏回到院子之後,她的心情才平複了一些,原來事情比她想象的更為複雜,琉璃郡主對於李遠翰的心思,恐怕不止是青梅竹馬那麽簡單。


    而琉璃郡主剛才那麽說,明顯就是提點自己,讓她離李遠翰遠一些,花昔夏搖了搖頭,她當然不可能放棄李遠翰,隻是麵對琉璃郡主這樣強勁的對手,就連一向披荊斬棘的花昔夏都沒有把握。


    難道真的要做妾室?


    花昔夏清楚,如果琉璃郡主執意要嫁給李遠翰的話,那麽正室的位置非她莫屬,畢竟琉璃郡主乃是皇家的身份,如果是皇上賜婚的話,無論是誰都沒有辦法阻攔琉璃郡主成為李家的少夫人。


    即便是李遠翰!


    花昔夏突然覺得有些慌張,同樣有些懊悔,當初李遠翰高中狀元,原本已經許下承諾,可因為時機尚未成熟,花昔夏便答應了再等一等,如今竟然等來了琉璃郡主,可見是她自作自受。


    “小姐,琉璃郡主的貼身侍女來了,說是送些禮物過來。”


    禮物?


    不消細想也便知道,琉璃郡主送來的並不是禮物,而是一種警告,一種恩賜,看來剛才的話還不夠,琉璃郡主想要恩威並施,讓自己徹底放棄李遠翰。


    “禮物放下就好。”


    花昔夏無心見然兒,想來那些禮物也不是值錢的東西,她雖然沒有多少錢財傍身,可花昔夏從來都不是貪戀金銀之人,因此對這些東西並不看上眼。


    桂折依言去回了然兒,不多時悶悶不樂地回了房間,“小姐,琉璃郡主也忒小氣了些,您明明幫她診治了淤積在體內多年的濕氣,可她竟然用那些破爛來回饋小姐!”


    桂折原本滿心以為琉璃郡主差然兒會送來一些首飾金銀,好歹也是能用得上的東西,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們在李府的日子過得也緊緊巴巴,如果有了琉璃郡主的賞賜,那麽她們的日子也能好過些。


    誰知道,那些個禮物竟然隻是成色不足的破鐲子還有幾錠銀子!


    這是打發要飯的麽?


    對於桂折所說的事情,花昔夏早已心中有數,她料定琉璃郡主不會主動獻殷勤,不過是打著賞賜的名號來打壓自己罷了,若是自己當真相信琉璃郡主是好心,她便成了被琉璃郡主玩弄於股掌之中的玩物。


    隻可惜,花昔夏比琉璃郡主想象的要聰明,對於琉璃郡主挑釁一般的禮物,花昔夏也隻是淡淡地吩咐桂折收下,就算隻是幾錠銀子,好歹也有些用處。


    “小姐,咱們真的要收下不成?這些個破爛貨,我們這裏有很多。”


    “你可有聽過一句話,叫做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更何況咱們還不是英雄,想當年我們被李夫人趕出李府,身無分文,那樣的日子有多難過,難道你忘記了嗎?”


    “我……”


    想起從前的日子來,桂折不禁汗顏,如果不是因為她的話,花昔夏的日子本不至於過得那麽辛苦,因此也就悻悻地不再說話。


    對於琉璃郡主的行徑,花昔夏終究還是介意,她仗著自己的身份高貴,竟然不惜來這樣打壓,真真是掉了一位郡主的價。


    自從聽說琉璃郡主病了之後,李夫人整日前來噓寒問暖,還讓李遠翰每日多多陪著琉璃郡主,好在近來朝中事務繁忙,李遠翰也總是能找機會躲出去,隻是這樣一來,李遠翰和花昔夏見麵的機會也因此變得少了起來。


    此刻小七倒是派上了用場,他在暗處監視著琉璃郡主的一舉一動,好不容易今日琉璃郡主和李夫人一同出了李府,李遠翰才偷偷地溜了回去,想著和花昔夏見上一麵,他有些慶幸花昔夏沒有跟著去,否則就算是見上一麵也有難處。


    “昔夏!”李遠翰急切地闖入花昔夏的房間,旋即馬上退了出去,因為花昔夏正在穿著衣裳,大片美好的肌膚露在外麵,讓李遠翰不由得有一瞬間的失神。


    花昔夏被突然到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李府的下人一向很有分寸,不會貿貿然地闖進來,唯一能夠這樣進入她的屋子的男子,也便隻有李遠翰了。


    想到被李遠翰看到了自己的身子,花昔夏的俏臉也紅得徹底,雖然兩人擁抱親吻,可還從來沒有肌膚之親,因此好半天的功夫,花昔夏才平複了心情,慢慢地將房門打開。


    “昔夏,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太想要見到你,所以才……”


    李遠翰有些不敢抬頭看花昔夏,他生怕花昔夏生他的氣,畢竟自從琉璃郡主來到李府之後,他們之間見麵的機會就越來越少,如果再因為這件事情鬧了誤會,豈非得不償失?


    “好了,別再說了。”花昔夏打住了李遠翰的話頭,這樣令人害羞的事情,怎麽能夠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你來找我有何事?”


    “我想你,想要見到你,知道今日母親和琉璃都出了門,所以我才得了空。”


    “琉璃?”


    花昔夏也是一個女子,她敏銳地感受到李遠翰對琉璃郡主稱謂的變化,果然對於李遠翰來說,琉璃郡主是特別的存在,也許那些下人說得對,他們兩人本來就是青梅竹馬,是自己在中間插了一杠子。


    “是琉璃郡主,因為她命令我這樣說,所以我才這樣稱呼她。”


    李遠翰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加以補救,隻可惜他覺得花昔夏並沒有聽自己的解釋。


    “也罷,隻有你可以稱呼她為琉璃,對於我這種人來說,郡主就是郡主。”


    花昔夏也很唾棄這樣的自己,明明之前沒有這樣自怨自艾,何以琉璃郡主來了之後,她就會變得這樣斤斤計較了呢?


    “昔夏。”李遠翰扳過花昔夏的身子,認真地看向她的眼睛,“不管她是郡主也好,公主也好,我愛的人始終都是你,都隻有你一個人,不管你是什麽身份,也不管我們認識了有多久,你是我認定的人,你明白嗎?”


    李遠翰是個內斂的人,他很少將話說得這麽明白,隻是如今再不將話說清楚,恐怕花昔夏又要胡思亂想,一旦女人開始想太多,那麽事情就會變得不受控製。


    更何況,琉璃郡主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主兒!


    “可她是郡主,而且和你又是青梅竹馬……”


    花昔夏將目光移開,就算李遠翰這樣說,她也沒有多少信心,有許多事情不是隻有兩個人的感情堅定就可以做到的,花昔夏最擔心的便是皇上賜婚,那麽琉璃郡主嫁給李遠翰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我們自小一起長大,這已經是改變不了的事情,可我對她隻當是妹妹,從來沒有半點逾越的想法,她是郡主又如何?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一樣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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