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翰的身形猛地一頓,原本他還不以為意,不過聽鍾勤林這樣一說,他像是早有準備,難道他另有打算?


    “若是我執意要走呢?難道鍾大人還想要對我做什麽不成?”


    “李大人,道不同不相為謀,如果你從這裏離開,勢必要將今日發生之事上報朝廷,唯有死人不會說話,所以,我不可能讓你活著離開!”


    李遠翰眯著眼睛,透露出危險的意味來,他原以為鍾勤林不過是一個膽小如鼠沒有作為的貪官而已,誰知道他竟然膽大包天,或許那筆賑災的災銀有他的一份也未可知。


    倒是自己太過於低估鍾勤林了!


    “來人,給我拿下!”


    瞬時間府衙的四麵八方衝出來許多侍衛,鍾勤林早有打算,一旦李遠翰發現此事,定會讓他身首異處,隻要他死了,那麽這個消息自然也就不可能有人知道。


    至於那位花小姐,鍾勤林自然有辦法讓她消失得徹底。


    李遠翰輕蔑地瞟了一眼從各個方向衝出來的侍衛,雖然說他們人多,可鍾勤林未免也太過於低估自己的實力,就算人數再多上一倍,他也不在乎。


    鍾勤林睜大了眼睛,他萬萬沒有想到不過是一個呼吸的功夫,就有幾個人在他的麵前倒下,直覺告訴鍾勤林,他必須趁亂逃走,否則,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可是鍾勤林走得太慢了,因為李遠翰已經一個閃身來到了鍾勤林的麵前,“鍾大人,你恐怕沒有這個能力留下我!”


    “我……”


    鍾勤林還想要說些什麽,李遠翰一個手刀劈下來,鍾勤林翻著白眼就暈倒在院子裏,府衙的侍衛見鍾勤林被李遠翰拿下,他們自然也沒有那麽不知死活地上前,一個個麵麵相覷之後方才退了下去。


    後院的姨太太們知道了自家老爺被李遠翰拿下,一個個哭哭啼啼地抹著眼淚,奈何沒有了鍾勤林,她們自然也走不了,李遠翰派人看著這些女眷,免得她們中間有人會通風報信,畢竟鍾勤林隻是一個地方官員,按說他沒有這麽大的膽子也沒有這樣大的能力犯下吞災銀的案子,其中必然另有蹊蹺。


    將鍾勤林關押到一個秘密的房間,李遠翰踱步走了進去,命人將鍾勤林用冷水潑醒,鍾勤林激靈一下,方才睜開眼睛,“這裏是哪兒,我怎麽會在這兒?你……”


    鍾勤林此時才看清楚麵前的人就是李遠翰,而自己此刻被牢牢實實地綁在一根柱子上,根本動彈不得,完全任人宰割。


    “鍾大人,你最好看清楚現在的情勢,我已經派人將你的女眷都控製起來,如果你不老老實實地配合我,就不要怪我無情!”


    用女人來做人質,李遠翰自認很卑鄙,可眼下並沒有更好的辦法,更何況他也不會真的拿鍾勤林的女眷如何,左不過是嚇唬鍾勤林而已。


    “李遠翰,你以為用她們來嚇唬我,我就會害怕麽?”鍾勤林很快恢複了平日的冷靜,他眯著眼睛,似乎全然不在乎李遠翰的威脅,“不過是幾個女人而已,你若是想要她們陪你玩玩自然沒問題,就算是想要她們的性命,我也不在乎。”


    李遠翰沒有想到鍾勤林竟然這樣狠心,她們少說也跟隨了鍾勤林幾年的時間,鍾勤林對她們竟然全無情意,若是那些女人知道了,定會傷心欲絕。


    “看來鍾大人是鐵了心的不肯和我說實話,不過不要緊,反正鍾大人的命也攥在我的手裏麵,如果鍾大人不怕的話,我們不妨走著瞧。”


    雖然說李遠翰目前還不知道鍾勤林的弱點在哪裏,不過他堅信隻要是人就會有弱點,他也許並不在乎女人,可他一定有在乎的東西,否則拚命斂財是為了什麽呢?


    “李大人這話就錯了,我的命並不在李大人的手裏麵,過幾日我自然會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到時候也許我們的位置就會調換,如果李大人不相信的話,盡管試試看。”


    鍾勤林說得是那樣的胸有成竹,讓李遠翰也不由得為之一驚,看來他的推測沒有錯,鍾勤林的背後一定有大人物,否則鍾勤林不會這樣放肆。


    “那也要看他是不是會來救你,鍾大人不會以為他會為了一顆棄子而不惜任何代價吧,沒有人會那麽沒有腦子,如果他當真將鍾大人放在心上,那麽就不會勞煩鍾大人自己跑路這麽辛苦。”


    李遠翰仔細觀察鍾勤林的表情,果不其然看到鍾勤林的表情有所鬆動,李遠翰心下一笑,看來鍾勤林有些相信自己的話,畢竟他被自己所擒的時候,並沒有人出手來救他。


    “我聽不明白李大人的話,如果你要殺我,那麽盡可以動手,反正我什麽都不會說!”


    鍾勤林索性閉上了眼睛,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讓李遠翰更加堅信鍾勤林不但有人為他撐腰,更重要的是,鍾勤林不敢得罪這個人,即便丟了性命,他也不敢將這個人招認出來。


    那麽,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李遠翰越發好奇,想著鍾勤林的背後還有可能是哪位皇子,再聯係到如今上京的狀況,他心裏麵有了計較,或許,他可以幫赫連瑞陽一把,也算是對前些日子他們關係的補救。


    但是目前最為緊要的是要阻止瘟疫的蔓延,李遠翰十分著急,就連花昔夏都身染瘟疫,若是這幾日還不能將藥物研製出來,恐怕不等幕後之人動手,永和鎮就要變成一座死城。


    “既然鍾大人不肯說,我也不好逼問,就讓鍾大人在這裏閉門思過,什麽時候想說了,什麽時候再告訴我!”


    到底鍾勤林還是地方官員,李遠翰自然不好私下裏對鍾勤林用刑,他派人嚴加看守,免得出了意外,這才著手一個個去審問鍾勤林的女眷,也許從她們的嘴裏麵可以知道一些消息。


    一個晚上下來,李遠翰筋疲力盡,可他什麽消息都沒有問出來,唯一有用的線索在鍾勤林三姨太雪凝的身上,他總是覺得雪凝有些事情在瞞著自己,她原是鍾勤林最寵愛的妾室,也許會知道一些事情。


    隻可惜當李遠翰想要繼續追問的時候,小七帶來的消息卻讓李遠翰臉色大變,他急匆匆地出了屋子,並且加派了人手保護鍾勤林的女眷。


    “什麽時候的事兒?”


    “屬下發現的時候,鍾大人已經死了兩個時辰左右的時間,一刀斃命,凶手的手法很幹脆。”


    小七迅速將現場的情況匯報了一遍,如果不是因為送飯的時候沒有人應答,恐怕還發現不了鍾勤林已經死去的事情。


    李遠翰緊鎖眉頭,這一點倒是自己忽略了,他想到鍾勤林的背後還有可能有大人物,卻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殺人滅口,果然那句話說得好,隻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李遠翰趕到的時候,屍體已經被人從屋子裏麵抬了出來,李遠翰親自檢查了一番,果然如同小七說得一樣,一刀致命,屍體甚至沒有掙紮的痕跡。


    “兩種可能,一種是因為鍾勤林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人殺死,另外一種情況是鍾勤林是心甘情願地被人殺死。”


    “心甘情願?”小七不禁張大了嘴巴,“少爺,這怎麽可能呢?誰會被人心甘情願地殺死?”


    李遠翰搖了搖頭,“我也隻是推測而已,按說鍾勤林被我關在這裏,地方十分隱蔽,一般人應該找不到才是,凶手既然能夠找到鍾勤林的所在之處,證明他一直以來都在密切地注意鍾勤林的動向,他擔心鍾勤林會說一些不該說的事情,所以才殺人滅口。”


    “而之所以屍體上找不到掙紮的痕跡,可能是因為鍾勤林有把柄在他的手上,所以鍾勤林不敢掙紮,他想要用自己的死來了結一些東西。”


    “少爺分析得有理,隻不過現在鍾大人已死,我們唯一的線索就斷了,現在更加不可能知道到底是誰吞了那筆災銀,這件事情早晚會傳到皇上的耳朵裏麵去,到時候少爺豈不是要被無端連累?”


    小七擔心地在原地徘徊了數步,看來那個人已經挖了陷阱給自家少爺跳,如果李遠翰不能解釋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很可能會被皇上遷怒。


    “如今已經顧不得這麽多了,既然線索已經斷了,那麽我們就更應該盡全力將山西之地的瘟疫治好,隻有如此才能夠將功折罪,否則死了鍾勤林這樣一個父母官,我無論如何都說不清楚。”


    此刻,花昔夏的麵前放著一碗藥湯,散發著刺鼻的氣味,她用了幾日的功夫才將藥材調理得當,隻是她有些沒有信心,這種藥湯當然能夠解除瘟疫,可是否會與並蘆草起衝突,花昔夏還不得而知。


    “小姐,奴婢來為你試藥!”


    桂折拿起藥湯,就要一股腦地往肚子裏麵頭,卻被花昔夏阻止,“不可,你並沒有染上瘟疫,反而有可能會帶來副作用,還是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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