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既然還有二十餘日的時間,我總會悟出一些東西來,也許二皇子隻不過是嚇唬我們而已。”


    “希望如此。”


    李遠翰也隻能祈禱仁慈的蒼天,隻是他相信以赫連瑞明的為人,斷然不可能隻是嚇唬自己和花昔夏那麽簡單,那顆黑色的藥丸一定是劇毒,否則花昔夏體內的氣息如何會亂竄呢?


    既如此,就快些解開花昔夏身世之謎,隻有這樣,才能快些和花昔夏一同回到上京,讓端硯大夫好好地查看花昔夏的身體。


    “昔夏姐姐,你可千萬不要嚇我,你要是有事的話,彎彎可要怎麽辦啊!”


    彎彎的眼淚落得特別急,和蘭夫人被一起抓走的時候,彎彎甚至覺得自己死定了,可如今死裏逃生,花昔夏卻因為營救她們而將自己置於這樣危險的境地。


    “彎彎,小姐不會有事的,小姐可是神醫!而且就算小姐不行,還有小姐的師傅,端硯大夫那麽厲害,難道還有他解不了的毒?”


    實際上聽了花昔夏的話之後,桂折的心裏麵同樣失落,隻不過她的年紀到底大一些,做事也比較沉穩,想著如果她再慌亂的話,無疑會給花昔夏的心中造成更大的陰影。


    彎彎這才止住了哭聲,隻不過眼圈還是紅紅的,十分擔憂地看向花昔夏。


    “昔夏,還有一事,之前我出征走得十分匆忙,還沒有來得及和你細說,而且涉及到你的身世,我也無法倉促將心中的猜測說出,隻是如今時間緊迫,就算隻是猜想,我也不得不說了。”


    “你有了線索?”比起身體裏麵會不定時發作的劇毒,花昔夏更加關心這件事情,畢竟她此番回到鬆嵐鄉,就是為了要調查清楚自己的身世,“是什麽?”


    “上次宰相大人受了皇上之托,宴請我和榜眼、探花一同用晚膳,原本榜眼吳世民同宰相大人十分熱絡,可就在我拿出你給我的玉佩之時,王大人的臉色突變,還拿去細細研究了一番。”


    “我的玉佩?”


    花昔夏當然知道李遠翰口中所說的玉佩就是她送給李遠翰的定情信物,隻是不知道為何王鴻見了那塊玉佩會細細琢磨。


    明明不過是塊普通的玉佩!


    “我曾經試探過王大人,可是這塊玉佩有任何玄機,可王大人守口如瓶,隻問了我這塊玉佩的來曆,還想著要據為己有,我當然沒有答應,此事方才不了了之。”


    “王大人家財萬貫,應該不會看上區區一塊玉佩才是。”


    李遠翰微微頷首,“這也是為何我心生懷疑的地方,這上麵的圖案的確精巧,可王大人貴為宰相,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並無必要向我索要這樣一塊玉佩,除非這塊玉佩和他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有關係?


    花昔夏的心裏麵突然咯噔一聲,難道說王鴻知道她的娘親?這塊玉佩乃是自己的娘親給了她,如果王鴻見過這塊玉佩,那麽就說明王鴻認識花怡才對。


    或許,她應該去找王鴻當麵對質。


    “當然,這不過是我的猜測,也許王大人不過真的對玉佩的圖案感興趣而已。”


    見花昔夏若有所思的樣子,李遠翰又安慰似地拍了拍花昔夏的肩膀,“帶我去你娘親的墳前拜祭一下吧,我從來都沒有見過花夫人。”


    “好。”


    因了蘭夫人事情的攪合,花昔夏自打來了鬆嵐鄉之後,竟然還一次都沒有拜祭過花怡,更不要說是帶上李遠翰。


    也好,有了介紹李遠翰給自己娘親認識的機會,想到李遠翰是自己所愛之人,花昔夏心頭就洋溢起一股溫暖之意,假如日後她真的可以認回父親,那麽她可以將李遠翰帶到她父親的麵前。


    鬆嵐鄉和鬆嵐鎮之間尚且有一段距離,一路上幾人十分安靜,各自懷著心思,不出兩個時辰就到了花怡的墳前。


    雖然長時間沒有人打理,可花怡的墳頭卻沒有雜草叢生,花昔夏心頭感慨萬千,也未曾注意到這種細節,隻是將一些水果放在花怡的墳前,“娘親,昔夏來看您了。”


    花昔夏恭恭敬敬地跪在墳前,李遠翰也一同跪下,“花夫人,我是李遠翰,日後,我會娶昔夏為妻,好好地對她一輩子,您在天有靈,一定要保佑昔夏可以快些調查清楚身世之謎,然後盡快解開身上的劇毒。”


    花昔夏聽得心頭暖暖的,相信自己的娘親如果真的聽到了這句話,她也會放心得多,自己從七歲開始就成了孤女,一向無依無靠,如今她終於有了堅實的臂膀,他是自己的港灣,自己的依仗。


    “昔夏,我在花夫人的墳前發誓,此生絕不負你,如有違背,天打雷劈!”


    “我信你!”花昔夏一下子捂住李遠翰的嘴,不許他說這種詛咒的話語,“我相信你對我的感情,而且,我也願意等你。”


    花昔夏並不想逼迫李遠翰,李夫人對自己並不看好,甚至屢次三番想要自己的性命,李遠翰夾在中間,未免難做得很。


    既如此,她就不能讓李遠翰為難!


    驀地,花昔夏眉頭一皺,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來,花昔夏伸手一抹,鮮血裏麵竟然隱隱地摻了一絲黑色的東西,看上去很是詭異。


    “昔夏,你怎麽了?”


    李遠翰立刻就發覺了花昔夏的不對勁來,連忙上前一步攙住花昔夏搖搖欲墜的身體。


    “無妨,大概是情緒激動所致。”


    花昔夏搖搖頭,示意李遠翰不必擔心,可她臉上的表情實在並不輕鬆,讓李遠翰也跟著提心吊膽,他看到了那抹鮮血,自然也注意到了裏麵的一絲黑色。


    難道是因為赫連瑞明的毒藥?


    可是赫連瑞明明明曾經說過,每個月的初一拿一次解藥就好,為何會隔日就發作?


    看著花昔夏的樣子,明明就痛苦難當!


    “昔夏,我們先回去。”


    李遠翰抱著花昔夏離開花怡的墳前,眼下拜祭並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如果花昔夏每一日都是這樣痛苦,李遠翰寧願去找赫連瑞明拿解藥,哪怕可能會一去無回。


    “昔夏,你先在這裏好生休息,我去找二皇子!”


    花昔夏想要拉著李遠翰,可她身上一絲力氣都沒有,隻要微微一動,花昔夏的頭上就會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來,因此隻能眼看著李遠翰越走越遠,卻沒有辦法阻止他的腳步。


    如果李遠翰再也不能回來,那可要如何是好?


    在焦慮和痛苦中,花昔夏竟然腦子一暈,再也沒有了意識。


    李遠翰快馬加鞭,他知道赫連瑞明一定還在那裏,以赫連瑞明對自己的了解,他知道自己一定會來找他,這就是赫連瑞明的王牌。


    李遠翰想的沒錯,赫連瑞明的確還在,隻不過並非特意等著李遠翰,而是因為蘭夫人並不肯和他離開,甚至於用自己的性命來威脅赫連瑞明。


    “蘭兒,本宮知道,當年的事情是本宮不對,可如今你們母女在這裏受罪,本宮也於心不忍,何必要委屈自己,還有我們的孩子?”


    赫連瑞明十分不解,放著上京的榮華富貴不要,為何偏偏要隱居在鬆嵐鄉?甚至於他逼迫蘭夫人到了如此境地,她也沒有回頭的意思。


    難道他赫連瑞明就當真如此不值得被愛?


    “如今我是應該叫你門主,還是二皇子殿下?”蘭夫人冷哼一聲,雖然說她很早之前就知道赫連瑞明的身份,可從前他們相愛的時候,赫連瑞明還沒有這般盛氣淩人,也事事都為她思慮周全,“如若殿下想要回到上京,大可以立刻回去,我們母女絕對不會給殿下帶來任何麻煩。”


    “蘭兒!”


    赫連瑞明的聲音隱隱帶著些不耐,他沒有大把的時間和蘭夫人在這裏消磨,畢竟皇上的兒子個個出色,大哥是嫡子,早已經是太子,雖然說身體不好,可那些文官都支持他,三弟雖然默默無聞,可近來也有冒頭的趨勢,五弟天資聰穎,頗得父皇的寵愛,他們都是自己的威脅。


    赫連瑞明覺得,一旦他離開上京的時間久了,且不說他的這些兄弟會趁機上位,他隱藏的秘密也有可能暴露。


    更何況,還有一些不該知道的人知曉了這個秘密!


    “無論殿下怎麽說,我的主意已定,即便殿下強硬地將我帶回去,我也隻不過是個傀儡而已,殿下會給我名分麽?左不過是個妾室而已,我的孩子日後也沒法風風光光地嫁人,與其如此,我寧願在這裏過平淡的日子!”


    “蘭兒,你是我的,我不會讓你離開!”


    赫連瑞明抓著蘭夫人的手腕,蘭夫人的皓腕處一片通紅,但蘭夫人同樣倔強,沒有一絲想要屈服的意思。


    “殿下,李公子來了。”


    侍衛畢恭畢敬地通傳,赫連瑞明眉頭一挑,他本就有些後悔放了李遠翰,還打算要不要將他抓來嚴刑拷打,誰知道李遠翰竟然自己送上門來。


    既如此,可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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