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不顧慕容水月的遮擋,將她的手拽到麵前。“我知道你受了傷又怕墨雲曜知道,所以特地找了理由讓你出來,我好給你療傷。”


    長生握住慕容水月的手,另一隻手伸出食指和中指緊閉,將千年長生的靈氣緩緩注入慕容水月的傷口處。


    “阿生,這可是你的靈氣啊!你這樣……”慕容水月焦急地想掙脫開長生的手,但是長生握住的很緊,讓她掙脫不動。


    長生微微笑道:“無妨,你為了妖獸都能不顧自己受傷,我這點靈氣算什麽。”


    經過長生的治療,慕容水月的手指已經好多了,被灼傷的地方也漸漸愈合。“阿生,謝謝你。”


    “沒事,你先回去吧。”長生揮揮手告別,就縱身一躍,去追趕樹妖了。


    慕容水月回到了樹屋,見到墨雲曜和妖獸正在大眼瞪小眼。一看就知道墨雲曜有些氣惱妖獸,老纏著慕容水月不說,今日還發瘋差點傷人。


    被封印的妖獸完全就是小孩子心性,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見到墨雲曜不悅地盯著自己,也不甘心的回望過去。兩個人就隔著一張桌子看來看去。


    慕容水月扶額,走上前去,坐在旁邊,撐著下巴望著兩人。“你們這是在眉目傳情?要看到什麽時候啊?”


    墨雲曜正要回話,突然發現妖獸眼神一變,心中不詳的預感一下子湧在心頭。話說出口卻變成了“清兒,快躲開!”


    慕容水月不明所以地看過去,發現妖獸的眼神一瞬間變得通紅,如同溢血。“這是怎麽回事?”


    墨雲曜一把拖住慕容水月,將她往樹屋外拽。“先不管這些了,這孩子又要發瘋了!”


    “不行,如果我們不在這裏製止他,他會殃及整片森林的!”慕容水月身體往妖獸的方向傾斜,不願意離開。“墨雲曜,相信我!我能讓他恢複的!”


    神龜老兒打著瞌睡,感受到異變,也連忙過來。一見到妖獸的樣子,千年神龜都露出從未有過的慌亂,“我們還是先出去吧!小老頭幾千年的壽命可不想白白折在這裏了!”


    聽到神龜老兒這麽說,墨雲曜更加不肯鬆手,“清兒!聽話!”


    “我們怎麽能留妖獸一個人在這裏!”慕容水月看著妖獸的方向,眼中滿滿的擔憂。突然她睜大了眼睛,瞳孔中事熊熊燃燒的火焰。


    雖然是火焰,但是臨近的木桌卻沒有殃及,隻是將妖獸包裹。妖獸很痛苦的呻吟著,喉嚨裏發出兩種聲音。一種是低沉的怒吼,一種是嘶啞的長吟。


    慕容水月焦急地跺腳:“這可怎麽辦!神龜老兒,你有什麽辦法嗎?”


    “這是天火啊!我一個小老頭有什麽辦法!”神龜老兒躲得遠遠地,生怕惹火燒身。“你們不用擔心,天火自燃,這是說明他要在天火中重生了!”


    “可是這……這太痛苦了,我們能不能幫幫他!”如果不是墨雲曜攔著她,慕容水月幾乎就要撲上來幫助妖獸撲滅天火。


    “這個時候,你千萬不要去亂動。重生的是畢方,如果沒有成功,反而招來他的厭惡,我們幾個的修為是打不過他的。”神龜老兒好心勸道。


    “可是……可是……”慕容水月漸漸放鬆了身子,不再掙紮。可是……一會兒重生出來的就不再是妖獸了啊。


    火勢減弱,一個人影代替了妖獸出現在同樣的地方。身形修長,著華服披垂頭發。麵容俊朗,跟妖獸之前的樣子差別很大。


    “汝等何人?”畢方瞪著眼睛,緩緩開口。聲音悠長,仿佛從遠古時代傳開。


    第一次聽見妖獸的聲音竟然是這樣,說的是這樣冷漠的話語。幾個人停止了動作,愣在原地。“你……是畢方?”


    畢方環視眾人,不否認。彎下腰,露出了本體的模樣。如同仙鶴一般,但是渾身的翎羽充滿了神秘的色彩,每一片翎羽都流光溢彩。雖然隻有一足,但是穩立如山。赤色的斑紋和青色的翎羽交相輝映,一瞥眼透露出睥睨天下的氣勢。


    畢方隨即又閉上眼睛,沉思片刻。往事如同畫片一般在他眼中播放。


    被一白師兄強行召喚,掉入陷阱,法力被封印,變成一個五行陣法的擺設,被慕容水月帶出陣法,跟隨一行人在這個林子裏救出墨雲曜,等待慕容水月回來……


    當畢方睜開眼睛時,看到記憶中親切的朋友的臉,如今是戰戰兢兢,如臨大敵看著自己的模樣。畢方心中也是五味陳雜,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火神。


    他展了展羽翅,恢複到人形。走到墨雲曜麵前,看著他。


    慕容水月強迫自己明白眼前這個人並不是妖獸了,護在墨雲曜身前,兩個人一起看著畢方。


    沒想到,畢方緩緩開口:“好好照顧清兒。”


    此言一出,慕容水月吃驚地睜大了眼睛。墨雲曜也是王者氣勢,輕微皺眉盯著妖獸。


    沒想到,上古神獸竟然勾起嘴角,輕輕笑了一笑。繞過他們,徑直走了出去。


    慕容水月忍不住出聲叫住,“你要去哪裏?”


    畢方頭也不回,“回到來處去。”


    正要抬腳往外走,正巧碰上長生抱著一堆東西回來,身後跟著樹妖。


    長生見到迎麵來了一人,差點撞個滿懷。畢方抬手,從袖子裏滑出一顆果子握在手心,輕輕放在長生懷中層層堆疊的東西上麵。


    長生看著這個人緩緩離去,嘴中嘟囔著:“這人披頭散發的是誰啊?隨便往人家的懷裏扔東西,真沒素質。”


    一進門,就看到墨雲曜摟著慕容水月是,身邊做了一個神龜老兒,活像一張全家福。長生打趣道:“你們憨在這裏幹嘛?等著我們回來開飯呐?”


    樹妖將手中的東西堆在桌上,問了句“妖獸去哪兒了?”


    “剛才,出去那個就是他。”墨雲曜平淡地說道。


    長生一聽,終於明白為什麽剛才那個人往自己懷中擱了一顆果子。前幾日,兩個人還在一起爭林中的鮮果。今日妖獸離去,這也算一個道別了吧。


    長生沉默不語,手中捏著那顆果子,心情低落。樹妖走過來,安慰道:“你別傷心了,能與畢方做朋友是多少修行的妖想都不敢想的。我們能有此際遇,就是修行路中的大幸運啊。”


    慕容水月看著滿桌新鮮的吃食卻沒有任何胃口,那個雖然麵相醜陋被一百師兄利用的小怪物,如今去做回了天神。從此,再跟自己沒有任何糾葛了……


    想到這裏,慕容水月心中有些酸楚,連帶著胸悶。本想去休息一會兒,沒想到一起身,身子就直直地向後倒去。


    墨雲曜眼疾手快,扶住了慕容水月,讓她正好歪在自己的懷裏。心急地喚道:“清兒!”


    周圍的人一下子都圍了上來,神龜老兒將手搭在慕容水月的手腕上,凝神細聽她脈搏的動靜。


    “神龜老兒,清兒這是怎麽了?”墨雲曜將她橫抱起,讓她的身體更能舒展些。


    神龜老兒抬頭,麵色奇怪,正道墨雲曜的心沉下去,他突然咧嘴一笑。“墨雲曜,你這小子……”


    “怎麽了?”墨雲曜被神龜老兒這一笑笑的摸不著頭腦。“神龜老兒,清兒到底出了什麽事?身子嚴不嚴重?”


    “你們倆,要當爹娘了!”神龜老兒說完這句話後,墨雲曜沉默了幾秒,臉上動容。“您是說真的?”


    神龜老兒一臉嫌棄的樣子,“本神龜什麽時候騙過你們!還不趕緊把她帶進去好好休息。你記住,往後可不能讓她這麽大喜大悲了。修行之人雖然平日裏身子比常人結實,可是一旦有孕,就不如平常人了。現在起,真的要把清兒好好捧著了!”


    墨雲曜忙不迭地點頭,看著懷中閉著眼的清兒,心頭湧上蜜意。對即將到來的孩子有無盡的期待。


    將慕容水月抱進內室的床上放好,墨雲曜連忙在樹妖買回來的東西中找一些適合清兒吃的,放在她床頭備著。


    長生、神龜老兒、樹妖幾個人在站一旁看墨雲曜不停地走來走去,心中肯定是忐忑的很。


    “還是這樣吧!”墨雲曜一拍手,“我們找一個環境好的地方,買一處宅子,讓清兒好好休養。”


    “好好好。”在樹林裏呆了這麽多天,長生早就想念京城的繁華了。一聽說要買房置地,長生比慕容水月還高興。


    墨雲曜滿臉都是初為人父的喜悅,在樹屋踱步,焦急地等著慕容水月醒來。不停地問:“神龜老兒,清兒怎麽還不醒?”


    神龜老兒吹胡子瞪眼的,“我可是千年神龜,又不是你家的產婆。這種事情,你老問我幹嘛!”


    墨雲曜一向冷麵,今日難道露出笑意。跟隨他最久的神龜老兒身上一陣雞皮疙瘩,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


    天色漸晚,慕容水月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輛噠噠的馬車上。


    “墨雲曜?”慕容水月水月睜開眼,身下是柔軟的墊子和枕頭。


    墨雲曜連忙湊到跟前,關切問道:“清兒,你怎麽樣了?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慕容水月搖搖頭,體力也漸漸恢複了。手捧著墨雲曜端給她的熱茶,問道:“剛才是怎麽回事?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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