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夜兮濃和夏之夜走遍了江南一帶,準備到北方去看看。於是馬車一路朝北而行。


    一個月後,夜兮濃和夏之夜到了北方。


    南方四季如春,而北方卻是風景壯闊,有種讓人心胸開闊的豪氣在回蕩似的。


    眼前是一片遼闊無邊的山勢,山巒重疊,光禿禿的,隻有很少的樹木,黃沙滾滾,很幹涸,連空氣裏都有種幹燥的感覺。


    夜兮濃和夏之夜看撩開了車窗看著外麵一望無際的廣闊,似乎想要找個地方歇腳都難。


    “大哥,你知道這附近可有什麽客棧?”夜兮濃打開了馬車門,對著駕著馬車的車夫問。


    “再趕一段路,前麵就有一家荒山客棧了,是專供路過的商旅歇腳的。”大約四十歲左右的馬車夫沒有回頭地答道。


    夜兮濃點了點頭,還好,總算還有客棧。


    “那我們就去那家客棧吧。”看天色也快晚了,滿天的霞彩都已經黯淡了不少。


    “好咧。”馬車夫答道,然後揮動了鞭子讓馬快速地奔馳了起來,踏過路麵,濺起無數飛揚的沙土,將兩邊的山都拋到了後麵。


    大約小半個時辰後,馬車停了下來。


    “小姐、公子,到客棧了。”外麵傳來了車夫的聲音。


    夜兮濃和夏之夜打開了車門,走了下去。一眼就瞧見一座很簡易的木樓立在路邊,大門旁邊立著一根高高的柱子,上麵飄著一麵白色的幌布龍飛鳳舞地寫著‘荒山客棧’四個字,隨著大風吹得東搖西晃……


    “難怪叫荒山客棧。”


    夜兮濃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廣闊,但是卻可以用貧脊來形容的地方。一大片的沙漠就在不遠處,附近也到處是風沙飛揚,很幹涸。地麵有些都裂開了口子,一座簡易的木樓客棧就立在那裏,如同隨時會被沙漠裏的暴風吹垮一樣。


    夏之夜的神情倒是很自在,作為殺手的他自然是走遍了各處的。


    “走吧,現在先去客棧裏麵看看。”


    荒山客棧,如同它的名字一樣充滿了孤寂與空曠的感覺。


    夜兮濃和夏之夜走進客棧,大廳裏麵隻有幾張破舊的桌子,幾個身著粗布衫的漢子圍坐在一起大口嚼肉,大口喝酒,還一般噴著酒氣談論著江湖秩事。


    客棧的櫃台前站著一名年約二十左右的女子,也是一身粗布羅裙,長發挽成了髻,插著簡單的木釵,手指快速地撥動著算盤發出清脆的聲音。兩個店小二脖子上搭著毛巾,一高一瘦,看起來十分的逗趣。,


    夜兮濃和夏之夜的出現就像是廣闊的沙漠突然出現了一片美麗的綠洲,將破舊的客棧一下子點亮了。那撥算盤的女子、還有在一邊打蒼蠅的小二,還有高聲談愛的漢們都全都望向了他們,好漂亮的一對男女。


    他們打量著夜兮濃和夏之夜,見兩人衣著不俗,細皮嫩肉,再加上打扮應該是南方的富家子女。不由得好奇他們放著風景秀麗的南方不待,跑到這個地方來做什麽?


    撥算盤的女子朝著兩個店小二遞了個眼色,店小二立刻迎了上來,笑著問:


    “兩位客倌是要住宿還是吃飯?”


    夜兮濃和夏之夜相視一望,這不是廢話嗎?這裏沙塵飛揚,除了這家客棧根本就沒地方了。他們當然是吃飯,也要住店。


    “一起。”


    夏之夜冷冷地開口,也讓眾人都有些意外。見到他俊美頎長而略瘦的身影,他們還以為他是一個文弱的書生,但是沒想到他的氣勢倒是非常的冷漠呢。


    “好咧,兩位客倌請跟我來。”


    店小二領著兩人坐到靠裏麵的地方,因為門窗處風沙太大,估計吃飯就會到一桌子的沙。


    夜兮濃和夏之夜坐下,然後點了很簡單的飯菜。等待著店小二上菜。


    夜兮濃不著痕跡地打量了這家客棧一番,除了破舊之外,似乎還隱約有著一股血腥的味道,她微勾起了唇,似乎很神秘的地方呢。


    在櫃台前,那名女子在微驚訝之後,又開始繼續撥動起算盤來了,不過仔細瞧會發現她的眉頭微蹙著,似乎在考慮著什麽。


    夏之夜也暗自警戒著,身為殺手的敏銳讓他感受到這客棧的不尋常。更何況看樣子那名女子就是老板,一個弱女子能夠在這如此荒蕪的地方將客棧穩妥地經營走,沒幾把刷子是辦不到的。


    而那幾個漢子也打量著夜兮濃和夏之夜,一雙雙眼睛閃爍著鬼詭的目光,不知道在琢磨著什麽。


    外麵,風沙依然。隻是天氣已經漸漸暗了下來,遼闊的沙漠變得冷了起來。


    “客倌,你們的菜好了。”


    兩個店小二,一人手托著托盤,將米飯、牛肉、酒,及一些小菜呈了上來。


    “請慢用。”


    夏之夜和夜兮濃點了點頭,店小二轉身離去。


    夏之夜盯著飯菜,從衣袋裏取出銀針準備試毒。卻不料這一舉卻惹笑了身邊的漢子。


    “哈哈哈,你們快看啊,這兩人真怕死,吃飯還要拿根銀針試來試去的。”一個青布袍的大漢毫不客氣地盯著夏之夜他們嘲笑著。


    其他的漢子一聽,也望了過去。一個黑布袍的漢子語帶酸意:


    “人家是有錢家的公子、小姐,和咱們這些大老粗不一樣。”切,富貴人家毛病就是多。


    “有錢又怎麽樣,有錢就不該跑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來。”另一個接口道。


    “……”


    櫃台上的女子和兩個店小二也隻是聽著漢子你一句,我一句地嘲笑著夜兮濃他們,不理不問,置身事外。


    夏之夜聽到那些漢子的話,深邃的眼眸一個冷眼掃了過去,冰冷刺骨,讓那些訕笑的漢子們愣住了,笑聲硬生生地止住。


    “夜,不要理無關緊要的人,吃飯吧,。我都快餓死了。”


    夜兮濃朝著夏之夜眨了眨眼睛,臉頰露出兩個甜蜜的梨渦,然後對著他說道。


    夏之夜點了點頭,回頭跟夜兮濃用餐。


    那群漢子回過神來,表情惱怒萬分,該死的,居然敢瞪他們,活得不耐煩了。誰不知道他們沙漠四鷹,這兩個年輕男人簡直是不想活了。


    黑袍漢子抓起放在一邊的大刀,然後走到夜兮濃他們身邊,把刀狠狠往著桌子上一放,震得桌麵上的飯菜都震了幾下。


    夏之夜和夜兮濃的麵色同時一沉,他們好心放過他們一把,這些人居然不識相地跳出來。自作孽,不可活也。


    “幾位大叔,你們想做什麽?”夜兮濃抬起頭,臉上又是笑眯眯的笑容,用著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瞅著他們。


    藍布袍的男子和黑布袍的男子相視一望,麵對這樣的清澈眼瞳,他們吞了吞口水,心裏居然冒出了幾百年都沒有的罪惡感。媽的,見鬼的是怎麽回事呢?


    兩人的眼眸轉頭,不再看這個擁有清澈眼瞳的女娃,改盯向那個冷漠的男人。他們相信麵對男人,他們總會硬起心腸了吧。


    “喂,小子,你很大膽哦,居然敢瞪我們沙漠四鷹。”藍袍男子手裏也把玩著那把閃爍著寒光的大刀,衝著夏之夜凶神惡煞地吼道。


    誰知道夏之夜僅挑了下斜飛的劍眉,根本就不理會他們。


    四個大漢一怒,然後又是砰的一聲把大刀往桌上一丟。橫眉倒豎地瞪著他:


    “喂,你是啞巴嗎?”


    “滾。”夏之夜冷冷地吐了一句,抬起頭,眼神冰冷地盯著他。


    “什、什麽?”沙漠四鷹簡直不敢相信他們的耳朵,居然敢用這樣的口氣跟他們說話。他活膩了吧。


    “喂,小子,你知道我們是誰嗎?”青布袍的男子一挺胸,衝著夏之夜問道。


    夜兮濃翻了翻白眼,一群智障。剛才不知是誰自報家門的。


    夏之夜根本甩都不甩他們。


    “喂,你這個小子找死啊。”青布袍男子也碰了冷釘子,頓時氣得胸膛不停地起伏著。


    “老三,不要跟他羅嗦,教訓他,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藍袍男子也在一邊揮著刀吼。


    夏之夜表情未變,隻是倏地一支筷子抵到了藍袍男子的眼睛前,硬生生地讓他止了話。


    藍袍男子嚇了一跳,這少年動作居然如閃電一樣的電。他吞了吞口水,懷疑自己要是再亂動,那筷頭就會插爆他的眼睛。


    “老四——”


    其他沙漠三隻鷹望著突然來的場麵也嚇了一跳,握著刀不敢輕舉妄動。


    而在櫃台那邊,老板娘也揚了揚黛眉,顯然夏之夜的身手有些意外。


    兩個小二也相視望了一眼,眸光閃爍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夏之夜冷眸盯著藍袍男子,然後掃過其他三人,又掀了掀唇,吐出一字。


    “滾!”


    沙漠四鷹彼此望了一眼,然後決定先保住小命要緊,四人抓起刀就往外跑,還不忘摞下狠話衝著他們說道:


    “小子給我們等著。”


    夏之夜甩都不甩他們,隻是將筷子順手一拋,倏的一下,那隻木筷子居然深深地插進了旁邊的木柱之中。


    沙漠四鷹轉過頭去望著,這下子什麽話也不敢再說了。幾條腿直打著晃,看起來糗死了。


    “老大,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走。”黑衣男子衝著同伴說道。


    “老大說得對,我們走。”青衣男子也說道。


    沙漠四鷹轉身就要離開,但是卻沒想到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老板娘卻開口了。


    “慢著——”


    沙漠四鷹轉身望向老板娘,不知道她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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