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尋找你生命裏的另一半,回來的時候,給我和你父皇帶一位俊美的好女婿回來……”母親的一句話,開啟了夜兮月的尋夫之旅。


    江南,三月好春光。


    柳綠湖畔,花紅滿城。


    街道,商鋪臨立,來往商旅,車水馬龍。吆喝聲不斷,演繹著一首繁華之曲。


    街頭,一位身著紅色羅裙的少女,睜著一雙清澈如湖水的大眼睛四處打量著,雖然以前也曾到過江南,但是時隔數年,這裏更加的繁華了。不過仔細看,咿,少女的目光怎麽不是看商品,也不是看美景,而是——赫,居然是在看男人?!!


    沒錯,這位以白紗半遮麵的少女確確實實是在看男人,而且是年輕的男人。不要以為她不矜持,她隻是在履行母後的吩咐——尋找未來的夫婿。


    沒錯,這個絕色少女就是月焰皇朝的大公主夜兮月是也。隨著時間的流逝,十五歲的她已經與擁有如母親同出一側的臉龐,絕美得讓人看了會自卑到想自殺。為了替其他人著想,母後讓她一定要用麵紗遮住臉龐。但她們卻沒有想到越是這樣,反而更加讓人好奇。於是便有行人悄悄朝著她遞來了好奇的目光。


    “這個太矮了。”皺眉。


    “那個太瘦了,像猴子。”蹙眉。


    “天啊,居然有那麽醜的男人,太恐怖了。”盯著一個五官錯位的男子。


    “這幾個倒是長得挺順眼的,但是瞧那目光遊移,肯定不是好人。”


    “這個一看就知道肯定是縱欲過多,太虛浮了。”


    “……”


    夜兮月左瞧右瞧,不是嫌人家太瘦、太矮,就是太醜,總之是沒有一個入得了她的眼睛。嘴裏嘀嘀咕咕地說著,還好別人沒聽到,否則非得氣得吐血而亡。


    “書恒,我家的桌子壞了,你有空幫我修修。”


    “好。”聲音似乎很愉快。


    “書恒,我娘子病了,手上沒有這麽多錢,怎麽辦?”


    “我身上有十兩銀子,大叔,你先拿去吧。”


    “書恒,我孩子想要識字,但是我大老粗一個,也不會教他,又沒有錢送他進學堂,你能不能幫我教他識字啊?”


    “想學習是好事,劉哥,我有空就過去。


    “……”


    一邊突然傳出了這麽一些對話,讓夜兮月忍不住一怔,一是因為那個叫書恒的男人聲音很動聽,不同於父皇的磁性,他聲音裏有著一種淡淡的溫和,讓人如沐春風,全身都舒暢;二來是那個男人也太好說話了吧,別人說什麽他就應什麽。她強烈懷疑他是不是腦袋有毛病?眨了眨眼睛,她轉身望去,卻見到一行人圍著一名白衣飄飄的男子。那男子不是很俊美,但卻全身都有著一種濃濃的書卷氣息。眉眼之間總是帶著笑意,看起來很舒暢。


    夜兮月麵紗外的眼睛直直地望著他,一點也不害臊,帶著濃濃的打量與好奇。這個男子看起來倒絕非傻瓜,相反他的眉宇間有著一種沉穩,似乎事情都在他腦海。但是為何這樣的男子卻要對旁人予求予給呢?還是他就是人們口中所說的‘爛好人’?對別人的求助都不會拒絕的嗎?如果她讓他幫自己找一個夫婿,不知道他會不會拒絕?


    夜兮月白晰的纖纖玉指微摩挲著光潔的下巴想著,臉上的神情是躍躍欲試。她卻一點也不曾想過她的想法有多麽的奇怪?甚至在一些思想古板的人眼裏那根本就是驚世駭俗的……


    也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熾熱,那名白衣男子從圍著他的人裏朝著她這邊望來。在見到一名麵紗女子用著這樣的目光望著他有些愣住,但是那目光卻不飽含任何的惡意,甚至還著好奇。讓他也無法心生惡感,對著女子淺笑著點了點頭。


    夜兮月懵了,這人也太愛笑了。跟酷哥完全沾不上邊。


    “書恒,我們家小子打破了隔壁家的東西,結果害怕,偷偷藏起來了,現在都找不到人,你能不能幫我找找?”


    夜兮月發現一名身著襦裙的少婦匆匆走了來,對著白衣男子說道。


    “神經病,自己家的孩子丟了,不知道讓自己家人找,大老遠跑來找別人,是什麽事啊?”夜兮月忍不住低喃,這些人還真把這名白衣男子當成了萬能的小二不成?什麽事情都要讓他幫忙,正為他不平時,卻聽到那個傻瓜居然點頭說好。一雙清澈的眼睛裏頓時睜得老大,天,這位仁兄也太好說話了,這樣也行。她眼睛掃了一圈那些圍著書恒的人,然後在自己沒發現時,身影已經站在了他的身邊:


    “喂,你們這些人怎麽回事啊,沒手沒腳了?還是一個個都快要死了,憑什麽你們的事情都讓他一個人做?你們想累死他是吧?”


    眾人都被突如其來的紅衣女子給嚇了跳,連白衣男子也忍不住怔怔地望向她。


    “看什麽看?沒見過你這樣傻的。”夜兮月沒好氣地說道。


    “這位姑娘你是誰啊?憑什麽在這裏指手畫腳的?”後來的那名少婦不滿地看著站在書恒身邊的紅衣女子,即時不能看見她的麵容,但僅憑身段已可見這名女子將是多麽的絕色。她心裏有些妒忌地說道。


    “就是,你是誰啊?憑什麽多管閑事?”


    “……”


    其他人聽少婦這麽一說,也紛紛嚷了起來,但還不忘企圖用眼光覬覦她麵紗下的容顏。


    夜兮月見這些人不但不思自己的不對,反而還敢說她多管閑事。看來她這個公主不得不代替父皇管教一下這些刁民了,隻見她手突然纏上白衣男子的手臂,然後眼睛斜掃了眾人:


    “我是他的未婚妻,怎樣?”


    夜兮月的一句話像道驚雷在眾人心裏炸開了花,集體昏呼呼的。在那刻安靜得掉下一根鏽花針都能聽見,與一旁那熱鬧的景象成截然相反的情景。


    “騙人,你怎麽可能是書恒的未婚妻?”


    那名少婦率先清醒過來,一雙眼睛望著夜兮月滿臉不相信。先別提他們不曾聽過書恒有未婚妻,也不曾見過他與任何女生親昵地勾肩搭背。就看這紅衣女子一身的裝扮,就不可能是書恒的未婚妻。這女子渾身都透著高貴,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女子。而書恒家裏卻隻能算是家底普通的百姓,跟她根本不是同一國的。“對啊,我們從來沒聽說過書恒有未婚妻。你肯定是看書恒老實,冒充的,想賴上他。”一群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少女也酸酸地說道,她們自然也是喜歡脾氣好的書恒,而且他有學識,長相也算英俊。可是書恒家裏有兩個母老虎,一個後母,一個拖油瓶的妹子。讓她們打著主意都咽進肚子,現在又來一個自稱他未婚妻的女子,更讓她們那個拈酸啊。


    ??但其餘部份人倒是覺得這紅衣女子跟書恒站在一起很登對,一紅一白,一神采飛揚,一溫文如玉。所以都沒有表達意見,但是如果這名女子要阻止書恒幫助他們的話,他們肯定還是不樂意的。平時都習慣有事叫書恒了。


    “我是不是他未婚妻,難道還得你們的同意?”夜兮月眼睛斜掃了他們一眼,切,一群什麽人啊。勞役他就算了,還要管別人是不是有媳婦,這也太離譜了吧。


    “書恒,她真是你未婚妻嗎?”


    眾人被夜兮月一句話哽得說不出話,趕緊將目光拋向了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一愣,他原本被夜兮月突然挽住了手臂,隻覺得一陣香氣襲來,讓他忍不住微紅了耳根子,雖然一直以來也不泛有女子親近他,但是他卻始終與她們隔著疏離的距離。即使是愛纏著他的媛媛,也沒有給他這種心撲通直跳的感覺。可是這名紅衣女子說是自己的未婚妻,他不懂她為何要撒謊,因為他根本未與任何女子有過婚姻。


    “姑娘,你認錯人了嗎?”他想伸手拉下夜兮月的手臂,未料她卻美眸瞪了他一眼,然後拽得更緊。讓他不知所措,更是俊臉躁得厲害。仿佛熱得能煎熟一個雞蛋了。


    “我說吧,書恒都說認錯人了。我看這位姑娘分明是看書恒為人老實,想騙人家。”那名少婦一聽唐書恒的話,挑著眉似笑非笑地望著夜兮月,似乎在等著看她的笑話。


    “真是不要臉。”


    “就是。”


    “……”


    其她的女子也掩唇恥笑著夜兮月。


    夜兮月隻覺得眉頭抽動,她堂堂月焰的大公主何時受過這般氣。這群人不但白白奴役別人不知道悔改,反而還敢嘲笑自己。真是一群刁婦。不過她還沒有發火,唐書恒倒是蹙起了俊眉不讚同地盯著這些說話的女子。


    “諸位何必口出惡言?姑娘不過是認錯人了。”雖然語氣淡淡的,但是熟悉他的這些人都知道他發火了。沒錯,他是爛好人一個,但是一旦惹到他,爛好人也會變成暴走的猛獸的。


    幾個女子訕訕地住了嘴,她們原本隻顧著攻擊眼前殺出來的‘陳咬金’,反倒忘了唐書恒還站在眼前,現在她們這幅嘴臉被他看了去,隻怕是被他厭惡了。幾個少女忍不住有些尷尬了起來。


    “你有毛病啊,我都說是你的未婚妻了。”看著唐書恒一再說她認錯人,夜兮月也有些惱怒。雖然沒錯,是她故意的。但是也犯不著讓她在這些多嘴的刁婦麵前難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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