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皇後娘娘遇刺,那麽說她就沒有死?”左護法挑了挑眉望向秋莫言。


    秋莫言點了點頭,現在這件事已經如魚刺在喉,讓他頭痛莫名。


    “老夫今日來就是為此事,原本以為你們派去的人回來了。但是現在他們居然也不知生死,隻怕這件事情不會那麽了了。皇上龍顏大怒,命我與德清王爺、鎮北將軍徹查這件事。我自然不會出問題,我隻怕另外兩人會查到。要是被他們查了出來,隻怕我跟你們都逃不了”


    左護法一聽,臉色也驀然一沉,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但是這事本是他們的交易,即時出事也不該他們殺手門承受。當即袍袖一揚,望著秋莫言沉聲說道:


    “相爺,這次刺殺皇後本是重罪。在下也是看在與相爺多年相交的份上才答應的,您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們殺手門被毀吧?”若是那樣,他將不惜撕破臉。


    “當然不會。”秋莫言搖了搖頭,“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蚱蜢,老夫絕不會讓你們有事的。”讓他們有事,不是等於自殺嗎?想想以往讓殺手門辦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情,要是他們撕破臉皮給捅了出去,他才是真的完了。


    “那就有勞相爺。”左護法朝著秋莫言拱了拱手,既然他敢如此承諾,那麽他也不用那麽煩惱了。


    “那老夫先告辭,有事咱們再聯係。”他得去看看有什麽辦法能夠讓德清王爺跟鎮北將軍查不到他的頭上來。


    “相爺慢走。”左護法站了起來,一路送他到府外。然後在秋莫言快上轎後,又說了一句。


    “相爺,倘若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就讓人將令牌送來,我自然鼎力相助。”現在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蚱蜢,隻有共同禦敵,才能保雙方平安。


    “好。”秋莫言朝他揮了揮手,放下轎簾,朝轎夫吩咐道。


    “起轎。”


    待轎子離去,左護法也重新回到宅子裏後。水瑤的身影在一處僻靜地現身,水眸掠過一道冷光,看來能夠回宮向主子複命了。白色的身影一晃,又消失了。


    片刻後,水瑤回到了龍泉宮。


    夜辰與冷彎彎剛在交談,雪狼也窩在牆角。


    “主子。”


    白煙過後,水瑤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回來了。”冷彎彎朝她點了點頭,頭靠在夜辰的肩上,淡淡地問道:


    “事情怎麽樣了?”


    “回主子,今日宮裏有一名小太監出現在了宰相府,將宮裏的情形告知了他。另外那宰相去了郊外的一處宅子,見了一名中年男子。通過兩人的對話看來,這次行刺主子正是宰相買通另一男子所為……”水瑤將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道來。


    “果然是他。”夜辰聞言,深邃的紫眸微眯了起來,細長的眼眸縫裏透出狠戾的光芒。


    “有證據讓他們認罪嗎?”冷彎彎突然又問道。


    “宰相手上握有一塊另一人的令牌,而另一個人身份正是殺手門的左護法。”


    “很好。”冷彎彎揚了揚唇,嘴角綻放一抹邪肆的笑容。


    “我們可以利用他手上的令牌讓他乖乖認罪。”


    “嗯。”夜辰點了點頭,顯然也有相同的想法。


    “明日就開始行動。”


    鎮北將軍府


    陽光淡淡的,沒有了昨日的灼目。高高的院牆角邊,野草與野花迎風搖曳著。


    一匹棕色的駿馬在府外停了下,身著藍色勁袍的鄭少楚從馬上跨了下去。


    “將軍回來了。”


    侍衛一瞧著鄭少楚的身影,立刻迎了上去從他手裏接過馬匹。


    鄭少楚點了點頭,大步朝著府裏走了去。


    院子裏,百花姹紫嫣紅,樹木綠蔥蔥。


    一身白色衣裙的鄭筱月正手持著軟劍揮舞著劍,身影似閃電,劍招柔和卻不失蒼勁。足尖一點地,身影飛起,宛如一道蛟龍翩舞。


    鄭少楚看見後直點頭,他的女兒果然不是那些隻會哭哭啼啼煩人女子。心比天高,堪比男兒。


    “好……”他拍著掌為女兒鼓掌。


    鄭筱月聽到他的聲音,一個瀟灑的收步,將劍收了回來,含笑望向鄭少楚。


    “爹,你回來了。”


    “嗯。”鄭少楚點了點頭,走向鄭筱月。


    “月兒的身手可是一日比一日好,隻怕過不了多久,連爹也不是你的對手了。”威風凜凜的他在麵對自己的寶貝女兒時,也是一臉的寵溺,一臉的驕傲。


    “爹過獎了,女兒哪比得上你。”鄭筱月謙虛地說道,很是淡定。


    鄭少楚滿意地點了點頭。


    “爹,皇後娘娘的傷有起色了嗎?”鄭筱月突然問道,她忘不了皇後出現的那一幕,簡直如仙女下凡一般。滿天的櫻花飛舞,皇後一身火紅的羅裙,衣裙搖曳,發絲飄揚,那絕色的身姿讓人無法忘懷。而後來她那睥睨天下的氣勢,神奇的法力都讓人移不開眼睛。這樣的皇後是前所未有的,但是沒料卻突然傳來了她遇刺的消息,實在令人震驚。那樣的皇後倘若就一去不醒了,也惋惜。


    “聽宮裏的人說隻怕是時日不多了。”鄭少楚也頗為可惜地搖了搖頭。


    鄭筱月一愣,沒想到居然是真的。抿了抿唇,她突然問道:


    “爹,凶手抓到了嗎?是誰那麽大的膽子敢刺殺皇後?”滅九族的罪也敢犯。


    “還沒有。”鄭少楚搖頭,有些奇怪地望著女兒。


    “小月對皇後的事情很關心?”


    鄭筱月被他問得一怔,然後揚了揚眉,淺笑道:


    “女兒隻覺得那皇後娘娘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更何況她還是蛇神轉世,如果這樣的她也難逃死亡的追逐,那實在是太可惜了點。”


    鄭少楚想想也是,那皇後這樣充滿傳奇的女子死了實在可惜,可是不管怎樣,禦醫都沒有辦法,他們也更沒法子。


    “凶手還沒有查到。”也不知道究竟凶手是要刺殺皇上,而皇後做了皇上的擋箭牌,還是凶手根本就是針對皇後的?


    鄭筱月顯然也想到這個問題了,也微低著頭思索著。


    “將軍、小姐。”將軍府的管家福伯一襲黑衫走了來。


    “福伯,有什麽事情?”鄭筱月抬起頭,問道。


    “回將軍、小姐,剛才外麵有個小夥子送來了一封信,說是給將軍的。”說著,福伯將信呈上。


    鄭少楚與女兒麵麵相覷,茫然地接過信。打開一看,神情卻是大驚。


    “爹,信裏說的什麽?”鄭筱月看著鄭少楚驀然大變的神情,好奇地問道。


    鄭少楚朝著一邊的福伯揮了揮手,待他離去後,看了看四周,確定無人後,才去鄭筱月說道:


    “筱月,這信說傷害皇後的幕後之人是宰相。”


    “什麽?”鄭筱月驚呼一聲,眼眸也四處轉了轉,然後放低聲音輕呼:


    “不會吧,怎麽可能是宰相?”宰相怎麽會派人行刺皇後娘娘?


    鄭少楚的表情凝重,搖了搖頭:


    “事關重大,不能輕率。”再說這封信來得莫名其妙。還得鄭重,誰知道是不是有人跟宰相有恩怨故意的,又或者真的是他?唉,頭痛啊。


    “爹,現在要怎麽辦?”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是刺殺皇後的主謀,這話可不是隨便能說的。


    “這信裏說得有理有據,也讓人半信半疑。我現在去一趟德清王爺,跟王爺商量一下。”鄭少楚雖然直率,但並不魯莽。皇上既然將事情將與他們三人來辦,隻怕心裏也是怕有人會跟這事有牽連吧。


    “好。”鄭筱月點了點頭。


    於是鄭少楚匆匆而去,現在又匆匆離去了。


    德清王府


    德清王爺剛放下手中的冊子,便聽到書房外傳來了腳步聲。


    “王爺。”


    果然,片刻便傳來了管家的聲音。


    “進來吧。”德清王爺朝外淡淡地喚道。


    “見過王爺。”一襲青衫的管家走進書房,朝著德清王爺拱手彎了彎腰。


    “有什麽事?”


    “回王爺話,鎮北將軍在外求見。”


    “哦?”德清王爺挑了挑眉,他怎麽來了?心裏想著,動作卻毫不遲疑,站了起來,朝著外麵走去。


    “走吧,去看看。”


    德清王府·大廳


    窗明幾淨,陽光從雕花窗欞外斜視而入,淡淡的,大廳增添了幾許的明亮。


    潔白的牆璧上懸掛著氣勢磅薄的山水畫,畫的角落,有著豪邁的題字。


    鄭少楚坐在旁邊的檀木椅上,手端著王府下人奉上的茶,緊蹙的眉頭卻一直未曾鬆開過。


    德清王爺從大廳門外走了進來,瞧著他,當即拱拳客氣地朗笑道:


    “鄭將軍。”


    鄭少楚在看見他來後,也趕緊放下了茶碗站了起來,朝著他回拱了拱手。


    “王爺。”


    “將軍請坐。”德清王爺一邊朝鄭少楚伸了伸手,一邊坐到了主位上。


    “不知將軍今日來訪所謂何事?”直接進入正題。


    “在下是因皇後遇刺一案而來的。”鄭少楚也不兜圈子。


    “哦?”德清王爺顯然很驚詫,挑了挑眉望著他。


    “將軍可是查到線索了?”他也正在為此事而煩惱,據宮裏傳來的消息,禦醫都斷言皇後沒有好多時日了,倘若皇後真的不幸離去,隻怕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皇上的怒火的。


    “不瞞王爺,方才有人送了一封信到我府上。我正是為這封信而來的。”鄭少楚說著,便將信掏出交與德清王爺。


    德清王爺疑惑地接過後,在看過信後同樣的變了臉色。


    “這——”宰相爺是主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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