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蘊瑈苦笑,對啊。


    自己都已經知道了,還要問的這般清楚做什麽。


    “嗯,我知道了。”


    “蘊瑈,別這樣……”帝歌有些心疼司徒蘊瑈這般的自嘲的模樣。


    這樣的司徒蘊瑈,真的一點都不像那個時候自己在古墓等的司徒蘊瑈一般,那般的張揚天真卻帶著算計的睿智。


    那樣的司徒蘊瑈,是意氣風發的飛揚的。


    哪裏想現在,淡漠的隔絕了所有人的接近。


    “如果你站在我的身份上,希望你也能說出這樣的話。”


    別這樣,要怎麽樣呢?


    司徒蘊瑈看著遠處慢慢走來的血白,走了過去。


    越過帝歌的身邊的時候,淡淡的留下句。


    早去早回,我不想耽誤你們救活雪歌蘊兒跟那個男人。


    帝歌側頭,看向那慢慢離自己而去的司徒蘊瑈,心口猛然的揪的自己快無法呼吸。


    這也許,注定是一個兩敗俱傷的局。


    可是,他跟冥醉墨,跟那些等候這個最後的時候到來的大家無法再暗無天日的等下去了。


    蘊瑈,命運如此。


    我們已經逆天了一回,再也輸不起了。


    血白越過司徒蘊瑈,看向那背對著自己的帝歌,對著司徒蘊瑈一笑。


    “走吧,請我去最大的酒樓吃飯。”


    血白笑眯眯的對著司徒蘊瑈,桃花眼水汪汪的,帶著笑意。卻怎麽也笑不到心底,隻是帶著淡淡的萌樣。


    司徒蘊瑈點點頭,嗯了一聲。


    那一天,帝歌跟冥醉墨同時離開了聖印王朝的京城。


    那一天,司徒麒爍跟南宮默然 去了皇陵,然後又離開了。


    那一天,皇陵中,屬於先皇的那座皇陵失火。


    大火焚燒,一天一夜的都沒有能停下來。


    守護皇陵的侍衛,沒有一個能有活口,全都被南宮璿齊下旨斬殺。


    那一天,上官箬箬坐在院中看著饅頭飛舞的花瓣雨,微微的失神。


    上官箬箬沒有敢說,夜裏她做夢了。


    夢中,有一個自己似乎有些眼熟的宮殿,然後她夢見那個宮殿著火了。


    大火,似乎燒的很厲害,燒的她發髻都有些疼痛了。


    然後,她看到一個人,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司徒蘊瑈,陪了自己身邊這麽多年的身影。


    那把火,好像就是她點了。


    然後,皇陵就失火了。


    在自己夢醒了沒有多久之後,皇陵就被大火給毀於一旦了。


    坐在院子中的上官箬箬,看到那急急走進來的身影,微微的震愣了一下。


    在他的身上,她總是感覺有些像那個身影。


    “嫂子在不在?”南宮默燁見到上官箬箬,連忙的上前問道。


    “蘊瑈早上出去了之後,到現在都沒有回來。端王爺,找蘊瑈是有急事嗎?要不,我幫忙一起找找。”


    “也沒有什麽急事,就是想問問父皇的皇陵的事情。”


    皇陵!


    上官箬箬聽到南宮默燁這般說,想到自己的那個夢,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皇陵的火滅了嗎?”


    皇陵著火,那火光應紅了天。


    京城的老百姓都驚到了,誰都知道了這件事。


    “滅是滅了,就是想問嫂子這件事她可知道。”


    上官箬箬有些擔心的看著南宮默燁,有些擔心是不是那個夢是真的。


    真的是司徒蘊瑈拿著火去把皇陵給少了?可是,她這平白無故的為什麽要去燒皇陵?


    上官箬箬有些搞不清楚,這皇陵中難道有什麽東西?


    “蘊瑈倒是留了一句話說是給你的。”


    南宮默燁聽上官箬箬這般說,連忙急急的問道:“嫂子說什麽了?”


    “也沒有說什麽,隻是讓我如果看到端王爺來的話。讓我跟端王爺說一聲,別太擔心,東西拿了就是這般的代價。”


    東西拿了?


    南宮默燁一愣,隨即明白了司徒蘊瑈的話。難道說那開門石已經找到了?


    那這會她做什麽去了?那開門石中的靈魂,到底是誰?


    “既然嫂子不在,那本王就先離開了。”


    上官箬箬點點頭,對著南宮默燁微微的行禮了一下。


    南宮默燁離開了,上官箬箬有些無聊的看著院子裏的花花草草的。


    大火,那場大火應該跟司徒蘊瑈有關係吧?


    自從苗芽出事之後,她就很少管理著棺升商行的事情了。


    司徒麒爍一把把這一切全都給安排好了,現在沒事做,要不去棺升商行看看,看看能不能給幫點什麽忙的。


    上官箬箬想到這裏,就轉身去房間換了一下衣裳,準備去棺升商行。


    隱身在空中的純靈兒有些無奈的撇撇嘴,昨天不知道怎麽一回事。


    司徒麒爍突然死人臉的把自己給拎了回來,一開始她還很興奮的可以跟司徒麒爍一起的。


    結果倒好,叫自己來保護著這個叫上官箬箬的女人。


    純靈兒抓狂了,這冥鳶保護人的本領還是有的,怎麽小題大做的用自己來保護這個女人。


    想想司徒麒爍跟自己說的那些話,純靈兒就嫉妒的要把上官箬箬給大卸八塊了。


    ‘純靈兒,你要是敢把這個事情給搞砸的話,後果自己知道。’


    ‘純靈兒,想爬上的司徒麒爍的床,你應該怎麽做。’


    唉!


    純靈兒心底低低的歎息了一聲,好吧,為了能爬上自己喜歡的男人的床,她就做這件事吧。


    想想司徒麒爍對血魅的好,純靈兒就心理不平衡了。


    同樣是付出了家族,為什麽自己得到的待遇就是這般的差,而血魅卻是那般的高高在上的感覺。


    要不是血魄跟血魅那亂七八糟的關係的話,純靈兒都要懷疑司徒麒爍是喜歡血魅的了。


    想想血魅跟血魄,現在應該也很累吧。


    為了棺升商行的事情,更為了大漠的那些事情,想想都頭大。


    看著那急急忙忙的上官箬箬,純靈兒有些無奈的跟著上官箬箬的身影。


    白夜婼娉坐在庭院中,看著眼前的刺繡微微的失神。


    聖印王朝的皇陵被燒,說明這一塊的開門石已經出來了。


    又出來了一塊,越來越接近大家期待的了。


    鑰匙的尋找力,真的比任何人都來的快。


    他們用了多少年才找到四塊開門石,而司徒蘊瑈卻用了短短的時間就找到了兩塊。


    隻是,這一塊的開門石還沒有靈魂注入吧。


    到底是誰才是這一塊開門石的靈魂,南宮璿齊還是誰?


    對於這樣的決策,主人應該很痛苦吧。


    傷害的,是那個跟雪歌一模一樣的的司徒蘊瑈。


    也可以說,那也許就是雪歌吧。


    苦苦的扯動了一下嘴角,忘了的人還是幸福的吧。


    至少,不要像自己這般的痛苦的記住這一切,千百年來的不停的思念,不停的痛。


    那怒氣衝衝的人在看到伏身刺繡的人,一陣旋風的跑到了她的麵前,狠狠的拽起她的手臂,怒聲的問道。


    “皇陵是不是你們燒的?”


    尖細的針尖刺穿了指尖,血順著指尖流在百裏哲垣的手指上,慢慢的滴落在繡的絹絲上。


    一霎那的時間,百裏哲垣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條紅色的綾帶飛舞在一把上古的劍羽上。


    那甜美的笑容,那淡漠的臉龐。


    一男一女,一紅一暗。


    似乎,隻是存在天大般的感覺。


    百裏哲垣微微的震愣,腦海中閃過幾句對話。


    ‘你真的忍心丟下我嗎?讓我忍受這無盡的輪回的等待,帶上我可好?’


    ‘上天下地,我隻想陪在你身邊。你忘了嗎?有你的存在,才有了我的存在。如果,我已經失去了你,你還讓我如何存在?’


    ‘對不起,我的存在是因為有她。如今她這般,我隻能隨著她而去。你好好的照顧自己,總有一天我們會再相逢的。’


    那個紅色的身影似乎淡淡的苦笑了一下,‘相逢,天人一日,地上千年。如此相別,我要用多少個日日夜夜才能遇你相逢?’


    ‘到時候鬥轉星移,物是人非了。你在茫茫人海中,就算與我相遇了,還會記得我的容顏嗎?’


    ‘不記得沒有關係,到時候你找到了我,用我們想通的心血,喚回屬於我們曾經的記憶。’


    百裏哲垣死命的想看,想看清楚那個人到底是誰。


    為什麽自己平白無故的會莫名其妙的看到這些畫麵?


    那個男子是誰?那個紅衣女子又是誰?


    “哲垣?”


    白夜婼娉叫了幾聲百裏哲垣,見百裏哲垣一點反應都沒有。


    掙紮著想拽回自己的手臂,卻在看到自己的手指上的血沾到了百裏哲垣手指上的時候,微微的震愣了一下。


    ‘不記得沒有關係,到時候你找到了我,用我們想通的心血,喚回屬於我們曾經的記憶。’


    這是他離別之前對自己的承諾,用她的心血,喚回屬於他們曾經的記憶。


    指尖血,乃就是人的心頭血。


    難道,他記得什麽了嗎?


    哲垣,是這麽嗎?


    是不是,你記得曾經的什麽了?


    ‘婼娉,在一切都沒有完成之前,在開門石沒有喚出靈異之前。要是他們記得曾經的一切的話,隻有死路一條。’


    ‘逆天的事情帶來的後果,不是我們能承受的了的。用這麽多的生命做代價,已經是給我們的生命中帶來了無盡的血腥的殺戮跟黑暗了。’


    ‘如果再因為他們的覺醒,而讓一切變的不可違的話。這個後果,你應該知道。比當年的代價,更為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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