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川手裏的動作一頓,有些不可思議的抬起了頭來,“你說什麽?”


    蕭戰也直視著他,眼神堅定,慢慢的說道,“你和秦坤是什麽關係?”


    “我和秦坤?”方以川笑了起來,“天!蕭戰你是在說笑話嗎?你問我,和秦坤?那個殺人如麻的hg前老大?我們是什麽關係?”


    蕭戰卻依然是一本正經的表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對,我問你,和秦坤到底是什麽關係!”


    “我和他……”方以川簡直失笑,“我和他怎麽可能扯得上關係?”


    “是嗎?”蕭戰終於移開視線低下了頭,卻是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個u盤,“我查到你30年前曾在國外某保險公司買了一份人身保險,投保金額高達500萬,你怎麽解釋?”


    方以川臉色不變,“你是想問我那筆錢從哪裏來的嗎?那是我用我老婆的嫁妝投資樓市賺的,你可以去查。”


    蕭戰輕輕的笑了起來,“方將軍你可真大方!30年前的500萬,相當於現在的5000萬了吧?全都給自己買人身保險,您這是有多怕死?”


    方以川眼神一冷,“我知道你什麽意思,可我坐到這個位置,得罪的白道黑道的人不計其數,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報複?我怕死了之後老婆孩子沒有保障,所以給他們買了一份保險,這犯了什麽罪了?”


    蕭戰搖了搖頭,“這沒有犯罪,但是,我很奇怪,一般人賺了這麽多錢,都會想著買房,買車,改善生活,為什麽你會選擇買保險?而且是人身保險,好像你知道會有人來殺你似的,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方以川的臉色已經徹底的冷了下來,他靠在了沙發靠背上,眼神冷漠的看著他,“我隻是防患於未來。”


    蕭戰點了點頭,就像是沒看到他難看的臉色似的,繼續說道,“這一點就算勉強能說得過去,那麽,我媽媽被綁架後,我爺爺命令你帶兵搜山,當時有士兵撿到了一枚袖扣,為什麽你沒有向上級匯報?”


    方以川皺了皺眉,“什麽袖扣?我不知道。”


    “不知道嗎?”他拿出了手機,調出了一張照片,推到了他麵前,“這是一枚國際品牌的定製袖扣,購買的時候都是實名登記,你之所以隱瞞這件事,就是因為你知道,隻要去該品牌店查詢購買記錄,就能查到擁有這枚袖扣的人是誰。”


    方以川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照片,隻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臉色淡漠,“我是農村出生,根本不懂什麽叫定製袖扣,也完全不記得有什麽士兵撿到袖扣的事。”


    “是嗎?”蕭戰輕輕的扯了扯嘴角,“可是那個士兵卻還記得這件事呢,那才是個實誠的人,不懂定製袖扣的重要性,長官說這個沒用,他就除了自己的班長之外一個人都沒有告訴。”


    而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那個班長,恰好是幫他調查這件事的兄弟的叔叔!


    方以川卻是麵色不改,“那你就把他找來跟我對質吧,我懷疑他跟我有什麽仇,所以故意這樣汙蔑我。”


    蕭戰抿唇不語,果然是個老狐狸,都到這份上了,還能死咬著不鬆口,可就算他真能把那個士兵找來對質,口說無憑,沒有確切的證據,也根本無法將他定罪。


    可他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一絲的急躁,依然是不徐不疾成竹在胸的模樣,“我會查清楚這件事的,雖然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可知道這些事的人還有不少還活著,莫正林是秦坤的左膀右臂,秦坤做什麽都沒有瞞他,我相信,他一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方以川眉頭微蹙,“蕭戰,你就這麽想我死嗎?哪怕沒有證據,也要捏造一些罪名來誣陷我?”


    “你錯了,”蕭戰很認真的說道,“我從來沒有想你死,對我來說,你是我的伯樂,如果沒有你,我也許要多花上很多年才能到達今天這個高度,可是,我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犯過罪的人,如果你沒有做過,我會親自來向您負荊請罪,可如果你確實曾經做了不法的勾當,哪怕已經過了幾十年,我也一定會查清楚,然後親手將你送進監獄。”


    說完,他站了起來,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麽,轉身離開了他的住所。


    他是今天早上的時候得到這些信息的,然後心情就一直不好。


    他剛剛說的每一句話都出自肺腑,在他心裏,方以川一直都是他尊敬的長輩,哪怕他用那麽強硬的手段阻止他和一諾的婚事,他也不曾嫉恨過他。


    所以,在得知他很可能跟當年他媽媽被綁架的事情有關,更甚至與秦坤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時,他真的覺得心裏像被堵住了一般的難受。


    他很清楚,如果證實這些都是真的,他這麽多年苦心經營的形象全都會土崩瓦解,他會被定罪,坐牢,也許,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他甚至都想過,反正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了,不如就讓它不了了之吧,可是,隻要想到也許一輩子都無法清醒的媽媽,想到一諾這些年吃的這些苦,他就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哪怕不為別人,他也該給她們一個交代!


    他緩緩的吐了一口氣,揉了揉臉,大過年的,實在不想因為這些事而影響心情,於是,他改道去了一趟望月禪寺,求見了住持大師。


    再次回到趙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趙一諾卻還在睡覺,他有些無語,她這肚子裏懷的不會是睡夢羅漢吧?怎麽整天就睡覺的?


    兩個孩子正在客廳裏玩耍,看到他進門全都蹦了起來,直往他身上撲,爸爸爸爸的喊個不停。


    他隻好坐下來跟他們一起玩耍,抽空跟趙家二老說了一聲,“爸媽,我剛剛去了一趟望月禪寺,住持大師說這個月8號是吉日,所以我想把我跟一諾的婚禮定在那一天。”


    “8號?”趙母驚了一下,“這不是隻有幾天了?會不會太倉促了?婚禮會不會來不及準備?”


    “不會,”他笑著搖了搖頭,“婚禮的準備事宜之前就安排好了,隻是一諾的婚紗可能需要修改一下大小,其他都沒什麽問題。”


    “那就好,”趙母點了點頭,可隨即又跳了起來,“可我這邊還沒有準備好啊,哎呀,隻有幾天了,我還有好多東西都沒買呢,老頭子,趕緊的,我們現在就出去買吧。”


    “媽媽,”蕭戰趕緊叫住了她,笑著說道,“你什麽都不用買,隻要把人交給我就行啦。”


    “這怎麽行?”趙母瞪大了眼睛,“你是男人你不懂,這嫁女兒可是有很多說法的,一樣都不能少,我可不能讓人說我家閨女嫁妝寒酸!”


    蕭戰摸了摸鼻子,這個他還真不懂,“那這樣吧,媽媽你把要買的東西列個清單給我,我找人去買,省的你到處跑了。”


    “不用啦,”趙母慈愛的拍了拍他的手,“我知道你是體恤我們,可閨女一生就這麽一次婚禮,我們做父母的如果連嫁妝都不親自為她準備,我們自己心裏也不踏實,這種心情啊,等媛媛出嫁的時候你就能體會了。”


    兩個孩子原本正在專心的玩著玩具呢,突然聽到媛媛的名字,都一下子抬起了頭來,懵懂的問道,“姥姥,出嫁是什麽?”


    趙母摸了摸孩子柔嫩的小臉,笑著說道,“出嫁就是結婚啊,等你們長大了,媛媛就要嫁給她的老公,這就叫出嫁。”


    媛媛聞言一把摟住了蕭戰的脖子,親昵的在他脖子裏蹭了蹭,“那我長大了就出嫁給爸爸。”


    三個大人都笑了起來,“傻姑娘,出嫁是要嫁給別的男生啊,不能嫁給爸爸。”


    她立馬就噘起了嘴巴,“那我不要出嫁了,我要一直陪著爸爸。”


    “嗯,”念念也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我也不要出嫁,我也要一直陪著爸爸媽媽。”


    大人們頓時笑的更大聲了,蕭戰伸手將他的短發揉成了一團雞窩,“傻兒子,出嫁是女生的事,你隻能娶媳婦兒!”


    “那我能娶媽媽嗎?”


    “不能!”蕭戰立馬拒絕了,一臉認真的瞪他,“你媽媽是我的媳婦兒!”


    小家夥頓時傻眼了,媽媽是爸爸的媳婦兒,姐姐要出嫁給別的男生,那他怎麽辦?他就隻有一個人了!


    憋了半天,他才憋出了一句話,“爸爸壞蛋!”然後蹬蹬蹬的跑去臥室找趙一諾尋求安慰去了。


    在家裏享受了幾天的天倫之樂,蕭戰還是不得不繼續去追查方以川的事,馬上就是他和一諾的婚禮了,他希望能快一點兒把這些事情都處理掉。


    他谘詢過醫生了,像一諾這樣嗜睡,精神不好的症狀,可以適當的給她增加一些室外活動,所以等婚禮過後,他想找個環境優美的地方,和她一起去度個蜜月。


    他到蕭宸東的別墅時,老兩口正坐在門口的玻璃花房內曬太陽,花花把兩條腿翹在他的腿上,蕭宸東很自然的幫她捏腿,那親密的模樣讓他直起雞皮疙瘩。


    太肉麻了有木有?


    看到他過來,蕭宸東低頭跟花花說了一句什麽,然後便出了花房,“有事?”


    蕭戰撇了撇嘴,這是多麽嫌棄的口吻啊,是嫌他打擾了他們的二人世界嗎?


    所以他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問道,“方以川當年是不是追過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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