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一把利劍要刺穿慕容淵的胸膛,我伸手摘下一片葉子,迅速拋出,準確無誤的射中了那持劍人的手腕。


    傷口並不深,我出手力道也是拿捏的正當好,隻是讓那人手腕一抖,摔了劍而已。


    畢竟,我從不想插手多管閑事,僅此一次,也不想讓手沾上人命。


    “樹上有人。”那受傷的男子發出一聲驚呼,已經抬頭看了上來,銳利的目光在茂密的枝葉中迅速掃過,卻並沒有發現我的存在。


    那打頭的人一看,不由氣憤,上前一把推開受傷的手下,對其他的手下下命令:“給我將這棵樹砍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麽人,膽敢管我們的閑事。”


    有幾個人提刀走上前來,這回輪到我幸災樂禍了。


    “喂喂,有沒有搞錯,又不是我惹的他們,為什麽要砍掉我的樹枝?這幫野蠻人……”


    未等花花發完牢騷,已經有一人揮刀砍了過來,方向正是花花最引以為豪的那根樹枝。


    我暗笑一聲,看準時機,在花花出手挽救自己最心愛的樹枝的時候,摘下幾片葉子一執而出。


    接連幾聲的慘叫,我迅速飛身下樹,伸手撈起慕容淵,將他帶離了地麵,迅速隱藏在了茂密的樹枝上。


    “不好,這是棵妖樹。”有人驚呼一聲,後知後覺的想要撤退,花花哪裏容他們逃跑,伸出長長的枝幹,將他們固定捆綁起來,然後送到半空,對著炎炎烈日,一通暴曬。


    “哼,竟然想要砍去我的樹幹,那就讓你們嚐嚐暴曬的滋味。小魚,你想不想嚐嚐烤紅薯的滋味?”


    我撇頭看了眼那幾個被吊在半空中的人,嫌惡的別過頭去:“我才沒有那麽重口味。”


    別過頭時,方才發現慕容淵已經昏迷過去,我的目光掃上他的臉龐,不由怔了怔。


    這個人,長的好好看。


    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灑進來,在他臉上投出斑駁的影子,麥色的肌膚隱隱有些光澤,一雙眼睛緊緊地閉著,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


    挺翹的鼻梁,光潔飽滿的額頭一看就是非常有智慧的人。


    我所見到過的男子不多,或許是因為成天對著花花那張絕世無雙的容顏,已經對那些相貌平平的長相產生了免疫,即便是看到在世人眼中頗為出眾的臉,也不會覺得有什麽。


    畢竟那些,和花花的比,確實是差得遠了。


    而此時此刻,眼前的這個男子,第一眼,我便已經被他吸引,並且,有些走神。


    直到花花不滿的抱怨聲在耳邊響起,我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


    “你再這樣盯著人家看,眼珠都要掉出來了。”花花不滿的道,聲音裏頗有些酸意。


    我亦不客氣的飯回答:“這人真的很好看呐。”


    “再好看能有我好看?”


    我不禁翻了個白眼,貌似花花的自戀隨著他的年齡,正在反比例增長。


    真是,越來越自戀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那幾個被吊在半空,接受暴曬的人都已經昏厥了過去。


    花花將他們放下,晃了晃自己的樹枝,現成了人形。


    回頭看到我正小心翼翼的用他的樹葉填敷慕容淵胸口的傷口,不由急急大呼:“喂喂喂,你作什麽?難道你不知道男女有別?男女授受不親?”


    說罷,一把將我從慕容淵身邊推開,自己蹲下,將葉子填在慕容淵的傷口處,一臉的嫌棄並不情不願。


    敷完傷口,慕容淵還沒有醒過來。


    我和花花一番討價還價的商量,終於決定帶著他一起上路,等他醒過來,就分道揚鑣。


    我的意思是,他身負重傷,將他一個人丟在這荒郊野外,等那些人醒過來,還是會殺了他。


    而花花的意思是,我們兩個人行路已經是很不方便,如果再帶上一個人,恐怕三日內到不了戎城。


    而在我的堅持下,花花終於妥協,但他有一個要求,就是待找到落腳點後,就讓我替他端茶遞水,捶背捏肩。


    我想,反正這種類似丫鬟的事情,我已經不止做過一兩次,再多做一次又有何妨?


    於是,便欣然答應了。


    傍晚時分,我們在一座小鎮子落腳,賣掉那幾個刺客的馬匹,我們住進了全鎮最繁華的客棧內。


    安置好慕容淵,我下了樓,那裏,還有位“大爺”等著我去伺候。


    走下樓梯,便見花花斜倚在臨湖而建的欄杆上,手裏執著一個精致的白瓷杯,有些慵懶的半眯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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