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惠,竟然是你!”


    淩宵破除一切的障礙之後,憑著結界之後所沾染的妖物氣息,一路追到了感豐寺的後山之上。


    這後山說是為山,但其實根本就隻是一個小土丘而已。


    高度大約也就二米,不過上頭所建的小亭倒是別致。


    當他來到這裏的時候,那亭中早已有人來到了。


    那人身穿灰色長袍,臉色蒼白,目光卻極為有神,且修為極高。


    而這個人非常不巧,正是淩宵所認識的為數不多的故人中的一人。


    卻也是他怎麽也想不到的人。


    因為道惠可謂是修真界的傳奇人物,稱其天賦極佳,20歲築基,30歲便已結界,未過百年便已成了分神之境的大能。


    “淩宵,好久不見了。”


    道惠仍是一臉的善意,笑容真誠,一如其在修真界時與淩宵閑聊之時。


    是的,他與淩宵算的上是朋友,而他們這段情誼大約是從千年前的修真大會開始的。


    “我當真沒有想過,你會在這裏。”淩宵非常的失望。


    他雖然不覺得與道惠可作永久的朋友,但卻也沒有想過會敵對起來。


    “他們給了你什麽好處,竟也能讓你來賣命?”


    “事事順心的你,又怎麽可能會明白像我這等在邊緣苦苦掙紮之人的悲哀呢?”


    道惠一開口,便又讓淩宵不解。


    在他印象中的道惠是絕對不可能會如此悲秋憫冬的。


    那麽,他……


    細思極恐。


    再看向道惠的目光便已染上了打量與懷疑。


    且淩宵看向他的目光與眼神,也慢慢淩厲了起來。


    “你不用多想。我確實是道惠。”


    道惠站起了身,甩了甩衣袖,拍了拍下擺,便走向淩宵,眼裏滑過一絲譏諷。


    “但我又不是真正的道惠。”


    “正確來說,是我變的不一樣了。”


    說著,他便對著淩宵微微一笑。


    然後,也不知是怎麽,他的身形竟是慢慢有了變化。


    他的本長及肩膀的黑發慢慢垂至了腰際。


    本透著英氣與剛毅的臉龐,慢慢柔和了起來。


    這一切發生的非常的快,隻半晌,道惠便從他變成她。


    一個你不說,完全看不出其本來是男性的女人。


    甚至其眼已染魅惑,腰肢纖細盈盈不可一握,身形更是玲瓏有致,正是男子最喜愛的那種極致妖嬈。


    “你竟然吞服了無極草。”淩宵此時看向他的眼裏,已然除了厭惡沒有其他半分的情緒。


    但道惠卻視而不見。


    隻是慢慢的劃開自己的衣襟,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


    “淩宵,你一直冷情又冷意,這麽多年來,也不曾聽你尋了道侶。”


    道惠邊說邊扭著身子走向淩宵,他,哦不對,現在已經要說她了。


    她步步生香,嬌態畢露,簡直是尤物之中的極品。


    “而我也找不到可以與我匹配的道侶。”道惠說這話的時候,眼裏的厭惡一閃而過。


    “她們太弱了,修行怠慢不說,還懶。根本不配稱之為修煉之人。”


    “而若是沒有道侶,我的情劫便不能破解。”


    說這話的時候,她頓時抬起了頭,用極為癡迷的眼神看著淩宵。


    “我想過了,隻有你最適合我。”


    “所以為了能與你結為道侶,我已經提前做好的準備。”


    說著,她右手一揚,身上的長袍便已飛了開去,她便就這樣袒露在淩宵的眼前,臉上毫無半分羞愧之意。


    “我相信你也會選擇像我這般修為不弱的人來當道侶的,因為隻有我才能有助於你達到更……”


    “道惠,別用你惡心的眼神看我。也收起你毫無美感的那堆臭肉。”


    淩宵現在算是徹底對她失望了,放著正常的修行之路不走,非要走那些旁門左道。


    簡直是浪費了她那令人豔羨的絕佳天賦。


    “淩宵,難道你看到這樣的我,不想與我雙修嗎?”


    道惠有點不理解,難道男人看到這些不應該衝動起來嗎?


    就算是修行之人定力足夠,但在她暗中將情藥融入空氣中之後,也應該極為容易動情才是。


    就算是她自己,在第一次看到這副完美的模樣的時候,也被自己迷惑了。


    而淩宵居然沒有半分的區別。


    “你以為你那些伎倆對我有用?”淩宵大方的用眼神將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之後,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況且,皮相也隻是皮相,你認為我是這般膚淺的人嗎?”


    道惠一愣。


    而後笑了起來。


    “淩宵當真不愧是淩宵。”


    “也真不愧是選中的道侶。”


    “你應該相信我的實力,也應該要為自己的修行多多考慮一下,不是嗎?”


    說著她又靠近一步,與淩宵近在咫尺。


    “道惠,我沒有時間在這裏跟你瞎耗,告訴我你背後之人是誰?”


    淩宵感覺得出來這裏的結界之中,所染的氣息絕非道惠一人。


    “我哪裏有什麽背後之人?”道惠笑著,豔麗非凡。


    “許哲呢?”


    淩宵繼續問。


    “他是誰,我可不知道。”


    道惠想也不想的直接否認,但也因為這一否認,讓他徹底暴露了。


    也等於是自己給自己打了臉。


    “你說這次引我們前來是你一人所為?”


    “當然,難道有什麽問題嗎?”


    “而你的目的隻是引導引我上勾?”


    “是啊,難道你沒有看出我的誠意來?”說著,道惠又抖動了下自己頗為壯觀的身材,笑的一臉嫵媚。


    “隻要你願意,我隨時願意躺倒。”


    她邊說邊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一旁的內室,眼波輕輕送至了淩宵的跟前,曖昧至極。


    “那麽這封信又怎麽解釋?”淩宵將許哲送到國師府的信扔向道惠。


    而後目光一淩,周身氣勢大漲,直壓向道惠。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許哲在哪裏?”


    “唔。”道惠被其威壓所迫,胸口氣息一個不穩,直接跪倒在地,甚至嘴角也溢出了一絲鮮紅。


    淩宵果然好強。


    她本來以為自己至少可以與他一戰。


    但是,沒想到她甚至接不下一招來。


    若是真的對上淩宵,怕是她便直接死在當場,落入輪回了。


    所以,還好。


    眼下淩宵對其也沒有殺意。


    “淩宵,我隻道你是麵冷心熱,卻不想你卻是真的冷情冷心。”


    “看來,我是迷惑不了你了,也得不到你的精元了。”


    道惠說這話的時候,也沒有多可惜,隻是她肖想淩宵的精元,以助自己快速提升修為很久了。


    雖然她想過可能對方不會同意,但她沒有想過對方會這樣無動於衷。


    淩宵此時的情緒淡然與神色淡定,比其憤怒以及氣憤更打她的臉。


    “說!”


    若非現在他自己找不到淩沐顏,他也不會在這裏與這樣的一個惡心的人窮蘑菇。


    “當然,你要是執意不說,我也不是沒有辦法知道。”


    “方法你大概也是懂的。”


    道惠一聽,臉色頓時一變,白了幾分。


    她當然是懂的。


    隻是那種方法她也隻是聽說過,並沒有眼見過。


    然而,麵對淩宵,她不敢冒險。


    畢竟,對方的修為與實力,已然高到一個她無法想像,企及的高度。


    或許他還就真的知道方法。


    “看來你是不想說了。”淩宵說著便慢慢抬起了右手,打算動手。


    說是遲,那是快。


    那道惠直接驚呼一聲。


    “我說。你停下!”


    同時她右手一揮,將脫下的衣物一件件又穿回身上,遮住了其暴露在外的春光。


    然後在淩宵冷然的表情之下,一五一十的將許哲的事說了出來。


    “你竟不知他的身份?”


    這點非常可疑。


    淩宵在聽完道惠的講述之後,眉頭緊皺。


    許哲他隻道他非常不簡單,卻也沒有想過,會這樣複雜。


    他到底是何人?


    “確實不知。”道惠搖了搖頭,“他手下妖鬼無數,也因此我看不穿他的身份。”


    不過有一點她也沒有直接跟淩宵說。


    那就是許哲身上的妖味似乎更重一點。


    而且最近的一次見麵時,她聞到了他的身上沾了其他人的氣息。


    這個人,大約就是淩宵想找的人。


    可是她又為什麽要好心提醒呢?


    對打了她臉的人,她不能回報過去,已然夠憋屈了。


    而此時,尚在國師府的許哲已然接到消息,東郊感豐寺的陷害計劃全盤崩潰。


    “廢物,一群廢物!”他氣的一拳直接砸在走廊之上的柱子之上。


    “那個道惠呢?也失敗了?”


    “她,她……”來人見他情緒激動,一時竟不敢再開口。


    “你啞巴了,嗯?”許哲突然目光一轉,狠狠的瞪著對方,赤紅的瞳孔似血泣。


    “道惠她怎麽了,說!”


    “她不但沒有對付淩宵,還將主人的事全部告訴了他。”


    “好你個賤人!”許哲聽完,再也壓抑不住滿心的怒氣,直接一掌拍在柱之上。


    廊柱瞬間應聲斷裂倒地。


    而那人也被其波及,被他迸發而出的威勢所傷,直接吐血倒在地上。


    “不過,有一點她並知道。”


    許哲在發泄過後,便冷靜了下來。


    目光微微陰沉。


    他現在非常慶幸自己沒有將三王爺府告訴道惠,不然他現在大約已經直麵淩宵那個可怕的怪物了。


    不過,他也不能太過放心。


    畢竟以他的能力,再結合一下道惠所知的東西,說不定用不了多久,也就找上門來了。


    看來,必須轉移。


    這樣一想,他便再不敢耽擱的快速回到了關押淩沐顏的房間。


    “淩沐顏,呆在這裏這樣久,你應該是累了吧。”


    他邊推開門,邊習慣性的開口搭腔。


    不過,因為他每次離開都會封閉淩沐顏的聲音,所以沒有得到回應,他也並不覺得奇怪。


    隻是轉身,繼續向前。


    然而,當他的視線觸及到那空無一人的床榻之後,卻是難以抑製的怒吼一聲。


    “淩沐顏,你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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