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斛沉悶的舒了口氣,“你說的這些我大概都知道的,可是我覺得太子不是那種絕情的人。”


    花涼柒又再次搖了搖頭,眉心微低,略帶愁容道,“你是沒看到太子是如何待我的,那種充滿憤恨的樣子,李斛,你說我能有今日是不是自作自受。”


    李斛忙是搖首,“涼柒,這不怪你。”


    花涼柒淡漠著搖了搖頭,“我曾以為我此生再不會愛上其他人,可是天意弄人。如今既然太子不再愛我,我也沒有必要留在他身邊了。”


    “所以你就來福陽城了?”


    “嗯,至少這裏有熟人,但我還是怕太子會找過來。”


    李斛當即明了,“你的意思是讓我阻攔太子去見你?”


    花涼柒點了點頭,“我現在看到他,心裏屬實不舒服。我之所以要逃走,就是想放下過去的一切。”


    李斛隨後便道,“明日你便搬到知縣府吧,那裏畢竟是官宦門戶,我和知縣府打聲招呼,這樣以來我也好辦一些。”


    花涼柒細細想來,這樣也好,今晚暖紅做了一大桌子的飯菜,使得她屬實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百姓之所,她不能讓她們破費。


    再者說,知縣府官宦之所,旁人也不能擅自出入的。


    花涼柒隨即點了點頭,“恩,待我產下孩子,我便帶著孩子離開。”


    李斛一時焦急道,“你孤身一人,帶著一個孩子去哪啊?”


    花涼柒無所謂著一笑,“天下之大,不會沒有我的容身之處的,我如今,終於是自由了。”


    李斛倒是有不同見解,“我看未必,你是花丞相的女兒,是太子的太子妃,你突然失蹤,你認為朝廷會不派人尋你嗎?涼柒,你這是說服不了你的心,你這是在逃避。”


    “可是李斛,那樣糾結的日子,我真的不想再麵對了。”


    李斛看著花涼柒這般痛苦,不禁深深舒了口氣,“哎,好吧,眼下你且好生安胎,日後的事,我自會為你打算。”


    花涼柒當即感懷一笑,“李斛,謝謝你。如今,這些心裏話,我也隻能對你說了。”


    李斛不過淡淡一笑,“你能說這樣的話,對於我來說已經是一種安慰了。涼柒,我說過,我會永遠站在你身後守護你,不論什麽時候。”


    花涼柒淡漠的瞧著李斛,溫柔的一笑。


    在花涼柒心裏,他愛的人,已經不愛她了。而愛他的人,她卻無法去愛。


    一切的一切,真是天意弄人。


    當下,知縣府內,漓擎澈煩躁的在原地來回走著。


    三天了,整整三日,他派出去的人,依然沒有尋到花涼柒的任何消息。


    此刻,石奎緩緩而進,漓擎澈忙是問道,“怎麽樣?可有涼柒的消息了?”


    石奎失落的搖了搖頭,“太子殿下,屬下無能,還是沒有找到太子妃的消息。”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漓擎澈一時氣憤的怒吼著,“本太子養你們這些廢物有什麽用!連個女人都找不到!”


    石奎一時也是倍感愧疚,“太子殿下,屬下派出去的人,將曆城翻了個遍,屬實不見太子妃,屬下猜測太子妃眼下已經不再曆城了。”


    漓擎澈聽了這話更是來氣,“難道本太子安排在城門的侍衛都是飯桶嗎?”


    石奎一時眉角皺起,“太子殿下,三日前三皇子在城門庇護兩男一女出城甚是可疑,如今李斛李大人也突發身體不適,出城尋郎中去了。”


    漓擎澈頓時一驚,如此說來,花涼柒是跟著廖淩睿走了?


    想到這裏,漓擎澈頓時醋意大發!憤然著道,“查!給本太子去查!李斛到底去了哪裏!本太子給你一天的時間,若是查不出來,你便不必再來見我了!”


    石奎聽了這話,也是極為惶恐的,忙是欠身領命,“是。”


    漓擎澈一時憤然的坐在木椅上,他當下萬般後悔,後悔為何當初要那般衝動的冷待花涼柒,如今他比誰都擔心花涼柒的安危,他生怕花涼柒這一走,便再也不會回來了,是他自己,親手逼走了花涼柒。


    就在此刻,便瞧著婉楨緩緩而進,瞧見漓擎澈笑道,“殿下,這是臣妾給您做的糕點,您嚐嚐。”


    漓擎澈瞧著婉楨麵容含著盈盈笑意,當即不悅道,“你眼下是不是比任何人都開心啊?”


    婉楨當即微微一愣,“嗯?殿下此話何意?”


    漓擎澈當即低吼道,“此話何意?難道你還聽不出來嗎?如今涼柒不在知縣府了,你便可在知縣府獨大,再也沒有人和你爭寵了!是不是?”


    婉楨當即有些惶恐,忙是蹙眉解釋道,“太子殿下,您怎麽可以這麽說婉楨呢?婉楨不過是將知道的事實告訴您了而已,剩下的事情可都是您自己做的主啊。”


    這話自然使得漓擎澈不悅的,靜靜的怒視著婉楨不語。


    這使得婉楨不禁緊張了幾分。


    漓擎澈良久臉色一變,有嘲諷之狀,“你監視涼柒多久了?”


    婉楨當即微微一愣,“婉楨日前人在京城,哪裏得空監視太子妃呢?”


    “那你是怎麽知道太子妃和二皇子的事?而且知道二皇子寫給太子妃信箋的錦盒放在哪裏,你搜過太子妃的內室吧?”


    原來,這件事婉楨也有插手,這個惡毒的女人!


    婉楨略一遲疑,這件事是漓擎冷告訴她的,可她怎敢如實告知漓擎澈呢?隨後半帶嚴肅著道,“太子殿下是認為是婉楨做錯了嗎?太子妃在外麵朝三暮四,婉楨跟隨在您身邊多年,自是想去查的。”


    漓擎澈不禁連連冷笑,“說的倒是理直氣壯,但你可別忘了,涼柒是本太子心愛的女人!”


    婉楨當即麵色肅穆,“太子殿下,您喜歡誰婉楨阻攔不了,但您不能誤會婉楨。”


    漓擎澈滿不在乎的一笑,“誤會?你跟在我身邊這麽多年,難道本太子還不了解你?為達目的不折手段,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難不成本太子會誤會你嗎?”


    婉楨當即一驚,忙是上前一步,“太子殿下,您不能這麽對我!”


    漓擎澈不過輕浮一笑,“因為你是隕落的濛族公主嗎?是啊,東漓不滿了你的人,本太子不得不顧忌。可是婉楨,就是因為你,如今本太子才將涼柒弄丟了,你說該怎麽辦!”


    婉楨一時有些惱羞成怒,神色也不像方才那般溫潤,“太子殿下,婉楨方才說了,不過是將事實如實告訴您了,剩下都是您自己做的。”


    “啪!”,漓擎澈忽然起怒,憤然拍了一下桌子,肅然起身怒吼道,“若不是你告訴我這些事情,我豈能那般待涼柒,涼柒又豈會離開知縣府!”


    婉楨也不甘示弱,雖不像漓擎澈這般怒吼,但卻是眉目肅然,“太子殿下,您如今要將所有的錯強加到婉楨身上嗎?禁足太子妃的令子是您下的,對太子妃施加刑罰也是你做主的,您又何必要來找婉楨?現在太子妃離開了,您後悔了是嗎?她那麽對您不忠,您還這樣在意她,為什麽?”


    漓擎澈怒瞪著雙眼,直直的瞧著婉楨。


    婉楨又道,“太子殿下,您這樣在乎太子妃,可她是怎麽對您的?太子殿下,您對太子妃的這點在乎,哪怕隻對婉楨一點點,婉楨就心滿意足了,我愛您不比太子妃少,為什麽您就是看不到我的用心啊!”


    漓擎澈一時起怒道,“哼,你這也滿腹心計的女子,不值得本太子對你好!”


    “那太子妃呢?她就不滿腹心計嗎?她能得到您今日的寵愛,難道就不是使心計得來的嗎?”


    “那本太子問你,涼柒當初嫁入府邸之時,她可有招惹過你?你一而再再而三是使計對她,難道還要她繼續被你欺淩嗎?至於那些書信的事情,二皇子都已經告訴我本太子了,都是他做的手腳!那麽本太子現在問你,你又是怎麽知道那裝有書信的錦盒在什麽地方?你別告訴我這件事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事到如今,還在此恬不知恥的和本太子理論,你給本太子滾!本太子不想看到你!”


    婉楨一時訥訥的站在原地,瞧著漓擎澈如此憤然之態,她忽然冷凝一笑,“好,我滾!婉楨這就滾!


    語畢,婉楨便憤憤的轉身而去。


    內室,瞬間變得安靜下來,獨留漓擎澈一個人,漓擎澈失落的癱坐在太師椅上。


    他不過是把當下的氣憤,全數發泄在了婉楨身上。


    他眼下認可婉楨當初沒有告訴他一切,如此,他也就不會那般冷待花涼柒,花涼柒也不會離開。


    漓擎澈深深的舒了口氣,他擔心花涼柒當下的安危,懷著身孕會去哪裏呢?這一走,是不是就不打算回來了?


    漓擎澈一時愁眉不展,不禁捫心自問:花涼柒,難道你不愛我了嗎?難道對我就沒有一絲留戀嗎?你就這樣毫不留戀的一走了之,我的心真的好痛。


    漓擎澈痛苦的緊了緊拳頭,心如滴血一般的疼,天下之大,讓他如何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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