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擎澈看著花涼柒遲遲不肯作答,便越發的著急了,“你倒是說話啊,你回答我,為什麽要那麽做!”


    漓擎澈太想知道答案了,花涼柒又把話說到這份上,眼下是逃避不了了,隻能回了句,“因為我恨他,我要報複他,所以就騙他說我喜歡他。”


    漓擎澈越發的不明白了,頓時皺眉,“你和二弟之間有恩怨?你不過就是個丞相千金,和二弟能有什麽恩怨?”


    花涼柒不知該如何解釋,一時有些慌亂,“我和他就是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恩怨,也屬於我的深仇大恨,我此生不報此仇簡直難消心頭之恨!我當時也不知道我會嫁給你,所以就想著先騙取二皇子,說我喜歡他,然後開始接近他,這樣我才好有機會下手。而我為了不讓二皇子懷疑,隻能選擇反對你們,從而騙取他的信任,你明白了嗎?”


    漓擎澈這時目瞪口呆的看著花涼柒,驚訝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花涼柒見狀目光黯淡了下來,“反正我說的都是實話,信不信由你。”


    “我信你。”,漓擎澈毫不猶豫的開口回道。


    花涼柒頓時一驚,抬眼瞧向漓擎澈。


    漓擎澈淡淡的回道,“二弟是眾皇子之中最沒出息的,無權無勢,所以你沒有任何理由接近他,除非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


    花涼柒點了點頭,“至於我和他之間到底是什麽恩怨,以後我會告訴你。”


    “好,你不想說,我便不問,你什麽時候想說,就什麽時候告訴我。”


    花涼柒心頭一暖,她感受到了漓擎澈的柔情。


    漓擎澈隨即又問道,“那你既然和二弟之間有必報的仇恨,想必你現在還和他有聯絡吧?”


    花涼柒不想再隱瞞,因為她騙得了漓擎澈一時,騙不了漓擎澈一世,“嗯,會偶爾偷偷見麵。”


    “在深夜對不對?”


    花涼柒又是一驚,“你怎麽知道?”


    漓擎澈微微一笑,“我連這東宮的消息都掌握不住,還有什麽能力當太子。”


    “那你為什麽沒問過我?”


    “我又沒有證據,你讓我如何問?再說他也不過是待一會兒便走了,你們也不會發生什麽。雖然我心裏不舒服,但我以為畢竟是你愛的人,見上幾麵也無所謂。”


    花涼柒頓時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熱乎乎的要溢出來,她一下子就抱住漓擎澈,將頭緊緊的貼在漓擎澈的胸膛,喃喃的吐出兩個字,“傻瓜。”


    漓擎澈難得見花涼柒這般主動,笑得更溫柔了,“怎麽?感動了?”


    花涼柒貼在漓擎澈的胸膛,搖了搖頭,“我才沒有呢!”


    漓擎澈固然知道花涼柒這時礙於麵子不敢承認,緊了緊懷裏的花涼柒,說了句,“很晚了,我們睡吧。”


    花涼柒點了點頭,忽然又想起了什麽,“我和二皇子之間的事情,你可以保密嗎?”


    漓擎澈堅定回道,“當然,我自當守口如瓶。”


    花涼柒偷偷一笑,閉上了眼睛。


    不一會兒,二人皆是進入了夢鄉,濃厚的呼吸聲,在寂靜的寢殿內,顯得格外清晰。


    翌日一早,漓擎澈先比花涼柒起身,動作輕緩著,生怕吵醒了花涼柒。


    當他走出錦繡殿的時候,看著明媚的陽光,頓時心情大好,他已經許久沒有睡過這樣安穩的一夜,白天忙於政務已經讓他乏累,若是在與女子過夜,便更是覺得疲累。


    而這一夜,他隻是安靜的抱著花涼柒睡了一夜,睡得那叫一個香,連夢都沒做,身體格外清爽。


    石奎也看得出漓擎澈今日倍發的精神,便笑道,“看樣子,殿下昨夜休息的很好,以後要多來錦繡殿才是。”


    漓擎澈看著石奎深邃的笑容,便說了句,“你幹嘛這樣笑,我在太子妃這裏過夜怎麽了?又不是偷情,這叫名正言順。”


    石奎笑得越發深然了,“是是是,屬下不也沒說什麽嘛。”


    漓擎澈雖是白了石奎一眼,可唇畔卻蕩漾著許久不見的笑意,那笑意很是溫潤。


    當花涼柒蘇醒的時候,已然發現太陽掛在半空,她居然起晚了,趕忙喚了一聲,張福和襲秋匆匆而進。


    襲秋先開了口,“主子醒了啊。”


    花涼柒便說道,“你們怎麽不叫醒我,害的我起晚了。”


    襲秋笑著回道,“太子殿下臨走前吩咐過,說不必叫主子起身,讓主子好好休息。”


    張福也顯得十分高興,“奴才叫人準備了燕窩湯羹,洗澡水也給主子備好了,主子快起身吧。”


    花涼柒頓時蹙眉,“這大早上的吃什麽燕窩洗什麽澡啊,你倆這是鬧的哪一出?”


    張福微微一怔,便回道,“主子昨夜是初次侍寢,今早當然是要補身子和沐浴的啊,這是常理之事。”


    花涼柒這才知道張福和襲秋會錯了意,她們以為花涼柒和漓擎澈昨夜……


    花涼柒眉頭皺得更深了,“你們誤會了!昨夜我和太子什麽都沒做,就是睡了個覺而已!”


    此話一出,張福更是呆滯,瞧著花涼柒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襲秋頓時撇了撇嘴,對張福道,“奴婢就說張福你想多了,你還不信。今早奴婢入殿的時候,就發現主子和太子連褻衣都沒脫,怎麽可能發生那種事,多此一舉了吧。”


    張福麵容有些失落,“哎,的確是奴才多此一舉了。”


    花涼柒見二人如此便更是不高興,“喂!你們這個表情是什麽意思啊?”


    張福趕忙收斂情緒,嚴肅道,“沒,沒有,奴才沒有什麽意思。”


    花涼柒隨後掀開被子,對襲秋道,“服侍我更衣梳妝吧。”


    襲秋應了一聲,便上前為花涼柒穿衣,張福也趕緊出去打洗臉水來。


    一番打扮過後,用了早膳,便有宮人走進,稟道,“太子妃,太子殿下派人過來送賞賜來了。”


    花涼柒頓時疑惑,想著漓擎澈為何要送賞賜呢?不過既然送來了,花涼柒也沒有推辭的道理,便允了。


    隨後隻瞧著石奎走進,給花涼柒施禮道,“奴才參見太子妃。”


    花涼柒微微一笑,“不必多禮。”


    石奎直起腰身,笑道,“太子殿下吩咐屬下送來幾床蠶絲錦被和絨毛軟毯過來。”


    花涼柒瞧了瞧石奎身後的宮人,手裏拿著托盤,托盤上的確放著石奎說的東西。


    石奎隨後便命宮人將東西都放下,又道,“那屬下就先告退了。”


    花涼柒含笑點了點頭,“嗯,有勞石奎了,慢走。”


    石奎客氣一笑,便轉身離開了。


    襲秋好奇的上前看著漓擎澈賞賜的東西,隨後用手一摸,頓時就高興道,“主子,這可是上好的蠶絲呢,還有這絨毛軟毯,果真都是好東西,夜裏睡覺一定舒服極了。”


    花涼柒心裏高興,可麵上卻是淡漠,“太子這是嫌棄我這床榻不舒服了。”


    張福上前笑著回道,“主子多心了,這是太子殿下對您的寵愛,隻怕以後太子殿下定會常來主子這裏的。”


    花涼柒高興得想笑,可偏偏卻要憋著,“瞧瞧你們兩個的樣子,沒見過好東西啊。”


    張福回道,“奴才是替主子高興啊。”


    襲秋也附和著,“就是,主子來到東宮這麽久,終於要得寵了,這叫撥開烏雲見明月,奴婢高興著呢。”


    花涼柒這下可是憋不住笑了,“你這是什麽成語啊,不會用就不要說,好了好了,既然他送來了,不用可惜了,鋪上吧。”


    襲秋高興的應了一聲,隨後便拿著東西往床榻上放。


    花涼柒看著還剩餘很多,便說道,“你們兩個整日服侍我也辛苦,一人也拿一匹用著吧。”


    張福和襲秋自是高興,含笑謝恩,“奴才/奴婢,謝主子恩典。”


    二人得了賞賜,自是在床榻處打理的更歡了。


    花涼柒瞧見不由一笑,忽然想起昨夜,漓擎澈對她的那般溫柔,不免又讓花涼柒雙頰紅潤起來。


    這是喜歡嗎?


    花涼柒可是愛過一個人的,她當然知道愛是什麽感覺,雖然她現在對漓擎澈還沒到愛的地步,但至少是喜歡。


    想著昨夜對漓擎澈說了自己從未告訴任何人的那個秘密,她和漓擎冷的事情,花涼柒的麵容就嚴肅了下來。


    她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告訴漓擎澈這個秘密的時機,但是她是打心裏想和漓擎澈解釋,她並非是喜歡漓擎冷的,她終究是害怕漓擎澈誤會。


    她怕若不做任何解釋,漓擎澈會離她遠去。


    怕失去,便是在乎,而在乎,就是喜歡。


    這是花涼柒不可否認的事實。


    那麽問題來了,漓擎澈是否喜歡她呢?


    花涼柒不由蹙眉,她不敢確定,因為漓擎澈待她的確是時而冷漠時而溫柔,讓她根本摸不透漓擎澈的想法。


    前世並非今生,漓擎澈前世愛她那般死去活來,但並不代表今生仍舊如此。


    想到這裏,花涼柒不由開始害怕,她是那種一旦愛了就無法自拔的人,一旦愛了就比誰都認真的人,她害怕付出了感情,卻什麽都沒得到。


    前世給她造成了太大的陰影,她害怕,如前世那般,傾盡所有,卻輸掉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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