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養心殿,大殿之內並無任何下人,隻有花涼柒、漓擎澈和皇後三人。


    三人入座,皇後當即就對花涼柒滿意笑道,“本宮的確是沒有選錯人,今日之事,涼柒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此話一出,漓擎澈的麵容驟然一變,頓時就不高興了,當即就對花涼柒怒道,“我就知道是你做的,這麽大的事情,你難道不會提前告訴我一聲嗎?”


    對於漓擎澈的發怒,花涼柒並不意外,介於皇後在此,她也不能言語太過隨性了,隻是說道,“我本來想著告訴你的,可誰知道母後的速度如此之快,不過三日就帶著皇帝入東宮了,再者說你這幾日那麽忙,我根本就看不到你,你讓我怎麽告訴你啊。”


    皇後忙是打圓場,“好了,你們不要吵了。澈兒,今日之事涼柒做的很好,你無需責怪他。”


    漓擎澈頓時不悅冷哼一聲,“哼,好什麽好,母後你方才也瞧見了,父皇如此龍顏大怒,指不定如何想兒臣呢。”


    “可今日不還是讓三皇子還有四皇子吃了虧嗎?三皇子倒是小事,關鍵是讓四皇子受了罰,對你來說可是好事。”


    “什麽好事啊,如今他們住在東宮,但凡的犯了錯,都和兒臣脫不了幹係。”


    “你最近不是在處理縱火一案嗎?四皇子對你礙手礙腳,如今幽禁你便可大顯身手了。”


    漓擎澈麵容更是焦急,“母後您不清楚,縱火一案兒臣根本就沒想插手,不然這麽多天了,兒臣怎麽可能一點動作也沒有。”


    皇後頓時起疑,“為什麽?你不是一直都在關注此事嗎?”


    “那是因為兒臣是太子,儲鑾殿縱火一案是四位皇子的住所,兒臣能坐視不管嗎?不過就是做做樣子給父皇看罷了。”


    花涼柒頓時唇畔邪邪一勾,“果然不出臣妾所料,這件事的確和太子殿下您有關。”


    此話一出,皇後麵容頓時一變,驚疑的看著漓擎澈,說道,“澈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漓擎澈見此事挑明,不想說也得說了,無奈道,“縱火一案是兒臣和花丞相聯手做的。”


    皇後頓時倒吸一口冷氣,更加驚訝起來,“什麽?澈兒你瘋了是不是?你可知道這件事萬一被發現,可是何等無法逃脫的大罪啊!”


    漓擎澈語氣加重了幾分,“兒臣知道,可兒臣已經部署周全了。兒臣要的就是讓四位皇子入住東宮,這樣兒臣才能好洞察他們。”


    皇後一時啞然,不可思的看著漓擎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花涼柒反而悠然一笑,“太子殿下這一計雖然大膽,但是也屬實值得一拚,不過臣妾不明白,為何太子殿下要插手不管此事呢?”


    漓擎澈本就對花涼柒含有不滿情緒,一時間也沒給花涼柒好臉色,“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麽,本太子懶得和你解釋!”


    花涼柒聽了這話自是不高興,不悅的等著漓擎澈,當下也不再顧忌什麽稱呼,直接說道,“我這樣費心費力的還不都是為了幫你,你怎麽能狗咬呂洞賓呢?”


    漓擎澈當即就更加發怒,“你在罵誰是狗!”


    花涼柒也是不甘示弱,“誰罵你的狗了!我有不是呂洞賓!”


    皇後當即就打斷了,“行了!你們兩個不要吵了!本宮可不是來養心殿看你們二人吵架的!”


    花涼柒和漓擎澈頓時就不再爭吵,不過各自賭氣的別過頭去,不再看對方。


    皇後隨後問向花涼柒道,“涼柒,你到底想說什麽?”


    皇後發問,花涼柒自然是要回的,“臣妾認為,陛下生性多疑,凡事都會思慮三分,太子殿下對縱火一案越是不插手,才越是引起陛下懷疑。眼下三皇子和四皇子被幽禁,剩下一個平庸的二皇子,和一個不成事的五皇子,這樁an太子殿下若再不出頭,定是會引起陛下懷疑。”


    漓擎澈當即就不悅道,“那還不是因為你整出今晚一事,才使得三皇子和四皇子被幽禁,將我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


    花涼柒理直氣壯道,“我哪裏知道你的計劃是什麽,又哪裏知道縱火一事是你做的。今日一事也是為了幫你,你可知道,四皇子在朝堂之上大有作為,隻要他犯的不是滔天大禍,陛下也都會顧忌他往日的做為,所以眼下擊潰他最好的手段,就是讓陛下對他大失所望,你明白嗎?”


    此話一出,漓擎澈頓時無聲,皇後也趕忙道,“涼柒的話說的也不無道理,你們兩個是夫妻,有什麽事情是過不去的,這樣爭來吵去的幹什麽。”


    對於二人的爭吵,皇後似乎也有煩了,眉頭緊皺著不肯鬆開,問道漓擎澈,“澈兒,那你準備縱火一案如何處理啊。”


    漓擎澈回道,“我已經和丞相商議了一個萬全之策,嫁禍給禦史大夫。”


    皇後眉眼一挑,“你對此事有幾成把握?”


    “七八成吧,不過禦史大夫是四皇子的人,兒臣若是檢舉禦史大夫出來,隻怕會引起父皇懷疑,父皇可是知道的,兒臣與四皇子不和的事情。”


    花涼柒當即就說道,“那有何難,既然你都有七八成的勝算了,你找一個人檢舉出來禦史大夫不就可以了,然後你就可以順水推舟了啊。還是那句話,你越是不理不睬,才越是讓人懷疑,你這個人這麽好強,為何偏偏對這件事漠不關心,到最後結果是禦史大夫倒台,才越會讓陛下後知後覺,懷疑到你的身上。”


    皇後也讚同著點了點頭,“涼柒說的沒錯,母後跟在你父皇身邊數十年,你父皇的脾性母後是知曉的,有些事情他雖然嘴上不會說什麽,但隻怕心裏都清楚。”


    花涼柒也跟著點了點頭,“母後這話可是說到點子上了,太子殿下,你若是讓陛下對你存有疑慮,那可比犯下錯誤還要嚴重,心存疑慮便會產生隔閡,當陛下開始防著你的時候,你也就難了。”


    漓擎澈雖然心裏承認花涼柒的話很對,但麵容卻依舊是一副看不慣他的樣子,語氣也是不怎麽好,“那依你之見,這件事該怎麽做。”


    花涼柒想了想,說道,“既然四皇子如今幽禁,也最好是快刀斬亂麻,隻要禦史大夫倒台,就等同於砍掉了四皇子的左右手,前些日子我不是告訴你如何對付那個戶部尚書嗎?眼下正是好時機啊,戶部尚書此刻記恨禦史大夫的弟弟錢家,也自是會願意幫太子殿下這個忙。”


    漓擎澈頓時就反應過來了,前些日子正好有人因田景琦強搶民女,在朝堂之上彈劾戶部尚書,因此朝中眾人都以為戶部尚書和漓擎澈結下梁子,可實際上漓擎澈已經用了花涼柒給她引薦的法子,安撫了戶部尚書,眼下戶部尚書已將所有怨恨都放在錢家身上。


    此次他們要誣陷的人是禦史大夫,錢家又是禦史大夫的弟弟,戶部尚書定是會幫他的,若這件事是戶部尚書揭發出來,也皇帝自然不會懷疑到他頭上。


    漓擎澈頓時目光深然的看向花涼柒,他越發覺得花涼柒是個聰明絕頂的人,他不知道花涼柒是誤打誤撞,還是已經完全猜到一切,刻意將這兩件事安排在一起。


    花涼柒看著漓擎澈這般瞧她,自是有些不自在,趕忙又說道,“我今日之所以要鬧出這件事,就是要讓陛下知道,他們幾個皇子住在東宮也並非是安分守己,也大可因此牽扯到四皇子身上,這對你來說隻有百利而無一害。你大可想想,若是你打壓禦史大夫,四皇子他能坐得住嗎?他如今已經幽禁,也自是會暗中派人處理此事,而這可是你打探他底細的大好時機,派人暗中盯著他的寢殿,必然會有所收獲的。”


    漓擎澈雙眸微微一緊,忽然微微一笑,“花涼柒,你果真隻是個十六歲的女子嗎?”


    花涼柒略帶得意一笑,心想著,這算什麽啊,當年她輔佐漓擎冷登上皇位的時候,遇到的事情可比這繁瑣多了。


    皇後麵容含笑,滿意道,“看來是母後擔憂澈兒你啊,的確是有些多此一舉了,你有涼柒輔佐你,母後大可放心。”


    漓擎澈嫌棄的瞥了花涼柒一眼,冷道,“誰要她輔佐啊!”


    花涼柒自是來氣,對皇後不滿道,“母後您看太子殿下,他分明就是狗咬呂洞賓,臣妾好心好意幫他,他不領情就算了,居然還對臣妾冷嘲熱諷的!說他幾句他還不願意,臣妾說他不識好人心錯了嗎?”


    皇後忙是安撫花涼柒,“沒錯,的確是澈兒錯怪你了,母後幫你說他。”


    隨後,皇後麵容一下子就嚴肅下來,對漓擎澈道,“澈兒,太子妃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怎麽能對他如此冷淡呢,有這樣一位好謀士在身邊,可是你的福分啊。”


    漓擎澈看著自己的母親居然胳膊肘往外拐,幫著花涼柒說起話來,他怎能高興,趕忙就對皇後道,“母後,天色都這麽晚了,你趕快回宮吧。”


    漓擎澈這個倔脾氣下了催促令,皇後哪裏還能多留,之後又囑咐了幾句,漓擎澈皆是嗯嗯啊啊的敷衍著,皇後拿他這個兒子也沒辦法,不免又安撫了一下花涼柒,隨後便出了養心殿惠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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