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望著柳太後,眸中複雜,她在這一刻方才明白柳太後的不容易。


    她身為細作,所有的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蘇離在這一刻,覺著對柳太後無比的敬佩之情。


    柳太後唇角浮起一抹苦澀的笑容,“和妃,後宮裏的一切就交給你了。哀家要去前線!幫助蕭落解決此番這個難題。”


    蘇離恩了一聲,“太後,您要保重。”


    柳太後緊緊握住蘇離的小手,唇角浮起一抹笑意。“和妃,蕭落今生能夠遇到你,是他的幸。哀家曾今不諒解你,在這一刻,哀家終於看明白了你,曾今哀家錯怪了你,希望你能夠原諒哀家。”


    不止一次,柳太後如是對自己說。蘇離內心覺著一陣的複雜。“太後,您不要這麽說。”


    柳太後抓身,離去。蘇離望著那個落寞的背影,內心竟然閃過一抹哀愁。


    柳太後一夜之間白了頭,蘇離望著那個白發蒼蒼的身影,心口沉痛不已。


    ……


    兩軍對峙。


    殷倉暮坐在高頭大馬之上,一身的鎧甲。在明媚的光下,是那般的俊美奪目。殷倉暮沉聲對宮蕭落說道,“周皇,想不到你此番竟然會禦駕親征?”


    殷倉暮哈哈大笑,“你根本不是周國的天子,你的母妃是昭國的細作,你說你是誰?”殷倉暮說這些的時候,內心一陣沉痛。


    宮蕭落眸子冰冷,身畔的歐陽禪沉聲說道,“昭皇,你如此誣蔑周皇,不怕天打雷劈?”


    殷倉暮高高坐在馬背上,險些笑岔氣。“天打雷劈?他是誰?隻有他自己心中最清楚,你們這些可笑的周國人,竟然被一個外室之人奪取一切,還幫著反擊他人?當真笑死人?”


    殷倉暮眸中冷冽,“宮蕭落,你倒是有手段?竟然裏應外合,將周國的天下收入囊中。哈哈哈哈哈。”


    宮蕭落沉聲說道,“殷倉暮!你和邊國人夥同,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受到了邊國人的欺騙!邊國人試圖要殺了朕的母後!!”


    殷倉暮眸中狠光一閃,看向身畔的冰雕麵具人。“池葉寒?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冰雕麵具人哈哈一笑,“昭皇,素來聽聞周皇陰狠歹毒,擅長使用陰謀詭計,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竟然會如此挑唆你我關係?我怎麽會殺那個太後?她在哪裏?”


    宮蕭落麵容鐵青,好一個邊國人,竟然如此巧舌如簧。宮蕭落惱怒的奪過箭矢,一把搭上。衝著那個冰雕麵具人就要射去!


    殷倉暮哈哈大笑,“殺過去!!這些都是你們逼我的!!”


    瞬間,戰火連天,炮火紛飛。當真令人揪心,漫天的箭雨,好生嚇人。


    宮蕭落側頭對歐陽禪說道,“定要減少傷亡!找準機會,抓住那個邊國人池葉寒!不能因為他,挑起兩國戰事?”


    歐陽禪眸子犀利,“皇上放心,微臣這就去做!"


    宮蕭落點頭,兩軍對峙,怎能沒有死傷。歐陽禪試圖抓住那個邊國人池葉寒,啞鈴不是說邊國人受了重傷?莫非這其中還有什麽蹊蹺?


    太後和啞鈴均說那個冰雕麵具人池葉寒眼睛已瞎,絕對沒有好的可能。可是眼前的冰雕麵具人卻是目光炯炯,絕對是假的!


    奈何此刻殷倉暮已經到了瘋狂的邊緣,根本不聽任何人的話。


    宮蕭落猛力搭上箭矢,朝著那個冰雕麵具人身上射去,卻被他很快躲過。


    宮蕭落惱怒,連發幾箭,那個冰雕麵具人惱怒的將那些箭矢給紛紛砍落。


    ……


    此番戰,爭,兩軍打了個平手。


    宮蕭落心急如焚,他隻是想將這個池葉寒給殺死。眼前的這個冰雕麵具人是假,那麽真的池葉寒在哪裏?這個糟粕不去除,早晚會釀成大禍!


    因為這個人,挑起兩國的戰,爭,血流成河。


    他眸子犀利,一定要抓住這個池葉寒。


    夜深人靜,營帳中,宮蕭落一身鎧甲,他沉聲對歐陽禪說道,“怎麽樣?”


    歐陽禪恭敬的說道,“皇上您推斷的沒有錯,那個真的池葉寒的確混在隊伍之中。對戰期間,我卻是發現一個神神秘秘的人,一直混在那個冰雕麵具人身側。他一直低垂著頭,自始至終,都沒有抬起過頭。”


    宮蕭落重重的捶了桌麵,沉聲說道,“的確如此。”


    “那個人訓練他的手下,模仿他。他在身畔,才能放心。他的眼睛看不見,但是他武功高強,一般也不會影響他的功力。一定要抓住他!!”


    宮蕭落恨的牙癢癢,歐陽禪說道,“皇上,殷倉暮處處對我軍狠下殺手,根本沒有停歇。我軍也不能對其心存善念!”


    宮蕭落眸子犀利,懾人的可怕。“歐陽禪,帶著一批精銳部隊,前去後方燒他的糧草。隻要糧草燒毀,短時間內糧草供給不上。那麽戰事就會停止。也能最大限度減少死傷。”


    歐陽禪恭敬的說道,“是,皇上,微臣這就去辦!”


    歐陽禪出去,宮蕭落眸沉如水,不知道母後和離兒孩子她們怎麽樣?才出來沒幾日,已經對她們有了想念,宮蕭落搖搖頭,以前他不是這樣的,如今他卻有了牽絆。


    宮蕭落眸子複雜,殷倉暮不肯善罷甘休,因為母後的事情,他心底被怒火給燃燒,根本不會放肆這次報仇。


    宮蕭落一陣頭疼,耳畔回蕩著柳太後的話,“皇兒,哀家懇請你,不論如何,都不要傷害倉暮。母後虧欠她太多,都是哀家的錯,倉暮!”


    宮蕭落心頭一陣煩亂。


    造成今天這種局麵,也不是他想要的,他隻是想一切都好。


    希望一切能夠盡人意。


    ……


    殷倉暮眸子犀利,質問麵前的冰雕麵具人,“你當真不知道那個中年男人,就是柳太後假裝?”


    冰雕麵具人眸中錯愕,“昭皇在說什麽?我當真聽不懂。”


    冰雕麵具人沉聲說道,“莫非昭皇當真相信了他的鬼話?宮蕭落他可是存心要挑撥我們的關係,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我隻是想得到珠寶和邊國。戰爭對我有什麽益處?”


    殷倉暮眸子灼灼,眼前的人說的話,也不能盡信。


    殷倉暮腦海閃過柳太後淒厲的話語,他一陣煩亂。今日對戰,她怎麽沒有來?她那日在他麵前的哭訴都是假裝?當真對戰開來,她的心還是完全向著宮蕭落?天下,寶藏,女人,宮蕭落得到的每一件,都是他想要的。


    殷倉暮眸子犀利,“你先出去吧。”


    冰雕麵具人恩了一聲,說道,“昭皇也早些休息,明日還要與其開戰。宮蕭落心狠手辣,已然殺我大批將士。他不肯給我們城池,我們就攻城略地,一一爭奪回來!”


    殷倉暮隨意擺了擺手,“下去吧。”


    冰雕麵具人正欲離去,外麵聽聞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人大聲嘶吼的聲音,“不好了。不好啦,糧草被燒了!!”


    殷倉暮倏然起身,什麽?糧草竟然被燒掉?


    他疾步朝外麵走去,冰雕麵具人眸中懾人。二人齊齊朝著外麵走去,就瞧見遠處糧草之地,已然蔓延開大火!


    火勢滔天。


    好似要將半邊天都要燒透一般,殷倉暮怒吼一聲,“快去救糧草!!!”


    “是!!”將士領命而去。


    一群士兵蜂擁而至,搶救糧草。可是那火勢實在是大,哪裏能輕易撲滅?


    殷倉暮麵容猙獰,“宮蕭落?竟然如此卑鄙?燒我糧草?來人,封營,將周國的人格殺勿論!!”


    殷倉暮麵容鐵青,宮蕭落竟然先他一步,燒掉他的糧草?可恨!!


    沒有糧草,這仗還怎麽打?


    殷倉暮眸子犀利,拳頭攥緊,宮蕭落,想用糧草將我給逼退!休想!!!


    ……


    歐陽禪殺出層層重圍,回到周國軍營,身後的精銳死去了大半,歐陽禪滿臉是血,跪倒在宮蕭落麵前,“皇上,微臣不辱聖命,敵軍的糧草已然全部燒毀!1”


    宮蕭落上前,扶著他起來,“做的好!”


    歐陽禪擦了麵上的血水,“皇上,接下來該怎麽做?”


    宮蕭落說道,“我們的糧草移至安全的地方,防止昭國的人前來偷!殷倉暮素來狡猾,不會輕易退兵!”


    “皇上,微臣已經偷天換日,將糧草換成了石頭。他們即便要偷,偷去的也是石頭。”


    宮蕭落唇角浮起一抹笑,“歐陽禪,你的確是將相之才!將糧草好生看著,我們要打的是持久戰!”


    歐陽禪眸子深邃,“是,皇上。”


    ……


    接下來的幾番仗義,宮蕭落和殷倉暮開始較量,周國三贏兩負。


    場麵異常的慘烈。


    殷倉暮的將士果真很能挨,沒有糧草,竟然還能堅持這麽久,真不愧是野兵!


    ……


    殷倉暮咆哮,“你說什麽?偷來的糧草竟然是石頭?”


    殷倉暮猛然拍了桌子,上好的桌子倏然拍出一道道縫隙,異常的嚇人。


    冰雕麵具人說道,“皇上,宮蕭落如此詭計多端。我們如今沒有糧草,這場仗怕是不會勝!”


    殷倉暮眸子犀利,“你是說朕會輸?在朕的字典裏,沒有輸!沒到最後,朕不認為我們會輸!!”


    殷倉暮走至冰雕麵具人身畔,冷冽的瞧著他,殷倉暮眸子犀利無比。眼前的這個人在刻意模仿池葉寒,但還是被他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殷倉暮沉聲說道,“池葉寒,你想退出?”


    冰雕麵具人忙笑,“這個時候,怎麽能退出?”


    殷倉暮濃眉緊皺,“你先出去,最後一仗還沒有打!我一定要贏了他!”無關乎其他,他就是想要贏!贏了宮蕭落!他承認他是在賭氣,他一定要比宮蕭落強!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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