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才人款款離去,蘇離卻是一陣惆悵。


    心才人已經將所有的東西都看淡了,她隻是想和腹中的孩子平安過活。


    隻是太後可不會那般容易善罷甘休。


    送走了心才人,蘇離卻是想到了被關在牢獄中的蘇月。


    意兒說道,“娘娘,牢獄中那個蘇月已然奄奄一息,她還是沒有說出關於邊國人的老巢。”


    蘇離眸中冷冽,“蘇月受了那麽多的大刑,竟然都不肯說出邊國人的老巢?不是她多麽骨子倔,怕是她壓根就不知道邊國人的老巢在哪裏吧。”


    意兒說道,“那娘娘,該怎麽做?”


    蘇離麵上驟然一冷,“繼續審問。”


    意兒瞧見娘娘麵上盡是冰冷,那裏有著不容拒絕的陰冷。還有著濃鬱的森冷氣息。


    意兒恭敬的說道,“娘娘,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去給大理寺中的人去傳報消息。”


    蘇離把玩著手腕上的玉鐲,眸中狠光一閃,蘇月,你必須得死。既然你不知道,那麽你就好好的死在牢獄之中吧。


    蘇離笑的陰狠,不是她絕情,而是蘇月冥頑不靈,或許她們之間素來都是天地,根本不會有任何和好的機會。上一世,就注定她們是仇人。這一世,仍舊如此。


    蘇離唇角笑意森冷,她突然很想去大理寺瞧瞧,蘇月此刻悲慘的樣子。就如同上一世,她在白雪皚皚下,冷冷瞧著她的樣子。


    宮蕭落瞧見蘇離一直垂首,把玩著手中的玉鐲。連宮蕭落進來都沒有發現。


    宮蕭落輕拍了蘇離一下,笑道,“離兒,在想什麽?”


    眼前倏然是宮蕭落一張放大的俊臉,蘇離嚇了一跳。


    蘇離輕笑,“沒有想什麽。”


    宮蕭落輕捏她的臉,“你在撒謊,剛剛見你瞧著手腕上的玉鐲在出神,連我進來都不知道。”


    蘇離抬眸,“蕭落,心才人腹中的孩子,你一定不要讓她被太後利用。好麽?”


    宮蕭落眸中流光一閃,“恩,我會的。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心才人隻是想要平靜的過日子,離兒,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我已然安排好了一切。”


    宮蕭落說道,“離兒,你好好休息一會兒。”


    蘇離的肚子倏然咚了一下,蘇離欣喜,“蕭落,孩子在動了,你看到了嗎?”


    宮蕭落驚道,“真的?”


    宮蕭落俯下身,輕輕靠在蘇離的肚子上聽,宮蕭落眸中欣喜,“離兒,真的。他在動啊,離兒,他真的在動。”


    蘇離笑,“恩,這既是孩子的胎動了。”


    宮蕭落笑道,“胎動,胎動,恩這個孩子動靜可真是大,不要累壞你的母妃。”


    宮蕭落嬉笑,“我真想知道這個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他生出來會是什麽樣子?我真的很想知道。”


    蘇離笑,“你看看你,說出這種話,誰會相信這是一國帝王說出的話?”


    宮蕭落眸中亮晶晶的,“離兒,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蘇離歎息一聲,“不論我再怎麽累,隻要我一想到孩子,我就會覺的很輕鬆。”


    “那種從心底裏舒坦,幸福,安逸。”


    蘇離正色說道,“蕭落,邊國幕後之人,還是沒有抓住。他屢次害你我,真該將他碎屍萬段。”


    “蘇月她還真是嘴硬,死活不肯說。一直說她不知道。”


    宮蕭落眸中懾人。


    蘇離冷沉著說道,“不是她倔強,不肯說。我在想,她或許根本就不知道那個邊國人母後老巢。一切也不過是別人在利用她。”


    宮蕭落輕輕握住蘇離得手,“離兒,這個蘇月是你的孿生妹妹,她竟然會如此害你。”


    宮蕭落麵上盡是懾人。


    蘇離唇線抿緊,“雙生子,或許就是這樣吧。總是會產生嫉妒,憎恨。其實小時候她與我的關係還是不錯,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會演變到今天這個地步。蕭落,既然她不知道,就給她一個痛快吧。我想去大理寺裏看她一眼。”


    宮蕭落說道,“好,我陪你一起去。我不放心你,我們分開了太久,我真的經受不起沒有你了,離兒。”


    宮蕭落沙啞的說道,然後低下頭,輕輕吻住蘇離的唇。這個吻中有濃鬱的想念,是那般的霸道。近乎抽幹蘇離胸腔的空氣,二人吻的難舍難分。


    蘇離小臉緋紅,“蕭落。”


    宮蕭落眸中深情,“我知道你在為孟或的死傷心,所以我一直在給你時間,可卻是在折磨著我。”


    蘇離眸中複雜,今生今世,能夠遇到這個男人,是她的幸。哪怕他們之間隔著國仇家恨,一切都不重要了。


    蘇離輕輕靠在宮蕭落的肩頭,禁不住落淚,“蕭落,我不想做禍水。可我還是禍水了,讓那麽多的男子為我而傷心。”


    宮蕭落聲音沙啞,“離兒,今生今世,我能遇到你,真是我的幸。”


    言罷,宮蕭落輕輕撫著蘇離的發絲,蘇離眸中盡是淚光,“蕭落,我爹要辭官?”


    宮蕭落沉沉點頭,“眼下是我對付太後的關鍵時刻,你爹竟然辭官?不知為什麽?竟然連大牢中的蘇月都不管?”


    蘇離垂下眼瞼,遮住了眼底的波瀾。


    翌日,宮蕭落上完早朝,然後就陪同蘇離一起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周遭一切都很髒亂,甚至發出一股子難聞的氣味。


    宮蕭落來此,裏麵的衙役都驚訝的不行。


    顫顫巍巍的個宮蕭落行禮。


    宮蕭落威嚴的說道,“蘇月被關在哪裏?”


    領頭的衙役說道,“皇上,請跟微臣來。”


    宮蕭落關心的遞給蘇離一塊帕子,“裏麵有些難聞,屍氣很重。這種地方我本不願你前來。”


    蘇離笑,“蕭落,沒事。曾今我什麽苦沒有吃過?”


    宮蕭落眸中盡是心疼。


    用帕子捂住鼻腔,然後跟著衙役來到一處牢獄中。


    地上吱吱呀呀的老鼠在叫喚,蘇離嚇了一跳。這個地方她曾今來過,自然知道裏麵的刑法多種多樣。有成百上千種刑罰。


    遠遠的就瞧見裏麵十字架上掛著一個女子。


    蘇離眉心緊蹙,是蘇月?她披頭散發,周身血肉模糊。


    蘇離禁不住一陣惡心。


    宮蕭落沉沉說道,“打開門。”


    哐啷一聲,牢獄的門被打開。


    宮蕭落和蘇離進去,屏退了所有的人。


    綁在十字架上的女子聽聞異動,散亂的發絲微微飄。


    她掙紮了幾分,散亂的發絲之後,那雙森冷的眸子透射著冷光。


    她虛弱的喘息,她瞧清眼前的這個女人,她是蘇離,她雍容華貴,她卻一身狼狽。


    蘇月渾身微微發抖,沙啞的嘶吼,“蘇離?你來做什麽?看看我死透了沒有?”


    蘇月不明白,這個妖孽,究竟是怎麽迷惑的爹娘,竟然沒有人來管她,甚至沒有人來問她?她真的不懂。


    蘇月心底迸射出濃鬱的恨。


    蘇離麵上淡淡的,“蘇月,你還是省省力氣吧。你就那麽恨我?我沒把你怎麽樣,是你處心積慮的要害死我。”


    蘇月笑,笑聲淒涼。“我害死你?對,我就是嫉妒你,你樣樣都比我好,才華出眾,醫術精湛,所有人的眼中都隻有你,而我呢?我和你有一模一樣的容顏,咳咳咳,卻幾乎被人忽略忘記。所以我從小就學會了陰謀詭計,我設計你,讓你變成煞星,讓你被人厭棄。”


    “隻有你消失了,我才會被人重視。既然有了我,為什麽要有你的存在?”


    蘇月笑聲猙獰,“我真的恨你,非常的恨。”


    蘇離咬牙切齒,“我給過你機會,你屢教不改。”


    “我才讓你嫁給石頭,沒想到你夠狠心,殺死了石頭,投奔了娘。”


    蘇月笑出了眼淚,“不錯。我本來要暗算你,卻被你給暗算。我想不透,我計劃的很周密,你怎麽會看穿?”蘇月的聲音嘶啞,在和她交手,她每次都敗了,她不甘心。


    蘇離走上前,說道,“蘇月,你知道嗎?我不想這樣對你,你說出邊國人的老巢,我會求情,讓皇上放了你。”


    蘇月眸中震驚,“放了我?你真會放了我?我不信。”


    蘇離歎息,“我們畢竟是姐妹,曾今我想對你痛下殺手,但是爹娘都苦心求我,讓我不要傷害你。”


    蘇月一陣心酸。


    蘇離冷哼一聲,“但是你卻一次次的傷害我。你冥頑不靈,我隻能殺你。”


    蘇月嚎啕大哭,“不要再說了,我如今已然在你的手上。孟或已經死了,你得到這個世間最好的男子,還有孟或為你而死,你就那麽好?”


    宮蕭落眸子犀利,“蘇月,你說出邊國人的老巢,興許朕會給你一條活路。”


    蘇月眼睛灼痛,淚水狂奔,“不是我不說,是我真的不知道。他老奸巨猾,我隻知道他是邊國皇子,他叫池葉寒。”


    宮蕭落眸子犀利,猜的果真沒錯,果真是他。他武功高強,陰險狡詐,沒想到邊國那次爭鬥中,竟然逃離?隻是戰場上混亂,沒有發現這一切。


    蘇月心碎,“我被你們抓了,如此折磨。他都不來看我,我心灰意冷,他對我的好,全部都是謊言。我為什麽如此可憐,沒有一個人對我真心?”


    蘇月眸中冰冷,“蘇離,你殺了我吧,你倨傲的站在此處,我生不如死,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蘇月的聲音中有一絲祈求,她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說出這些話,已然用盡她全部的力氣。


    蘇離款款走上前,眸中閃過一抹猙獰,她走過去,在蘇月耳畔小聲說了句什麽。蘇月眸中不敢置信,渾身微微發抖。蘇月驚呼,“妖孽,你是妖孽。”


    蘇離冷笑一聲,倏然拔出手中的匕首,猛然刺中她的心口。豔麗的血水濺了她一身,蘇離的心猛然一痛,她隻是要給她一個痛快,可是她的心仍舊是很痛,因為她對不起她的娘親。娘親知道她親手殺了妹妹,是不是會哭泣?


    宮蕭落上前,緊緊擁住蘇離。蘇離猛然拔出匕首,瞧著麵前的人撲騰了兩下,徹底斷了氣息。蘇離淚水狂流,宮蕭落緊緊擁住她,“離兒,你這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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