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頭有幾分發痛,“妹妹,你比哀家幸運。你的兒子如今是皇上。你沒有什麽身家背景。柳家形單影隻。哀家空有趙家,卻失去了兒子。如今你的兒子還非要讓哀家的女兒嫁去昭國?昭皇都可以做她的父親。她心儀之人,是那個昭國的端王。可恨昭國的端王殷倉暮竟然來此求情?哀家的靈兒多麽痛苦。原本還因為昭國前來,以為迎娶她的人是殷倉暮。”


    柳太後麵上複雜,“太後在後宮中叱吒風雲多年。妹妹沒辦法和太後相比。太後還有仰仗,心才人腹中不是懷有武皇的孩子?太後還是有個依托。”


    太後沉沉合上眼瞼,“生養的女兒終究是嫁出去的水。哀家最痛心的還是哀家的兒子。”太後麵容扭曲的可怕,她緊緊攥住柳太後的衣衫,“你可曾知道,哀家看著銘兒心愛的妃嬪為你的兒子生兒育女。哀家的心有多痛?”


    “哀家日夜夢見銘兒在十三層地獄中受著折磨。哀家的心有多麽痛?那個和妃好狠的心。她竟然要哀家鞭笞銘兒的衣衫?哀家的銘兒怎麽會愛上這樣的女人?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心。”太後手背上的青筋層層暴出。柳太後眸中複雜,“太後,讓和妃為武皇殉葬,根本不可能的。她已然是皇上的妃嬪。還懷有身孕。”


    太後哈哈大笑,“妹妹真的喜歡這個狐媚?別忘記,她有一雙勾人攝魄的眼神。”


    “你的兒子也被她迷的團團轉。適才你沒瞧見皇上對你的不滿?”太後諷刺的笑了。“妹妹素來聰明,今日這個宴會,能提醒鳳貴妃,就不能提醒懷有身孕的和妃?”


    柳太後麵上盡是難堪,太後輕笑,“妹妹,你回拂葉宮吧。哀家累了。哀家還要為銘兒敲鍾念佛。哀家會想個辦法讓他不要再痛苦。”


    柳太後惱怒的拂手離去。望著柳太後離去的背影,太後唇角的笑意愈發冰冷。“想和哀家鬥?你們還嫩著。哀家能在這個後宮呼風喚雨多年。哀家就不信弄不死一個小小的和妃?”


    桑兒說道,“太後,如今該怎麽辦?皇上對那個和妃可是在意的很。是不可能讓她去殉葬。”


    太後匍匐在椅子上,眸中盡是淩厲。“你以為哀家真想讓和妃死?她死了,對哀家有什麽好處?哀家如今要她好好活著。哀家就是用她來挑撥柳拂和和妃的關係。沒瞧出柳太後也不喜歡那個女人?鳳貴妃那麽愛顯擺,她也有一件水貂皮披風,今日卻沒有穿。不是柳太後提醒?這個後宮,誰能保證沒有眼線?戲越來越好看了。哀家一定會玩死他們。”


    “太後,您趙家親信手中握著的兵權,卻是遠離邊疆。這是?”太後冷喝,“你懂什麽?這是保存實力。皇上如今拚命要打擊哀家趙家的勢力。不就是不想受哀家的牽製。哼,這個宮蕭落,竟敢在老虎身上拔須,當真好大的膽子。竟敢同意將哀家的靈兒遠嫁昭皇。可恨。真把哀家逼急了,哀家就逼宮。讓他退位!!哀家能扶植他,也能廢了他!”太後眸光炯炯,“哀家盤著哀家的孫兒出世,哀家要扶植哀家的孫兒為帝王。”


    桑兒瞧見太後如此猙獰樣子,禁不住說道,“太後,那您夜夜噩夢,該如何?”


    太後冷笑,“哀家今日認清了和妃的麵目,她對哀家的銘兒沒有半分情義。”


    桑兒輕拍太後的肩膀,“太後,那該怎麽辦?”太後忖了忖,說道,“取她的生辰八字。哀家要讓高人在夢中取走她的靈魂,讓她死的悄無聲息。哈哈哈。”太後在桑兒麵前小聲說著什麽,桑兒眸中精光一閃,“太後,您這可是一等的妙計。”


    桑兒規矩的給太後輕揉著兩鬢,太後輕合著眸子,歎息,“桑兒,你陪在哀家身邊有些年頭了。哀家如今在深宮之中,隻有你了。”


    桑兒跪下,“太後,奴婢對您忠心耿耿。太後交代奴婢的事情,奴婢定會去辦妥。不勞太後費心。”


    太後說道,“哀家累了,宮蕭落素來精明,今日之事,她在慈寧宮對哀家表了態度。一會兒說不定會來。你給哀家把他擋在門外。”


    桑兒輕聲說道,“是太後。您歇息一會兒。待會兒還要給武皇敲鍾念佛。”


    拂葉宮中,柳太後渾身散發著冷意,“哀家讓你去傳鳳貴妃來此?怎的還不到?”


    身畔的婢女忙慌亂的說道,“太後,奴婢已經去傳了。相信鳳貴妃就在來的路上。”


    柳太後在室內來回踱步,步法有幾分慌亂,柳太後腦海閃過的均是太後的話。柳太後思緒無法平靜。沒一會兒,外麵傳來婢女的通報。很快就瞧見雍容華貴的鳳貴妃來了。


    “臣妾參見太後。”


    柳太後隨意一擺手,“起來吧。”鳳貴妃笑道,“太後,您讓臣妾來此。有何事?”


    柳太後眸中流光一閃,“你不知哀家叫你來什麽意思?”


    鳳貴妃佯作不知的樣子。倏然說道,“太後,今日臣妾還要謝您適先告訴臣妾。不要讓臣妾穿那奢華的水貂皮披風。”


    柳太後沉沉的出氣,“太後性情陰毒。武皇暴戾就繼承自她。被先帝不寵,性情才會成為這般。”


    鳳貴妃說道,“太後這是?”


    柳太後說道,“哀家在慈寧宮裏有安插的眼線。才會知道這些。你以後也留個心眼。”


    鳳貴妃說道,“太後,這後宮中原本是您的天下,如今還得分趙氏一杯羹。處處忌憚她。不知何時才能將趙家這根刺拔出?”


    柳太後眸子晶亮,“鳳兒,你有母儀天下的霸氣。哀家很喜歡你。哀家讓你用的藥可曾用了?”


    鳳貴妃麵上羞紅,“太後,皇上一直在和妃那處。去嬪妾那裏近乎沒有。”


    柳太後笑,“如今這蘇離懷孕了。女子十月懷胎。莫非你想讓皇上一直守住身子?後宮秉承的就是雨露均沾。哀家可不想讓這和妃,壞了規矩!”柳太後伸出手,“把哀家的東西拿來。”


    鳳貴妃從袖口中拿出一個荷包,“太後,這是您要的,蘇離的發絲。”


    柳太後冷哼,“鳳兒,做的好。”鳳貴妃想問些什麽,柳太後卻是笑,“鳳兒,哀家隻是做哀家應該做的事。皇上因為和妃,對哀家已然有幾分不滿。哀家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鳳貴妃詢問,“那太後是要除掉和妃?”


    柳太後冷沉說道,“除掉她沒那般容易。但是她腹中的孩子。哀家倒是有辦法。這個孩子帶給皇上的非議太多。不能留!”


    鳳貴妃從來不知道,素來溫婉柔順的柳太後竟然也有如此猙獰的時候。她這樣淩厲的轉變,當真令鳳貴妃受了幾分驚嚇。


    鳳貴妃尋思一會兒,“要怎麽做?”


    柳太後笑的蠱惑,“鳳兒敢去做嗎?”


    鳳貴妃禁不住吞了吞口水,她不是什麽善良之人。因為這個冰冷的皇宮。因為嫁入王室這般久,還是處子之身。是她心中之痛。這種疼痛已然讓她瘋狂。鳳貴妃點頭,“臣妾敢。”


    柳太後從懷中拿出一張靈符,這張符上麵畫的亂七八糟。柳太後在鳳貴妃耳畔說著什麽。鳳貴妃一陣心驚。柳太後說道,“這是哀家要高人弄來的靈符。很管用。”


    柳太後說完這些,“鳳兒,去吧。會給你帶來好運。”


    鳳貴妃跪安。然後轉身出去。


    鳳華宮中,歐陽鳳顫顫巍巍的看著這張靈符,咬唇。有什麽不敢的?在這深宮之中。想要完美的活下去,就必須得有人去犧牲。歐陽鳳按照柳太後所言。準備了兩個針紮小人,上麵滿滿的刺滿了針。歐陽鳳咬牙切齒的在一個小人身後刺上蘇離的生辰八字。歐陽鳳唇角浮起一抹蠱惑的笑意。“蘇離,這個孩子你不會生下。”


    歐陽鳳在鳳華宮的偏僻拐角之地,設了一個壇。上麵蓋上一層黑布。這些事全部都是歐陽鳳親力親為,連小桃都沒有告訴。歐陽鳳望著黑布下的兩個針紮小人。歐陽鳳唇角浮起冰冷的笑。在黑布下,那兩個針紮小人好似在衝著歐陽鳳猙獰的笑。很是懾人。


    歐陽鳳在前麵點燃了三根香。香氣繚繞。然後準備了兩個碗,然後將發絲燒成的灰,分別放入兩個碗中。攪拌之後。分別倒在小人身上。小人分別將這碗中的水盡數吸收。很是詭異。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歐陽鳳將靈符分別貼在這兩個小人身上。另外一張靈符是她所畫。照貓畫虎,希望會有用。即便沒有用,她也是圖個安心。


    歐陽鳳拿來一根紅蠟燭,任憑燭淚滴在那香爐之中。燭淚滴在香爐之中,香氣卻是燃燒的愈發旺盛。歐陽鳳做完這一切,然後用一層黑布將這個匣子關注。然後再將外麵的櫃子給迅速關好。做完這一切,歐陽鳳心砰砰直跳。一切會成功的。一定會成功的!


    歐陽鳳從懷中拿出一盒類似胭脂的東西。這盒東西是爹給她的。她也命另外一個貼身婢女出去問。沒敢用小桃。她也是得防著爹的。她害怕爹會對宮蕭落動手。索性身畔的婢女詢問之後,這就是普通的助情散,沒有什麽副作用。歐陽鳳有些驚恐。皇上,隻能這樣做了。她原本不屑這般做,可如今不這樣不行了。


    歐陽鳳室內有個很大的香爐,她在裏麵用了一點點。分量很輕,不會被發現。到了一定的分量,宮蕭落就會把持不住。思及此,歐陽鳳的小臉微微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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