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國與國之間,難道就不能和平?為什麽每次犧牲的總是女人?用毒,這種招數,蘇離自然見的太多。隻是又會奪去一條人命。蘇離有一陣惆悵。宮蕭落溫柔的為蘇離係好脖頸處的帶子,有些責怪的說道,“離兒,你也是。剛剛出來,也不將這水貂皮披風係好。天這麽冷,我真擔心你會凍著.”


    蘇離笑靨如花,宮蕭落望著身畔的婢女,責怪,“你是怎麽伺候主子的?”


    蘇離忙道,“蕭落,你就不要責怪於她。這些當奴婢的,主子犯了錯,若你都怪這些奴婢。那她們可真是可憐。”


    宮蕭落點她的鼻尖,“瞧瞧,鼻子都凍壞了。我可是怕凍壞了我的兒子。”


    蘇離嗔笑,宮蕭落如此說話,當真是油嘴滑舌。蘇離給身畔的梅兒說道,“去看看東西好了沒有?”


    梅兒點頭,然後捂唇笑著離開。宮蕭落若有所思,“離兒?你為我準備了什麽東西?”


    蘇離笑的溫柔,“夜色已然深了,我怕你餓。就為你準備了一些膳食。怕你政事繁忙,就給你準備了一些補品。這可不是普通的補品,這些山藥裏麵我加了能醒神的蜜汁。”


    宮蕭落趁著蘇離說的正來勁時,倏然將蘇離擁入懷中。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笑的異常開懷。“能夠令我醒神的是你身子。”


    蘇離水眸輕抬,瞧著宮蕭落那醉人的神態。蘇離麵上緋紅,蘇離禁不住捶打他的胸膛。“蕭落,你好壞。”


    宮蕭落輕輕在蘇離唇上印下一記吻痕,隻是蜻蜓點水,宮蕭落輕將手觸到蘇離小腹上。“孕育前三個月,你身子可是會虛弱。你我之間也不能親密。”宮蕭落眸中複雜,蘇離眸中盡是慈愛,啟唇想要說些什麽。奈何卻被宮蕭落點住紅唇。“噓,讓我聽聽我兒子在說什麽?”


    蘇離嗬嗬直笑,“蕭落這才剛懷孕。哪裏能聽到什麽動靜。我是大夫,醫書上都是有講。”宮蕭落卻是執拗的將蘇離摟入懷中,大咧咧的靠在椅子上。宮蕭落眸中盡是溫柔,蘇離坐在他的腿上,感受著他身上好聞的龍涎香氣。他成為帝王之後,身上的皂角香已然被這龍涎香氣給替代。蘇離唇角的笑容有幾分發苦,帝王都喜歡用龍涎香來彰顯著自己的權威?宮銘曾今也是這般。


    宮蕭落將頭輕輕靠在蘇離的小腹上。側耳傾聽。蘇離垂眸瞧著他好看的側臉。蘇離呼吸微微一窒,原來相愛的人,共同孕育一個孩子是這種感覺。孩子是愛的結晶。蘇離眸中盡是如水般的溫柔。那日,宮蕭落得知她懷孕之後,有激動,有驚喜。有對他換掉她的避孕藥物的些許愧疚。但一切都因這個孩子的到來,而驚喜。他失措的將她倏然抱起,騰空轉圈。還興奮的說道,“離兒,你有孩子了。我們有孩子了。”這樣的笑聲令她心底動容。


    他好似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夥子一般。好似她是他唯一的愛人。他失措的放下她,眸中盡是擔憂。“我剛剛那樣抱你轉圈,會不會傷害到你腹中的孩子?”


    蘇離禁不住噗嗤笑出聲,他很是不樂意說道,“蘇離,我在問你話!”


    隻有他不高興的時候,他才會喊她的全名,蘇離。蘇離笑他,“沒事。”


    蘇離從思緒中抽回,宮蕭落倏然抬眸,眸中亮晶晶的,“離兒,我聽到他說話了。他在說,父皇,我好想出來。”


    蘇離禁不住笑,銀鈴般的笑聲徘徊在整個室內。蘇離眼睛彎成好看的小月牙,“怎麽能聽到他說話?蕭落,你就會逗我。”


    宮蕭落眸中盡是溺水般的溫柔,他輕握住蘇離的手,“離兒,我的小仙女。你是專屬於我一個人的小仙女。”


    宮蕭落好似抱洋娃娃一般,絲毫不鬆手。強有力的臂膀將蘇離禁錮在他的懷中。宮蕭落眸子灼灼的盯著她,“離兒,你知道嗎?我想一直這樣抱著你。直到天荒地老。”


    宮蕭落瞥了眼桌案上的麵紗,他喉結微動,壓住自己的情感。“離兒,我一定封你為和妃。排除萬難,定要給你和孩子名分。”


    蘇離眸中盡是感動,“蕭落。我怎麽樣無所謂。重要的是你,你如今手上事情繁多。”宮蕭落眸中倒映著蘇離那張精致的麵容,宮蕭落嗬嗬一笑,“離兒,不用你擔心。我已經在收買那些不準你為和妃的固執老臣。有丞相歐陽臨出馬,此事會很容易解決。這是我封歐陽鳳為皇貴妃,代掌皇後事宜的條件。”


    蘇離眸中流光一閃,滿眸中盡是喜。“原來你早就準備妥當。”蘇離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聽著他呼出的氣息。蘇離眸中盡是流光溢彩,哽咽,“蕭落,謝謝你。”晶瑩的淚水奪眶而出,這是幸福的眼淚。


    宮蕭落輕握住她的手指,蘇離手腕上那海南玉鐲倏然亮起來。蘇離覺著手腕處有些灼熱。宮蕭落手腕上的玉鐲在明黃的衣袍下是那般的璀璨。


    宮蕭落輕瞄著蘇離精致的眉眼,蘇離因為懷孕的緣故,越發的魅惑。“離兒,我不許你見其他男子。今日幸好你帶著麵紗,不然那個殷倉暮定然會垂涎於你。”


    蘇離嬌笑,“我好似聞到了一股子醋味兒。”


    宮蕭落猛然咯吱她的癢癢,“讓你笑話我。”


    蘇離被他如此咯吱,禁不住笑出聲兒來。


    臘月初三,蘇離前去慈寧宮請安之時,太後麵上森冷。當時室內之人盡數齊全,柳太後,鬱太妃。玉妃,心才人。鳳貴妃都在。甚至瓏妃也出現在這裏。蘇離覺著這些人的眼睛都在盯著她,蘇離心中有幾分惴惴不安。俗話說的好,暗箭難防。外麵大雪紛飛,一進慈寧宮,身上的水貂皮披風就已然鋪滿一層層的雪花。身畔的意兒趕緊為其拍打身上零落的雪花。


    蘇離瞧著滿室的人,勉強笑道,“見過兩位太後。”


    太後眸中一抹森冷閃過,“起來吧。離妃也是有身孕之人。哀家可承受不起。來人,趕緊給離妃賜坐!”


    身畔的桑兒說道,“太後,您說錯了。這是皇上新冊封的和妃。”


    太後眸中盡是冰寒,“和妃?對啊,桑兒說的對。哀家該恭喜和妃!如今成為皇上的新歡。腹中還懷上皇上的骨肉。柳太後又要多一位孫兒了,柳太後想必心喜的緊。”


    柳太後點頭示意,淡笑道,“太後,和妃既然已經冊封。還望太後不要責怪與她。她也是有身孕之人。”


    太後今日沒有穿的那般隆重,隻是穿了一件道袍,發絲簡單的瓏起,一個首飾都沒有帶。竟連太後最喜歡長長的單寇,都已然去了。蘇離知道太後這是憤怒。憤怒她竟然成為了和妃。


    蘇離落座,意兒為蘇離斟了一杯茶。太後猛然拍了桌子,“大膽婢女,哀家今日在為武皇祈福,哀家可曾讓你斟茶?”


    蘇離心底冷哼一聲,太後這是殺雞給猴看。意兒撲通一聲跪下,“太後,奴婢有罪。”


    太後冷笑,“和妃的這個婢女好生沒有規矩。就讓她在外麵跪著吧。”


    蘇離眉心緊擰,“太後,外邊冰天雪地,實在是。”


    太後冷笑,“和妃?你在質疑哀家?冰天雪地又如何?曾今的柳太後也曾在這冰天雪地裏跪過?怎麽?你身邊的這個小丫頭還跪不得?”


    柳太後麵上閃過一抹不悅,鬱太妃禁不住歎息一聲。意兒忙說道,“太後,奴婢這就去跪。”


    意兒忙朝外麵走去,然後跪在三尺厚的積雪上。那該有多冷?蘇離咬牙,太後故意拿她開刀。蘇離瞧見林瓏兒眸中閃過一抹得意。鬱太妃勸和,“兩位太後,不是說今日給武皇準備一些東西。”


    太後冷哼一聲,“你們可曾知道今日是什麽日子?”


    眾位妃嬪均搖頭,不知太後又在賣什麽關子?鳳貴妃率先說道,“太後,臣妾在想,今日莫非和武皇有關?”


    太後眸中不屑,廢話。鳳貴妃素來善於表現。今日當真令人不喜。太後長歎一聲,“今日是武皇第一次學會了射箭之術。親自為先帝射下一個上好的狐貂。獻給先帝的日子。那個時候武皇才十二歲。他已然很有這方麵的天賦。”太後的聲音愈發的沉重。眸子倏然朝著蘇離衣衫上看去,那件上好的水貂皮披風竟是那般的奪目耀眼。卻是太後心中最痛。


    蘇離下意識的緊按住水貂皮。這件水貂皮怕又惹太後不開心。


    蘇離禁不住朝著鳳貴妃看去。鳳貴妃今日著了一件很普通的披風,那件柳太後送給她的水貂皮披風卻是沒有帶。蘇離心下一沉,看來今日這出戲是故意唱給她看的。蘇離眸中盡是鄙夷。


    太後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宮銘的過去。蘇離心中很不痛快,因為太後言辭之際,把她說成一個忘恩負義,吃裏扒外的狐媚。太後冷哼一聲,“桑兒,開宴吧。”


    蘇離心底沉沉,以後這太後用這種陰陽怪氣的調調來諷刺她隻事,隻怕會越來越多。柳太後隻是一開始為她辯駁了幾句。但是到後來卻也隻是淡淡的。什麽都沒再說。這讓蘇離覺著柳太後也是故意給她難堪。柳太後身份不同,她多加辯駁幾句,太後也不敢如此張狂。


    蘇離心底冷笑,看來她得罪的人實在是太多。


    原本期盼這宴會能夠早些結束,看來是不會了。因為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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