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閃過那個林瓏兒緊緊捂住腹部的樣子,蘇離得心就緊緊揪做一團。林瓏兒懷了宮蕭落得孩子,這是不爭的事實。也是她心中最大的痛。雖然痛恨,可她還是得救她。她隻是不想讓蕭落認為她是凶狠之人,會荼毒他的孩子,即便她心中有多麽苦,她都要救那個無辜的孩子。她知道一個生命來到這個世界有多麽的不容易。蘇離思及信上那兩個圈圈,若換做別人定然看不懂,但是她卻能明白宮蕭落得心,他還是鍾情於她,未曾改變。蘇離得心複雜無比,一陣心煩意亂。


    那個意兒卻若有所思,蘇離倏然抬眸,眸中淩厲,“意兒,本宮讓你聽到這件事,是因為本宮信你。你會出賣本宮嗎?”


    意兒趕緊跪下,恭敬的說道,“娘娘嗎,奴婢絕對不會出賣娘娘,奴婢在任何宮中做事,都從來沒有被當人看過,這些個奴婢在主子的眼裏隻是使喚的丫頭,哪裏有人會在意奴婢們的生死。隻有娘娘,您會為奴婢求情,會對奴婢噓寒問暖,娘娘曾今與睿王的糾葛,奴婢自然也有耳聞。但是奴婢相信娘娘是個有主見之人。”


    蘇離笑,“意兒,你果真聰慧。那好,一會兒跟本宮去慈寧宮裏一趟吧。”意兒欲言又止,“娘娘,慈寧宮的太後被皇上關了禁閉,娘娘當真要去?不怕惹怒了皇上?”


    蘇離笑的魅惑,“惹怒皇上?意兒,慈寧宮裏的那位可是皇上的生身母親,皇上再怒,也不會對太後動殺手。太後可不簡單,她雖然在被關禁閉,可是前朝趙家親信已然在遊說皇上。皇上放出太後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如此一來,本宮為何不賣個順水人情給太後。”


    意兒趕緊說道,“娘娘明察秋毫,奴婢欽佩不已。”


    約莫過了三日,夜深人靜之時,蘇離換了一件深色的衣衫,就和意兒去了慈寧宮。她雖然是太後,她手下人求她,她就去?她自然也要擺擺架子,顯得她此番來是多麽不容易。遠遠瞧去,慈寧宮裏周遭都是層層守衛,門窗緊閉,果真是關了禁閉。這宮中就是如此,即便是太後,也能被皇上隨意關禁閉,好在太後前朝有些臣子,否則皇上若不是她的生子,她此生怕都沒有什麽出路了。蘇離剛到此處,就被守門的給攔住。守門的侍衛說道,“卑職參見娘娘。娘娘,這慈寧宮已然被封鎖,任何人不得進內。還望娘娘不要令卑職難做。”


    蘇離眸中冷冽,“好生大膽的侍衛,太後畢竟是太後。你們也敢對太後怠慢。皇上隻不過在氣頭上。你們就不將太後放在眼裏,根本就是找死。若本宮非要進去,又如何?”


    “娘娘,您真的不能進去啊。不然皇上可是會砍了卑職的腦袋。”那守衛沉聲說道。蘇離周身散發著冷冽之氣,她冷哼一聲,“若你不讓本宮進去,本宮此刻就能殺了你。你信不信?”蘇離周身的氣勢不輸人,當真令那侍衛手心捏了一層汗。蘇離見那個侍衛有幾分動搖,繼續說道,“你若讓本宮進去,本宮會在皇上麵前為你求情。總比現在就死了的好。”


    那侍衛自然知曉皇上有多麽寵愛這個離妃,左右衡量之後,就命下人將門打開。吱呀門打開,在這夜深人靜之時,也當真有些刺耳難聽。裏麵的人聽聞裏麵動靜,有人說道,“門打開了,太後娘娘,門打開了。”


    還有其他婢女欣喜的聲音。蘇離吩咐意兒在外麵等待。她獨自進去,剛一進去,就察覺四處的殺氣,是的。這濃鬱的氣場均來自那高貴的太後娘娘身上。她眸中灼灼,恨意濃濃的瞧著她。“離妃?是你?你落水了,今日瞧去,倒是精神好了不少,不似傳聞中那麽柔弱。”


    蘇離恭敬的說道,“臣妾參見太後。”太後冷笑,“哀家如今還是太後?隻不過是個被禁閉的老婦罷了。”太後麵容憔悴,發絲也有幾分淩亂,不似上次見她時那番雍容華貴,好似一瞬間蒼老了許多。太後身邊的桑兒說道,“太後,您寬寬心。當心身子。”


    蘇離眸中妖嬈,“臣妾收到太後娘娘送來的琉璃燈盞,身子剛有幾分見好,就冒著生死危險前來見太後了。沒想太後如此不待見臣妾。臣妾知道太後是痛恨因為臣妾離間了您與皇上的母子之情。可太後是否想過,或許這其中是有人故意想如此?”


    太後眸中深沉,眸子犀利的瞧了一眼桑兒。桑兒垂下眸子,太後重重的拍了桌子,“胡鬧。你竟敢違背哀家,做出此等之事。哀家何時輪到你來管哀家的事?”


    那桑兒卻不說話,任由太後發怒。太後禁不住輕咳了兩聲,桑兒說道,“太後,您息怒。您病了,這裏卻是禁閉,連太醫院的人都不能進來,奴婢隻是擔心您的鳳體。”


    躺在椅子上的太後被桑兒扶起,她款款走至蘇離得麵前,“離妃?你可真是一個妖女。哀家曾今的確很喜歡你,可如今哀家卻是異常討厭你。哀家的皇兒因為你,與哀家生疏。哀家心中有多麽氣,你可曾知道?”蘇離淡淡說道,“臣妾知道,一切都是臣妾的錯。太後您要當心身子。此番臣妾定會懇請皇上解除您的禁閉。”


    太後駐足在蘇離麵前,猛然推開桑兒,獨自站好,太後猛然用冰冷的單寇,挑起蘇離得臉,“瞧瞧,多麽可人的小臉,你頭上的疤痕定然讓哀家得皇兒傷了心。”


    蘇離眸中閃過一抹流光,她說道,“臣妾謝過太後娘娘關心。臣妾絕不是為非作歹之人,還望太後娘娘明察。太後娘娘您是後宮中主事之人。這偌大的後宮離不開太後娘娘。”


    太後眸中憤怒,“多麽楚楚可憐的樣子。你平日裏,是不是也是用這樣的眼神勾引哀家的皇兒?咳咳。”


    蘇離心底冷哼,果真不愧是太後,被關了禁閉,還如此盛氣淩人的樣子。真不愧是太後,昔日裏太後家室好,在後宮中呼風喚雨。如今被自己的皇兒關禁閉,還是頭一次。她自然惱火至極。蘇離說道,“臣妾惶恐,臣妾已然建議皇上廣納嬪妃。納蘭小玉已然有了下落,此事還望太後娘娘定奪。”


    太後眸中冷光一閃,“納蘭小玉?恩,皇上是如何想?皇上是不是不要納蘭小玉?”


    蘇離趕緊說道,“回稟太後,臣妾已經說動皇上,接納蘭小玉入宮。不過皇上再三推辭,說要見了納蘭小玉,才能定奪。看來此事隻有太後娘娘才能定奪了。”


    太後輕哼一聲,“你到是有幾分孝心。哀家領情了。你昔日送給哀家治頭疾的方子不錯。哀家一直在用,你果真蕙質蘭心,將事情看的透徹,也難怪暴戾的皇上會如此在意你?”


    “那哀家就等你的好消息。哀家也是有臉麵之人,哀家希望你能說動皇上,讓皇兒親自來為哀家開門,解禁閉。”太後說完,就轉頭離去,“哀家累了,你走吧!”


    蘇離真是見識了跋扈的太後。如此求人的時候,竟然也能如此的頤指氣使。蘇離恭敬的請安,然後離去。門吱呀一聲再度關上,桑兒說道,“太後娘娘,奴婢看這個離妃倒是有幾分聰慧。”太後輕哼一聲,“是啊,她若不聰慧,如何能讓皇上喜愛?哀家擔心的也是她的聰慧。她的心從來不在皇兒的身上。她此番來,也不過與哀家各取所需罷了。桑兒,那個琉璃燈盞倒是可惜了。她可是哀家最喜歡的琉璃燈盞。”


    桑兒說道,“太後,隻要您能與皇上重新和好,一個離妃算得了什麽。大周女子人才濟濟,總有比的過這離妃的。這些還需太後您親自處理。”


    沒一會兒,就聽聞外麵再度有人來,是太醫。太後若有所思,這個蘇離得動作倒是快。來了的老太醫恭敬的叩拜,然後為太後娘娘請脈,太後娘娘笑道,“誰讓你來的?離妃?”


    那老太醫說道,“微臣是奉皇上的旨意為太後娘娘診脈。”太後聽聞,激動幾分,眸中霧氣浮現,皇兒?這個離妃在皇兒心目中有此分量?太後心中苦澀。


    夜色深了,皇上宮銘卻是一直在望著床榻上睡熟的那個女子。她竟然向他為母後求情。懇請他放了母後?她如此不在意母後害她隻事,是為什麽?她有一雙堪比天下星辰的眸子,那裏的流光令他著迷。她對他說,太後是您的母後,她病了,皇上還是解了太後的禁閉吧。天下女人多的是,可母後卻隻有一個。如此簡單的話語,卻能深深震撼他的心。母後病了?他殺氣暴戾,在慈寧宮裏定然嚇著了母後。是他怒氣衝衝了,他該向母後請罪?宮銘眸中閃過一抹複雜之光。


    這個胸懷廣闊的女子,他真想將她占為己有。可惜她如今不能侍寢,體內的巫蠱之術還未清除幹淨。可惡的邊國小人,若是被他抓到,定要將他們給碎屍萬段。死的連渣滓都不剩。


    宮銘望著蘇離久久,燭火肆意的燃燒,他垂下頭,在她的臉頰輕輕印上一吻。對蘇離而言卻是膽戰心驚。這個該死的家夥不會要輕薄她?佯裝假寐的蘇離時刻做著拚死掙紮的準備。久久,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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