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卿九的小腦袋,不停地蹭著自己的胸口,外加小手摟住了他的腰身,兩條小腿架在了他腿上,楚容失笑。


    好歹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小家夥對他這麽毫無戒備,他是該覺得,小家夥足夠相信他,還是該覺得,小家夥在故意折磨他呢?


    嗯,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但目前最應該解決的,是小家夥的纏人問題,再這麽下去,楚容真怕自己一狠心,下手撲到了小家夥。


    摟著小家夥,楚容將下顎放在了卿九的頸窩,輕輕蹭了蹭,聲音有些低啞和沉沉:“小家夥,你說,你若是再動下去,本尊是辦了你,還是辦了你?”


    也不知道,卿九是聽到了,還是有所感應,當即整個身子便僵硬了,不敢亂動半分。


    撫摸著小家夥僵硬的脊背,楚容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笑意,故意以指腹,在她的脊背上,緩緩滑動,刺激著她的感官。


    卿九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臉色都變了,豁然睜開了眼,一把推開了楚容,擁著被褥,坐到了床的一頭,狠狠地瞪著他:“臭楚容,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醒了,故意折磨我?”


    “嗯。”聞言,楚容沒有反駁,長臂一撈,將小家夥撈在了懷裏,沉笑道:“本尊還沒那麽無聊,若不是你裝得太假,本尊也不會發現啊。”


    “照你這麽說,那還怪我自己咯?”瞳孔微張,卿九撅著小嘴,揚起了下巴,一副‘你敢說是,我就廢了你’的霸道囂張表情。


    眉梢一挑,楚容捏了捏她的小臉,含笑道:“不怪你,難道還怪本尊?”


    “你!你太過分了,哼!”卿九沒想到,楚容這麽直接,咬緊了後牙槽,伸出了白嫩蔥圓的手指,在楚容的肩膀上,使勁戳了戳,恨不得在上麵戳出兩個洞。


    偏偏楚容肌肉硬的要命,好像石塊似的,沒把他的肩膀戳出洞來,卻把卿九的小手戳疼了。


    怏怏地收回了手指,卿九撅著小嘴,不滿地道:“其實,我也才剛剛醒過來好嗎?”


    隻是——


    一醒過來,就發現楚容睡在她旁邊,她承認,她是故意整楚容,才不斷靠近楚容懷裏的,但最開始的時候,靠近真的隻是她本能反應啊!


    蒼天可鑒,她絕對沒說謊!


    “唉,對了,那個……莫寒人呢?他怎麽樣了?”她記得,自己昏迷前,蕭莫寒好像在旁邊,現在怎麽樣了也不知道。


    “莫寒?叫的很親熱啊——”眉梢一挑,楚容手臂稍一用力,將卿九往自己懷裏一帶,兩人之間的距離,愈發靠近。


    從未和男子如此靠近的卿九,老臉一紅,幹咳兩聲:“內什麽……我就是問問,他怎麽樣了?好歹,人家也跟我進橫斷山脈,出生入死一番啊,我不能連人家的死活都不管吧?”


    “死不了。”指腹滑過卿九的小臉,楚容瞥了她一眼,淡淡地吐出三個字。


    噗……


    卿九望著床頂的帳幔,翻了個白眼,沒想到哇,男人的醋勁這麽大!她就是問問而已,還說這麽難聽,簡直是千年醋壇子啊!


    “我看你下回,不要叫邪尊,就叫楚醋壇子,或者是楚小醋得了。”心裏歎了口氣,卿九無語地吐槽道。


    “小九兒,你若是願意這麽喊,本尊也沒意見。不過……”左邊眉梢往上輕輕一挑,楚容側臥而起,一手放在了側腦下,撐起了身子,看著卿九,邪魅的氣息立現。


    看到這樣的楚容,卿九心裏一跳,頓時覺得有些莫名的不安,吞了口口水,小心地問:“不過什麽?”


    “不過,本尊要讓你看看,什麽叫醋壇子。”故作邪獰地一笑,楚容緩緩靠近了過來。


    卿九猛地坐了起來,一把推開了楚容,指著他,義正言辭地嗬斥道:“流氓,給姑奶奶滾遠點!還真以為,我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了?你再過來,別怪老娘對你不客氣!”


    搞什麽,居然對她這麽個小丫頭,都能下得去手,這人——簡直禽獸啊!


    “本尊倒想看看,小九兒是怎麽不客氣法?”雖然嘴上這麽說著,楚容卻沒有真正靠過去。


    內什麽……


    讓他對一個丫頭片子下手,他也做不到啊,這冒冒失失靠過去,最後可憐巴巴的人,還是他自己。


    “你!”小臉一紅,卿九無語了,餘光卻忽然瞥到她的手,頓時大驚失色!


    她的手,整個包在了衣服裏,長長的袖子,好像是唱戲的戲袍似的,這不是她的衣服啊,看這款式,和尺寸大小,好像是——


    男裝?!


    沒錯,就是男裝!


    暗暗吞了口口水,卿九拚命的回憶著,自己昏迷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正如她所想,當時她已經昏迷,任憑她怎麽想,也想不起已經斷了片的事情。


    幹咳了兩聲,卿九眼神飄忽,心虛地問道:“內什麽,我這衣服怎麽被換了?誰幫我換的衣服,這衣服又是誰的?”


    “你一下問這麽多問題,讓本尊先回答哪個?”一眼看穿了卿九的意思,楚容故意慢條斯理的扯著,他知道這丫頭想要問什麽,可他偏偏就不願意那麽輕易放過這小家夥。


    握了握袖籠裏的拳頭,卿九咬咬牙,把心一橫:“我就是問,我的衣服是不是你換的,這衣服是不是你的!”


    整個楚家山莊,男子眾多,但敢把衣服套到她身上的人,也隻有楚容了,加上這衣服的料子,絕非凡品,她雖然對古代織物,沒有什麽研究,卻也不是什麽都不懂,不用猜,也知道這麽細滑和柔軟舒適的布料,絕對隻有楚容穿得起。


    咳咳……也就是說,她身上的衣服是楚容的!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誰替她換得衣服,若是萍兒給她換的衣服,即使是楚容的衣服,那也沒什麽,前世時,她跟著大部隊出去執行什麽特殊任務時,也穿過男裝,甚是和男人一起睡過大通鋪。


    隻是,那睡大通鋪的時候,大家都是和衣而睡,不脫衣服就是了。


    是以,隻是穿男人衣服的話,也沒什麽不能接受的。


    怕隻怕……


    她身上的衣服,是楚容給她換的,要是真的話,她簡直要瘋了!


    “嗯?你以為,是誰替你換的衣服?”明知道卿九的心思,楚容依舊不好好說話,薄唇微張逗弄道。


    小臉一紅,卿九幹咳兩聲,憤憤地瞪了楚容一眼,“流氓,變態!”


    “行了,鬧了一天還不累?早些休息。還有,本尊可不喜歡伺候人,你那衣服,跟本尊無關。”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楚容很是君子地下了床,向外走去。


    卿九翻了個白眼,卻驀然鬆了一口氣,幸好無關,要不然她真沒臉見人了。


    哀嚎了一聲,卿九撲進了被窩裏,沒多久便睡著了。


    說實在的,她真的快累死了,雖然剛剛醒來,但她的體力和本源,在橫斷山脈內都透支了,身體相當的難受,醒過來是因為,傷勢好轉,但真心沒什麽精力再折騰。


    翌日。


    卿九翻了翻身,體內的生物鍾,促使著她早早地醒了過來。


    看著一室的空蕩,卿九摸了摸鼻頭,心想這個楚容還算君子啊,整整一夜都沒回來,這一點倒是不錯!


    懶懶地伸了個懶腰,卿九抬眸,看了看已經大亮的天色,翻身下了床,這邊剛剛穿好鞋子,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聽到萍兒的聲音,在外麵響起:“玉姑娘,可是醒了嗎?”


    “嗯,進來吧。”卿九打了個哈欠,懶懶地道。


    吱呀一聲……


    房門被人推開,萍兒低著頭,緩步走了進來,看到卿九的瞬間,有些害羞地笑道:“姑娘,您真是好運,奴婢還是第一次,看到尊上大人對一個人這麽好呢,竟在這兒守了一夜!”


    “噗……守了一夜?”聞言,卿九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敢置信地重複了一句。


    萍兒點了點頭,含笑道:“是啊,就在剛剛,尊上大人剛離開,便吩咐奴婢,來伺候姑娘起床,若不是守了一夜,怎會知道姑娘醒了呢?”


    萍兒說的理所當然,卿九卻瘋了,難道楚容真的守了她一夜,她都不知道?


    不能吧,她自認為警惕性還沒差到這種程度啊!


    “怎麽了,姑娘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嗎?”見卿九一直沒說話,萍兒疑惑地道。


    聞言,卿九搖了搖頭:“沒、沒什麽不對勁。對了,那個……萍兒,你們這裏有女裝沒,我穿著這不合適啊!”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卿九不動聲色地岔開了話題。


    “啊?這衣服,好像是邪尊大人的呀!”萍兒好像才看到了卿九的裝扮似的,十分詫異地道。


    看到了她的表情,卿九蹙了蹙眉,“怎麽,這不是你幫我換的衣服嗎?你難道不知道,這是楚容的衣服?”


    “沒有啊,奴婢昨天見姑娘一直沒回來,便早早歇下了,並沒有給姑娘換過衣服啊!”萍兒搖了搖頭,同樣一臉茫然。


    愣了一秒,卿九忽然哀嚎了一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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