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家大廳,玉鴻知坐在上首位置,臉色黑成了包公,猛地一拍桌子,嗬斥道。


    一聲巨響,嚇得玉輕盈和薛氏縮了一下脖子。


    看了眼薛氏,接受到薛氏的眼神,玉輕盈心下明白,眼淚當即嘩啦啦地流下,撲通一下,便跪了下來,梨花帶雨的模樣十分委屈,抽抽搭搭地道:“爹,你怎能聽信卿九的一麵之詞?文珊如今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臨昏迷前,她一口咬定是玉卿九打傷了她,房間內的丫環仆人都能作證啊!如今玉卿九不過是將罪名都推到我和文珊的頭上,你便信了她的話,豈非叫女兒寒心嗎?”


    “寒心?嗬嗬……”玉鴻知冷笑一聲,道:“是你們,讓我寒了心才對!卿九毫無實力,怎麽可能打傷文珊?至於房間內的丫環,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們都是你和你娘的人,說話自然做不得數!”


    “爹,我們說話都做不得數,那玉卿九說的話,便做得了數嗎?!”玉輕盈反駁道。


    “她一人說話,做不得數!可她身上的傷,做得了數!她身上的鞭痕,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你十六歲生日時,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上麵的條條花紋,我記得清楚的很,你休要抵賴!還有,那上麵的刀痕,也是往日文珊所用的匕首,痕跡大小深淺,我都比對你,你還想說什麽!”玉鴻知一把將從玉文珊房間裏搜出的匕首,扔看了出來,雙目血紅,顯然氣得不輕,坐在椅子上,胸口依舊大幅度的起伏著。


    哐當……


    匕首落地,玉輕盈的心髒,也隨之重重的跳了一下,緊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惶恐,迎麵而來。


    這下糟了,她原沒有想到玉鴻知會做的這麽絕,還跑去了文珊的房間,把這匕首收了出來,更沒有想到,該死的玉卿九,居然把她們打傷她的事情,告訴了玉鴻知,眼下玉鴻知已經知道了這些事,想要推脫,八成是來不及了。


    這可怎麽辦啊!


    玉輕盈心裏著急,下意識地看向薛氏,薛氏也是滿臉憤恨和懊悔。


    本來自玉卿九住的破敗小院出來後,薛氏是打算和玉輕盈進行事先溝通的,可話還沒說完,還沒說到玉卿九身上傷疤的事情,她們母女二人,就被玉家守衛,帶到了大廳,眼下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老爺,卿九身上的傷,許是她和輕盈、文珊切磋時,不小心弄傷的,輕盈這孩子,向來柔善,怎麽可能傷了卿九,這一定不是故意的!”還是薛氏反應地夠快,一口咬定,玉卿九是切磋受傷,這樣的話,怪也怪不到她們頭上。


    “是啊,爹,這是切磋受傷,大家都知道,切磋的時候,難免有所傷痕的!”玉輕盈連忙順著薛氏的話,說下去。


    “薛姨娘和三姐姐這話說的好笑。”原本陷入了沉睡的玉卿九,硬生生被老祖喚醒,說是大廳裏有動靜,她一聽確實如此,便顧不得睡覺,趕了過來,沒有想到,剛到大廳門口,就聽到了這母女倆的對話,也忒不要臉了吧?


    做女兒的把她打個半死,做娘的卻說是切磋,真的應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玉卿九掩去眼底的冷笑,笑著走了進來,身上的破爛衣服,已經變成了綾羅綢緞,看到她進來的一刹那,玉輕盈恨不得上去扒了她的皮!


    要不是玉卿九這個小廢物,出賣了她和文珊,她怎麽可能跪在這裏,向玉鴻知求饒?


    可是心裏再恨,玉輕盈也不敢在玉鴻知麵前,對玉卿九怎麽樣,眼淚啪嗒啪嗒地掉著,一把抓過了玉卿九的手,委委屈屈地道:“卿九,你快和父親說說,我們隻是切磋時,不小心傷到了你,不是故意的。”


    “三姐姐,我一個小廢物,你成天有事沒事和我切磋幹嘛?”玉卿九撇著嘴,眼底一片清冷。


    “你!”玉輕盈氣結,緊緊攥著玉卿九的手,眼裏止不住的冒火,該死的臭丫頭,居然不幫著她說話,是不是活膩了!


    讀懂了玉輕盈眼裏的意思,玉卿九眼裏滑過一抹譏諷地笑,忽然撇撇嘴,一副快哭了的樣子:“三姐姐,我疼!”


    “夠了!”玉鴻知上前解救出玉卿九的手,卻見玉卿九的手,已經被玉輕盈抓出了幾道鮮紅的印子,氣憤地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切磋?是不是在我麵前,你也是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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