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女兒的親事,我自是要關心一下的!”


    耶律楚雄好看的俊眉,輕輕一挑,卻是含笑說道:“不過婉婉那丫頭一直都想嫁給蕭策,這是一件好事啊!”


    “好事你個頭啊!”


    元皇後當著耶律遠的麵,用力戳了戳耶律楚雄飽滿的額頭,冷著俏臉道:“且不論蕭策那家夥,為何會忽然轉變對婉婉的態度,隻論你……你一點都不關心女兒的,也不問問她現在願不願意!”


    “皇後!”


    耶律楚雄伸手握住元皇後纖細的手指,微微側目,睨了眼耶律遠,見他一臉幸災樂禍的笑,他輕皺了皺眉,問著元皇後:“長樂這丫頭,沒個長性,現在又改變主意了?”


    “你以為呢?”


    元皇後對耶律楚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沉眸說道:“知女莫若母,那臭丫頭喜歡的人,明明就是蕭景那小子,蕭策那小子喜歡的人,也不是她!趕明兒個要是宋太後將她指給了蕭策,以後還指不定出什麽亂子呢!”


    “真的?”


    耶律楚雄眉宇驀地一皺,薄唇輕啟,剛要開口說些什麽,卻聽邊上的耶律毓塵壞壞笑道:“父皇不必懷疑母後的話,此事是真的。”


    聞言,耶律楚雄眸色微沉。


    元皇後輕擰了擰眉,輕抿了唇角:“今天蕭策和蕭景,都來找過長樂,蕭策看樣子是下定決心,打算娶長樂為妻了,但長樂卻跟蕭景慪著氣……此事若今日不能解決,到了明日指婚的消息一出,隻怕她再想跟心上人在一起,又要費上一番周折了!”


    耶律毓塵看著自己的父皇和母後,皆都神情凝重的為耶律婉婉的事情沉思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緩步朝著兩人走去:“父皇,母後,若你們信的過兒臣,此事便交由兒臣來處置如何?”


    “你?!”


    元皇後原本輕擰的眉,瞬間緊皺,看向自己兒子的眼神,滿是懷疑!


    “母後……”


    耶律毓塵凝著元皇後不信任的眼神,滿懷挫敗道:“你不隻有耶律婉婉一個女兒,兒臣也是你懷胎十月生下的好不好?”


    聞言,耶律遠神情一變。


    元皇後懷中耶律毓塵時,身中劇毒,為了生他,更是九死一生啊!


    現在耶律毓塵這麽說,元皇後的心裏,隻怕不好受!


    不過,他顯然低估了,過去幾年這句話在元皇後生命裏出現的次數,是以,在他一臉擔憂的看向元皇後時,名動天下遼後娘娘,直接來到耶律毓塵身前,抬手就狠狠給了他一記暴栗:“臭小子,你也知道自己是老娘親生的啊,既然知道還在這裏磨嘰什麽?還不快點去給你妹妹想辦法!”


    “母後!兒臣都長達了,快娶媳婦兒了,您還打兒臣……”


    耶律毓塵十分不滿的咕噥一聲,見元皇後瞪著大眼,作勢又要動手,苦著一張俊臉,滿是忿忿的出了玲瓏閣!


    待耶律毓塵一走,元皇後臉上的笑容一斂,一臉正色的對耶律楚雄道:“魏國,現在表麵看上去十分安穩,但是前朝後宮,卻是波濤洶湧,不甚安穩啊!”


    耶律楚雄聞言,側目看向耶律遠。


    耶律遠迎著他的視線,眸光微閃了閃:“看樣子,前朝那些傳聞,你們應該是早已聽說了!”


    耶律楚雄微微頷首:“我雖無意卷入魏國之事,但是皇後卻認了魏國皇後為義女……”


    “所以,這次皇後要聽我的!”


    耶律遠轉睛,正對上元皇後的眸子:“魏國皇後,除了是魏國皇後,還是吳國的公主,她的地位,無人可以撼動,你完全不必擔心!平王在魏國並不得勢,且王妃育有兩子,平王世子對婉婉一往情深,皇後和皇上可一力促成他和婉婉的親事,並以子嗣不昌為由,讓他入贅北遼!”


    聞言,元皇後眸光劇烈閃動了下,最終卻又歸於平寂!


    耶律遠在魏國多年,比之她要更了解魏國的形勢。


    如今,他既是如此建議,隻怕魏國很快就要不太平了……


    ————


    入夜,三更之時,耶律婉婉高床暖枕,卻是輾轉難眠。


    想起白天的事,想到那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她便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沈良辰說,明日之前,若她想明白了,那一切都還不算晚。


    但是此刻,有誰知道,她心裏到底有多糾結?!


    一直以來,她一直以為,自己明明喜歡是蕭策,但是……蕭景離開了她的時候,她的心裏竟會那麽的痛,那麽的不舍。


    想到蕭景今日離開時的決絕,想到從此以後他的溫柔,會是對另外一個女人,她的心裏,便好似百爪撓心一般,難受的厲害!


    思緒,剪不斷理還亂!


    迷迷糊糊間,睡意來襲,她心生疲憊的剛要閉上雙眼,卻忽然之間,聽到窗戶輕響了一聲,緊接著便又一道挺拔的身影,自窗外翻窗而入!


    冬日的夜,總是格外的寂靜,月色更是出奇的皎潔,極美。


    伴隨著輕微的開窗聲,一股涼風湧入,耶律婉婉側耳細聽,知道來人沒有關上窗子,卻不曾睜眼去看,仍舊輕瞌著眸子假寐。


    敢半夜如她閨房,她必定將這人揍的滿地爪牙。


    須臾,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終至榻前沒了聲響,耶律婉婉的眉心,幾不可見的輕皺了皺,感覺到窗前之人,又有了動作,她猛地掀起錦被,直接抬腳朝著床前來人踹去。


    來人似是早已料到,她會忽然出腳,身形俐落一側,成功躲過她秀氣的腳丫,伸手握住她的腳踝,聲音不緊不慢道:“小丫頭,你這心真夠狠的,想謀殺了親哥哥,自己當北遼的女皇帝啊?!”


    聞聲,耶律婉婉緊繃的心弦,驀地一鬆!


    然,隻是片刻,便見她腿上用力,直接就著耶律毓塵的手,直接踢在他的胸口上:“你見過哪個當哥哥的,半夜三更到妹妹睡房來的?我趕明兒就告訴母後,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耶律婉婉的腳下的力道不大,對耶律毓塵來說,隻算是隔靴搔癢。


    抬手輕拂了拂自己的胸口,他薄而性感的唇,輕輕抿起,對耶律婉婉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這當哥哥的,本來是為了你好,來告訴你些要緊的事兒,現在……你既是不領情,那就算了!”


    語落,他勾唇一笑,欲擒故縱的轉身就要走。


    “站住!”


    耶律婉婉黛眉瞬間緊擰,自榻上坐起身來,如黑葡萄的眸子,在昏暗的角燈映照下,閃動著熠熠光輝:“你要告訴我什麽要緊的事兒?既然都來了,就這麽走了,豈不是白挨了我一腳?”


    聞言,耶律毓塵邪肆勾唇,一臉壞笑的轉過身來:“告訴你也可以,不過你要先跟我說說,能給我什麽好處?”


    耶律婉婉淡淡一笑,挑眉說道:“太子哥哥身為堂堂的北遼太子,要什麽有什麽,有什麽能入得了你的眼的?不如這樣,你告訴我,我將今夜你夜闖我閨房一事瞞下,不告訴母後如何?”


    “怎麽聽這筆帳我都是虧的啊!”看著耶律婉婉挑眉淡笑的模樣,耶律毓塵輕笑了笑,隨即斂起笑容,正色說道:“好了,不跟你鬧了,我此行過來,是為了你的親事!”


    耶律婉婉輕挑的眉梢一擰,一臉不讚同的說道:“太子哥哥唉,你我都長大了,不再是小時模樣,即便是為了我好,你也得顧及到我們的身份,改個時間再來不是?”


    “眼下都迫在眉睫了,別給我雞蛋裏挑骨頭!”


    耶律毓好看的眉宇,輕輕一蹙,塵聲音微冷,一臉嚴肅道:“母後說,明日宋太後就該與你和宣王賜婚了!”


    “是又如何?”


    耶律婉婉撇了撇嘴,眸色雖有一瞬間的黯淡,卻是一臉的不以為然:“哥哥你該是知道的,我一直都喜歡策哥哥,巴不得早點嫁給他呢!”


    聞她此言,耶律毓塵不由低歎了一聲:“小丫頭,我是你哥哥,你該跟我說實話!”


    耶律毓塵此言一落,耶律婉婉神情微頓了頓,室內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靜默許久之後,她眸光深深的看著自己的兄長:“哥哥你想說什麽?”


    “說你跟蕭景!”


    定定的,看著耶律婉婉,耶律毓塵聲音低磁性悅耳,不疾不徐道:“丫頭……他為了你,舍棄世子身份,舍棄榮華富貴,甘願在你身邊當了三年的影衛,他對你的感情,你難道一點都不為之所動嗎?”


    話,至此,耶律毓塵看在耶律婉婉瞬間沉靜的俏臉,不再多說什麽,靜靜等著她的答案。


    許久,室內一直寂靜無聲,幾乎落針可聞。


    窗外的雲,遮擋住了圓月,複又雲淡風輕,耶律婉婉目光微動了動,終於緩緩開口說道:“太子哥哥,你該是了解我的,我即便在如何胡鬧,也知道什麽人對我是真的好!從小到大,我一直都希冀著能夠像母後一樣,找到一個和父皇一般的人,可以寵我,愛我,彼此相依,白頭偕老……策哥哥是我一直想要的,但是他卻一直都不喜歡我,直到今日,他才說一定會好好待我,可是今日在他吻我的時候,我的腦子裏卻是一團糨糊的,沒有喜悅,沒有悸動,始終都是迷迷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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