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永遠都會將最壞的脾氣,留給最親近的人!


    這種說法,蕭湛曾經聽宋雲卿嘟囔過幾回,卻每次都不以為然!


    此刻,他聽到沈良辰說,他是自己人,而耶律毓塵是個外人的時候,心裏的不悅,頓時便散去了一大半!


    沈良辰見蕭湛神色稍有鬆動,不禁用力搖晃著他的腦袋,笑著嘟嘴道:“哎呀,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


    “哼!這次先原諒你了!”


    蕭湛實在被沈良辰搖晃的頭暈,隻得勉為其難的輕哼一聲,然後輕輕抬手,將沈良辰捧著自己臉頰的雙手拉下,然後低眉掃了眼自己手臂上那片胡亂包紮的裙角,盡是不滿,酸酸道:“從現在開始,你不許再對他比對我好!”


    “好!”


    沈良辰的視線,從蕭湛的手臂一掃而過,微微笑著,應了聲好。


    “一定!”


    蕭湛皺眉,不依不饒再次出聲。


    “一定!”


    沈良辰頗為無奈地看著她,再次微微頷首:


    “這還差不多!”


    蕭湛輕輕把玩著沈良辰修長如玉的雙手,鳳眸轉了轉,隨即傾身湊上前來,眼底閃過一抹不懷好意的光芒:“來!來!來!你先來親親我,給我止下疼!”


    沈良辰瞥見他眼底的那一閃而過的光華時,便知道他打算幹什麽!


    抬起手來,準確無誤的擋住他下落的唇,她皺起眉頭,看著他說道:“宋雲寒,你給我正經點,這裏還有外人呢!”


    直到此時,蕭湛才恍然想起耶律毓塵來。


    想起耶律毓塵的所作所為,他忍不住在心中冷哼一聲,轉頭看向另一棵樹下的耶律毓塵,然後吧唧一聲,用力在沈良辰臉上親了一下,隨後又對耶律毓塵投去一抹炫耀勝利的眼神!


    小樣兒,不過一個外人罷了!


    哼!


    不遠處的耶律毓塵始終在觀察著蕭湛和沈良辰,見沈良辰簡單煙雨之間,便讓蕭湛轉怒為喜,他不禁眸光微斂,看著沈良辰的視線,漸變凝滯!


    等到不久後,蕭湛轉過身來,在沈良辰臉上狠狠親了一下後,再向他投來一抹近乎炫耀的眼神時,他微冷的視線微微下落,等看到沈良辰輕笑著依偎進蕭湛懷裏時,頓時眸光一斂,其間瞬間有冷光迸射!


    對麵,沈良辰將耶律毓塵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


    心想著,人都說六月的天,孩子的臉,那是說變就要變的,


    可是,在她看來,此刻抱著他的這個男人,和對麵那個男人的臉,比之孩子的臉,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變的那也叫一個快!


    這邊,她才剛剛哄好了生悶氣的蕭湛,那邊耶律毓塵的臉色又變的陰沉起來了。


    不過,這次,她遠遠的,看著耶律毓塵那張陰沉的俊臉,隻是身心疲憊的靠在蕭湛懷裏,卻沒有再去哄他!


    奶奶的!


    這還有完沒完了?


    她之所以對他好,那是看在他是婉婉哥哥的份上,如今她該做的,能做的,都已經做了,他如果還是覺得不夠本兒,那麽不好意思,姑奶奶她跟他非親非故,更不是他的那些手下,沒心情也沒義務,去都他開心!


    耶律毓塵見沈良辰看了自己一眼後,仍舊一臉閑適的繼續靠在蕭湛懷裏喝起了椰子汁,心中升起淡淡不悅,抿了抿薄唇,沉聲喊道:“沈良辰,再給孤個椰子!”


    正在喝著椰子汁的沈良辰聽他再次自稱為孤,不禁微微挑眉!


    纖手一抄,隨手丟了個椰子給過去給耶律毓塵,她斜眼看他,語帶不滿道:“孤什麽孤?這裏沒有你的手下,在跟我說話的時候,記得客氣一點,要用請還有我!”


    耶律毓塵抬手將椰子接住,卻不想扯動了手臂上的傷口,俊臉頓時一陣扭曲!


    抬起頭來,見沈良辰正靠在蕭湛懷裏,皺眉看著自己,他不禁臉色又是一沉,轉頭麵向大海的方向。


    蕭湛之所以不痛快,那是因為耶律毓塵太痛快了。


    眼下,耶律毓塵不痛快了,他的心裏自然格外的舒坦,隨即淺笑著,十分殷勤的抬手又遞給沈良辰一個大椰子:“辰兒,來……多喝點,好好補充體力!”


    “好!”


    沈良辰輕應了蕭湛一聲,喝了口椰子汁後,靠在他懷裏,而後輕幽喟然一聲後,抬頭往上,透過頭頂上方偌大的椰子樹葉,眯眸觀察著今日的天色。


    天藍,雲淡,卻又日暈……


    腦海中,回想著陳良弓曾教給她的那些觀察天氣和環境的本事,她眉心一動,眼睛幾乎眯成了一道直線,臉色也漸漸凝重起來。


    海邊,沙灘,陽光正炙,加之夾帶著熱浪的海風,本就讓人昏昏欲睡。如今蕭湛美人在懷,更是心態怡然,覺得眼皮漸漸發沉。


    “宋雲寒,醒一醒,不準睡!”


    沈良辰微轉過身來,眼看著身後的蕭湛靠著樹,閉上了雙眼,旋即緊蹙眉頭,毫不客氣的抬起腳來,用力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腳,然後站起身來,扭頭望向海上。


    她腳下的力道不小,使得蕭湛身形一震,從而蹙眉睜眼,一臉不悅的看著她!


    似是早已習慣了沈良辰如此粗魯的舉動,蕭湛見她一臉凝重,抿了抿薄唇,卻並未多言,當真強撐著眼皮,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


    見狀,不遠處的耶律毓塵嘴角輕抽……


    世人盛傳,魏皇蕭湛,少年得誌,冷酷無情,暴虐非常,簡直就是個大冰塊外加大魔頭,從來高高在上,冷的不可一世,冷的也格外凍人!


    但是,在他的認知裏,更看重的卻是他的才智!


    他的才智和謀略雖不及他聲名遠揚,卻是不顯山不露水,從來不容小覷!


    是以,他一直以為,他是個高冷之人!


    但是,眼下的他,不隻不冷了,竟然還有點無賴,有點兒萌!被自己的皇後踢了一腳不說,竟然還沒有一丁點的脾氣!


    “看什麽看?沒見過啊!”


    蕭湛橫掃一眼,直接無視耶律毓塵怪異表情,然後轉過頭來,收回自己的腳,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沈良辰,蹙眉問著:“辰兒啊!我算看出來了,你愛我的方式,就是這麽的特別和粗魯,隨時隨地都能讓我疼!”


    “胡說八道什麽呢?”


    沈良辰緊皺著眉頭,回頭看了蕭湛一眼,然後將視線落在了蕭湛身後的椰子樹上。伸出手來,撫摸著椰子樹上半段處十分明顯的水印,她心頭一跳,麵色凝重道:“我剛才仔細觀察過了,過不了多久應該會下雨,而且我們現在待的這片區域,晚些時候應該會漲潮!”


    “你的意思是……”


    蕭湛聞言,麵色一肅,跟著她站起身來:“我們不能在這裏等人來救我們?”


    “是!”


    沈良辰黛眉一蹙,麵色凝重的微微點頭:“我不確定這雨什麽時候會下,但是這場雨一定不小,如今你和耶律毓塵身上都有傷,我的身體也不算好,咱們三個都不能淋雨……當務之急,我們要先找到棲身之地才行!”


    “棲身之地?”


    蕭湛緊皺著眉宇,轉頭四下望了望,將視線停落在荒島上那唯一的一座山上:“為今之計,我們隻能往山上走……”


    “嗯!眼下也隻能如此了!”


    沈良辰輕點了點頭,略微思忖了下,先看了看蕭湛,然後轉身看向耶律毓塵,快步行至耶律毓塵身前:“耶律毓塵,借你點東西!”


    “你幹什麽?”


    耶律毓塵緊緊皺眉,冷眼看著沈良辰,眼底滿是警惕。


    借他點東西?!


    他現在渾身上下,哪裏還有值錢的東西?!


    “反正你的長袍也少了一塊了,我覺得吧,如果再少一塊,能對稱一些,就更好看了!”沈良辰說著話,便嘿嘿一笑!不等耶律毓塵拒絕,她已然傾身而下,撈起耶律毓塵身上那本就可憐的長袍,沿著早前石一劍斬的豁口,猛地一撕!


    僅僅下一刻,嘶啦一聲傳來,耶律毓塵身子一僵,臉色頓時青一陣白一陣,變了又變,繽彩紛呈!


    “沈良辰!”


    在這一刻,耶律毓塵是真的怒了,喊出沈良辰四個字的時候,幾乎吼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這個女人,竟然不經他的同意,就撕了他的長袍!


    實在是,太過分了!


    太他娘的不把他放在眼裏了!


    “真是好料子,難怪昨晚可以受住我跟宋雲寒的重量……”沈良辰被耶律毓塵怒吼的聲音,震的耳膜發癢,忍不住掏了掏耳朵,然後無所謂的將撕下來的布料遞給了蕭湛,“宋雲寒!你去!把這個綁到最高的那棵椰子樹頂上!”


    “得令!”


    蕭湛看沈良辰撕耶律毓塵長袍的時候,嘴角便已經是彎的了,難得他這次十分痛快的拿著布料便飛身而起,躍上了最高的那棵椰子樹!


    沈良辰仰頭,拿手遮著太陽,高聲囑咐道:“綁緊了,別風一刮就給刮跑了!”


    “娘子放心!”


    蕭湛垂首,看了眼下方的沈良辰,將手裏的布料,在椰子樹上纏了一遭又一遭!


    在沈良辰身邊,盛怒中的耶律毓塵,眼看著沈良辰指使起蕭湛來,一點都不含糊,而蕭湛竟然還就乖乖聽話,十分的配合,忍不住緊皺著眉頭,眸光閃爍著,十分不可思議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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