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箬看到躺在床上的蘇茗歌,也不管眼前的人了,直接撥開了顧梓彥和寧笙鄴,然後開始細細的把脈。


    “怎麽樣了?”


    “皇上,夫人這是悲痛過度才會暈倒,腹中胎兒沒事,隻是……”


    “隻是什麽?”寧笙鄴焦急的問道。


    辛箬歎了口氣,緩緩開口道:“隻是這次我還是可以將孩子保住的,若是再有下次的話,大羅神仙也沒辦法了。”


    顧梓彥聽著辛箬的話,心中如同被撞了一般愣在那裏,他今天剛見到蘇茗歌,就被告之蘇茗歌懷了身子,而且還是岌岌可危的狀態,這大喜大悲的情緒在顧梓彥的眼中流轉著,好一會兒顧梓彥才反應過來道:“朕會立刻派人將蘇貴人接回宮中安心養胎。”


    “皇上,此時強行將人接回宮恐怕是不妥。”寧笙鄴說道。


    “為何?”


    “皇上容微臣說一句話,夫人此時昏迷不醒,腹中胎兒又不是很穩妥,所以微臣認為,還是不要移動的好,免得動了胎氣的話,就不好了。”


    顧梓彥一聽,覺得說的也有道理,可自己總不能看著蘇茗歌就在這裏養著吧?正欲開口,便聽得寧笙鄴說道:“皇上還請放心,等蘇貴人醒了之後辛太醫說沒事兒了,我便將人給您送回去。”


    “好,隻是你這裏的人手還不夠,朕會從宮中調派人手過來服侍著。”


    顧梓彥說這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他隻是害怕蘇茗歌醒來之後會找機會逃走,所以才會這樣做的。


    辛箬搖搖頭,然後去一旁開藥了,寧笙鄴拿著墨跡未幹的紙然後讓阿七親自跑了藥房,顧梓彥又在這裏帶了很久,見蘇茗歌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於是便回宮了。


    隻是顧梓彥走了沒多久,便看到一大半宮女和太監湧進來了,草草看去,起碼有二十來個。


    寧笙鄴皺眉看著府中忽然多出來的人說道:“你們留下一半便好,我這裏不喜歡熱鬧。”


    “寧公子,奴婢們是皇上特意調撥過來伺候蘇貴人的,還請您通融一下。”領頭的宮女眉眼含笑。


    “不需要,你回去隻要跟皇上說,蘇貴人須要靜養便好。”


    看著寧笙鄴堅決的態度,那些宮人們也拗不過,隻能列著隊回去。


    晚上,吟霜和紫蘭正在給蘇茗歌喂藥,便聽到外頭有動靜,伸頭看去,隻見裴香和惜蘊還有沈園都來了,幾人一看到吟霜,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可是在看到床上的人之後便不做聲了,吟霜留下了紫蘭在床前伺候,然後便帶著裴香她們去了院子。


    “姑姑,您和主子,都瘦了好多。”裴香心疼的看著吟霜說道。


    吟霜替裴香擦了擦眼淚道:“不礙事,都已經過去了,隻是不知道主子醒來之後會如何,暫時還是現別告訴主子皇上來過吧。”


    “也好,可主子看到我們,必定會知道的。”


    “聽天由命吧,我隻盼主子能夠好起來。”惜蘊哽著聲音說道。


    “是啊,今日奎公公去霜雲宮的時候,我們聽著主子的情況隻覺得心疼,現在看到了心裏更加難受了。”裴香的眼睛還不住的往裏麵看。


    吟霜說道:“你們進去吧,主子已經吃了藥了,說不定明日便能夠醒來。”


    “好。”


    裴香和惜蘊二人進去之後,便接過紫蘭手中的帕子,然後細細的幫這蘇茗歌擦拭手腳,紫蘭便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裴香和惜蘊伺候蘇茗歌。


    宮中亦是一個不眠之夜,晉西渾身是血地站在養心殿,顧梓彥老遠就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這是怎麽了?”


    “爺,那幫刺殺的人不過是臨時招來的,根本就不是什麽殺手,用的功夫也都是些下三濫,我隻留了一個活口,現在就在外麵呢。”


    顧梓彥聽完,便知道晉西說的是什麽事兒了,畢竟今日從寧王府回來之後,顧梓彥便去了朝霞榭,從溫和嘴裏將事情全部都問了出來,所以現在聽到說還有一個活口的時候,心中竟然有一絲的興奮。


    “直接帶到地牢中!朕要親自審問!”


    “是。”


    顧梓彥踏出門之後,晉西便跟著出來了。


    晉西輕而易舉的提著地上已經癱軟了的黑衣人,然後徑直去了地牢,這地牢除了顧梓彥之外便隻有晉西能夠自由出入了,說是地牢,其實就是一個暗室,不過裏麵的刑具倒是很齊全,甚至可以說是比刑部的那些有過之而無不及。


    晉西將那黑衣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黑衣人吃力的抬起頭道:“你們有本事就弄死老子,弄不死的話,老子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很顯然,這黑衣人還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所以很是不怕死。


    燭火照的顧梓彥的麵孔明明滅滅,眼神中的那抹濃濃的殺意怎麽也藏不住,可顧梓彥還是盡力的忍住了:“你可真是不識好歹,手腳筋都已經被挑了,居然還敢這樣跟朕說話!”


    “你,你是皇帝?”那黑衣人聽著顧梓彥自稱是“朕”,心跳也漏了一拍。


    “不讓你以為我會這樣明目張膽的殺了你的同伴?”晉西露出魔鬼般的笑容,嚇得那黑衣人直往後縮,可手腳腕處的鮮血還在不斷的流著。


    晉西走上前去,一把扯住了他的頭發,然後塞了一粒藥丸,接著抬了一下他的下巴,那藥丸便順著喉管滑進了胃裏,頓時,一陣酸軟傳遍全身,那黑衣人瞬間就癱軟了下來。


    “嗬,這樣便不怕你會自盡了,爺,您好好問吧,屬下去換身衣服。”


    顧梓彥頭也不回的點點頭,然後便順手拿起一邊的皮鞭緩步的走向那黑衣人,黑衣人看著鞭子上的倒刺隻覺得渾身都疼,可又無法退縮。


    手起鞭落,一道深深的血印便留在了黑衣人的背上,黑衣人既然絲毫都感覺不到疼痛,或許是因為那裏藥丸的緣故吧。


    顧梓彥眸中殺意四起,下手也是越發的狠毒,半盞茶的功夫都沒有,那黑衣已經是遍體鱗傷了,可就是感覺得不到絲毫的疼痛,可那黑衣人好歹也算是混江湖的,這樣的手段他還是知道的,現在雖然一點兒都不疼,可隻要等到藥效一過,那便是生不如死的感覺,所以他也隻能嗚咽著求饒,可顧梓彥哪裏願意放過他,隻是繼續地用鞭子抽打著,每一鞭下去,那倒刺都會勾掉些肉。很快,黑衣人便倒在地上無法動彈了:“你這樣,還不如殺了我來的痛快。”


    “你們差點傷害了朕心愛的女人,你以為朕會這麽簡單就放過你麽?”顧梓彥說完便陰沉著臉然後將烙鐵從明火中抽出,不等那黑衣人開口,便聽到“嗤嗤”聲,一股肉燒焦的味道隨著那些白煙彌散在整個暗牢中。


    那黑衣人仍然是沒有任何感覺,隻覺得眼前的顧梓彥分外恐怖。


    顧梓彥看著他那還在冒煙的傷口,也不再有所動作了,而是靜靜的坐在了一邊準備看好戲,果然,不出半個時辰,慘烈的叫聲便響徹了整個暗牢,那撕心裂肺的叫聲聽著就覺得讓人害怕,但顧梓彥就像是個沒事兒人似的,仍舊是淡淡的欣賞著。


    末了,等那人還隻剩下一口氣的時候,顧梓彥才上前問道:“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朕,究竟是誰派你去殺害蘇貴人的麽?”


    “什麽蘇貴人?她就是一個蕩婦,有人花了銀子,我自然是要替人辦事兒的。”黑衣人強忍著特痛說道。


    顧梓彥輕笑:“朕隻想知道是誰。”


    “是,是……”那黑衣人也知道隔牆有耳的道理,於是便吃力的用地上的血跡寫了一個小小的“玉”字。


    顧梓彥在看到這三個字的時候雖然也是楞了一下,可他到底還是不願意相信的,畢竟鍾玉靜跟了自己這麽多年,她是個什麽樣的人顧梓彥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雖然鍾玉靜有些小性子,可要他相信是鍾玉靜派了人去追殺的話,那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的,但在看到黑衣人堅定的眼神時,他又開始猶豫不決了。


    “您可別說是我說的,您要是說了出去的話,她不會饒了我的。”黑衣人說話的聲音極輕,畢竟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說話了。


    顧梓彥冷笑著說道:“你以為朕會放過你麽?”


    “你,你要做什麽。”


    黑衣人驚恐的看著向自己逼近的顧梓彥,眼神中的恐懼是無論如何也蓋不住的,隻是顧梓彥若是沒些個手段的話,又怎麽能將皇位保到今天呢?


    顧梓彥手起刀落,一把短小而精悍的匕首直挺挺的紮在了那黑衣人的胸口上,刀刃整根沒入了他的胸口,黑衣人再也收不住折騰了,直接抽搐了兩下便咽了氣。


    顧梓彥看著地上的屍體,冷笑了之後便出去了,可心中的那個疙瘩始終都解不開,因為他實在是不願意相信事情是鍾玉靜幹的。


    顧梓彥就這麽糾結了一路,回到養心殿之後才專心開始批閱折子。


    蘇茗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日之後了,蘇茗歌有些訝異的看著趴在床邊的人,她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可是在看到正臉的時候,才確定自己沒有認錯:“裴香,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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