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但凡事個哪個地方沾上邊兒的,沒有幾樣是幹淨的。”蘇茗歌感慨道。


    顧梓彥聽著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可心裏卻知道,蘇茗歌的本意不是如此的,或許隻是因為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罷了,更何況,今日晚宴上,玉貴妃那樣刁難,她的心情要是能好就怪了。


    蘇茗歌看著門外發呆,忽然,一個扛著一草垛糖葫蘆的小販子過去了,蘇茗歌眼睛一亮,道:“我想吃那個。”


    顧梓彥見蘇茗歌終於有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了,所以也不多問,直接從暗袋中摸了一錠銀子出來給了蘇茗歌,蘇茗歌拿了銀子之後便跑出去了。


    顧梓彥就這麽看著蘇茗歌離開,但不知為什麽,右眼皮跳的實在是厲害。


    蘇茗歌出去之後,便追著那個紮滿糖葫蘆的草垛跑,蘇茗歌一直從河東追到了河西,追上的時候,已經是氣喘籲籲了。


    “我要一串。”


    “六文錢一串,十文錢兩串。”


    “來兩串就好。”


    付了錢拿了東西,蘇茗歌便開始慢慢的往回走,過橋的時候,一下子被河中的花燈給迷住了,上次來的時候隻是在邊上看著他們放花燈而已,可現在,自己宛如置身在河中,那些飄著的花燈,就好像是天山的星星一般,一時間,蘇茗歌看的入了迷,久久舍不得離去。


    但不隻是那個調皮的孩子不小心撞了一下蘇茗歌,蘇茗歌才拉回思緒,然後拿著糖葫蘆往回走。隻是蘇茗歌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


    那是一個恐有武力的男人,滿臉的絡腮胡子,襯托的那雙小眼睛更加猥瑣了。隻見他不動聲色的跟在蘇茗歌身後,蘇茗歌也是毫無防備的走著。


    可剛下了橋往前走沒多久,蘇茗歌便察覺到了,於是便放快了步子,可她的速度哪裏能比得上那個強壯的男人呢?


    就在蘇茗歌以為已經脫離了危險的時候,那男人已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蘇茗歌嚇了一大跳:“你是什麽人!怎麽這樣無理?”


    蘇茗歌的大叫,引來了百姓們的圍觀,那男人眼珠一轉,然後便換了一副討好的表情道:“夫人,為夫錯了,為夫不該那樣對你,你就原諒為夫吧。”


    “我不認識你!你走開!”蘇茗歌見那男人要來拉自己的手,便驚慌的大叫起來。


    “不對吧,這樣漂亮的女子怎麽會有這樣醜的一個相公?不會是拐來的吧?”


    “是啊,我看一定是從什麽地方騙來的。”


    “就是就是,剛才我還看到她跟一個英俊不凡的男子在一起呢。”


    眾人的議論全部都落在了那絡腮胡的耳朵裏,他頓時就換了另外一個模樣,惡狠狠地說道:“好啊,我說這兩天你怎麽都不回來,原來是乘著老子不在跟別的男人鬼混去了!看我回家打不死你!”


    那男人說完之後便不分青紅皂白上前來拉扯蘇茗歌,蘇茗歌一時情急,抄起那兩根糖葫蘆的串子,然後狠狠地紮向了那個絡腮胡,那絡腮胡一個沒有防備,便任由那竹簽紮進了自己的手背,然後吃痛地送了手。


    蘇茗歌見有了機會,也顧不得掉在地上的糖葫蘆了,直接掉頭就跑,圍觀的百姓們也不敢多管人家家事,隻是在一旁閑言碎語罷了。


    那絡腮胡捂著還在滴血的手,心中的怒火直往上漲!自己拍了那麽多花,傷著自己的還是頭一個,於是乎,那絡腮胡子也顧不得手裏的痛了,他可不能放這麽一個搖錢樹給跑了。


    蘇茗歌就算是再能跑,那也架不住剛剛恢複的身子啊,所以那速度可以說是越來越慢了,眼看著就要被追上,但前麵出現的那個男人,讓蘇茗歌的心,似乎安靜下來了,蘇茗歌忽然停了下來,看著正往自己這邊過來的顧梓彥,可以用熱淚盈眶來形容了。


    那絡腮胡見蘇茗歌不跑了,以為是她跑不動了,所以趕上來之後一把抓住了蘇茗歌的手腕:“你個臭婆娘!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你要打死誰?”顧梓彥走上前來,對著那絡腮胡直接踹了一腳,那絡腮胡一下子架不住顧梓彥的力道,直直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哪兒來的小白臉!敢阻礙老子教訓婆娘?”絡腮胡似乎還不明白眼前的狀況。


    顧梓彥在聽到那句婆娘的時候,心中漸漸的去起了殺意,但麵子上還是平靜無比的:“你是哪兒來的!敢這樣說我的娘子!”


    群眾聽了立馬炸開了鍋。


    “呀,這個女子到底是誰的娘子啊?”


    “我怎麽知道?不過看上去還是跟那個俊俏的公子比較般配,可那公子一看就是個富貴人家,說不定隻是人家私底下包養的姨奶奶呢。”


    “怎麽可能?那姑娘看上去也不差,在怎麽樣也不會嫁給這樣一個粗魯的絡腮胡的。”一邊的女子說道。


    聽著眾人的議論,氣氛一下子凝固了,顧梓彥今日不知是怎麽回事,就想跟這個絡腮胡子較勁兒,於是便說道:“就你這樣的,你以為茗歌能看得上你麽?”


    “嗬,老子這樣的,也比你這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強!要不是你這張臉,老子的媳婦兒會跟著你跑?”


    “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怎麽能口口聲聲的說我是你的……呢?”蘇茗歌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媳婦兒”三個字,於是便直接含糊的帶過了。


    “你這婆娘!老子為了娶你過門花光了銀子,現在看老子沒錢了,轉身就勾搭了這個小白臉是麽!看老子不打死你!”那絡腮胡順勢就要上前去拉蘇茗歌。


    蘇茗歌靈巧的躲開了,此時,裴香惜蘊還有奎子都過來了,看到了這一幕,也被嚇了一跳,裴香首先跳出來道:“哪兒來的鄉野莽夫,敢對我家主子這樣無理!小心我家公子治你的罪!”


    “呸,你這丫頭!不過是老子的通房丫頭罷了!還敢這麽囂張!等回去了,老子連你一塊兒打!”絡腮胡大概猜了一下他們的關係,然後便叫囂著要收拾人。


    裴香被他這麽一說,頓時又急又氣,眼淚瞬間就掉下來了,蘇茗歌看著是一陣心疼,顧梓彥看著蘇茗歌那心疼的模樣,連帶著自己的心都揪著疼。


    顧梓彥此時也不想再拖下去了,上前去兩三下便將絡腮胡打得趴在地上起不來了。他正要上前去質問的時候,人群中卻傳來了官兵的聲音。


    “什麽人在這裏撒野!不知道這裏是西街麽!”


    話音剛落,人群便主動分出了一條道,那些官兵進來之後先是被蘇茗歌驚豔了一下,然後才看到倒在地上的絡腮胡。


    “哎呦,我的胡爺,是誰把你打成這樣了?”


    “就是他,這個小白臉搶了老子的媳婦兒不說,還把老子打成了這樣!官爺,你可要給我做主啊!”那絡腮胡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官兵。


    那官兵平日裏也收了絡腮胡的不少好處,所以現在看到絡腮胡受了欺負,他也不幹了,頓時便惡狠狠地看著顧梓彥道:“大膽刁民!居然在這裏鬧事!跟我回去一趟!”


    “你是什麽東西,敢這麽跟我家主子說話!”奎子走上前來道。


    那官兵看著奎子的樣子,笑道:“哪兒來的不男不女的東西!這事兒跟你沒關係!你,還有你,跟我回趟衙門跟尚書大人解釋去!”


    “那個尚書?”


    “自然是刑部尚書!少廢話!快走!”


    蘇茗歌見事情鬧得有些大了,於是便想就這麽算了,可顧梓彥卻不這麽認為,所以,一行人便跟著官兵過去了,百姓們也是很想知道眼前這個如天仙班的女子究竟是誰的娘子,所以便紛紛跟著過去了。


    顧梓彥很無所謂的走在後麵,還時不時得擔心一下蘇茗歌的身子,或許是剛才急了一下,蘇茗歌現在的臉色是微白的,看的顧梓彥是一陣心疼。


    胡爺跟在官兵身邊,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直到到了刑部大牢麵前,二人這才停止了閑話。那絡腮胡回頭看了顧梓彥一眼,似乎在炫耀自己跟刑部的關係。


    顧梓彥隻是不屑的翻了個白眼,蘇茗歌的臉色依舊是蒼白如紙。


    門開了之後,一行人便進去了,王子昂正在桌案前看著案宗,在聽到有動靜的時候便抬頭看了一下,忽然看到顧梓彥的時候,王子昂被嚇了一跳,連忙起來準備行禮,可顧梓彥卻使了個眼色,王子昂自然是不敢違背眼前這為主子爺的意思,所以便悻悻然的坐下了。


    “大人,這個人在西街花燈會上鬧事!搶了別人的媳婦兒不說,還打傷了人!所以小的便帶回來了。”那官兵說道。


    “是啊,還請大人給小的做主啊,這婆娘趁著我不在的時候勾搭上了這個小白臉,我的臉都別丟光了啊!”胡爺也是不甘示弱,來了一個惡人先告狀。


    王子昂把事情在腦海中大概的捋了一遍,然後冷汗就滴下來了,畢竟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事情,所以隻能坐在上麵閉口不答。


    那胡爺見王子昂沒什麽反應,以為是在幫自己想辦法,於是便更加囂張了:“大人,我也不要什麽賠償了,您就讓那婆娘跟我回去就好!”


    王子昂聽了,更加迷茫了,就在王子昂 不知道怎麽判的時候,那胡爺便直接走到了蘇茗歌麵前,伸手就要拉人,蘇茗歌被嚇直往顧梓彥身後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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