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惜蘊站定後還顧不上喘氣,便說道:“主子,剛才奴婢去禦膳房拿早膳的時候,一路上都聽到老爺被抓的消息。”


    “什麽?究竟是怎麽回事?”蘇茗歌一聽,急了。


    “奴婢也沒聽清楚,或許是聽錯了。”


    “是啊,主子,您先冷靜,讓奴婢去打聽一下再說,萬一要真的是惜蘊聽錯了呢?”吟霜見了眉頭直皺。


    “好,你快去快回。”


    “是。”


    吟霜走後,裴香蹲到蘇茗歌的腳邊說道:“主子,說不定真的是惜蘊聽錯了呢,你念別著急,等吟霜姑姑回來之後就知道了。”


    “你先下去吧。”


    “主子,您不吃早膳了麽?”


    “不吃了,拿走吧。”


    惜蘊聽了也隻能暗自後悔,早知道就應該先讓主子把飯吃了再說的,現在到好,餓了一夜不說還不吃早飯,這身子怎麽吃得消呢。


    惜蘊原本還想在開口勸說的,可在看到裴香搖頭的動作之後,便閉了嘴,把早膳端出去用食盒子溫著了。


    蘇茗歌一直這麽坐立不安的,看的裴香也是著急萬分:“主子,您別這麽著急,吟霜姑姑不是還沒回來呢麽。”


    “事關蘇家,我怎麽能不著急呢?”


    “可是,主子,咱們這麽在這裏幹著急也沒用啊,要是能出宮去看看就好了。”惜蘊說道。


    “出宮倒不是什麽大問題,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要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


    話音剛落,就看到吟霜回來了,吟霜也和剛才的惜蘊一樣,氣喘籲籲的,蘇茗歌趕忙上前去攔住問道:“怎麽樣?問出來了麽?”


    “嗯,奴婢正準備去乾清宮打聽呢,就見刑部的人把蘇大人給押走了。”


    “怎麽會!好端端的抓走爹爹做什麽!”


    蘇茗歌聽了站都站不穩了,要不是後麵的裴香和惜蘊扶著,她早就倒下了,吟霜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主子別急,蘇大人暫時在刑部的大牢中不會有事兒的。”


    “嗯,走,咱們現在就去一趟蘇府,我要把事情弄清楚再說。”


    “可是,沒有皇上的口諭,咱們怎麽出得去?”裴香問道。


    “不礙事兒,我有辦法,快點。”


    “好。”


    說完,裴香和惜蘊就開始幫忙換衣服,拆頭發,蘇茗歌一邊扣著扣子一邊說道:“吟霜,你先在宮裏,若是有人找我的話,就說我哦身子不適睡著,別露餡就好,若是皇上來了,你就老實交代。”


    “好,奴婢明白。”


    蘇茗歌見吟霜應下之後便帶著兩個丫鬟急匆匆的出去了,到了宮門口,守門的侍衛果然將人攔下了,蘇茗歌見了,便將脖子上的那塊吊墜拿出來了,那兩個侍衛見了,趕忙放行。


    其實在拿出來的時候,蘇茗歌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用,但目前也隻能這樣試一下了,事實證明,這玉佩是很管用的,至少能讓持有它的人在宮中暢通無阻吧。


    蘇茗歌叫了一輛馬車直接往蘇府奔去。


    其實蘇茗歌不知道的是,在她出宮後沒多久,顧梓彥便知道了,奎子看著顧梓彥說道:“皇上,蘇良人沒有您的手令便出宮了,是不是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既然她能夠出得了宮,那自然是朕同意的,這事兒除了守門的那兩個還有你之外,朕不想讓別人知道。”


    “是,奴才遵命,奴才一定守口如瓶。”


    “別廢話了,去跑一趟攝政王府,把皇叔給朕請進宮來,朕有事兒要跟他商量著。”


    “奴才遵旨。”


    奎子打了個千兒就出去了。


    沒多久,顧雍便帶著饅頭進來了,顧雍看著坐在龍椅上的顧梓彥說道:“皇上找本王進來有何事?”


    “皇叔,蘇家的事情,你也應該知道了,你怎麽看?”


    顧雍自行坐在了椅子上,說道:“皇上,蘇家是什麽情況,相信皇上比本王清楚,既然皇上知道不可能是蘇家,那本王猜測,這個應該是你的計謀吧。”


    “知朕者,莫若皇叔。朕確實是想用蘇家把真正的幕後人給釣出來。”顧梓彥滿意的笑道。


    “那皇上可知道,這樣做的代價是不是太大了一些?畢竟蘇遠山可是兵部侍郎啊。”


    “無礙,王子昂那邊,朕已經打好招呼了,隻是做做樣子罷了,不過,這暗地裏查黑手的事情,還是要勞煩皇叔的。”


    “嗬,這事兒就算是皇上不說,本王也會查清楚的。”


    顧雍說的完全是真心話,畢竟蘇遠山不僅僅是兵部侍郎而已,更重要的,他是蘇茗歌的父親,就算關係不是那樣親密,可血濃於水,相信蘇茗歌是不會不管的。


    “好,那朕就多謝皇叔了。”


    “不客氣,若皇上沒什麽事兒的話,那本王就先行告退了。”


    在顧梓彥點了頭之後,顧雍才帶著饅頭出宮。饅頭不解道:“爺,皇上這圈子是不是繞得太大了?”


    “你懂什麽,這叫戰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蘇家這次估計要做點兒犧牲了。”


    “爺的意思是……”饅頭看著顧雍問道。


    顧雍撇了撇嘴:“不懂就少說話,咱們先回府再說。”


    “哦。”


    再說蘇茗歌,蘇茗歌到了蘇府的時候,看到家丁正在收拾,丫鬟們也是在整理著,陳氏和蘇淺析坐在一邊擦眼淚,蘇世隸也是垂頭喪氣的坐在那裏。


    “蘇良人?您怎麽回來了?”蘇世隸在抬頭的時候看到了蘇茗歌,於是便連忙將人迎進去了。


    這時候,陳氏和蘇淺析也顧不得之前的什麽恩怨了,看到蘇茗歌的時候就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般:“茗歌,你可是從蘇府出去的,你一定要救救老爺啊。”


    “是啊,爹爹已經一把年紀了,怎麽受得了那又冷又黑的牢房呢?”


    蘇淺析和陳氏一人一邊揪住蘇茗歌的袖子說道,蘇茗歌看著滿目瘡痍的蘇府原本就心煩意亂的,再加上現在自己被她們兩個晃得頭暈,脾氣立馬就上來了:“別吵了!都給我閉嘴!”


    陳氏三人哪裏見過蘇茗歌發火呢?這一聲嗬斥將哭鬧不休的陳氏和蘇淺析嚇住了,同時也震住了想說話的蘇世隸。


    蘇茗歌看著三人的反映,也知道了自己剛才的不妥,於是便說道:“跟我去院子。”


    陳氏帶著一雙兒女便跟著蘇茗歌去了院子,裴香關上門之後便和惜蘊守在門外,蘇淺析說道:“三妹,你把我們叫到院子裏來是做什麽?”


    蘇茗歌並不理會蘇淺析,而是四下看了看,等確定了院子裏沒有他人之後才開口道:“我也是剛剛才聽說爹爹的事情,你們先別著急,把事情慢慢說清楚了,我才能想辦法,大哥,你說吧。”


    “可是我剛才沒在家裏,等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爹爹已經被帶走了。”蘇世隸確實是沒有說謊的,他昨晚是跟王進那幫人在一起玩了通宵。


    蘇茗歌皺眉,又看向陳氏:“母親,還是你說吧。”


    “今日一大早,刑部的王大人和禮部的鍾大人就過來了,進來之後什麽也沒說,直接就帶著人開始翻屋子,最後在老爺的書房裏找到了幾張紙,看樣子是書信,王大人看過之後就把老爺抓走了,我連話都沒來得及說上。”


    “什麽紙?”蘇茗歌簡單明了的問道。


    “看樣子應該是書信什麽的,隻不過沒看清楚。”蘇淺析插話道。


    “奇怪了。”


    “什麽奇怪了?”陳氏見蘇茗歌在思索,便小聲的問道。


    “捉拿人的這種事情,若是刑部來的話,那是在正常不過的了,可禮部的人為什麽會參與進來呢?”蘇茗歌自言自語道,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定定地看著陳氏:“母親,你說,拿幾張書信,是直接給王大人的,還是借由鍾大人之手的?”


    “是那些官兵直接交給鍾大人的。”陳氏仔細的想了想說道。


    蘇茗歌皺著眉,也不出聲,倒是蘇世隸,看了看蘇茗歌之後說道:“你出宮,皇上知道麽?”


    “都這個時候了,你問這個做什麽?”陳氏對於蘇世隸的問題頗為不滿。


    蘇世隸解釋道:“茗歌啊,你現在可是咱們蘇家唯一的希望了,你要是再出個什麽事兒的話,那蘇家可就沒人可以救得了了。你還是快回去吧,我們這裏有什麽消息了,就會想辦法知會你的。”


    “大哥說的也對,你們留在府中千萬不能輕舉妄動,一有什麽事情,就趕快派人去宮門口,這兩日我會讓沈園或者吟霜在門口逗留的,除了這兩個人,誰問你們事情都不能說,知道麽。”


    “嗯,好。”


    蘇茗歌說完之後便離去了,陳氏看著蘇茗歌的背影歎了一口氣,蘇淺析抿了抿唇說道:“娘,這事兒讓蘇茗歌來,能行麽?”


    “現在除了她,咱們還能讓誰幫忙呢?”陳氏說道。


    “哥,你外頭不是有很多朋友麽?就不能去讓他們幫幫忙想想辦法麽?”蘇淺析說道。


    蘇世隸眼前一亮,趕忙說道:“你們等著我,我去去就來。”


    說完,蘇世隸便出門了,他直接把王進他們約了出來,還是那家酒樓,還是那間廂房。


    “蘇兄,這麽早就把我們叫出來,是有什麽事情麽?”王進打趣兒道。


    蘇世隸見王進問了,也不再噓寒問暖的,直接就點頭說是了,然後不等王進他們開口,就把事情說了一遍,王進聽了之後說道:“我當是什麽事兒呢,不就是刑部的大牢麽,我去找找關係就是了,蘇兄,你別著急了,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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