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裔長樂看見墓碑的時候,都要崩潰了。


    一路上的胡思亂想,到現在全部都變成了絕望。


    可是那上麵的名字,確確實實寫的是戾。


    “這怎麽可能?”裔長樂喃喃地說道。她用力地搖了搖頭,還是不肯相信眼前的一切:“你怎麽可能死了。你忘記了嗎?你還答應過我什麽?這一定是一個陰謀。”


    裔長樂大聲地哭了起來。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在旁邊也一定會被感動的。


    “我不信!”哭了一會,裔長樂的心卻堅定下來了:“我一定要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


    即使悲傷如斯,裔長樂依舊警惕起來了。戾是那麽善良的一個人,怎麽可能就這樣死去。老天爺這是在懲罰自己嗎?況且這個事情處處透著詭異,或許是有什麽人故意針對自己也說不定。如果自己因為一個紙條就輕信了,隻怕會中了別人的詭計,自己因此一蹶不振了,受益最大的會是誰?


    隻是準備動手的時候,裔長樂又有些猶豫了,如果墳墓裏麵的真的是戾,自己這麽做是對的嗎?隻怕會破壞他的安寧吧。


    “你在這裏做什麽?是不是很高興?你終於能夠見到你想見的了人了。”沈君尚突然出現在裔長樂的身後。他雖然是想報複裔長樂,可是看到她這麽悲傷,還是忍不住走了出來。


    沈君尚突然又想起了裔長樂和別人走得親近的情景,心又恨下來了,對,自己是來報複的,怎麽能夠起了同情心?


    “你是誰,趕快給我滾了,姑娘心情不好。”裔長樂本來是連死的心都有了。可是突然被人打擾,自然不樂意。她也沒有回過頭,但語氣中有了威脅。


    “嗬嗬,我說你有什麽好哭的,為了一個死人值得嗎?”沈君尚嘿嘿冷笑,嘲諷道:“你身邊不是到處圍著男人嗎?這誰那誰的,死了一個又怎麽了,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麽大事。正好換個口味。”


    “你……”裔長樂回過頭,愣住了。原來沈君尚早有報複的計劃,但是對方畢竟是一個女人,他還做不到拳打腳踢,純粹就是想氣一氣裔長樂。但是現在也不想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沈君尚在裔長樂轉身的瞬間就已經戴上一塊黑巾,隻露出眼睛以上的部分。


    “你果然是水性楊花啊,哈哈,怎麽,光看到我的身材你就動心了?”沈君尚哈哈大笑:“這樣吧,就過來服侍大爺吧。保證讓你舒服。”


    “你……”裔長樂本想破口大罵,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麵對眼前這個蒙麵公子,竟然有一種說不清的熟悉之感:“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來管我的事情?”


    裔長樂懷疑這個人就是將自己引過來的人。一時之間,她又對戾之死產生了懷疑。


    裔長樂仔細地盯著墓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這墓碑畢竟是沈君尚為了報複裔長樂而新造的,自然有些問題。若非裔長樂早已經心神不定,隻怕早就會看出異樣。


    “我是誰?”沈君尚雙眼一亮,突然有了惡作劇的心思:“我是這塊墓碑主人的朋友。他說了,如果有一天我看到一個人為他痛苦,就告訴那個女人真相。”


    沈君尚真的想看到裔長樂到底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這是真的嗎?”裔長樂也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畢竟從當初的事情來看,戾就算死去也是很正常的:“你能告訴我他怎麽死的嗎?”


    裔長樂恢複了一絲冷靜,原來她已經想好了,既然有人害死了戾,自己一定要先幫他報仇。到時候再到戾的墳墓前自盡,然後讓一個朋友幫忙合葬就好了。反正沒有他,自己的生活還有什麽意義?


    “他怎麽死的?”沈君尚看著裔長樂臉上的悲傷幾乎散盡了,心裏有些不舒服,原來她傷心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自己用這種方式報複,是不是太可笑了?


    “怎麽,有什麽為難的嗎?”裔長樂又對沈君尚的身份有了懷疑,冷冷地說道:“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你如果不告訴我真正的答案,我保證你不得好死。”


    “是嗎?”沈君尚鄙夷地看著裔長樂:“別以為我會害怕你。”


    “你不說就算了,我走了。”裔長樂可不願意在這裏耗著。她依舊相信自己的推斷,戾還活著。


    “慢著。”沈君尚想不到裔長樂如此堅決,反而有些手足無措,為了報複裔長樂,他又開始撒謊:“我其實是戾的陰間朋友。他因為你而投胎不得,現在讓我來告訴你,他恨你。”


    沈君尚說完就後悔了,這種離譜的話說出來了不是承認自己在撒謊嗎?


    “你認為我會相信你嗎?”裔長樂不怒反笑。不過她的心裏反而信了幾分,畢竟連重生這種事情都經曆了,她又怎麽會懷疑這個世界有陰間這種事情。更何況男子臉上並沒有被揭穿之後的恐慌,反而依舊鎮定。


    裔長樂甚至覺得他的眼光和戾的很像。


    “你既然不信,那就離開吧。”沈君尚揮手趕人:“我還要和朋友說話,你別打擾我們鬼了。”


    “你信不信我可以用毒弄死你。”裔長樂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威脅:“你既然故意將我引到這裏,想必是對我的身份有一定的了解吧。這對於我來說可不是什麽難事。”


    其實裔長樂依舊無法確定對方是敵是友。他將自己引到這裏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也是猜不出來。這人就像神經病一樣,似乎要傷害自己可是又似乎對自己很關心。


    “我是鬼,不怕死。”沈君尚臉色微變,心中暗道,自己當初怎麽會喜歡這樣的女人。她真的是自己流亡時的情人嗎?不過兩人的關係未必很好,否則裔長樂怎麽這麽快就投入別人的懷抱。


    如果是別人也沒有什麽,偏偏那個人是大皇子,自己的兄長和最大的仇人。


    沈君尚不得不承認自己想報複裔長樂其實是有吃醋的因素在裏麵的。


    “你……”對方說得這麽輕鬆,裔長樂一時倒也沒有什麽辦法。裔長樂突然想到,如果他真的認識戾,應該對戾的經曆有所了解吧:“你別想騙我了,戾怎麽可能對你說這樣的話,你知道他以前在哪裏嗎?”裔長樂頓了頓,說道:“你猜他五年前在哪裏?”


    當時的戾被困地宮,這種事情知道的人應該也不多,如果麵前的這個蒙麵男子知道,那麽真的很可能認識戾了。


    “地宮。”沈君尚本來還擔心裔長樂問複雜的問題,到時候自己隻怕要露餡了,誰知道她竟然問得如此簡單。沈君尚雖然失憶,但是這種大事情龍一疆自然是告訴了他。沈君尚不忘記強調一句:“十年。”


    “你……”裔長樂心中一痛,不得不信了。不過她很快想起,對方如果是追殺戾的人,這些事情自然也能知道。隻是她先入為主,又看到墳墓,竟然無力再去懷疑。如果結果依舊一樣,那麽追問又有何意義?


    “其實你也不用過多傷心了。”沈君尚看著裔長樂臉如死灰的樣子,心中一痛,那些刻薄的話就說不出來:“其實你主要用心觀察,就會發現這個世界還有值得你珍惜的人。你不用一直為了過去的人而傷心。”


    沈君尚說完就後悔了,為什麽總是不能狠下心,不是說要好好報複她的嗎?沈君尚心道:“沈君尚啊沈君尚,你如此心軟,再看看人家怎麽對你的?她隻怕早就對你沒有特別的眷戀了,看到墳墓不過也是傷心一會。而且她都和大哥好上了。你怎麽還能擔心她的未來?你真不是一個男人啊。”


    裔長樂呆呆地看著男子,迷茫了。他到底要做什麽?為什麽一會是破口大罵,一會又是那麽地溫柔。而且剛才他說話的樣子真的很像是戾。


    裔長樂的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公子,你說得真對。”裔長樂點了點頭,慢慢靠近沈君尚,“不如我就跟了你如何?”裔長樂想趁男子不注意的時候扯下他臉上的麵巾。


    “你要做什麽?”沈君尚雖然猜不到裔長樂的心思,但還是警惕地後退了。不過後退的同時他發現自己竟然真的很想靠近裔長樂。


    “你不是說讓我跟了別人嗎?那麽這不是正和你的心意了?”裔長樂冷冷地說道。


    “你說什麽?”沈君尚覺得裔長樂的話很奇怪,難道她看出了自己的身份?不由得一愣。


    “啊!”便在這時,裔長樂伸手扯下了沈君尚的麵巾。這一張臉果然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臉。裔長樂撫摸著沈君尚的臉,哭道:“果然是你,真的是你。”


    “你……”沈君尚尷尬地笑道:“你認錯人了,我是……”


    沈君尚還沒有說完,裔長樂已經撲在他的懷裏。是多久沒有感受到他身體的溫暖了?


    沈君尚本想推開裔長樂,卻發現自己竟然一絲力氣也沒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裔長樂的頭才離開了沈君尚的胸口。


    “我……”沈君尚支支吾吾地說道。


    “抱緊我?”裔長樂紅著臉說道。


    “好。”沈君尚發現自己竟然對她言聽計從。難道隻為了一個擁抱就要改變自己的計劃嗎?沈君尚啊沈君尚,你這樣膿包,這樣心軟,難怪會被騙,難怪她會跟了你大哥。


    “為什麽,你要這樣說我,為什麽要讓我去跟了別人。”裔長樂哀怨地說道。她真的很想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因為,因為……”沈君尚猶豫了一會,才說道:“你不是已經喜歡上了大皇子了嗎?”這話一出口,就等於承認自己是在吃醋了。


    “你說什麽!”裔長樂使勁地推開沈君尚,似乎覺得不解氣,又連續推了幾次,沈君尚不停地後退。


    沈君尚很想還手,可是麵對著痛哭的裔長樂,心中莫名一痛,突然緊緊地抱住裔長樂。


    “我跟了你這麽久了,你怎麽可以不懂我。”裔長樂哭得更大聲了:“如果沒有我,你又怎麽會有事。你為了我出生入死,我又怎麽可能愛上別人。你知道嗎?你不在的日子,我也是生不如死的。請你不要再推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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