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黎家的好意,你們出手確實很大方,隻不過很可惜,這些錢我不需要,你們說的對沒有錢買不掉的東西,我的婚姻不是你們買不到,是這價你們給不起。”


    顧涼塵冷清的聲音在空氣中緩緩蕩漾開來,視線落向對麵的黎向柏,從容而淡定。


    微微勾勒的嘴角,根本看不到她眼底有任何一絲暖意,隻是被顧涼塵撕裂的協議就這樣被她拍到黎向柏麵前。


    “既然你們給不起這個價,這個婚我就不能離,我的選擇很簡單,就算是最後黎向南不得好死,我也陪他一起粉身碎骨,這個結果我想你們一定很滿意。”


    黎向柏的眼底閃過一道幽冷的波光,沒有任何的暖意,到是有幾分的微閃,視線清冷的落到顧涼塵的臉上,看不出任何一絲波瀾起伏。


    她就這麽仰著臉,接受著黎向柏的視線在自己的周身打量,被水晶燈照射的周身閃閃發亮,像是被鍍了一層優美的金色。


    視線掃過麵前的餐桌,顧涼塵的聲音雖然清冷,卻帶著堅定。


    “黎家這麽有錢,我想這頓飯一定是黎先生請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就不打擾黎先生在這裏用餐了。”


    顧涼塵說完,在黎向柏的視線中從容的轉身。


    “顧小姐請等一下!”


    “本來這個東西是打算在顧小姐簽字時再交給你的,不過現在我又改變注意了,這個東西恐怕顧小姐會很需要,是關於你母親六年前失蹤的線索,我可以免費送給你。”


    “你說什麽?我怎麽會這些線索的。”


    顧涼塵遲疑道,可是臉上分明是對那份線索的期待。


    “你想用這個讓我和黎向南離婚?”


    “開始是,現在我不是說了嗎?免費送給你。”


    手裏的信封被黎向柏推到了自己麵前,顧涼塵卻遲遲沒有伸手敢去拿回來。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做事從來都沒有為什麽,隻有我願不願意。”


    他說的這麽簡單,卻讓顧涼塵心中一緊。


    “黎先生不但是一個很好的律師,還是一個很好的心理學家。”


    “顧小姐客氣了,為了念好法律我也有很認真的學習過心理學!”


    顧涼塵無言以對,她終於明白六年前的她為什麽會在他的手裏死的那麽慘,也許六年後,隻要黎向柏願意的話,她也不會幸免。


    顧涼塵的身影有些淩亂的走出餐廳,黎向柏始終盯著顧涼塵離去的背影,手中的高腳杯在他的指尖輕輕搖晃著,看著杯子裏的液體在燈光下散發著搖曳的光芒。


    “你剛剛聽到了,她是不會和黎向南離婚的。”


    黎向柏冷聲道,身他身後的死角處走出一抹高大的背影,賀承俊的身影站在黎向柏身旁,視線卻盯著顧涼塵離開的門口。


    “意料之中的結果,如果她那麽好離婚的話,我也不會等這麽多年都沒有搞定一個女人。”


    “終於承認自己無能了。”


    賀承俊低下頭,視線從黎向柏高雅的身影上甩過,聲音冷清無比。


    “我不像你,簡單粗暴,沒有情趣。”


    手上的動作一停,杯子裏的液體像是受到了感應一般,瞬間恢複了平靜,如同像是受了刺激。


    幾個字,直接把黎向柏的所有‘優點’都暴露無疑。


    “簡單粗暴最終我想要的還是我的,沒有情趣……你怎麽知道?”


    這種疑問?黎向柏側頭看向賀承俊,頓時把他看的啞口無言,堂堂賀氏總裁竟然被黎向柏那一眼看的窘迫不已。


    這種事情他當然是不知道了,隨便說一句還不行嗎?


    “坐下來陪我吃飯吧,剛剛那個女人害得我都沒有吃飽。”


    黎向柏做勢就要再繼續用餐,賀承俊看了一眼他這個十分不好的習慣,抬起腳步便往外走。


    “現在你不用去了,她肯定不會回家,你說她會去哪裏?”


    支起頭,鏡片下的俊臉閃過一絲妖孽般的冷笑,目光灼灼的落到賀承俊停下的身影上。


    顧涼塵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她沒有辦法讓自己回去,沒有辦法不去看黎向南,她心底的不安和惶恐,從黎向柏告訴她他受到黎家家法時,便已經忍受不住。


    天色漸漸黑暗了下來,帶著一絲空氣中的幽冷和清新。


    那種夜露降落下來的寒意,讓顧涼塵忍不住糾緊身前的衣服,咬了咬唇按下黎向南家的大門。


    讓顧涼塵沒有想到的是,門打開的很快,隻不過門口站著的人卻讓顧涼塵心裏一驚,隨即更加可以清楚的明白黎向柏的那些話說的都是真的。


    如果不是因為黎向南受傷生病的話,黎筱筱是不會在這裏過夜的。


    “你怎麽會來?”


    “他呢?我想要見他,現在馬上。”


    顧涼塵迫不及待的想要往房裏衝,卻被黎筱筱側身擋了下來。


    “我哥的事情和你沒有關係,你走。”


    “對不起黎筱筱,我今天必須要見到他,希望你不要阻攔我,要不然我們真的沒有朋友做。”


    顧涼塵說完,大力推開黎筱筱迫不及待的往樓上跑去。


    黎筱筱看著顧涼塵的背影微微出神,半晌卻忍不住失落的輕笑出聲:“我們還算朋友嗎?”


    她以為他們早就不是什麽朋友了,要算也應該算是仇人。


    她也是拆散他們的幫凶不是嗎?


    黎筱筱看了一眼空蕩的樓梯口,顧涼塵已經迫不及待的跑到了樓上去看黎向南了。


    她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沒有什麽留下的必要了,打開門走出了門口。


    看來今天晚上她不用留下來照顧大哥了,有人會比她照顧的更加合適。


    顧涼塵到達臥室的時候,房間的門是虛掩著的,半開著房門,房間裏的燈光幽暗,空氣中帶著靜謐的味道,溫度很暖。


    顧涼塵的腳步踩在地板上,十分的小心,似乎怕驚擾了房間裏的人,漸漸的一步一步靠向臥室的大床。


    床頭處隻開了一盞昏暗的床頭燈,燈光調的很暗,灰色的窗簾讓整個房間內都顯得更加安靜和壓抑。


    這麽沉悶的空間,他到底是怎麽待下去的?


    顧涼塵呼吸輕柔的走近床邊,看著大床上熟睡的男人似乎這才幽幽的鬆了口氣。


    隻不過當她的視線落到布滿鞭傷,猙獰無比的後背時,剛剛鬆掉的心不由的再次一緊,這次死死的擰住了她的胸口,讓她像是窒息一般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縱橫交錯的鞭痕,已經結滿了褐色的傷疤,有的傷口甚至還帶著新鮮的血漬,鮮紅的刺目。


    像是一條條長長的暗蛇,這樣淩亂的印在他的後背上,讓人覺得即恐怖又心痛無比。


    她沒有想過,黎家的家法竟然會讓人鞭鞭皮開肉綻,殘忍的鮮血淋漓。


    她想碰卻又怕碰疼他,隻是這樣靜靜的看著,眼裏的眼淚卻不受控製的往下滑,全部掉落到她的手上。


    她怕自己會吵醒他,就這麽哭的壓抑而低沉,一點聲音都沒有除了偶爾會忍不住的抽泣聲。


    黎向南似乎在睡夢中也不安穩,眉心時不時的會擰起,燈光下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在他發絲下,額頭上溢出來的絲絲冷汗。


    顧涼塵隻是覺得隨著黎向南的眉心皺緊,她的心也跟著皺緊了一樣,隻覺得有些疼,疼的讓她窒息,是胸口還是那裏,她隻覺得那種疼痛讓她蝕骨。


    不知道是不是顧涼塵的聲音有些大了,還是黎向南睡的不安穩,顧涼塵在伸手想要扶平他皺擰的眉心時,小手也被人一把抓住。


    顧涼塵一怔,抬頭間見到黎向南黑眸突然間睜了開來,整幽黑發亮的看著自己,視線落到她的身上,讓顧涼塵沒來由的一陣驚慌,下意識的就要縮手。


    許是黎向南抓著的力氣太大了,也或者是顧涼塵根本就想掙開,她的手還在他的手心裏,俊臉卻跟著緊緊的皺了起來,眉心處帶著一絲冷凝和痛苦,額間的冷汗在燈光下越加顯得清淅。


    “對不起,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一開口,顧涼塵緊繃的眼淚便流了下來,順著他的臉頰落到他的掌心裏,竟然全是眼淚。


    她現在隻是覺得疼,心疼,黎向南的傷就像是傷到了她的心上一樣,他的背鮮血淋漓,她的心也跟著血肉模糊。


    “為什麽傷成了這個樣子也不告訴我,為什麽不說,讓我擔心你心裏就舒服了嗎?”


    顧涼塵說完,發現黎向南竟然還笑著看著她,雖然那笑容有些勉強,看上去也傻的要命,可是顧涼塵現在就是很生氣,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一眼過去。


    “他們怎麽能這麽狠,連你都下手這麽重,不知道你傷才剛剛好嗎?這是想要你的命嗎?你是個蠢蛋嗎?他們要打你,你就這樣讓他們打,就不會跑嗎?”


    她做一件小孩子才會做的事情,讓他圍著院子滿院子跑,然後身後幾個老頭子在後麵拿著拐棍追嗎?


    不過想想那個畫麵,到是覺得很可笑。


    顧涼塵罵完了也覺得心裏不痛快的很,隻是看著黎向南的傷太刺眼了,讓她越看越生氣。


    “你看著我笑什麽笑,不見到我現在很傷心,很心疼,很難過嗎?你就不知道安慰安慰我嗎?”


    顧涼塵生氣的吼道,果然下一秒麵前的黎向南不笑了,而是沉著臉,將她的頭大力按進自己的胸口,微抬著身子,雖然姿勢現在有些怪異,但卻讓顧涼塵的哭聲終於漸漸的平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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