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寒風刺骨。


    史霄灼在後院紮著最基本的馬步,如此反反複複,其實他都已經紮得很好了,他不知道為何甘興力還不進行下一個環節,他也注意到穆辰博每次看到他在練武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他有些憤怒,自己如此努力還不是為了博得他一個稱讚,有這樣的父親嗎?你說不叫他做爹他還真不強求你,也不打算與你再進一步溝通!


    亦筠看著史霄灼在後院如此賣力地紮馬步,心裏一陣翻疼,如同吊了五味瓶。


    穆影焱在一邊道,“其實他已經紮得夠好了,能進行有點難度的訓練了,但甘興力卻不肯,老爸似乎也不肯。”


    亦筠心想,那是,穆辰博肯定是吩咐甘興力能拖則拖了,以後輪到穆影焱上任恐怕穆辰博也會一樣吩咐,況且穆影焱本身就不願意教史霄灼。


    突然覺得史霄灼很可憐。


    “老婆,你竟然在看那家夥發呆?”穆影焱醋意大發。


    “有沒有覺得穆伯伯跟以前不同了?”亦筠輕聲問,仿佛在自言自語。


    穆影焱略略驚訝地看著她,“什麽意思?”


    亦筠淡笑,“沒事了,可能穆伯伯整日奔波於集團,脾氣有些變化是難免的,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嗯?”穆影焱瞅她。


    “答應我,保護好史霄灼。”


    哇哇,這可不得了,穆影焱跳起來了,臉在瞬間凝固,“你在擔心他還是仍在愛著他?”


    “你一定要答應我,一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立刻通知我。”


    “我先宰了他!”穆影焱握緊拳頭,臉上青筋直冒。


    亦筠拉緊他的衣角,眼神哀求,“有些事情不方便告訴你,因為你怕脾氣來的時候把不該說的都說了。”


    “不方便??是因為你還想著他所以你不敢告訴我?”穆影焱胸口猶如有把火在燒。


    亦筠驚愕,穆影焱其實心中一直怪她吧,隻是他憋藏起來不說而已。


    “你都答應和我在一起了,我不準你再想著別的男生,史霄灼不可能,許醜醜,許飛揚更不可以!”失去理智的穆影焱猛地拖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咬著她的嘴。


    痛……


    這是亦筠想叫卻叫不出來,他箍緊她,力氣之大,根本無法推開。


    亦筠感覺嘴唇都要咬穆影焱咬爛了。


    心一酸,淚水就這樣滾落出來。


    唇邊突然一涼,鹹鹹的淚水與血腥味含進他嘴裏,他一驚,鬆開她,隻見她的唇被他咬破了好幾處,鮮紅的血正歡快地從破處溢出……


    “老婆,原諒我,我剛才實被怒火衝昏頭了。”


    亦筠沒說話,隻是冷漠地看著他,那樣子仿佛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不要這樣看著我,這樣的你讓我好害怕。”穆影焱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


    她唇上的血將他白色的校服染得櫻紅。


    史霄灼全身燃起嫉妒之火,有一團血仿佛要從身體往嘴巴衝出……


    這個穆影焱實在太過份了,竟然敢在他麵前上演吻戲!


    史霄灼握緊拳頭,幾乎要咬碎牙齒!


    總有一天,他會變得比他強!


    是他的,別人永遠拿不走!


    史霄灼狠狠地紮著馬步!


    亦筠的唇破了好幾處,穆影焱想要幫她擦藥,她拒絕了。


    一場不歡快的晚餐,三人悶悶不樂地回學校,一路上跟來的時候一樣安靜。


    一路上,穆影焱都不敢再看她,她好像很生氣,渾身都發出冰冷的氣息,這樣的她仿佛離他很遠很遠,他想要哀求她別這樣,但剛剛的不愉快另他拉不下麵子。


    史霄灼沒看出兩人的異樣,他胸口直堵著氣呢。


    一連好幾天,亦筠都沒有主動跟穆影焱說話,穆影焱仍像個跟屁蟲似一日三餐繞著她轉,隻是他問,她答,一般都是簡單的一個字:哦。


    更令穆影焱抓狂的是,他看到亦筠主動約史霄灼去後山園!


    難道就因為那天咬破了她的唇她就要放棄他了嗎?


    他實氣得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學校後山園,樹木半黃半綠。


    兩人走在小徑上。


    “史霄灼,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亦筠停住腳步,眼睛定在他身上。


    史霄灼心跳急促,雙眸緊鎖著她精致的臉,她約他出來說話耶,熱血都在沸騰啊!!!


    “史霄灼。”亦筠忍不住大聲叫了他。


    “隻要是你要我做的事,我上萬山下火海都義不容辭。”


    “所有的都可以?”


    “是。”


    “那麽離開穆家,回到史氏夫婦身邊,他們需要你。”


    “不。”史霄灼恐懼一叫,“你叫我做什麽都可以,甚至是死,但唯一這點我不答應。”


    “為什麽?難道是想練成絕世武功雄霸天下嗎?”


    她一眼看穿他,他微怒,什麽霸占天下?他隻要擁有她就夠了!


    “好啊,不想我在穆家練武也可以,你做我女朋友啊。”史霄灼提出條件。


    亦筠板起臉,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史霄灼,你真以為武功是那麽容易學的嗎?我們是從小就開始練的,你已經十八歲了,骨頭都硬了。”


    “反正我一定讓你們刮目相看的!”史霄灼咬著牙齒,恨意襲遍全身。


    亦筠咬了咬嘴唇,哀求道,“就算我求你也不成?你不要再去穆家了好不好?”


    史霄灼惱怒成羞,“你為了怕我跟穆影焱搶風頭還是怕我日後會搶穆影焱的家產?你真的愛他到如此瘋狂的地步了嗎?”


    亦筠踉蹌了幾步,臉色蒼白,拚命地搖頭,“不是這樣子的!”


    “哼,那你告訴我是什麽?我告訴你,我總有一天比穆影焱強,我要爭回屬於我的東西!”史霄灼憤怒離去。


    猶如萬箭穿心,心痛到幾乎麻木!


    亦筠癱在小徑上,流不肯掉落,而是流回心中。


    穆影焱氣憤地將她拎起來,“你到底想腳踏幾隻船?”


    亦筠不語,仍是閉著眼睛,她好累,有時候感覺自己裏外不是人。


    “我說過,你離開我,我會去死!但我不會強求你留在我身邊心卻在別人身上,這樣我人不死心就先死了!”穆影焱咆哮。


    “睜開眼睛看著我,告訴我,你愛我啊!”


    “你說啊,你倒是說啊!”穆影焱拚命地搖晃著她。


    ……


    許久,她睜開眼睛,緩慢道,“穆影焱,我很累,你能不能讓我安靜會?”


    穆影焱丟下她,心碎地跑開。


    那天之後,亦筠感覺她整個世界完完全全地安靜下來。


    穆影焱再也沒有每日三餐陪她吃飯,而是每天都跑回家吃,也沒有再與亦筠主動開口說話,隻是他在教室的脾氣越來越暴躁,看誰不順眼動不動就給讓你摔一跤,要不然就將桌子拍得碰碰作響,嚇得眾人心髒幾乎要蹦出。


    亦筠偶爾在校園中遇到史霄灼,他隻是淡淡地瞥她一眼,然後冷漠的離開,他的臉上仿佛永遠都是青一塊紫一塊,不像是被人打,而像是練武摔傷的,周帥見到亦筠友好地微笑,靦腆得像個小孩。


    唯一能聯係到醜醜的微信永遠都是黑暗的,那晚生日之後從不再亮起,滿腹的心酸不知道該向誰傾吐。


    宿舍裏,姚慕霜仍像情敵一樣,用滿是怨恨的目光看著她。


    世界好像回到原點,唯一的朋友好像就是溫小梅。


    亦筠特地跑去問穆辰博的意思了,他告訴她,若有天發現史霄灼成為威脅,那麽他必死無疑!


    亦筠感覺天都踏下來了,史霄灼那麽急於表現自己,在穆辰博看來算不算是威脅呢?


    叫史霄灼離開穆家,他又不願意,而穆影焱現在幾乎是恨他入骨,馬不得他早點掛了,若他真的有什麽意外,叫她怎麽辦?


    世界如此錯綜複雜,能不能可以簡單一些?


    亦筠唯一的求助就是甘興力了。


    甘興力很奇怪小姐突然約他出來,不過他自己做了某件錯事,也想知道某人的情況。


    “甘興力,你也知道史霄灼在穆家是個隱患,如果有天幫主真的下令殺他,你可不可以不要做?”


    “可是幫主的命令實在是不能違抗。”


    “我知道,如果穆伯伯真的下令了,麻煩你能不能先通知我一聲?”


    “小姐,您難道想……”甘興力恐懼地退後一步。


    “求你。”亦筠雙眸噙滿淚水。


    甘興力無法抗拒她的眼淚,思忖了一會,“好,但如果你要阻止的話,我不敢保證刀槍不長眼。”


    “謝謝。”


    有甘興力的話,亦筠放心多了,她要離開的時候,甘興力叫了她。


    “還有什麽事嗎?”


    “就是……就是那個姚慕霜還好吧?”甘興力問這話的時候,臉微微發紅。


    亦筠一看就明白了,“如果你想見她,我幫你約她。”


    “不是的,我隻是……”甘興力突然結巴。


    亦筠微微一笑,想不到冷酷的甘興力也有喜歡人的一天,對方還是一個稚嫩的高中生。


    失蹤近半個月的蘇曉亦回來了,她整個人清瘦得厲害,仿佛一下子瘦掉十幾斤,亦筠聽到一些傳聞,好像是雲偉凡與她發生關係被家人發現了,而且更嚴重的是蘇曉亦懷孕了,還是宮外孕,蘇家將蘇曉亦打得半死,最後狠狠敲了雲偉凡家一筆才了事。


    亦筠本來想去看她的,但想到自己去好像不妥,等會讓蘇曉亦誤會是去看她笑話麻煩可大了。


    看到蘇曉亦清瘦的身子,亦筠心裏實在是難受,特別是看到眾人竊竊私語,蘇曉亦完全沒當作一回事,隻是安靜地坐在位置上,不會像以前那樣對他們破口大罵。


    甚至有時候溫小梅繞個彎說蘇曉亦,她也不理,隻是上課的時候她睡覺比以往更多了。


    亦筠心想,蘇曉亦的心肯定是千瘡百孔了,否則她怎麽可能這麽平靜地麵對眾人?


    有時候亦筠還真希望她能發幾次飆,這樣心裏至少好會過一點。


    離期末越來越近,隻剩下幾天時間了。


    亦筠每天死啃書本,溫小梅說她是,兩耳不聞窗外事,隻顧聖賢書。


    其實這種日子過得確實鬱悶的,穆影焱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少爺脾氣,等著她去圓解。


    今天梁宛秋隻是走過穆影焱的桌子邊,她根本不知道是什麽地方惹惱了穆影焱,他一氣之下將她絆倒在地,摔得她鼻青臉腫。


    亦筠看不下去了,“騰”地站起來,“穆影焱,你有什麽火衝我來好了,幹嘛要將氣出到別人身上?”


    穆影焱也不理她,將桌子狠狠地踹了一腳,嚇得眾人趕緊埋頭裝腔作勢看書。


    亦筠心再也不定下來,她拽著穆影焱走出教室。


    眾人總算是敢吐出大氣了。


    穆影焱任由她拽著,心裏的怒氣總算是消了一半,她終於知道他生氣了不是嗎?


    校園一角。


    亦筠鬆開穆影焱,臉色因怒氣而泛紅,“穆影焱,你到底想幹嘛?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少爺脾氣很臭,大家還有幾天就考試了,你不要影響別人的心情好不好?”


    “影響到別人也影響不到你。”穆影焱踢著腳下的細石,語氣酸不溜秋。


    亦筠氣呼呼地看著他,“你知道不知道因為你一個人害得其他人無法安心學習?你以為學校是你家呢,愛什麽時候耍你的少爺脾氣就什麽時候耍?”


    “你叫我出來就是為了教訓我?”穆影焱劍眉一揚,有些挫敗地看著她,他以為她終於投降了,沒想到她卻教訓他。


    “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要與你定婚!”


    一陣疾風吹過,將他的話吹遠……


    亦筠呆了許久。


    “你為什麽猶豫?是放不開史霄灼還是許醜醜?或者是許飛揚亦或是周帥?對了,如果我沒有忘記還有一個饒冰吧?”


    饒冰,那是烙在她心中的一個傷痛!


    亦筠失絕地看著穆影焱,為何他最近像變了一個人,不再像以前那般嘻皮笑臉,而是變成一個醋壇子?


    亦筠搖搖頭,淚水不爭氣地滾出來,“為什麽你也變了?”


    她蹲在地上,雙手抱著細細的胳膊,語氣顫抖得厲害,“我以為全世界的人都變了,你仍不會變,你還是像以前那樣……”


    穆影焱的心抽緊,他刻意不去看地上的亦筠,“我要的不僅是你的人,還有你的心,亦筠,你對我公平過嗎?我那麽寵你疼你愛你,可是你呢?以前我就不說了,自從你跟我交往以來你有一心一意對我嗎?你跟許飛揚曖昧不明,還同居了,現在他走了,你又想跟史霄灼舊情複燃,我再不變得狠心一些,你仍是忘不掉他們,你說,我怎麽辦?我能怎麽辦?”


    “我沒有!”亦筠淚眼婆娑地看著他,心碎地想:是你逼我跟你在一起的,你當初說過事情完後我可以去找醜醜的,但是後來你反悔了,你用你的死來要挾我跟你在一起!


    穆影焱沒有說話,隻是帶著審判又懷疑的目光看她。


    今天所有的考試都結束了,亦筠鬆了一口氣,感謝醜醜寄來的複習資料,這回考試九十九分以上又不成問題了。


    那天與穆影焱的談話並不友好,這幾天兩人又恢複前幾天的沉默,隻是穆影焱沒有在拌倒同學,也沒有敲打桌子,每天安靜地來,安靜地走,仿佛班上沒有他這個人存在一般。


    才是晚上八點,女生院一片寂靜,大夥都出去狂歡了,唯有姚慕霜與亦筠沒去。


    亦筠看這幾天姚慕霜挺不對勁的,想要問問她卻又不知道問什麽好。


    最後亦筠幹脆打開電腦,在鍵盤上劈劈啪啪地敲著。


    “亦筠,能將手機借我打個電話嗎?”


    亦筠驚訝地看著姚慕霜,她是在跟自己說話嗎?她有半個月沒跟自己說過話了呢。


    “給。”亦筠遞過手機。


    “你跟穆影焱是不是鬧別扭了?”姚慕霜問。


    亦筠苦笑,“算是吧,他那人的脾氣你也見識過的。”


    姚慕霜沒說話,拿起亦筠的電話到外麵打起來……


    姚慕霜這個電話打得真久,從八點到十點,從十點到十二點……


    呃,煲粥也沒這麽久。


    亦筠困了,打了個哈欠,睡下了。


    穆影焱躺在床上輾轉難眠,這些天對來他說簡直就是折磨。


    因為太愛,所以在乎,在乎她不能一心一意對他!


    以前想隻要能與她在一起就好,最近好像變得更加貪婪了,人終是不能滿足的。


    手機悅耳的鈴聲響起,那是專門為她設置的鈴聲。


    穆影焱唇邊彎起一抹笑容,所有的折磨全都被淩晨這電話給趕光光了。


    “老婆,是不是夜深想我睡不著?”


    他開始恢複以前的油腔滑調。


    可惜電話那頭不是他期待的聲音,而是姚慕霜急如火燒眉毛的聲音,“穆影焱,你快來xx旅館xx房,亦筠喝醉了,正在發酒瘋拚命傷害自己呢。”


    穆影焱立刻從床上跳起來,匆忙套了一件外套,飛奔下樓。


    xx旅館xx房,穆影焱輕輕一扭房門,便衝進去了,門並沒有鎖。房中一片漆黑,隻有床頭的台燈微弱的燈光,亦筠披散著頭發半伏在桌上,地上滿是啤酒瓶,濃濃的酒蔓延房中。


    “亦筠。”穆影焱衝過去扶起她。


    床頭的台燈一熄……


    黑暗中,穆影焱感覺亦筠軟綿綿的身子抱了他,他聞不到她身上淡淡的體香味,而是濃濃的酒氣味……


    “亦筠,你怎麽喝酒了?”


    黑暗中,她的雙手挽上他的脖子,她柔軟的帶著濃酒的唇碰上了他的……


    “亦……”


    他剛張嘴,一口濃烈的酒從她的嘴裏流入他的嘴中……


    烈酒下肚,全身迅速起了變化……


    他感覺好熱、好熱……


    她要幹什麽?趁醉睡了他?這好像不太是她的作風吧?


    難道是為了要彌補這些天來對他的愧疚?


    嗬嗬,他好高興啊,反正她也已經成年了,成年人發生關係不足為奇吧?反正上大學他們都要結婚的。


    “亦筠,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穆影焱激動地問。


    嗚……


    她輕叫了一聲……


    他由被動變成主動……


    隻聽到一隻隻啤酒瓶滾地的聲音……


    “亦筠……亦筠……老婆……嗬……老婆……”


    ……


    最後,他疲倦地睡去。


    姚慕霜打開台燈,細細地看著他。


    這是她第一次愛的人,縱使她的手段卑鄙了些,但她此刻已經擁有他了!


    好開心啊!


    她的第一次!


    拿著台燈從他的臉一直看到他的腳尖,她的臉像紅透了,心跳得超出了負荷!


    關上台燈,她滿足地窩進他寬大的懷裏。


    清晨,天剛蒙蒙亮,穆影焱就醒了。


    他感覺頭微微作痛,但想起昨夜的種種,不由得滿足的笑了笑。


    懷中的人動了動,整個人幾乎貼在他的胸口。


    穆影焱親吻著她的秀發……


    “老婆……”


    嗯……


    姚慕霜輕輕地叫了一聲,整個人仍沉睡在夢中……


    這聲音好像不太對勁……


    穆影焱突然感到恐懼……


    他掀開被子,板過她的身子……


    他嚇了,驚了,呆了,瘋了……


    他無法控製心中的怒火一腳將姚慕霜踢飛下床……


    姚慕霜的重重地摔在地上,她的頭撞上了啤酒瓶,痛得她睜開眼睛。


    完蛋了,殺人了!


    看到穆影焱滿是殺氣的眼睛站在她麵前,她恐懼得想要尖叫……


    穆影焱氣得全身像爆炸般,他無情地踩上在她有胸口,“為什麽設計我?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他的淚像噴泉般濺飛起來,姚慕霜不知道他問了多少個“為什麽”,明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但是她愛他呀,她隻是想擁有他而已,她錯了嗎?


    她感覺要窒息了,他像要踩死她一般,死死地壓著她的胸口,一點也不懷念昨夜的情。


    “隻……因為……我愛你。”姚慕霜拚盡全力說完,臉色開始蒼白,淚水因疼痛而不斷滾冒出來。


    “愛我?愛我就這樣設計我?你殺了我,你知道不知道?我真想殺了你!”


    穆影焱再重重往她胸口踩一腳,然後裹著床單飛了出去。


    姚慕霜的感覺就是:他瘋了!


    ……


    早上起來看來姚慕霜慘白的臉,亦筠嚇了一跳。


    姚慕霜什麽也沒說,撲進亦筠懷中大哭了一場。


    亦筠想可能是因為她最近太壓抑了,好好哭出來一場也未場不是件壞事。


    但是……


    她哭得也未免太久了吧?


    她的淚水好像永遠流不完似的,拚命地往她的胸口抹去鼻涕,粘糊糊的,怪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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