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闌珊不想理會在她眼裏看似挑釁的顧念琛,抬步朝餐桌走去,卻在要走過顧念琛時手臂被人握住了,餘闌珊陡然停下了自己的步伐,側目看著顧念琛。


    顧念琛一雙鷹眸瞪著餘闌珊,薄唇微啟,道:“餘闌珊,秦嘉楠是沒有救的。”


    “即便沒有我也要努力,顧念琛或許是你沒有經曆過,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也放棄了他,他更會放棄自己。”


    餘闌珊的話堅定,她不想失去自己的摯友。


    顧念琛嘴角的冷笑越發的大了起來,這就是餘闌珊給自己的答案,在她的心中這麽多年始終都沒有自己的地位。


    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空地也沒有。


    “如果是我呢!如果患上抑鬱症的人是我,你還會這樣做嗎?”顧念琛有些賭氣的問出,也是問出了在他意識中最蠢的問題。


    餘闌珊輕搖了一下腦袋,道:“但現如今那個人不是你。”她無法給他答案。


    顧念琛冷笑了起來,一個假設性的問題都要將自己打入地獄,自己在她心底是完全沒有地位。


    “你的答案很好。”


    顧念琛鬆開她的手臂,在他不注意的時候餘闌珊擦掉了自己臉頰上的淚水,他不知道,他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不一會兒,回應她的又是劇烈的關門聲,震動著她的心。


    窗外,熙熙攘攘的小雨漸漸的下著,顧念琛你不懂我,你一輩子都不懂我。


    但即便你懂我,我和你之間也是不可能的,這樣很好。


    -


    餘闌珊看著鋪天蓋地關於她和秦嘉楠的新聞,她也沒有去理會,別人要怎樣說她也管不著,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她不可能讓所有人閉嘴。


    看了看日曆,星期五,正好沒有她的戲份,她走的不是花旦的路線所以也沒有那麽多的工作量,隻需要好好拍戲就好,加上她也不喜歡接其他的活動,沒有戲拍可以好好的休息。


    想到餘婉萍,上午睡到了自然醒,下去去醫院看餘婉萍。


    剛到醫院,餘闌珊便遇到了之前顧念琛給自己母親安排的女醫生,兩個人簡單的打了一個招呼。


    病房裏麵隻有餘婉萍一個人靜靜的躺在病床上,餘闌珊將自己手中的包放置在了桌上,坐了下來,輕輕握著自己母親的手,緩緩道:“媽媽,又是一個夏天了,三年前的夏天你出了事到現在又是一個夏天。”


    “闌珊好希望你能夠快快醒來,因為您的女兒我遇到了困難,嘉楠生病了,可是我心中愛的那個人是他,我沒有辦法不去管嘉楠,嘉楠一家人對我們都有恩。”


    餘闌珊看著始終閉著眼睛的人,繼續道:“媽媽,你什麽時候能夠醒來?你知道嗎?我真的好累了,愛一個人好累,他說他心中有我,但是我卻隻能夠無視那一切,我不確實是不是他的母親將你害成了這個樣子,但很多證據都指明了是她害得你。”


    此時,站在門口的紀芬芳聽到餘闌珊的話,心驀地提了起來,手指緊緊攥著自己提的包包,立即行色匆匆的離開。


    眼淚不停的從餘闌珊的眼眸中滑落出來,滾燙的淚水落在餘婉萍的手背上。


    “媽媽,您快點醒來,等您醒來我帶您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嘉楠好了,媽媽醒來她就帶著她離開。


    不去管當年究竟是誰害了自己的母親,也不去管她和秦雲之間的關係,也不去管她和顧澤之間的秘密。


    帶著她去一個沒有人認識她們的地方。


    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


    回秦家的路上紀芬芳腦海中不停想著餘闌珊說的話,餘闌珊愛的人是嘉楠,那她對餘婉萍說的——豈不是她已經知道是自己害的餘婉萍,不,怎麽可能,不可能的,她製造了那麽多蘇曼害餘婉萍的信息怎麽可能懷疑到自己的頭上。


    不,不可能的。


    她絕對不能夠讓其他人知道是自己害的餘婉萍。


    絕對不行。


    或許這就是人的心裏在作祟,殊不知餘闌珊懷疑的人就是顧念琛。


    紀芬芳回了秦家立即上了樓,從衣櫃裏拿出另外一個手機,走到陽台說,撥了一個號碼出去,眸中劃過一抹狠戾,道:“立即安排人,我要餘闌珊死,製造蘇曼害她的跡象。”


    “好的,夫人。”


    紀芬芳掛了電話,溫柔的臉上劃過一道毒辣,餘闌珊對不起了,本來是我們上一輩的恩怨,要怪就怪你知道了太多了。


    現如今我隻有滅口。


    白天黑夜照常的流轉著,餘闌珊還不知危險正在一步一步的威脅著自己。


    江銘佑的個人秀在凱帝酒店的某個大型的會場舉行,被精心布置了一番。


    餘闌珊沒有直接去會場而是去了後台。


    江銘佑正在忙碌著,看到餘闌珊來了也沒有空閑的時間招呼她,隻是簡單的示意了一下讓她隨意找座的。


    餘闌珊環視了一下後台,看著衣架上麵的衣服,她之前有看過江銘佑設計的作品圖,一眼辨認出這些衣服都是出自他之手,走向那邊欣賞了一番。


    不一會兒,好像聽到有人給江銘佑說了什麽,江銘佑的臉色立即變了一個色,眸子犀利起來。


    餘闌珊見狀立即走了過去,問著:“怎麽了?”


    江銘佑對著自己的助手說著:“你先去忙吧!”


    看著餘闌珊輕搖了一下腦袋,“沒什麽事情,我先出去打個電話。”


    “好。”轉身,目送江銘佑的背影,餘闌珊的眸色暗沉下來。


    江銘佑走出後台,站在長廊上,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人接了起來,急忙開口:“瑾瑜,怎麽了?”


    “江總,對不起,我不能夠出席今天的秀。”


    江銘佑眉心緊擰著,聽出她好像出事了,聲音有些不對勁,立即詢問著:“瑾瑜,到底出什麽事情了,我們雖然分手了,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可以把我當成朋友。”


    此時,白瑾瑜站在醫院的走廊盡頭,視線眺望著遠方,帶著一抹傷感,對不起,銘佑,我食言了。


    “沒事。”


    走廊的那端有護在在喊,“李玉芬的家屬。”


    白瑾瑜聽到有護士在喊自己,立即說著:“銘佑祝你個人秀成功舉辦,我會看直播,我現在有事情先掛了。”在掛之前又補充了一句,說著:“別因為我取消,即便沒有你也可以的。”


    江銘佑一隻手緊緊握著欄杆,可是沒有她這個秀就不完整了,是因為她,他才會舉辦。


    即便他們不可能在一起,也想圓了當年的願望。


    白瑾瑜收起自己的手機,護士小姐又喊了一次:“李玉芬的家屬在嗎?”


    白瑾瑜擦了擦自己臉色的淚水,立即道:“在的。”快步朝那邊走去。


    當護士小姐看到是白瑾瑜時,愣住了,白瑾瑜溫柔的說著:“我媽媽怎麽樣了?”


    護士小姐立即反應過來,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病例單說著:“閃了腰,需要住院治療。”


    “好,我讓我助理去辦理。”


    她畢竟是公眾人物還是要注意一下。


    “好的。”


    白瑾瑜輕點了一下腦袋立即朝病房走去。


    她從小就和自己的母親相依為命,自己的父親在她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在工地上出事離開了,而自己的母親也一直在蕭家,也就是蕭正雲家當傭人,也因此自己得到了顧念琛的幫助與照顧,不然自己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和江銘佑在一起的時候自己也不過是一個剛踏進娛樂圈的新人,後來和江銘佑分手了,簽約星娛公司,在顧念琛的幫助下才有了這一切。


    可是自己母親長年累月的勞累讓她的身體落下了病根尤其是腰傷,一年比一年嚴重。


    李玉芬因為腰傷的疼痛臉色蒼白,看著白瑾瑜走了進去,立即說著:“瑾瑜啊,我們換一間病房吧!剛才我問護士小姐說這件病房要好幾百一天,你掙的錢也幸苦,而且我這是老毛病了,沒關係,我貼幾張膏藥就好了。”


    白瑾瑜忍不住嗬斥著:“就是因為你一直不重視,我一直在外拍戲才讓你的病痛加重了,要是你乖乖聽話治療也不會這麽嚴重,媽,您不要心疼錢,沒有了錢,我還可以掙,我還年輕。”


    “瑾瑜,我知道你當演員挺掙錢,可是你那些錢都是你日夜拍戲賺來的,媽,真的沒事,這是老毛病是治不好的。”


    一時間,白瑾瑜凝聚在眼眸中的眼淚落了出來,想起自己隻顧著不停地工作忘記了自己母親,給她買了一棟豪宅卻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住在裏麵,給她安排了保姆傭人照顧卻終究比不上自己在身邊。


    今天接到傭人的電話說自己的母親腰傷發作疼到爬不起來,立即讓司機調轉車頭從去秀場的路上趕了回去接她來醫院,聽到她因為腰傷一聲又一聲的疼叫聲。


    她才發現這些年自己忽視了什麽,縱使給了自己母親再大的豪宅,給她安排了再多的傭人,卻連最簡單的關心都沒有給她,這是她的失職。


    “媽媽,對不起。”


    李玉芬看到白瑾瑜落了淚,立即說著:“你這孩子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給媽媽道歉了?”


    白瑾瑜握著她的手,眼淚‘簌簌’的滑落,是她的不對,一直忙於工作,忽略了對她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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