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慢慢看,當作是昨天晚餐的回報。”陸北宸調整了睡姿,閉目養神,口氣冷淡。


    他這句話一說出口,就感覺到我的嘴角瞬間就塌下來了。


    我並沒有想過需要陸北宸回報我什麽,若是要說起那晚的事情,我也是成年人,當作各取所需就好了。


    從陸北宸親自下令把我調進設計部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真的很感謝他,不是因為他讓我有機會去做我真正想做的職業,而是他對我的信任,在我沒頭沒腦地去找susanna罵她抄襲的時候,陸北宸並沒有袒護公司元老susanna,而是權衡了利弊之後選擇相信我,讓我去用實力說話,畢竟人多口雜,我的片麵之詞並不能說服其他的人。


    也許是我比較敏感偏激,陸北宸說的回報可能沒有過多的影射的含義,但我卻覺得陸北宸是在跟我撇清關係。


    即使我也說不清楚我們到底是什麽關係。


    我以為我和他兩個人,昨天那麽一鬧也算是朋友了,我們都默契地沒有去提那晚的事情。


    在公司是上司和下屬,私底下他沒臉沒皮地來蹭飯,我也沒有覺得討厭。


    但是現在他給我的疏遠感莫名地讓我心裏麵堵得慌。


    “昨天的晚飯算我請你的,畢竟是因為陸總裁我才有機會進入r公司的設計部,房子我參觀完了,謝謝。”我說完就快速走下樓,開門離去。


    我和陸北宸的距離依舊是遙遠的,他是高高在上的總裁,帥氣多金的鑽石男,我不過就是一個為了過生活的小職員,還有著一段失敗的婚姻,不管在哪方麵,此刻我都深深地覺得自卑。


    一切的關係不過是我自己想當然而已,陸北宸沒有想過要跟我當朋友,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跟我有任何瓜葛,若不是那晚的意亂情迷,萍水相逢,我記住的永遠是他的那雙眼眸。


    我無法解釋我現在奇怪的心情,回到書桌邊上坐下,拿著筆潦潦草草地畫幾筆,越畫心越煩,腦子裏都是陸北宸剛才冷淡的模樣。


    又是磨磨蹭蹭畫到十點多,我才大致地把基本草圖畫好,我已經沒有心情再去修改上顏色之類的,刷完牙我就去睡了。


    周一我起了個大早去公司,一方麵是因為設計圖還沒有弄好,公司設計部的電腦配置比較高,我想趁著還沒上班前把設計稿整理清楚,另一方麵,是我怕撞見陸北宸。


    “anna,這個是設計草圖。”早會一結束,我就拿著手稿直接跟在顧佳韻身後進了辦公司,“那個…具體渲染圖我還沒弄出來,你先看一下草圖,我等一下就去弄效果圖。”


    “行了,我知道了。”顧佳韻長得雖然屬於清秀可人那一類的,但性格,做事方麵絕對是雷厲風行的,“你手繪功力很不錯,初步來看,設計是不錯的,你去弄效果圖吧,後天給我。”說完顧佳韻就把手稿還給我,示意我出去。


    顧佳韻這話的意思算是對我稿子的肯定了吧?


    這個認知讓我欣喜若狂,腳步有些雀躍地走回到我的辦公桌,馬上就打開電腦,開始飛快地建模、打光,還好大學時候學的工程製圖還沒忘光。


    因為這次的設計注重收納以及空間的利用,除去裝修效果和簡單的配置設施外,我還特地做了家具設計。


    初稿大致是完成了,但是為了讓設計圖更明確,並且節約後期修改時間,我在顧佳韻午休前問她要了樣板間的詳細數據,對標高,吊頂,承重牆的分布全部精確的計算了一遍標注上去。


    我本身對數字就特別反感,每次遇到計算我都莫名地煩躁,但是這一次的設計是我總做上的第一份設計,很有可能決定著我今後的設計生涯,我看得極其重要。


    一直壓抑著內心的浮躁,重複算了好幾遍數據,確保萬無一失。


    人一忙起來就會忘記時間,早早結束午休我就抓緊時間開始做圖,不知不覺辦公室的人全走了。


    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來不及讓我再去做具體的注釋了。


    我把所有草圖和手繪全部掃描,排了序號放在了盤裏,然後預打印了一份效果圖,方便回家再做修改。


    或者,等明天再做吧,反正還有一天的時間。


    保存好所有資料後,關掉電腦,我趕在大樓關門的前一刻離開公司。


    回到家開門的那一刻,我意外的看見程青敷著麵膜躺在沙發上,臉白白的沒少嚇著我。


    “你怎麽來了?”我換上了妥協,耷拉著腦袋走上樓,把包一甩,直接倒在了床上。


    如果我可以容忍我自己再髒一點,我一定會把拖鞋甩了裹著被子就睡。


    “哎呀!你好惡心啊!快去洗澡!”程青頂著麵膜,“噠噠噠”地就小跑上來,一巴掌拍在我的大腿上。


    我困得閉上眼睛就能馬上入睡,很不情願地被程青拉起來推進浴室裏麵,簡單地吸了一下,我就出來了。


    程青靠在床頭上,低頭手速很快地打著字,不知道是回信息還是幹嘛,看到我出來也隻是瞟了一眼,拍了一下身旁的位置說:“上來。”


    以前不是沒有跟程青一起睡過,過了幾年這種久違的感覺讓我眼眶一熱,翻身就躺上去。


    “怎麽來了?別說是關心我。”程青那種滿嘴跑火車的人,我才沒有那個美國時間聽她瞎掰扯。


    “吵架,煩死了,不想看見他。”程青關掉手機放到床頭櫃上,放平枕頭,麵對著我躺下來。


    程青的睡衣領口鬆鬆垮垮的,我一眼就看見了她鎖骨上以及一直往下蔓延的曖昧印記。


    我的八卦精神一下就來了,開玩笑地說:“怎麽煩?每天讓你下不了床的煩?”


    “喬楚楚!你怎麽那麽色啊!”程青發現了我不懷好意的眼神,馬上緊了緊一領口,怒目瞪著我。


    “申助理好體力喲!”


    “喬楚楚你煩不煩!”程青的手在被子裏麵惡作劇地撓著我的腰,癢得我直求饒。


    上一次跟程青這樣睡在一張床上是我在和陳致遠結婚的前一晚,那晚過後她就出國了,連我簡單的婚禮,隻是吃頓飯她都沒來。


    “哎,你跟陳致遠的事怎麽樣了?”程青躺平了,看著天花板問我。


    “還是那樣,他一直沒聯係我。”不提還好,一提我就心煩。


    “沒關係,分居兩年以上法院就會判離婚了,到時陳致遠再怎麽無賴也沒有用。”程青轉過來朝我一笑。


    我努努嘴表示無奈。


    夜深了,我們兩個都各懷心事地睡了,我因為太累了很快就入睡了,至於程青睡著沒有我不知道,隻知道她一大早就做好了早餐等著我。


    “好好工作!我這幾天都要住在這裏,隨便奴役!”程青把我送到門口,拍著胸口說。


    “好!”我很開心的笑著,然後就去上班了。


    昨天被程青一鬧,也沒有修改稿子,早上一來我就趕緊去做渲染圖,終於趕在午休之前全部結束。


    我發了一份詳細的設計稿到顧佳韻的郵箱,然後拿著昨晚預打印的效果圖去找了顧佳韻。


    “我說了多少次!你打吊頂龍骨的時候一定要考慮吊燈的重量,這麽白癡的錯誤你到底是怎麽給我犯了一次又一次的?”顧佳韻背對著我,對著電話狂吼,怒氣不小。


    我輕手關上門,靠在門邊,靜靜地等著顧佳韻打完電話。


    “你再不處理好可以直接走人了!”顧佳韻說完最後一句“啪”地把手機忘桌子上一扔,看到我的時候並沒有因為自己剛才的失態有任何其他的表情,迅速恢複過來,勾勾手讓我走過去。


    我把手裏的效果圖遞給顧佳韻,說:“這個是最後的效果圖。”


    顧佳韻看得很仔細,過了許久才抬起頭看著我說:“很棒,這個選題就交給你了,你盡快把演示文稿做好,這周五的例會看看其他人的看法,總裁也會來,別掉鏈子。”


    以前上學的時候做過很多次講解,演示文稿都是跟著以前的感覺來,怎麽順心怎麽弄,主要是自己的思維能夠跟得上。


    我的演示文稿文字非常少,因為我對我的設計圖有十足的了解,全都是腦子裏麵的語言連接每一張圖片。


    到了周五,午休過後我又趕緊地確認了一遍ppt,無誤之後,我就關掉文件去了茶水間喝杯咖啡。


    核心部門的致遠福利就是不一樣,連咖啡都是現煮的,這口感,這香濃,這似乎啊,喝起來著實跟速溶的不一樣。


    提前五分鍾進入多媒體演示會議大廳,我卻在最後的時間裏,找不到上午做的ppt。


    我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兒了,快速找各個文件夾。


    沒有,回收站空空的。


    我關了回收站的頁麵,頓了一下又點開。


    我明明往回收站扔了不少垃圾資料,可為什麽被清空了?


    難道是有人先刪了我的ppt,然後再清空了回收站?


    我抬起頭環顧了一周,思索著是誰做那麽無聊的事情,卻不小心對上susanna挑釁的目光。


    一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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