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一停在醫院急診門口,我就馬上下車趕忙叫來護士,一起把鍾瑤送進了緊急手術室。


    鍾瑤白皙的小腿上全都是血。


    鬧了這一路,我覺得我的感冒都要好了。


    我一根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盯著紅色亮起的字體,不知道過了多久,眼睛都酸痛了,才看見鍾瑤躺在床上被護士們推出來。


    我馬上快步走上去,詢問醫生鍾瑤的情況。


    “病人有輕微流產現象,好在沒什麽大礙,隻是病人情緒不太穩定,這幾天要多加照顧。”聽到孩子沒什麽事我才放心地舒了一口氣,跟著護士們一起送鍾瑤回到病房。


    “待會去交一下費用。”護士掛好藥水瓶後跟我說。


    我點了點頭,說好。


    護士就開門離開了。


    我看了眼病床上鍾瑤蒼白的臉,二十剛出頭就那麽憔悴。


    我關上病房的門,給陳致遠打了個電話,讓他來醫院照顧鍾瑤。


    結果等來的不隻陳致遠,還有他那位難伺候的媽。


    一見到我,陳致遠她媽就衝過抓住我的衣領,厲聲責問我是不是我把鍾瑤弄成這樣的。


    我有點佩服這老太太的聯想力,語文老師寫文章就是需要這些臆想。


    “要真是我,我幹嘛要送她來醫院?”我扯開陳致遠她媽揪著我衣服的手,懶得與她爭吵。


    “行了媽,你先進去看一下鍾瑤。”陳致遠出來打圓場,支走了煩人的老太太。


    我強打著精神應付陳致遠,“沒話問我?”


    陳致遠欲言又止,最後隻有一句“謝謝。”


    現在我的身份也就隻配一句沒有意義的謝謝了,並且是陳致遠為了鍾瑤跟我說的謝謝。


    “不用了。”我僵硬了回了一句,從他身旁走過,又停下了腳步,“或許,鍾瑤幫不了你呢?”


    最終我還是沒有把鍾瑤孩子不是他的這件事情告訴他,不是出去惻隱之心,隻是我覺得,他們之間的事情已經跟我沒有任何一點關係了,陳致遠也同意離婚了,證據不證據的也許已經不重要了呢?


    又或許,沒告訴他原因隻是因為我還擔心這最壞的結果,就是陳致遠出爾反爾。


    鍾瑤肚子裏麵的孩子,依舊還是我逼陳致遠離婚的最有力的證據。


    我一個人回到了家裏,陳致遠他們三人都在醫院,家裏麵空蕩蕩的,安靜得厲害。


    我吃了藥,澡也沒洗,裹著被子就睡。


    我做了一個夢。


    我夢見陳致遠給了我一個特別夢幻的婚禮,我激動得都哭了,突然鍾瑤滿身是血的鬧到了婚禮現場,扯著我就是一頓哀嚎:“你還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你還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你還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


    我嚇得突然驚醒,滿頭冷汗,才發現隻是夢而已。


    我拿過床頭的時鍾,5:44。


    還早著,我起身去衝了個澡,回想起剛才的夢,真實得可怕。


    洗完澡,我拿體溫計量了一下體溫,正常。


    簡單塞了幾口吐司,我就草草把藥吃了,拎起包就要出門。


    剛一打開門,就對上了陳致遠他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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