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麽說,我多少有點畏懼的?隨著他的腳步也慢了些。


    我想著,我這要是沒有扛住,會發生什麽事情呢?會不會變成喪屍啊?就是電影裏演繹的那種沒有意識的、然後見人就咬的東西?


    那樣的話實在是太過恐怖了?我不想的。


    看見我的腳步慢了,林致和笑說:“知書,我第一次看見你害怕啊,沒事兒的,相信我們在行動局承受的訓練,這點小事兒,難不倒我們的。”


    你們是受訓練了,姑娘可是從幼兒園到小學,然後初中高中大學這麽一步步地走過來的?


    但是我又不能說話,我想,先進去再說吧,作為一個醫生,我認為癌隻能用醫學的方式去拿掉,怎麽可能求神拜佛就能夠讓癌細胞不見了呢?


    這個巫師,也就是裝裝神,弄弄鬼而已,他們要是真的那麽厲害,能夠控製人的思想,不早早就征服全世界了嗎?還在這個小地方圈著?


    這麽一想,膽子就大了,距離祭台越近,就越是能夠看清楚那些巫師的姿態,我擦,這臉上化得跟帶了個鬼麵具似的,誰知道誰是誰來著啊?


    “哈……”巫師們似乎在排陣,給我們讓出個門口,讓我們進去,他們這麽喊一聲應該是跟說相聲的先拍一下醒目是同一個道理,意思是說要開始了。


    林致和倒是無畏無懼,大搖大擺地就給進去了,我是被他拽進去的,剛剛進去,我就感覺氣氛變了?


    我似乎一下子就跟外界隔絕了,而且定神一看,林致和也不見了,隻剩下一群巫師在我的麵前跳來跳去,然後念著我聽不懂的咒語之類的東西。


    整個氣氛都是陰森森,搞什麽鬼啊?這是結婚的氣氛嗎?


    我有點害怕,喊道:“林致和?林致和……”


    但是根本就沒有理會我,我手中拽著的青色綢帶那邊似乎也一直都有人拽著,但是不管我怎麽拽,那個東西就好像在無限延長似的。


    “楚燕離……你沒有爸爸……你是個野孩子……你是個沒有爸爸的野孩子……”突然我耳邊傳來了一群孩子的聲音。


    “我才不是野孩子,我有爸爸,隻是我爸爸死了……你們才是野孩子呢?”


    我感覺我也聽見了自己的聲音,這好像是我小時候的聲音,這是怎麽回事兒?我為什麽能夠聽見這些聲音?


    我被迷惑了嗎?怎麽可能啊?


    我晃了一下,看到的依舊是巫師們跳來跳去的,我高聲喊道:“林致和,你在哪裏啊?”


    我就這樣找啊找啊,終於我找到了一顆樹,看到了房屋,我滿懷欣喜地跑過去,我想著既然有樹,有房屋,那麽就肯定有人?


    我距離那棵樹越來越近,我看到一個穿著女工服裝的女人,被一個男人抵在樹上,女人梳著雙馬尾的鞭子,她臉上滿是尷尬羞愧的神色。


    男人色眯眯地瞧著她道:“秀紅,你看看你,帶著個孩子多不容易啊,跟我吧。”


    “主任,別、別……”。


    “我家那個母夜叉要是有你一半好看就好了,你跟我,我保證養活你們母子……”。


    有個三四歲的小女孩衝了過去,拽著那男人的腿就咬了一口,男人一疼,抬腿就給了她一腳,小小的身板就摔在地上了。


    女人急忙把小女孩扶了起來,痛惜地喊道:“閨女……。”


    男人罵道:“小臭崽子,牙還挺尖,哎喲……。”


    “你是個大壞蛋,欺負我媽媽,我討厭你,討厭你,你給我走開,走開……”


    女孩不知道怕,甚至不知道那個感覺跟樹一樣高的男人一隻手就可以把她擰起來,她無畏無懼地衝上去,跟小狗一樣地撕咬他的腿。


    男人被咬疼了,隻能拖著被咬的腿跑開了,臨了還不忘回頭喊道:“楚秀紅,你給我等著,我讓你下崗,你們母女,等著餓死吧。”


    “汪汪……”小女孩真的把自己當成小狗了,咬牙切齒地朝那個漸行漸遠的男人吼著。


    楊秀紅抱起女人說:“閨女,別這樣……”。


    “那個臭男人欺負你。”女孩稚嫩的聲音說著。


    “可、可是他是主任,媽媽不能下崗,媽媽下崗了,拿什麽來養活你?”


    那個女人是我媽年輕的時候嗎?不然她為什麽會跟我長得這麽像呢?


    那那個小女孩會是我嗎?這是怎麽回事兒呢?為什麽能夠看到我很小很小的時候?


    不,不會的,這肯定是幻覺,我楚燕離怎麽會學狗叫嘛?不會的!幻覺而已。


    我感覺自己還能夠保持著清醒,想著,這個所謂的巫術也不過如此嗎?


    我是不是應該找路出去,但是巫師們怎麽都不見了,我感覺自己在一個白茫茫的世界裏,看不到路,但是我感覺我的腳是踩在地上的?


    “知書,知書,你在哪裏?”我看到了林致和?


    但是他為什麽喊宋知書的名字?哦,對了,他以為他娶的是宋知書,也以為陪著他進來的人是宋知書,所以他滿世界找知書是對的?


    他迎麵而來,我交集地喊道:“林致和,這怎麽回事兒啊?我們怎麽出去啊?”


    我本以為他看見我會很高興,但是很遺憾的時候,他從我的身體裏穿了過去,怎麽回事兒?我死了嗎?


    我抬起了自己的雙手,我這很好啊?我咬了一下,我也能夠感覺到疼啊?


    難道他死了嗎?我呸,死了怎麽還能夠動呢?我可不相信世界是有鬼的,如果人死了會變成鬼?那就不存在死了,人的死亡就是物質的消失,是不可逆轉的。


    我回頭朝林致和追了過去,就看見他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他似乎牽著誰的手,他說:“知書,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出不來呢?”


    “你太小看我了,這麽點小困難,難不倒,我可是行動局編號0713的宋知書呢!”


    “我不是小看你,我是擔心你。”


    “你又不聽教官的話了吧,那以後我們出任務了,你也這樣嗎?那你會害死我的。”


    “我會默默地守著你,不會讓你有危險的。”


    宋知書的話是我自己憑著林致和的話幻想出來的,看來這貨是迷失本性了,可是竟然在迷失自我的時候,想的還是宋知書,我真心為愛了他二十幾年的吳藝馨不值得啊?


    算了,我認真一點,我這是為自己不值得啊。


    “林致和……”我大喊一聲,但是不管我多大聲也喊不醒他,我們似乎在兩個空間裏,我能夠聽見他的聲音,但是他聽不見我的聲音。


    我就顧不上他了,還說他訓練過,能夠抵擋住這種迷惑人心的陣法,結果還不如我這個沒有訓練過的人,這麽快就淪陷了?


    “閨女……閨女,你別這樣?放下,快放下……”


    畫麵一轉,我看見馬路邊的垃圾桶裏,媽媽穿著肮髒不堪的衣服,趴在垃圾桶裏翻找垃圾。


    有個十來歲的女孩子,她穿著校服,狠狠地把她裝在袋子裏的塑料瓶、易拉罐全部都倒出來。


    指責道:“為什麽要做這個?為什麽要這樣給我丟人?同學們的媽媽都穿得整整齊齊的,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為什麽你要這樣?”


    “這些都可以賣錢的。”


    “你的眼睛裏隻有錢,我有沒有找你要過新衣服?有沒有找你要過新鞋子,我一個冬天就穿了一件外套,學費本子筆,都是我用獎學金買的……”


    “閨女……”


    “我討厭你,討厭你,你為什麽要這樣給我丟人?”


    女孩子氣衝衝的,似乎把內心所有的不滿都發泄在那些無辜的塑料瓶跟易拉罐上。


    她拚命地跺腳,喊道:“你要是這樣,我就不讀書了,我不要撿垃圾的媽媽,我不要……。”


    然後就跑開了,留下被孩子一頓數落的婦女,彎著腰繼續收拾著那些可回收垃圾,默默地落著淚。


    我想著:“這是誰家的不孝女啊?竟然給媽媽這麽說話?出生是不能選擇的嗎?這麽辛苦還不是為了你?你看看姐姐,比你懂事多了,我媽媽撿垃圾補貼生活的時候,姐姐可是跟著她一起撿的。”


    可是我剛剛這麽想完,我發現自己在奔跑,然後我的身體在慢慢的變小,跑著跑著我就變成了我眼中的那個不孝女了?


    這是怎麽回事兒?我住在很小的房子裏,家徒四壁,媽媽推門進來,問道:“閨女,你怎麽還不去做作業啊?”


    “做作業?你除了讓我做作業還會做什麽?你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你看看這是給我的試卷簽的名字,我考了全班第一,結果,你就給我在試卷上畫了兩個圈圈?”


    媽媽賠笑道:“媽媽沒上學,不識字嘛?”


    “別人的媽媽怎麽都上學了,都認識字,怎麽就你不認識?丟死人了。”


    我氣得流眼淚了,媽媽感覺羞愧,低聲說:“媽媽小時候家裏窮,讀不起書。”


    “我們家也窮,你為什麽要讓我去讀書?同學們有的,我統統都沒有,同學們家裏有的,我也統統都沒有?你為什麽要把我送到學校裏去,讓同學們笑話我?”


    我憤怒地撕碎了試卷,說:“我不讀,我不讀了,我討厭他們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我討厭……。”


    媽媽就好像護著什麽寶貝一樣,阻止著我撕碎那些試卷,說:“別撕,別撕,閨女,你好好讀書,以後就不會像媽媽一樣了,你讀了書,以後就會有出息了……乖……。”


    我發脾氣道:“我、我不,我為什麽出生在這麽貧窮的家裏?我為什麽是你生出來的?我要是富貴人家的大小姐該多好?”


    我想要跑走,媽媽抱著我不讓我走,我就拚命地推她,打她,說:“我要出生在有錢人家,我就不會活得這麽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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