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小小,我們給叔叔打一個電話,你親口問問他,什麽時候來看你?”廖院長說道,小小立刻興奮起來,拍著小手,“好呀好呀!”


    正是中午的時間,廖院長猜想應該不會影響到佟先生的工作,於是便給他撥了電話過去。


    佟佑安此時剛好把車停在一中心醫院的停車場,正要上樓去找方俐的他,一看是廖院長的電話,立刻接了起來。


    “你好,廖院長,有什麽事情嗎?”


    “是這樣的,佟先生,那天您和我提起小小的事,雖然我沒能幫到您,可是巧合的是小小這孩子最近也總是念叨著想您了,她記得您那天說會過來再看她,就不停的問我您什麽時候來,所以,您看您方不方便和小小說幾句話?”


    不知為什麽,佟佑安一想到小小漂亮的小臉,心裏立刻軟軟的。


    他關上車門,靠在車身上,“好,我現在就和她說。”


    電話那端很快就響起了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叔叔,你好,你還記得我嗎?”


    佟佑安情不自禁的微笑起來,“當然記得,你是小小,叔叔一直沒有忘記你。”


    小姑娘開心的笑著,“我就知道叔叔不會忘記我的!所以叔叔你也一定記得你說過還會再來看我,對嗎?我最近又新學了好幾個舞蹈呢,等你來看我時,我跳給你看,好不好?”


    “好啊,叔叔很喜歡看舞蹈!”


    “那叔叔你明天能來嗎?”


    佟佑安笑了起來,小孩子的世界如此單純,以為想到的就能立刻實現呢。他看了看日曆,對小姑娘說道,“叔叔最近很忙,明天恐怕沒法過去。”他聽見小小失望的“哦”了一聲,連忙說道,“但是你看,很快就是六一兒童節了,叔叔一定抽時間在六一兒童節之前趕過去,送你份節日禮物,好不好?”


    小小的情緒再次歡暢起來,她笑的很甜,“好,叔叔,那我等你哦!”


    “好,叔叔一定去。”佟佑安鄭重應下。


    “那我就把電話給廖婆婆了哦,叔叔再見,小小會想你的!”


    她那一聲柔柔的“想你”,讓佟佑安竟立刻冒出想要抱一抱她的念頭,他笑著和她再見,對拿過電話的廖院長說道,“廖院長,是不是能幫忙和小小外婆再溝通一下?或者,方便的話,把她外婆的電話給我,我親自和她說?”


    上次本來打消了領養小小的念頭,可是如今這一通電話,卻讓他又有些不甘心。他不明白會是什麽樣的原因讓她的外婆不同意任何人領養這個可愛的小姑娘,但一直在孤兒院生活肯定對孩子的身心發育都是不好的,或許,他應該再努力一下?


    廖院長歎息道,“那天掛了您的電話我就已經和她溝通過了,即使我把您的條件都告訴她了,她還是堅決不同意,而且她說,她要近期把小小領回家親自帶了。可是小小不願意和這個從沒見過麵的外婆走,而我是真心喜歡小小這個孩子,不想讓她過得不開心,別影響了孩子的性格,那可是一輩子的大事。我給您打這個電話,也是想問問您的意見,既然您這麽說,我就把她外婆的電話給您!”


    “好。”佟佑安點頭。


    很快收到那個電話號碼,佟佑安立刻撥了出去。


    方俐剛剛吃過飯,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這個號碼隻是用作和廖院長以及和小小有關的事情聯係用,如今竟會有陌生電話打進來,她以為是一些廣告推銷之類的,直接就給摁斷了。可是電話再次響起,她想了想,接了起來,卻沒說話。


    “您好,請問是小小的外婆嗎?”


    電話那端的聲音,竟然是佟佑安?!


    方俐皺緊了眉,無法應答。


    “您好,冒昧打擾到您,我想和您談談領養小小的事,我非常喜歡這個孩子,很誠懇的想……”


    電話忽然被掛斷了,佟佑安不由莫名其妙。


    這小姑娘的外婆究竟是怎樣一個怪人?


    他不解的搖了搖頭。


    可他現在更重要的事是去找方俐談一下鍾亦可病情的事。


    小小的事,畢竟是個陌生人的事,遠遠比不得鍾亦可重要。


    他於是沒再打那個電話,也沒再聯係廖院長,而是直接進了醫院大樓。


    而正因突然得知佟佑安是肖峻這個消息,並想辦法如何轉移小小而凝眉沉思的方俐,在看見佟佑安的那一刻,表情有些僵。


    她不能讓他知道她已經知曉他身份的事……


    但是,她一直以為害死蕭瀟父親的那個人已經死了,當眼前卻好好的站著這個人時,她的心情很複雜……恨嗎?是的,是恨……她恨他奪走了那個人的生命……


    “佟先生找我什麽事?”她的聲音很冷。


    佟佑安在她麵前坐下,也是神色淡淡,“除了亦可的事,我不認為我有什麽事要和方主任談。”


    他也根本喜歡不起來方俐這個人,即使她是他嶽母,她又救了瀟兒的命,可他沒法不介意她狠心拋下瀟兒父女,並對瀟兒冷漠甚至傷害的行為……


    兩個人對視了片刻,方俐說道,“她最近頭疼的頻率多發,而且還出現了幻聽,她的狀況惡化的這麽快,佟先生有沒有考慮過原因?還是說,佟先生其實無所謂她的死活?”


    佟佑安黑眸略眯,“我得罪方主任了嗎?我們不是合作的關係嗎?怎麽突然間你像是在指責我,懷疑我害亦可了?”


    “合作?”方俐冷冷一笑,“目前為止,我沒發現你給我們的合作提供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佟佑安定定的看著她,那漆黑幽冷的目光把方俐盯得心中暗自驚了驚,她此刻越發的覺得,這個男人如果就是當年的肖峻的話,那麽他絕對不是個好惹的人,比單純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佟佑安更加的不好惹……


    她努力穩住自己,“佟先生這麽看著我幹什麽?難道我說錯了?”


    “我認為,之前方主任提到的所謂合作,我們的出發點是不一樣的。方主任想要的是一個極具科學價值的成功實驗,而我,隻想要我妻子的平安。所以,我用的心,比方主任隻多不少。”


    佟佑安依舊緊盯著她,沉聲說道。


    “我想你一定知道j國的etou先生,我之前找到他,並且和他有過麵談,雖然最終沒能和他達成一致讓他同意救亦可,但經我多番調查了解到,你的老師萊斯登先生的另一個學生格瑞教授曾和他有過學術合作,所以,我今天是想來問問你,眼下亦可的狀況越來越不好,你是不是能和格瑞教授探討一下,讓他和萊斯登先生同時介入亦可的診療。如果需要的話,我會傾我所能去給他們支付報酬。”


    方俐似是並不意外,“etou是個出了名的科學瘋子,格瑞也一樣。這也是我之前並沒有和你提起這兩人的原因。你隻知道etou有過成功救治的經驗,想著既然請不到etou,那麽和他合作過的格瑞也可以試試看。可你卻不知他們是用的什麽辦法,他們的成功率有幾成。”


    佟佑安點頭,“我不是專業人士,我的確不清楚,才會求助於你。”


    方俐說道,“etou用的方法是人體活體腦幹神經元移植,而之所以目前隻有他一人有過人體成功移植經驗,其他業內專家都還處在動物試驗階段,是因為這項移植的成功率極低,患者的生存質量以及供體的存活質量都不確定,而沒人敢輕易嚐試,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合適的供體難尋。正是因為etou膽子大敢下手,才有了這個名氣,可你卻不知道他做了多少例才有一例成功。沒人敢保證,亦可接受這種治療方式,一定能成功活下來。”


    佟佑安顯然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當初和etou長談那麽久,etou並沒有說出這些可能算作機密的細節。


    他沉默片刻,再次開口,“可是,如果亦可的狀況繼續這樣下去,也是生命堪憂的,對不對?”


    方俐點了點頭,“我早就告訴你,大腦中樞神經細胞是不可再生的細胞,從人出生到衰老的過程裏它們是逐步減少消亡,尤其重傷損害造成的細胞死亡,都是無可逆轉的。之前我用的方式是采用植入記憶強刺激那些衰亡細胞的殘餘物理活性,是一種沒辦法的辦法,也是一種大膽的實驗。”


    “所以,如果移植可以成功的話,才是最長效可行的辦法。”


    “對。”


    “那麽,這種移植,需要像其他器官移植那樣,對供體有嚴格的配型要求嗎?”


    “不需要配型,這和器官移植不一樣,這種移植隻需要把供體腦細胞神經元盡可能多的移植給患者,並不可避免的把供體的一部分記憶和特長甚至性格特點同步移植,所以前提是患者能夠接受供體的脾性品行,否則的話移植後患者容易發生人格分裂,那樣的話,對患者是另一種災難和折磨。”


    “而對於供體而言,風險或高於患者的風險,即使供體移植後沒有死亡,也很可能成為喪失某些重要功能的廢人。這種移植的供體不像捐個腎捐一部分肝髒那樣還能繼續正常生活,而且也不能選擇器官移植時一些國家最常用的死刑犯做供體的方式,畢竟大腦是最複雜的器官,誰也不能保證移植了死刑犯的神經元後,對患者是解救還是磨難,所以,這都是供體難尋的原因,也是大部分從事這個領域研究的人,沒法像etou那樣在臨床取得成果的原因之一。”


    佟佑安皺緊眉,認真消化著方俐的每一字每一句……


    良久,他低低說道,“你說的我都聽懂了,我還是堅持,你能否盡快和萊斯登先生還有格瑞教授探討一下這種移植的可行性。不管成功幾率有幾成,你都沒有損失。對你而言,這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實驗機會,對亦可而言,可以賭一次新生,而我,願意做那個供體。如果這個嚐試能成功,我希望亦可帶著我的感知,毫無負擔的好好活下去。如果失敗……”


    他頓了頓,右手有意無意的輕撫著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目光清澈,字字堅定,“失敗了,也沒關係,有我陪她,我們夫妻一起走。”


    方俐顯然是被他的話震驚,她呆呆的看著他,足足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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