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軍情!”


    阿苑將解密出來的信息拿在手上,神情肅穆。


    “那位調動了東甌,南越,閩越的守軍,以大將程不時鎮守太平軍,要盡早送回山海已告君上知曉!”


    是的。


    位於長安城內的這戶人家是織網的密探。


    他們在長安城蟄伏已久,有幹淨的身份。


    兩年間,他們幾乎都沒有啟動過,要不是這次桑陽動用了祭祀,他們還會繼續蟄伏下去。


    “我來送!”


    “你們兩個也盡早撤離長安,陽神不能被查出任何馬腳!”


    “明白、”


    深色衣衫男子接過了阿苑手上解開的密文,深色肅穆的與兩人說道。


    為了保證桑陽的安全。


    長安城內的密探幾乎都是即用既撤。


    兩年間他們是第二批要撤走的密探。


    城中是否還有蟄伏,即使是他們也不曾知曉。


    天還沒有拂曉,深色衣衫男子簡單的說了幾句了,便將解開的密文在燈火上點燃,這些東西記在腦子裏就可以,無需有任何痕跡的存留。


    留的多,暴露的可能就多。


    深色衣衫男子翻窗離去。


    屋子中恢複了寂靜。


    阿苑看向自己的丈夫阿文,兩人對視一眼,點頭開始收拾行裝。


    天方亮,雄雞報曉。


    兩人如同尋常百姓一般出了門。


    這個時代遠行不是想走就能走的,作為普通百姓,他們兩要去官府開出路引。


    沒有什麽意外,兩人花了些小錢拿到了路引,出了城,離開了長安。


    而在他們離開後,朝堂這邊也才剛剛開始行動。


    各種調令如雪花一樣發往各地。


    東甌。


    閩越。


    南越。


    三夷之地大將接連收到命令。


    隨著各地征召的罪徒到來,這些長時間駐守在三夷之地的精兵們開始回轉。


    山海關。


    當長安的情報送回來後已經是第十三天了。


    數千裏之遙,若不是張啟掌控著水路的主動權,光是這情報送回來就需要一兩個月。


    他的情報係統可不像漢朝那樣擁有完善的驛傳體製,無法做到無縫傳達。


    好在有船隻,隻要能出海,速度就會暴增。


    從長安送出海用了十一天,而從出海口抵達山海城,隻用了兩天,這便足以說明速度上的差距。


    山海城。


    城主辦公室。


    張啟看著手中的紙張笑了起來。


    “不問蒼生問鬼神,劉徹看樣子也被逼急了,大手大腳也有大手大腳的好處啊,我倒是差點忘了。”


    “劉徹征討四夷可不是一個一個去打,而是同時一起打的。”


    “瞧,家底豐厚就是爽啊,這又出來了三十萬大軍。”


    張啟將情報遞到身側,胡琳的辦公桌就在那裏。


    皺眉,看著紙上的情報,胡玲不由的捏了捏鼻梁,眼鏡帶的久了那裏有些發酸。


    “加上東平濮陽那邊的守軍,漢地興兵不下於五十萬啊,君上,如何應對?”


    胡玲看了一眼張啟,隻見自家君上的臉上卻是輕鬆的。


    雙手支在了腦後,張啟後背靠在了椅背上。


    “死循環,優勢在我等。”


    “另外你的人數計算錯了。”


    “你隻算了戰兵,輔兵輜重兵伱沒算在裏麵,這也是我羨慕劉徹的地方,有個好爹,加上一個好爺爺是多麽美的事情。”


    “百萬之眾啊,這一天光養著就得花多少錢糧啊,哈哈哈。”


    張啟笑了起來。


    劉徹的百萬眾不同於他的百萬眾。


    為何太平軍會以青州為主要地盤?


    一是靠海,二,那邊的諸侯王也多。


    如今的青州太平軍幾乎都是被海產品養活著,加上劉澎祖的配合,各路諸侯王供糧的供糧,出軍械的出軍械,這才讓這百萬農民軍有了與漢軍對峙的底氣。


    若是太平軍位於內陸,情況就會完全不同,這百萬之數用不了半個月就會自行崩盤,更不用說如現在這般牽扯住漢朝的絕大多數注意力了。


    “出兵多好啊,我恨不得劉徹傭兵數百萬而來,大不了我在將邊郡送還給他就是了。”


    “他的兵越多,錢糧的需求就越大,糧草的需求越大,太平軍的規模就會越大,漢朝的倒計時.已經開始了。”


    坐正身子。


    張啟朗聲道。


    “傳我命令!”


    唰的一下。


    胡玲立即拿出了紙筆。


    “著令大賢良師張角做好各地百姓的動員工作,廣納天下百姓。”


    “著令攻朝新軍主將一月內結束朝鮮攻勢,天工司鐵路局需要足夠的勞力。”


    “著令虎賁,鷹擊兩軍加快邊郡收複速度,隻要人不要地!”


    “著令天工司船舶局大力建設船舶港口,今年內看到我要兩千條新船!”


    “著令.”


    “.”


    一條條的命令從山海城發往各處。


    風起雲湧。


    ——


    平壤城下。


    “君上急令!”


    “著我等一月之內拿下朝鮮!”


    “諸將聽令!”


    “在!”


    “明日!整軍而攻!”


    “諾!”


    跟平壤城守軍玩了快一兩個月了,如今的平壤城城牆已是千瘡百孔。


    幾乎是每一天,都有從城中逃出來的百姓跟守軍。


    若不是新軍主將想要以平壤磨煉出士卒的血性,其實早在一月前,他就能徹底拿下平壤。


    如今的平壤城早已不複一開始的模樣。


    經過拋石機日夜的洗禮,城中守軍,大臣們早已是驚弓之鳥,勸衛右渠投降的人一天比一天多。


    而當日主戰的大將王匡,此刻早已是一副頹廢的模樣。


    如今的他,連城牆都不敢踏上。


    “大王,漢軍兵峰太甚,臣下的意思也是降,而且,平壤城內,物資也不夠了,我等即使硬撐,也撐不了太久。”


    群臣皆無戰意,衛右渠艱難的點下了腦袋。


    “既如此,便降了吧。”


    其實他也撐不下去了,此刻投降還能保住榮華,繼續頑抗,隻得是個化作黃土的下場。


    聽見衛右渠這般說道,朝鮮群臣心中都鬆了口氣。


    唯有大臣相韓陰、尼溪相參眼底有著詭譎的神采。


    退了朝。


    兩人並肩走出了王宮。


    “降還是要降的,但我等的榮華可不一定還有。”


    “相參,可有興趣與我一同?”


    相韓陰一臉的深奧,而與他有著相同目的的尼溪相參也是嗬嗬一笑。


    “自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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