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能想到這一點，是因為我也當過老大。
小小的城關鎮，邊邊角角的那麽多勢力，雞爺、富叔，這些人雖然表麵上對疤爺特別忠誠，但內心裏一個個都不服疤爺，他們寧願當自己的小老大，也不願意跟疤爺合並。
沒有人願意頭上頂個娘，天天被人管著，自己當老大，恐怕是每個人的心願，甚至在這些老大的那幫手下中，也是這樣想的，即便是在小的老大，說出去也威風，更多的是獲得的利益更多，以後早晚還有發展的機會。
說白了，當人小弟，一輩子也難有出頭之日。
現在秦爺想統一整個南天市，這些老大們當然樂意，即便他們忌憚秦爺的實力，不敢亂來，但私底下也會不配合，這樣一來，秦爺的打算就很難實施。
我心裏暗自琢磨，秦爺這人不傻，這種事，他不太可能散播出去，這說明他身邊的確有內鬼，就是不知道是土匪還是林月。
看到秦爺一臉的窘迫和憤怒，我心裏卻興奮不已，雖然我現在殺不了他，但他受挫，對我來說，絕對是好事。
秦爺稍頓，才強擠出笑容，說：“多謝你們老大歪頭的好意，但他說的這件事，純屬空穴來風，南天市現在百花齊放，龍虎門散了就散了，對大家來說，都是好事，我沒必要違背大家的意思。”
螳螂頓時笑了起來，笑容裏摻雜著嘲諷，他點點頭，說：“那行吧秦爺，我還要回去報信，這件事我會去跟歪頭哥說，讓他別擔心了。”
說完話，螳螂轉身就走，一直沒說話的高勇馬上就要追出去，卻被秦爺按住了，他冷冷的說：“讓他走。”
接下來的晚宴，在場所有人都各懷心事，接連有人借故離開，到最後眼鏡男和毒蛇也走了，整個客廳就剩下我和秦爺，還有高勇他們父子倆。
客廳裏一片寂靜，秦爺一根煙接一根煙，高勇他爸臉色也很難看，但神色間卻有些恐懼，這讓我有點疑惑。
就這樣過了二十分鍾，高勇大概忍不住了，他忙說：“秦爺，這件事跟我無關，不是我透漏出去的，你要相信我。”
“你讓我咋相信你，統一龍虎門這件事，我隻跟你們父子倆商量過，連土匪都不知道，是你們哪個，自己站出來。”秦爺語氣冷冽了很多。
高勇父子倆臉色立刻變的無比陰沉，高勇他爸沉聲問高勇：“是不是你，給我如實回答。”
“爸，你還不信我嗎，我跟了秦爺那麽久，這種大事咋可能含糊，別是你不小心透漏出去的吧。”高勇苦笑一聲，竟然指責起了他爸。
高勇他爸一聽高勇這話，當時就火大了，他大聲說：“高勇，你這個混賬東西，我咋可能背叛秦爺。”
眼看父子倆就要吵起來，秦爺猛拍了一下桌子，吼道：“行了，都他媽別給我演戲了，高勇，是不是你？”
秦爺這話一出口，高勇就像癱了一樣，一下跪倒在秦爺麵前，懇求道：“秦爺，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天晚上喝多了。”
“高勇，這是咋回事，你竟敢背叛秦爺，我沒你這個兒子。”高勇他爸見到這情況，連忙厲聲嗬斥。
我心裏就在想，這對父子還真是奇葩，一旦出事，就開始互相推卸，高勇自己出事，還想拿他爸頂包，他爸見到高勇出事，馬上撇清關係，這大概就是社會吧，麵對死亡的威脅，所謂的父子情深，也蕩然無存。
秦爺示意高勇他爸別說話，而是對高勇說：“如實說，咋喝多了。”
高勇遲疑了一下，才說：“那天晚上我和幾個朋友出去喝酒，因為是在歪頭的地盤，我不太想喝，但後麵來了兩個女的，硬是拉著我喝，我就喝多了，醒來後，她們人都不見了，我估計當時我酒後失言，說了出去。”
“酒後失言。”秦爺忽然笑了一下，很不屑。
幾乎就在同時，秦爺忽然抄起一個紅酒瓶，朝著高勇的腦袋就是一下，高勇來不及反應，瓶子一下就碎了。
高勇晃悠了兩下，一臉詫異的看著秦爺，跟著我就發現他腦袋都流血了，高勇他爸也嚇的不行，半天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秦爺將手裏剩下的瓶渣扔在地上，長歎一口氣，說：“今天這是個教訓，具體咋辦，回去你們自己解決。”
高勇他爸連忙說：“知道了秦爺，你放心，這兔崽子，我一定腿給他打斷，你放心，我們高家出了這種垃圾，我一定會清理門戶，然後主動向您請罪。”
“你他媽就別裝了，高勇鬧出那麽大的事，他能不告訴你，你倆也別演了，他是你兒子，你想救他，我理解，但你要記住，你們高家有今天，是我扶持的，我一樣可以將你們搞垮。”說完這句話，秦爺用紙巾擦了擦手，就準備離開。
聽高勇剛才那番話，我就明白了，這件事肯定是林月做出來的局，目的很簡單，就是想幫我除掉高勇。
隻可惜秦爺沒對高勇下殺手，這讓我有些無奈，雖然說今天這事發生後，秦爺以後也不會在護著他，但高勇家裏實力也不弱，還是一個不小的麻煩，我必須確認秦爺是否真的對高家徹底失望。
很快我心裏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我連忙叫住秦爺，說：“秦爺，我和高悅那事……”
秦爺咪起眼看了看我，接著點點頭，說：“對了老高，你是不是有個女兒叫高悅，張朝喜歡她，你看著辦吧。”
說完這句話，秦爺又看了我一眼：“張朝，等會你別走，我還有事找你。”
秦爺這人很聰明，他不會不知道高勇對高悅做的那些事，我這樣問，就是要試探，在秦爺心中，到底是我重要，還是高勇重要，此時秦爺的回答顯而易見，高勇完了。
等秦爺徹底離開客廳，高勇他爸臉色才好一些，他衝我笑了笑，說：“張朝，你喜歡我們家高悅啊，明天我就讓她過來找你，至於秦爺那邊，還請你多多關照。”
我明白他的意思，無非是覺得我跟秦爺親近，想讓我說情罷了，我點點頭，算是應付了過去。
高勇他爸又慘笑了一聲，才攙扶著頭破血流的高勇離開，我站在空擋擋的客廳，看著消失在視線中的父子倆，心裏閃過一絲恐懼。
是否有一天，我也會和這對父子倆一樣的下場？那恐怕取決於，我和秦爺，到底誰先殺了誰……
小小的城關鎮，邊邊角角的那麽多勢力，雞爺、富叔，這些人雖然表麵上對疤爺特別忠誠，但內心裏一個個都不服疤爺，他們寧願當自己的小老大，也不願意跟疤爺合並。
沒有人願意頭上頂個娘，天天被人管著，自己當老大，恐怕是每個人的心願，甚至在這些老大的那幫手下中，也是這樣想的，即便是在小的老大，說出去也威風，更多的是獲得的利益更多，以後早晚還有發展的機會。
說白了，當人小弟，一輩子也難有出頭之日。
現在秦爺想統一整個南天市，這些老大們當然樂意，即便他們忌憚秦爺的實力，不敢亂來，但私底下也會不配合，這樣一來，秦爺的打算就很難實施。
我心裏暗自琢磨，秦爺這人不傻，這種事，他不太可能散播出去，這說明他身邊的確有內鬼，就是不知道是土匪還是林月。
看到秦爺一臉的窘迫和憤怒，我心裏卻興奮不已，雖然我現在殺不了他，但他受挫，對我來說，絕對是好事。
秦爺稍頓，才強擠出笑容，說：“多謝你們老大歪頭的好意，但他說的這件事，純屬空穴來風，南天市現在百花齊放，龍虎門散了就散了，對大家來說，都是好事，我沒必要違背大家的意思。”
螳螂頓時笑了起來，笑容裏摻雜著嘲諷，他點點頭，說：“那行吧秦爺，我還要回去報信，這件事我會去跟歪頭哥說，讓他別擔心了。”
說完話，螳螂轉身就走，一直沒說話的高勇馬上就要追出去，卻被秦爺按住了，他冷冷的說：“讓他走。”
接下來的晚宴，在場所有人都各懷心事，接連有人借故離開，到最後眼鏡男和毒蛇也走了，整個客廳就剩下我和秦爺，還有高勇他們父子倆。
客廳裏一片寂靜，秦爺一根煙接一根煙，高勇他爸臉色也很難看，但神色間卻有些恐懼，這讓我有點疑惑。
就這樣過了二十分鍾，高勇大概忍不住了，他忙說：“秦爺，這件事跟我無關，不是我透漏出去的，你要相信我。”
“你讓我咋相信你，統一龍虎門這件事，我隻跟你們父子倆商量過，連土匪都不知道，是你們哪個，自己站出來。”秦爺語氣冷冽了很多。
高勇父子倆臉色立刻變的無比陰沉，高勇他爸沉聲問高勇：“是不是你，給我如實回答。”
“爸，你還不信我嗎，我跟了秦爺那麽久，這種大事咋可能含糊，別是你不小心透漏出去的吧。”高勇苦笑一聲，竟然指責起了他爸。
高勇他爸一聽高勇這話，當時就火大了，他大聲說：“高勇，你這個混賬東西，我咋可能背叛秦爺。”
眼看父子倆就要吵起來，秦爺猛拍了一下桌子，吼道：“行了，都他媽別給我演戲了，高勇，是不是你？”
秦爺這話一出口，高勇就像癱了一樣，一下跪倒在秦爺麵前，懇求道：“秦爺，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天晚上喝多了。”
“高勇，這是咋回事，你竟敢背叛秦爺，我沒你這個兒子。”高勇他爸見到這情況，連忙厲聲嗬斥。
我心裏就在想，這對父子還真是奇葩，一旦出事，就開始互相推卸，高勇自己出事，還想拿他爸頂包，他爸見到高勇出事，馬上撇清關係，這大概就是社會吧，麵對死亡的威脅，所謂的父子情深，也蕩然無存。
秦爺示意高勇他爸別說話，而是對高勇說：“如實說，咋喝多了。”
高勇遲疑了一下，才說：“那天晚上我和幾個朋友出去喝酒，因為是在歪頭的地盤，我不太想喝，但後麵來了兩個女的，硬是拉著我喝，我就喝多了，醒來後，她們人都不見了，我估計當時我酒後失言，說了出去。”
“酒後失言。”秦爺忽然笑了一下，很不屑。
幾乎就在同時，秦爺忽然抄起一個紅酒瓶，朝著高勇的腦袋就是一下，高勇來不及反應，瓶子一下就碎了。
高勇晃悠了兩下，一臉詫異的看著秦爺，跟著我就發現他腦袋都流血了，高勇他爸也嚇的不行，半天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秦爺將手裏剩下的瓶渣扔在地上，長歎一口氣，說：“今天這是個教訓，具體咋辦，回去你們自己解決。”
高勇他爸連忙說：“知道了秦爺，你放心，這兔崽子，我一定腿給他打斷，你放心，我們高家出了這種垃圾，我一定會清理門戶，然後主動向您請罪。”
“你他媽就別裝了，高勇鬧出那麽大的事，他能不告訴你，你倆也別演了，他是你兒子，你想救他，我理解，但你要記住，你們高家有今天，是我扶持的，我一樣可以將你們搞垮。”說完這句話，秦爺用紙巾擦了擦手，就準備離開。
聽高勇剛才那番話，我就明白了，這件事肯定是林月做出來的局，目的很簡單，就是想幫我除掉高勇。
隻可惜秦爺沒對高勇下殺手，這讓我有些無奈，雖然說今天這事發生後，秦爺以後也不會在護著他，但高勇家裏實力也不弱，還是一個不小的麻煩，我必須確認秦爺是否真的對高家徹底失望。
很快我心裏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我連忙叫住秦爺，說：“秦爺，我和高悅那事……”
秦爺咪起眼看了看我，接著點點頭，說：“對了老高，你是不是有個女兒叫高悅，張朝喜歡她，你看著辦吧。”
說完這句話，秦爺又看了我一眼：“張朝，等會你別走，我還有事找你。”
秦爺這人很聰明，他不會不知道高勇對高悅做的那些事，我這樣問，就是要試探，在秦爺心中，到底是我重要，還是高勇重要，此時秦爺的回答顯而易見，高勇完了。
等秦爺徹底離開客廳，高勇他爸臉色才好一些，他衝我笑了笑，說：“張朝，你喜歡我們家高悅啊，明天我就讓她過來找你，至於秦爺那邊，還請你多多關照。”
我明白他的意思，無非是覺得我跟秦爺親近，想讓我說情罷了，我點點頭，算是應付了過去。
高勇他爸又慘笑了一聲，才攙扶著頭破血流的高勇離開，我站在空擋擋的客廳，看著消失在視線中的父子倆，心裏閃過一絲恐懼。
是否有一天，我也會和這對父子倆一樣的下場？那恐怕取決於，我和秦爺，到底誰先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