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曖昧的房間內。


    鵝黃色的水晶燈照射在純白色絲被,身穿著大紅色敬酒服的南絮身上,南絮蜷縮在大床的中央,小臉上帶著一抹潮紅有些不安地扭動著身體。


    隱約間聽到房間內傳來門被推開的聲音,大床上的南絮掙紮著竭力想睜開眼睛看清來人,但是卻隻能看到不遠處那抹氣場強大的模糊輪廓,但即使是輪廓,她的心裏也已經有了答案。


    “薄......”她不安地扭動著側身想叫他,發出聲音的瞬間卻感覺所有字句都變成了軟綿綿的嬌/吟,她隻能咬唇,眼睜睜看著那抹身影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他為什麽在這裏?她這是在哪裏?是他劫走了她嗎?為什麽?


    緩步走過來的薄肇東在床邊,幽暗深邃的冰眸睇著她一語不發,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他的白襯衫領口微微敞開,襯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間,露出小麥色的皮膚。


    這麽精美絕倫又冷若冰霜的男人,南絮這輩子隻見過一個!


    南絮竭力抑製著身體內傳來的燥熱,掙紮著想起身,她的脖頸離開被單的瞬間卻被薄肇東卡在床上,下一秒,薄肇東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薄......肇......唔......”


    南絮的話被如數淹沒,她掙紮了幾下後,徹底失去了意識。


    隔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南絮還沒睜開眼睛,就感覺到了全身傳來的酸痛感,她心裏一緊,急忙睜開眼睛想起身,卻感覺自己的腰被人鎖著動彈不得。


    “醒了?”身後傳來那個邪肆的男聲。


    南絮心中一緊,身體也不自覺的劇烈抖動了一下。


    昨晚不是夢,真的是他。


    南絮低頭,看到被子下空空如也的肌膚時,懊惱的咬唇蹙眉。


    感覺到縮著自己腰間的手後,南絮推開他的手想轉過去,翻身時手不小心碰到了某處,她臉一紅想縮手,薄肇東卻順勢拉住她的手緩緩向下牽引:“你是不是也很想它?”


    “薄肇東!你無恥!”南絮掙紮著想縮手,薄肇東卻玩味十足的盯著那張紅透的小臉繼續調侃:


    “想起我的名字了?現在還說我們不熟?”


    南絮咬唇盯著那雙慵懶的黑眸一陣恍惚,他好像還和三年前一樣,從來沒有變過,記憶裏,這個人前冷漠的男人,邪魅的樣子似乎從來都隻屬於她。


    “薄總這是什麽意思?”南絮甩開手盯著那張俊臉冷笑,“我現在可是薄夫人了,薄總請自重!”


    “你是薄夫人啊,有什麽問題嗎?”那張俊臉笑容不變的挑眉。


    南絮握緊雙拳一把抽過被子咬牙,“你在婚禮上公然搶人,這個帳,我會讓我丈夫好好跟你算的!”


    南絮說完扯著被子起身,卻見床上的人赤身落地,某處還直挺挺地像在宣告主權般立著。


    南絮的臉一紅,迅速轉身咬牙,“不要臉!流氓!”


    薄肇東被她劇烈的反應惹得忍不住笑出聲,那張俊臉滿是無奈的聳肩,“這位薄夫人,是你奪走了我的被子,怎麽變成了我不要臉,難道不是你想看的嗎?”


    南絮不理會她,扯過掉在地上被撕破的敬酒服,快步進了浴室。


    等她再出來時,那抹身影依舊懶洋洋地裹著浴袍靠在床上,笑意不變的盯著她。


    南絮避開那道灼熱的視線,走過去拿起地上被扯下的耳環扔在床上淡道,“來的匆忙沒帶現金,這個是我老公買的鑽石耳環,昨晚的費用應該夠了!”


    “……昨晚的費用?”這丫頭是跟誰學的,嘴變得這麽刁鑽?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沒有必要較真這些東西!”南絮一臉不屑的哼笑,“等下次我老公不行的時候,我可以把你納入我的第三候補人。”


    “你老公那麽厲害,你是真的沒感覺到還是忘了,還是你老公不夠努力呢?”薄肇東說著拿起耳環挑眉,“還有,你老公怎麽不記得他給你買過這個耳環呢?”


    南絮盯著那張俊臉,忍不住蹙眉。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南絮不理會他,轉身預備離開,身後卻再次傳來那個笑盈盈的聲音,“走出去的話,你和薄慕辰就要以重婚罪手拉手進監獄了!”


    南絮聞言驀地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那張胸有成竹的俊臉蹙眉,“你這是什麽意思?”


    薄肇東見狀笑盈盈的將目光轉向床頭櫃,南絮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視線定格在床頭兩個紅色的小本後,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拿起結婚證,看到裏麵的照片和名字後,怔了幾秒,然後難以置信的咬牙,“這是……這是偽造的……薄肇東……你知不知道偽造證件是犯法的!”


    “是嗎?我不介意薄夫人帶著這兩個證件去民政局驗驗真假,假一賠十!”床上的人笑盈盈的繼續道。


    “薄肇東!”南絮咬牙,目光落在登記日期時,怔了幾秒搖頭,“不!這不是真的!”


    時間竟然是三年前,是她懷孕的時候,那個時候她什麽時候去登記結婚了,她怎麽不知道?


    感覺到腰間重新被那雙用力的臂膀環繞起來,耳邊傳來那個柔情的低沉嗓音,“南絮,對不起,我錯了,三年前我不該輕信那些照片,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你放開我!薄肇東,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南絮猛地推開他淚眼模糊的搖頭,“你一方麵對外宣布要跟林雅歌結婚,一方麵又拿這個假東西糊弄我,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南絮……”薄肇東心疼的想上前,南絮卻轉身拿著那兩個結婚證跑了出去。


    薄肇東也沒有追上去,隻是站在原地握緊雙拳靜靜的看著。


    走進來的南宮燚一步三回頭的指著走廊蹙眉,“東哥!我好像看到小嫂子了。”


    目光落在薄肇東隨意的浴袍上後,南宮燚輕咳了一聲嬉笑,“東哥,春宵一刻值千金,您現在是不是感覺身心愉悅。”


    “去找人跟著她。”薄肇東淡道。


    “真的是小嫂子?”南宮燚瞪大眼睛退出去,那抹身影卻已經不知所蹤,南宮燚一臉無奈的忍不住跺腳,“東哥!您也真是的,這好不容易抓住人,又被您給放跑了。”


    “她自己要跑,我能怎麽辦?”薄肇東一臉平靜的淡道。


    “您沒看電視劇嗎?這種情況下,你就一把抱住她,不管她怎麽掙紮,死不放手就對了,她如果大叫,就直接親下去,堵住她的嘴,很快,她就安靜下來了!”南宮燚說的唾沫橫飛。


    “哼!懂得挺多啊?”薄肇東哼笑著挑眉。


    南宮燚老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這不是為了支持公司的藝人,看了幾部劇嘛!”


    薄肇東冷哼了一聲,轉身看向窗外淡道,“她會回來的!”


    南宮燚沉默著沒有接話。


    “之前我讓你準備的事情,抓緊時間,爭取三天後解決!”


    “好嘞!東哥!”


    “那個醫生查的怎麽樣了?還沒有結果嗎?”


    “已經鎖定範圍了,這周之內,我一定給你結果。”


    ——


    遂城郊區快捷酒店內。


    南絮握著手機,一隻手叉腰,另一隻手扶著額頭,目光盯著桌上的結婚證來回走動著。


    薄慕辰那邊是出什麽事了嗎?為什麽一直不接她電話,她是不是應該親自去民政局問問這個證是真是假?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南絮的思緒,她轉身走過去拉開門,“早早……”


    池早早推著南絮走進去,神色興奮的道,“南南,告訴你一個……”


    餘光瞥到桌上的結婚證後,池早早怔了幾秒,然後猛地一把扯過結婚證瞪大眼睛,“這是什麽?”


    誰的結婚證?薄慕辰?怎麽會?不是假的嗎?


    池早早看到結婚證上的名字後,怔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好在不是跟薄慕辰的結婚證,不過,他們什麽時候領證了?她怎麽都不知道?


    “南南!你這是什麽情況?你跟大叔三年前就領證了啊?厲害了你,你一個有夫之婦還敢胡來?”


    “……”這丫頭難道不是應該義憤填膺嗎?她到底站在哪邊?


    “我沒有!我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今天早上我才知道!”南絮一臉無奈的搖頭。


    真是解釋不清了。


    “今天早上?昨晚是不是大叔把你劫走了?你今天早上才聯係我,什麽情況?昨晚共度良宵了啊?”池早早壞笑著上下挑眉。


    “池早早!你到底站在哪邊?你之前不是一直很討厭大叔嗎?”


    “我當然站你這邊,也當然討厭大叔了,可是你明顯心裏還有他,而且他連結婚證都領了,你們就湊合湊合得了啊,別胡鬧了!”池早早拍著南絮的肩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勸道。


    “……池早早!你忘了三年前發生什麽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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