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少臣也是放開搏了一把,把車扭頭往左邊大路開,選這條路的原因無別,僅僅隻是相信蘇芷若不可能拿自己生命開玩笑,右邊的路實在太偏了點,就算她膽子再大怕也不敢走的。


    這深更半夜的,萬一出現歹徒之類的,想逃都逃不掉。


    一邊開車,他一邊拿手機給她去電話,蘇芷若剛走到前麵不遠看到有車直接伸手攔下,腳邁進車裏,她腦子晃了下遲疑著給司機報了東海居的地址。


    穆少臣打來的電話在手裏的手機響起,但她遵從本心不願接,直接摁住關機鍵黑了屏。


    在後麵追的他聽到關機提示,臉上蒙了一層陰雲,蘇芷若很少不接電話,看來這次是真生氣了。


    以至於許敬揚的電話打過來時,穆少臣不耐煩的拋了聲:“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少臣,你家跟誰結那麽大的仇,人家要往死裏弄你家裏人?”


    許敬揚說話二吊子,沒個準的,海口都能給他誇破,穆少臣道:“我現在沒時間跟你嘮嗑,到底出什麽事了?”


    電話那邊的許敬揚跟誰吆喝了一聲,明顯的吞了吞口水道:“我跟你家顧大少可是不熟,今兒幫他攔下這事也純屬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人被打了,現在還在這呢!大事倒沒有,就是人家說你家顧大少偷了人家小女朋友,要個人來說事,你沒事趕緊過來。”


    穆少臣畢竟不是什麽狠心到絕處的人,顧瑾言再是折騰他跟蘇芷若,他也不可能讓自己的親表弟至身危險而不理睬。


    看了下時間,他道:“馬上給我發地址過來,我現在過去。”


    許敬揚以為他不說話,剛要掛電話的時候,這邊語氣冷冽的說著:“告訴對方,要是我的人有個什麽事兒,別怪我不留情麵。”


    世紀俱樂部裏,許敬揚這邊就他,紀世軒,對方大概七個人,兩女五男,男的個個牛高馬大,特有那種東北漢子味兒。


    顧瑾言不知道被其中哪個打破了頭,好大一塊半凝固的血液沾粘在劉海處,臉上是一副傻笑,整個人喝得不省人事了有些。


    帶頭的一彪悍男子眼皮子一眯,吼著嗓子道:“今天這小子你們誰來也別想帶走,別以為有幾個臭錢,整個滬城就你們這些二世祖們說了算。”


    許敬揚從小兒算得上是打架能手,他不是打不過這兩漢子,隻是懶得動手,不是穆少臣在他心裏麵兒不重,可他畢竟跟顧瑾言哪門子情義也算不上。


    紀世軒見他沒做聲,提步說道:“那你們想怎麽樣?”


    那男子哼了一聲,低著眼皮子瞅顧瑾言:“這小子膽兒可不小,竟然連我們的人都敢動,活得不耐煩了。”


    對方這算是暗話給了他們一個大概的答案,今兒個這事想要翻篇怕是難了,紀世軒接話:“他家裏人馬上就過來了,有什麽事大家和和氣氣坐下來說,動氣……”


    話剛到一半就被男子旁邊一個光頭漢子打斷:“大哥,跟他們廢什麽話,直接帶走得了,剁手跺腳的總得讓他付出點代價,不然還真拿我們不是道兒上混的。”


    聽到這話,再加之對方那臉色也是動了真格的,紀世軒有些把握不住情形,他使眼色給站旁邊紋絲不動的許敬揚,輕聲問:“你好歹吱個聲,顧瑾言怎麽說也是少臣表弟,總不能這麽看著被別人把人帶走不是。”


    許敬揚內心真是懶得閑騷去管這事,也是礙於穆少臣的麵份兒才正經說道:“人你帶走可以,剁手跺腳的你哪樣好使哪樣上,但是事後這賬我們可還得找你算。”他伸手指了指顧瑾言:“穆家你不會不知道吧!他表哥可是穆家二少,還有……我差點忘了,宣城孟家可是他親爺爺。”


    光是穆家就足夠讓幾人心顫的,再捆綁上孟家那何止是如虎添翼那麽回事,簡直就是嚇死人,登時隻見之前還一臉橫氣的男人都慫了。


    其中一個說道:“大哥,我看咱們就算了吧!這事兒也沒發生,他人也被打了,別說是穆孟兩家,就是其中一個我們也惹不起啊!”


    領頭的彪悍男子吞了下口水,幾分心不甘情不願的叫人鬆了手,在經過許敬揚身邊時,在他耳邊輕語了聲:“不是我們怕,穆家來了大不了我跟他魚死網破,穆二少曾經幫過我,算是給他一個麵子。”


    紀世軒是學醫出身,他叫人拿了醫藥用品給顧瑾言包紮好傷口,許敬揚那人沒多大耐性,在門口抽煙候著穆少臣。


    包紮好後,他給顧瑾言叫了醒酒湯,喝到一半的時候,對方突然開口道了句謝謝,語氣說不上是冷漠多還是嘲笑多:“我這條命早該當年跟著我媽一起走,活著幹嘛?”


    紀世軒在他麵前算是長兄的立場,他帶著幾分勸味的沉聲道:“你也知道你哥,他什麽性格,能跟她走到一起,走到今天那都是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走過來的,你難道就不想看著他幸福?”


    這會兒的顧瑾言已經醒得差不多,他先是嗬嗬傻笑了兩聲,緊隨著是那種斥責到骨子裏的聲音:“他很難?那我就不難?我每天都生活在那場噩夢中,如果不是他當年故意,我媽他會死嗎?如果不是他放縱成性,我會失去自己最親愛的女人媽?”


    他心裏太壓抑,以至於說著說著眼淚奪眶而出,滾燙的淚珠從他的眼角一個勁的往下滑,嘴裏吐著絕望的詞:“不會,一切都不會,他愛她,難道我就比他穆少臣愛得少?”


    紀世軒向來性情溫和,對待人大多的方式莫過好言相勸:“瑾言,當年的事情不能怪你哥,他也不是故意導致的那場意外,是剛好你媽媽遇上事。”


    顧瑾言大半個身子癱坐在地上,他麵對著紀世軒,臉上盡是苦笑,像是一個被抽幹力氣跟靈魂的人,他蠕動著唇瓣說:“那她呢?若不是他插足,我會失去她嗎?”


    說到蘇芷若跟穆少臣,大家都看得明明白白,紀世軒也是敞開了天窗說亮話:“如果你非要說到這件事情,感情這事不是兩廂情願的嗎?她跟你哥都要結婚了,難道還不能說明什麽?”


    顧瑾言突然就冷哼了一聲,將頭扭開,像是在沉思著什麽,更像是鄙夷。


    穆少臣剛下車,還沒來得及開口問話,許敬揚丟開煙頭湊過去,張口就說:“你可算來了,顧瑾言這小子太混賬了。”


    “發生了什麽事?”


    穆少臣顯然很是疲憊,揉著 太陽穴不輕不重的問了句,在來的路上他一邊想著顧瑾言這邊的情況,一邊不停的給蘇芷若去電話。


    兩人一邊往裏走,許敬揚跟他重複了遍情況:“我這不是好久沒來世紀了,跟著世軒過來玩兒,本來還沒注意你家那小崽子,就一漂亮的小美妞從我旁邊過去,說廁所那邊打架了。本來我還沒想著湊熱鬧呢!剛好世軒從洗手間出來,說看到人被人打了,我當時還好奇,他以前不是三好學生嗎?一不喝酒二不抽煙三不泡吧的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穆少臣心裏煩躁,加上許敬揚在旁邊叨叨叨的,他沒好氣的懟了句:“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給我裝糊塗?”


    “得,我就這麽一說,瞧你臉色臭得。”反正不是他的事兒,許敬揚心眼肚大得能撐船:“你也別那麽沒自信,這可一點不像你穆少臣的風格,我幹爹他們都答應的婚事,誰還敢說個不字,這婚你結定了,把心放肚子裏。”


    穆少臣沒理會他,徑直邁步往裏走,他擔心的可不是蘇建國那邊,而是他媽這邊和整個穆家。


    紀世軒見到兩人進來,想要伸手去拽拉顧瑾言起來,畢竟來來往往都是人,瞅著也怪丟人現眼的。


    他手剛伸出去,還沒挨著對方的手臂子,顧瑾言餘光掃到穆少臣進門的身影,突然間跟受了什麽刺激似的甩開紀世軒的手,連帶著紀世軒差點給他撂倒在地。


    穆少臣至打那雙腳踏進這個俱樂部的大門起,那雙眼珠子就定住在了顧瑾言身上,他幾步走過來,也是心裏那團火聚集了許久,一時間爆發,走到人麵前,直接伸手給他拽起來大半個身子。


    “怎麽?你不服氣是吧?不服氣你來打啊!”他一手拽著顧瑾言的脖領子,雙眼瞪著人:“為了一個女人你就要死要活,你顧瑾言就這點兒出息……”


    顧瑾言現如今也是隻炸毛獅子,加上喝了酒更是腦子稀裏糊塗不知事兒,手拐子一撐直接扯住穆少臣的衣領:“別他麽說得自己多清心,你不是為了個女人要死要活,你出息大,你把她讓給我?你敢麽?”


    他的話前麵說得都比較重,唯獨那一句你敢麽說得甚是輕,可穆少臣聽來就像是一根格外長的刺,深深紮進他的皮肉之中,一邊親情,一麵愛情,有那麽一刻他都不知道何去何從。


    許敬揚想上去勸,被紀世軒拽住:“解鈴還須係鈴人,你別去瞎摻和。”


    他腳是退了兩步,嘴裏卻沒停:“你這會兒倒是心寬了,那小崽子要是敢揍人看我不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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